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扬,连怀谦到底在和谁谈恋爱啊?你上次不是说他们分手了?”
方奕扬鄙夷道:“连怀谦在和自己谈恋爱,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连怀谦有些忙,对于余煦在他掌控范围下的小任性,没有放在心上。
郭助理将两份报告交给连怀谦,其中一份是连怀铭助理买通了4S店在他的车上动手脚。
连怀适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连怀铭以为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最近动作很多,连氏制药是连氏集团的根本。连怀铭已经不再去新能源分公司上班,一心扑在连氏制药上。表现得虚心好学,与下属们打成一片。
连怀谦轻蔑一笑,“东西别动,吩咐老吴说家里有事请假,让王秘书明早开车接我,路上正好出事。”
另一份是余煦最近的安保报告,时间精确到分,有很多远处偷拍的照片。
余煦忙着上表演课、在公司练舞。多大数时间都在舅舅家,总是坐在飘窗上看书,还有一张半夜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偶尔陪舅妈一起去超市,搂着舅妈的胳膊撒娇,半夜和舅舅去路边摊吃烧烤。
连怀谦忍不住笑了出来,乖巧可爱。但他每次一问,得到的答案都是吃、玩、睡,有时候故意放音乐假装自己在夜店,真是拿她完全没办法。
要不是有保镖,还以为她有多疯呢!自己怎么会爱上一天不气自己就难受的女孩。
郭助理提醒道:“董事长问我您最近有没有和秦悦芸见面。”
连怀谦脸沉了下来,秦氏集团最近发展的不错,像一块无主的肥肉,连柏俞脸都不要了。
连怀铭被警察带走协助调查时还一脸茫然,夜店的服务生指认连怀铭助理是买通他给连怀适下药的人,在人证面前,没人相信连怀铭是无辜的。
徐景秋在家里彻底坐不住了,瞒着小儿子求丈夫、求叶若初,找朋友拉关系,最终连怀铭的助理顶了所有罪名,数罪并罚没个二十年出不来。
连怀铭被流放到国外管理小项目,再也掀不出大浪。
余煦找了一天,回到宿舍整理东西搬走。
贺琳琳没有帮忙,“你不读研了?”
“我办理好延期入学了,不能总占着学校宿舍。”余煦随意道:“拍一年戏看看吧,如果喜欢就不读研了。我要进公司集训。也没准发现自己真的不行,就还继续上学。”
“我投了连氏的管培生。”贺琳琳欲言又止。
“哦。”
余煦将所有的东西都一一收好。贺琳琳心里有些不高兴,这明显要和她划清界限的意思,但余煦确实是她认识最厉害的人了,只能咽下不爽。
“我听说面试的人特别多,我有点没信心……”
余煦挺直了背,认真道:“我劝你不要去连氏!”
“为什么?”
“你之前的导师不是曝光过连氏?面试不是浪费时间?”
余煦收拾好东西,有几大包。
贺琳琳帮忙提了一小包下楼,看到方奕扬十分高兴。“你回国了?我给你发的邮件你收到了吗?本来我想考研换新能源专业,想问问你的意见。”
见方奕扬不答话只接过她手里的包转身就要走。贺琳琳急急道:“余煦,你帮我和连怀谦说说吧,我想进连氏,都说他们待遇很好!我上次帮过你验了东西,你也帮帮我吧!”
方奕扬眼睛眯了起来,厉声警告道:“你保证过,那件事你会烂在肚子里!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在国外交流时,你SCI论文抄袭的事,我倒是不介意将当时的全部资料发给你们学校。”
余煦转头震惊地望向方奕扬,怪不得他一直和贺琳琳保持着距离,原来她让方奕扬在国外帮忙照顾贺琳琳,还出过这样的事。
贺琳琳被方奕扬看得后脊发凉,忙道:“我……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余煦无奈道:“琳琳,我最后说一次,我和连怀谦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连氏不适合你。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
贺琳琳紧紧握着拳头,心里的愤怒喷涌而出。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余煦为什么不肯帮她?
第51章 轻敌
连怀谦的车就停在园区门口,郭助理在车前等待着,余煦从经纪公司一出来就看到了。
她早上起晚了,差点迟到。装模作样学了会礼仪,就躲在办公室里整理自己收集到的证据。
忙碌了一天,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真懒得与连怀谦演戏。
可他们快一周没见面了,是该刷好感了。
一上车,连怀谦沉着脸,冷冷地吩咐开车。
“去哪里?”
无人回应。
余煦敏感地发现一丝不对,正常来说,连怀谦很有绅士风度,会站在车前等着自己,更不会板着脸。
她不慌不忙在包里拿出药瓶,倒了十片药出来。一只手打不开矿泉水,递给连怀谦,见他没接,更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先把药倒进嘴里,自己拧了几下,没拧开,递给了副驾的郭助理。
“郭助理,帮我打开吧。”
郭助理看了老板一眼,硬着头皮打开了。
余煦喝了好几口,嘴上嘀咕着:“真难吃。”
连怀谦目不斜视,眉头微微皱了下,“什么药?”
“维生素,你要吃点吗?”余煦说着就把药递了过去。
连怀谦瞟了眼药瓶,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晾着她不说话,想分手?还是想让她反省做错了什么?
连怀谦真的是闲的。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余煦毫不客气地睡了一个多小时。正愁没时间补眠呢!
山中的中式独栋合院,亭台楼阁建造的十分婉约,青砖灰瓦简朴而宁静,古老而柔美。
院中屹立着一棵古樟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连怀谦大步向里面走去。司机和保镖将沉重的院门合上,郭助理向她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向右手边的游廊走去。
她只好跟上连怀谦的步伐。走了十分钟,路上一个人都没遇见。
太反常了,她装着玩手机的样子,删除手机里的敏感东西。
宅子深处的三层阁楼四面凌空,窗外山水有意、树山有形,池塘内隐隐看到几尾胖乎乎的大锦鲤在惬意地游动。
推开窗,余煦歪在窗边的红木太师椅上,顺手把对面的的靠垫拎过来放到了自己身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景色。
连怀谦板着脸坐在她对面,却不开口。
余煦不想哄,以不变应万变。
她打开不用动脑的麻将游戏,将声音调到最大。
“老黑、九大碗、门牙、一饼……”
半晌,失去耐心的连怀谦抢过她的手机直接扔到窗外。
余煦站起来怒道:“你干嘛啊!一路上都给我脸色看!我连手机都不能玩吗?”
连怀谦拿出自己手机,把屏幕怼到她面前,“他是谁?大半夜你和他拿着东西去哪?”
“照片哪来的?”余煦脸色一僵,除了她和方奕扬搬东西,还有一些旅行中的照片。
他们一直很小心,极少和薛嘉超同框,一般都戴着帽子墨镜。
景色眼熟,余煦发现这些照片竟然大部分是她拍的,应该在她相机里,连怀谦是如何拿到的?
搬东西的照片聚焦都在方奕扬的身上,只有模糊的侧脸和背影,偷拍者明显离他们距离很远。
余煦不知道连怀谦知道了多少,心思不停地转着,等着他开口。
连怀谦冷冷道:“你不会告诉我这些照片都是合成的吧!”
余煦把他的手机扔到桌上,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好不承认的?照片是真的啊!有一部分还是我拍的呢!谁给你的?我的相机也没丢啊?”
连怀谦不敢置信的黑眸悠然转寒,阴沉地问:“余煦,你这一手玩得不错啊!是不是觉得我永远不会发现?”
余煦一言不发瞪着连怀谦,忍着恐惧等着他透露更多的信息。
连怀谦看着她毫无悔意,心凉了一半。“你有没有爱过我?”
余煦的下巴猛地被拧住了,她嘴角讽刺地勾了勾,“你猜?你不是一直在和秦悦芸约会?有什么权利要求我?我和黑袍只是朋友,不会见父母、不会联姻,更不会生孩子!”
连怀谦被噎得呼吸一窒,余煦眼中的醋意让他语气渐缓。“你怎么知道的?”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一般贼才爱喊捉贼呢!你让人跟着我,我就让我哥又查查你喽!”
余煦挥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先离开再说,第六感告诉她,连怀谦今天很危险。
余煦用尽全力门纹丝未动。
连怀谦两步走到她身后,“你和薛嘉超到底是什么关系?”
余煦理直气壮道:“怎么,做你女朋友连发小也要断了联系?”
“什么样的发小要坦诚相见?”连怀谦打开社交软件,私信里一堆她和薛嘉超果照。
明显是PS的,余煦讥笑道:“这男人胸毛好多好恶心!薛嘉超经常在剧里露身材的,你对比一下可以吗!他要是这样,粉丝早掉光了!这女的就更假了,我胸前可没有痣!”
连怀谦不由分说拉下她的衣领,直到看见光洁一片,才松了一口气。
余煦从未受过如此侮辱,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抓紧自己撕坏的衣领气愤道:“你疯了!”
推开他,继续找到门的开关。
连怀谦开始怀疑邮件和私信给他的人就是黑袍,目的是让他们分手。他不想伤害余煦,决定用极端的方式把她强留在身边。
“小煦,你是爱我的吧?”
连怀谦从后面紧紧抱住想逃走的余煦,迟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退而求其次,“小煦,你是干净的吧?”
不顾余煦的挣扎把她拖到里面房间的床上。
余煦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一天没有吃东西。扔到床上遭此一吓,心开始发慌,脑子发麻,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使不出任何力气,脸色苍白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关键时刻,她低血糖犯了。
“我不舒服……”
“我会让你舒服的。”
连怀谦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
余煦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推开覆在她身上的连怀谦,马上又被拖回身下。
很快几乎所有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直到余煦趴在床边止不住的呕吐。箭在弦上的连怀谦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病了。
忙打了个电话,让助理叫医生过来。
听到敲门声,连怀谦用被子裹住衣不蔽体的余煦。
这幢宅子里竟然备着医生?余煦紧张地抿了抿唇,“糖……给我糖……别让人进来。”
吃过糖余煦脸色渐渐好转,连怀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血糖?”
余煦轻轻点头,半个字都不想说。
“小煦,不要怪我。是个男人就无法容忍戴绿帽子。”
余煦冷冷道:“分手以后不能做朋友吗?一定要成仇人吗?我做不到。黑袍一直对我很好!你从没尊重过我,我们分手吧!你放我走,或许,我和你以后还能做朋友!”
连怀谦瞳孔骤缩,眼中的怒火直喷出来,“你一直对我若即若离,从没认真过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不再跟其他男人联系,研究生毕业后跟我结婚。或者一辈子待在这个房子里,等着我来看你!”
“神经病你做梦!分手!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
余煦失去耐性,不顾身体的裸露下床就想跑,被连怀谦一把抓住。一颗糖带给她的能量是有限的。没挣扎几下身体便绵软无力了。
突然就想起来方奕扬说过的话,她在与虎谋皮,都怪她大意了,一忙起来就不吃饭,兜里的糖吃完不记得补。
一次次轻敌,看到连怀谦状态不对,她就不应该跟他进这幢宅子。
余煦被连怀谦压在床上,眼里充满绝望,连怀谦吻掉她眼尾的泪水,直到发现她腿间殷红的血迹,愣住了。
“你来月经了……”
用仅剩的力气推开连怀谦,余煦暗中松了口气,还好药物及时起效了。她用被子紧紧捂住自己的身体,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连怀谦慢慢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对不起。”
余煦知道现在不能再刺激连怀谦了,抬起头,浸在泪中的眼眸极黑,凄然又无助,“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跟黑袍联系了。我都听你的,你放过我。我们慢慢来,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小煦,我没办法放你走。我爱你,你必须完完全全是我的……”
余煦伸出手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
连怀谦用舌尖顶了顶疼痛发麻的脸颊,脸色更难看了。
他一直没查到黑袍的真实身份,所有的线索到了余煦这就断了。
下属查到黑袍国外艺术工作室的受益人也是余煦,这些只能证明黑袍有足够的时间和经济实力可以挽回余煦。
让连怀谦更害怕的是余煦的态度,无论他怎么问,对于黑袍的事余煦都保持沉默。
余煦打了个冷颤,将头埋在膝盖里,堵住耳朵,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保存体力,才能有机会逃走。
门窗锁死,所有电子产品都被收走,连怀谦只留给她一件半透明的吊带睡裙。
余煦强迫自己将饭菜都吃下去,摔碎了盘子。
两分钟后保镖打开门,余煦用碎片锋利的尖头在床单上掏了个洞,将床单套在头上,裹紧身体。
“我要吃巧克力。”余煦冷静地吩咐道:“把这些收拾了吧!”
保镖的反应速度太快了,就算她用东西砸开窗户,还没到楼下就会被抓住。
余煦洗澡时,客厅里的硬木家具、瓷器摆件通通都被收走,铺上厚厚的地毯,搬来了柔软的沙发。怕她无聊,送来了电视、游戏机和书。
过了会儿,又送来了些衣服和护肤品。
吃完晚饭,余煦发现自己无法保持清醒,眼皮打架,她把自己的胳膊咬得鲜血淋漓,还是没抵住睡意。
醒来时她的胳膊已经被包扎好了,夕阳照射进房间,她至少睡了二十几个小时!
脚踝上多了一条锁链,她的活动范围变得更小了。
右边明显是有人睡过的痕迹,但她身体并无不适,没有新增加的吻痕。
看来连怀谦对无意识的自己没兴趣,那为什么要迷晕她?
对着镜子抬手拢起长发,发现肘静脉上的针孔,明显是抽血造成的。
余煦脑中乱极了,她的时间不多,包又被收走,没了药,大姨妈最多一个礼拜就会走。
连怀谦一定用自己的手机给家人报了平安,顶多一周,家人没见到她,一定会报警。她祈祷只要熬过一周就可以。
余煦从下午开始就不吃任何东西,连水也不肯喝。只是坐在窗边看着太阳一点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