于朗声仍在气头上,径自去了书房根本不管她们俩。
孟清盈被于音洁不知道扇了多少个巴掌,手捂着自己红肿的脸,孟清盈拿出手机打电话。
一连打了好几个,才终于打通。
“我叫你不要再来找我!”
一接通,就听电话那头的人极度不耐烦地说。
孟清盈顿时对着电话就哭了起来:“卓城,我刚刚才被于望舒带着人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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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的时候还是坐于音洁的车。
车上,于音洁一路回顾她打孟清盈的瞬间,有哪些高光和不足之处。
听得车后座的张川不由得寒毛直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揍人,应该不会揍上瘾吧?
自然不会将打架的事告诉给等在家中的二老听。
只说于音洁生气扇了孟清盈一个耳光,后来于朗声他们到了以后,就乖乖听劝,和于丰年一起回来了。
吵吵闹闹,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待大家后知后觉肚子饿时,抬头一看墙壁上的时钟,都已经到了傍晚七点钟。
饭还是要吃的。
现做饭肯定是不成的,附近有家餐馆,生意好味道也好,离得挺近,便商量着去餐馆吃。
吃饭期间,于音洁顺带询问了于望舒有关退婚上的事。而后才惊讶的发现,竟然一点也没有他们于家能为于望舒能做的事。有关结婚的事,都是于望舒自己和卓城那边商量着来办,卓家和于家既没有金钱纠葛,也没有其他多的往来。于家能做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于家这边的宾客,喜帖已经发出去,不办婚礼了,还要一一通知。
发喜帖这件事,之前是于音洁催着于朗声去办了,毕竟于望舒是于朗声的亲生女儿,自家人的事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在外头,还是要给于朗声留面子的。这一次,于同盛气得狠了,什么留面子的事都以后再说,反正有关于望舒的,统统不再让于朗声管,都交给了于音洁去办。但凡有什么地方需要和卓家去沟通的地方,也全由着于音洁出面去做。
吃完饭再打车回家,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半钟。
才刚打开家门,像是有所感应,手机恰在此时开始震动起来。
于望舒才想起,今天离开陆家的时候,陆明宴说过晚上要打电话给她。
手机拿来一看,果然是陆明宴打来。
接通电话后,于望舒将手机拿来耳边,唤了一声:“陆先生。”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了片刻,而后,陆明宴向来冷清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中传来,带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柔软:“于望舒,这么快你就忘记了,你该叫我什么?”
第20章
于望舒一顿。
“……陆明宴。”
说着这个名字的时候,于望舒不知怎么的脸上有点臊。
这么喊起来,还是不习惯。
于望舒这边不习惯,陆明宴那头倒是很适应的样子,听见于望舒真的喊他名字之后,电话中低低的笑了一声,而后才问:“事情办完了吗?于望舒。”
于望舒发现了,他似乎很喜欢喊她的全名。
别的人喊她,都是喊最后一个字的叠字,卓城的那些朋友都是如此,只唯独他,喊她时总是于望舒,于望舒。
于望舒想起离开陆家的时候,就是借口有事,现在陆明宴电话中问起,于望舒便回答他道:“已经办完了。”
一边打电话,一边脱掉鞋子,换了拖鞋,走进家中去。
“在家?”
陆明宴旋即又问。
于望舒脚步稍顿。
又是这个问题。
想起昨夜,他在电话中也是这么问。
她忽然敏感的从陆明宴的问话顺序上,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
该不会先问她事情有没办完,是为了下一个问题做准备,试探她有没有在家吧?
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了,她也不能再拿这个借口来搪塞。
不过于望舒很快又摇了摇头。
……绅士如陆先生应该不是她想的这样奸诈,肯定是她想得太多。
抛开那些多的杂念,于望舒“嗯”一声后,如实回答:“刚刚进门。”
陆明宴:“喜欢吃荔枝吗?我这里正好有一箱,是客户送的上好荔枝,我们家里我和陆晨都不爱吃,去送给你。”
荔枝?
要是别的什么水果,于望舒还真不会心动。
荔枝就不一样了,于望舒恰恰好从小就最喜欢吃荔枝,多少也吃不厌的那种。
但是,这个时间点,由陆明宴亲自送过来的荔枝,不要也罢。于望舒一手撑着自己最近两天一到夜里就格外酸软的腰,她怕消受不起。
于望舒想了想,回答陆明宴道:“等下次吧,我才刚回家,有点累,想洗个澡睡觉了。”
她回来前也的确是这么打算。
前两夜睡得并不算好,今天下午刺激了一场,心中倒是畅快了许多,困倦一下就全涌了上来。
让她感觉又累又困。
只想到她柔软的床上躺一躺。
于望舒以为她这样说,陆明宴便不会来,哪里知道陆明宴听后,低叹一声,声音显得有些无奈:“可是我已经出门。”
“放心,就只想将荔枝送给你,荔枝在家里放太久,就不新鲜了。”隔一会儿,淡淡说:“本来今天下午就要给你,但是当时在我家,家中太多人,不太方便。”
陆明宴既然都这样说,于望舒再拒绝,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好吧。”她暗叹一口气,忽然发现陆总的缠人之处。就是不管她心中怎样想,他总能让事态按他预想的路线去走。
再联想一下从前卓城,她不让他来,他便不来了,就算他很想,也很难通过言语在电话中改变她的决定。
这就是上市老板和普通富二代的区别?
也可能是身份的不同。
毕竟以前卓城是她男朋友,对卓城,她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拒绝就拒绝,并不怕他生气,也比对陆明宴不客气许多。
那时候卓城对她是真的很宠,宠得她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可惜,卓城……出轨了。
无端又想起卓城,于望舒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又从高处落了下来。
“那么陆……你大约还要多少分钟?”
她想先去洗个澡。
喊陆明宴的名字仍是不习惯,只能用你替代。
陆明宴:“大约二十分钟。”
于望舒“嗯”一声,说了声“好”。
挂断电话,于望舒去洗澡了。碍于陆明宴马上就会来,这个澡于望舒并没有洗多久,但仍然超过了时间,因为她还一并洗了个头。
由于提前知道陆明宴会来,洗澡的时候于望舒就在注意听外面的动静,隐约听见有门铃的声音响起。
匆匆洗澡出来,穿上家居服,头发也来不及擦,就那么裹着湿淋淋的头发去给陆明宴开门。
门口,于望舒即便姗姗来迟,陆明宴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只是在见到于望舒这一身打扮之后,视线在于望舒尚且在滴水的头发上驻留。
于望舒没注意陆明宴的神态,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看陆明宴手上抱一箱荔枝。
于望舒抱歉道:“来多久了?我去洗了个澡,开门晚了。”
陆明宴视线移至于望舒才洗完澡红扑扑粉嫩嫩的脸蛋上,摇头,“没有多久,刚来。”
于望舒怕他抱累,想伸手去接过那箱荔枝,陆明宴没给,“还是我来吧,箱子有点重。”
于望舒没有一定要在这件事上和他争个输赢,既然他说自己来,那就让他来吧。
陆明宴进门后,自然而然走至鞋柜停下,将荔枝放在鞋柜上换了昨天穿的那双拖鞋。于望舒走几步路发现陆明宴没有跟上,转头便见陆明宴熟门熟路,换了拖鞋来穿,不禁有些愣住。
她没主动拿拖鞋,便是想的陆明宴不会久留,将荔枝送来,就应该走了。谁知道他自己还穿了起来,不像是只来过一次的人,倒像是时常光顾。
不过,人家出于礼貌,她好像也并不能说些什么?
只是视线在陆明宴的脚上扫过了,发现了异样。
“咦”的一声,于望舒定眼看去,她确实没有看错,“拖鞋好像有点短了。”
她想起昨天夜里问陆明宴鞋子合适不合适,陆明宴还和她说合适的。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和我说?”于望舒抬头,看向陆明宴,下意识问道。
不过问了以后又想起来,她家只有这一双拖鞋,陆明宴就算昨天说了,她也没有别的鞋给他换的。
陆明宴正伸手抱起荔枝,闻言掀眸看于望舒一眼,语气淡淡,就两个字:“能穿。”
可奇怪的是,明明只是寻常的两字,但不知怎么的,就偏偏是让人听起来还怪为他感到委屈。
一定是错觉。
错觉!
于望舒压下心中涌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一路将陆明宴领至冰箱旁。
她自己一个人住,冰箱只买的单开门,已经够用。打开冰箱门一看,里面还有很多空位,就算是放一箱荔枝,也足够了。
让陆明宴将箱子放下,于望舒正想伸手将箱子打开,却忽然被陆明宴拦住。
于望舒不解抬头,陆明宴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皱眉道:“荔枝我来放就行,你先把头发吹干。”
于望舒“啊?”一声,见到陆明宴不赞同的眼神,头发湿湿的确实不舒服。
“那麻烦你了。”
看一眼那挺大一箱的荔枝,她说道。
说完,便按陆明宴说的那样,先回去房间吹头发了。
她的头发长,吹起来需要一点时间,未免陆明宴在客厅等她太长时间,她匆匆吹了几下子,只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就走了出去。
出来时,陆明宴正好将荔枝全放进冰箱里。于望舒凑脑袋去一看,果然是上好荔枝,大而新鲜,颗粒饱满,让人光是看着都垂涎欲滴。
想吃。
或许是她目光赤裸裸的太明显,陆明宴伸手进冰箱,拿了一颗出来,剥了壳递给她。
“尝一尝?”
晶莹莹。
白嫩嫩。
谁又能抵挡荔枝的诱惑呢?
特别是一颗被剥掉外壳的荔枝。
反正于望舒不能。
伸手接过来,放进嘴里咬一口,荔枝肉在嘴中爆汁,鲜嫩滑口,满嘴清香。
于望舒脸上露出满足极了的神情。
旁侧陆明宴见她如此,嘴角含笑,神色柔和,当一个人极度喜欢另一个人时,无论如何,也无法掩藏得住。
好在,于望舒专心吃荔枝,并未看他,也不会发现。一个吃完,蠢蠢欲动,她手摸上冰箱的门,还想吃下一个。
最后终于不再挣扎,还是去拿了果盘过来,直接装上了一盘,端到客厅沙发来吃。
还将电视打开了。
招呼陆明宴一起来吃。
陆明宴没吃,他注意到于望舒的头发并没有真的吹干。
在于望舒吃荔枝的时候,陆明宴问:“吹风在哪里?”
于望舒嘴里正吃着荔枝呢,下意识手指了下主卧室,等荔枝咽下去,才说道:“在房间。”
接着就见陆明宴从沙发起身,他的身材是真的优越,他站着,于望舒坐着,抬头看他,感觉他的腿又比以前更长了。
吹风就放在床头柜上,于望舒还没来得及收。陆明宴拿出来之后,插上了电,先试试风档,主动给于望舒吹起头发。
自己吹头发的时候,手会酸。
可别人给自己吹的时候,就很舒服,享受。
虽则,于望舒感觉陆明宴给她吹头发举止有点亲密,但陆先生向来绅士,或许就是单纯看不惯她半湿着头发呢?头发长,很不容易干,如果不吹,待会她还不能去睡觉。
为了省点力,也为了早些去睡觉,于望舒默认了陆明宴为她吹头发的举动。
陆先生吹头发的技术还很不错,风调成了最柔和的档次,动作又轻又柔,如果不是在吃荔枝,于望舒舒服得都想马上闭上眼睛睡觉了。
吹完一边的头发,换另一边,忽然,陆明宴将吹风停下。
食指轻勾,抬起她的下巴。
她的右脸颊下颚除,有一道痕迹明显的抓痕。于望舒皮肤白皙,但凡一点点挂到都会在她肌肤上留下红痕,更何况这样一道抓痕,鲜红的颜色,长长的一条,触目惊心。
刚才一直被她的长发遮挡,现在陆明宴把她头发撩开,才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