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夫BE后重生了——24S【完结】
时间:2023-04-25 14:43:07

  “那我替你去。”
  温琼目光平静,看着他将请帖收入袖中,确定姚宣辞那一日会离开,眼下只差孙御医的药方了。
  男人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柔手,“今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她身子底虚,他那日做过梦后又仔细询问过府医,十分忌惮梦中那句“若是孕后期保不住,会对夫人身子影响极大。”
  上一世,阿琼小产很早,养了两年多才又怀上。
  回忆起府医之言,比起接连两次无缘的孩子,姚宣辞更在意温琼的身体,故此每日都要细细询问一番她的状况。
  提及腹中子,温琼平静的眉眼柔和了几许,“没什么难受的,倒是今早开始有点害喜之兆。”
  她也曾短暂经历过,对于害喜并不发愁,还隐隐有些欢喜,莫名有种脚踩到了陆地的踏实感。
  当时害喜时口味变得极为奇怪,她最爱吃的便是宋嬷嬷亲手做的糖醋鱼。
  鱼炸到酥脆,淋上酸甜鲜香的糖醋酱汁,她一个人能吃掉大半条,只是被禁足,也就吃到了那一次。
  回忆起当初时的美味,温琼默默咽了下口水,心道过两日一定要求着嬷嬷再露上一手。
  看一眼明媚的日光下翠郁安宁的庭院,她侧目望向男人那凌冽俊美的侧颜。
  “孙御医那边可有消息了?”
  她轻叹息着,“我实在是有些心慌。”
  姚宣辞察觉她的视线,转过头对上那双莹莹含着期待的眸子,大拇指蹭了蹭她白皙的细腕,“已经派人问过,中秋后便能将药包送来。”
  “安心。”
  “好。”温琼无声弯了弯唇角,漂亮的眸子里漾起丝丝笑意。
  心中却是在默默想着——八月廿五,她得抓住这个机会。
  天色黑沉,夜色已至。
  清瑜院两位主子洗梳安置后,前院内院两处也随之安静下来,唯有庭院屋檐下还挂着明亮灯笼,清凉的夜风一吹,烛火轻轻摇晃着,时明时暗。
  庞嬷嬷是前院管事,自己单独一间耳房,她褪下衣裳正要准备上榻歇息,听着房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
  “谁在外头?”她喊了一声。
  门外传来宋嬷嬷压低的声音,“是我。”
  她想起白日里温琼所说的送补品一事,连忙拢了拢外衫,将木栓拉开。
  宋嬷嬷见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便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她,低声快语道,“这是姑娘让我给你送的东西,我就不进去了,你早些歇着吧。”
  说罢,直接转身离去。
  她们两人向来不对付,若是旁人看见她摸黑来找庞嬷嬷,定会背后议论揣测,宋嬷嬷可不想姑娘的心思被人发觉。
  庞嬷嬷也没计较,抱着怀里的小锦盒便将门重新掩上,重新挑燃圆桌上的蜡烛,房墙上映出她胖乎乎的墩实身影。
  手中的锦盒是个寻常木盒,细细长长的,带着淡淡的药味。
  庞嬷嬷只当是寻常的补身参品,岂料一打开,就瞧见一株人参旁还放着块细长金条,登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慌忙拿起盒盖盖上。
  这补品……着实是太补了些!
  她缓过来后重新掀开盖子,拿起金条仔细掂了掂又特意咬了下,顿时喜上眉梢。
  只不过是守住秘密,为世子夫人送封信罢了,竟值得这么丰厚的奖励。
  果然是选对了人。
  庞嬷嬷心中欢喜,睡时将金条塞进了枕头里,满意的拍了拍枕头,枕着金条沉入美梦之中。
  *
  夜已深,郑国公府中,那嫡次女的院里却还一直亮着灯火。
  内室,蓝雀轻轻压着玲珑香壶中的檀香,不一会儿一缕清雾烟气袅袅扶摇直上,裹着淡淡的香缓缓消散融入空气中。
  而郑如毓仅着了件寝衣坐在床沿儿,弯月眉紧紧拧在一起,恨不得要把手中的书信盯出个窟窿来。
  蓝雀将一边的床帐从弯钩取下散开,劝道,“姑娘,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催我作甚?!”郑如毓烦躁的瞪了她一眼,妩媚的狐狸眼中满是不耐,“滚远些,莫要烦我。”
  蓝雀唯唯诺诺退开。
  郑如毓也烦够了,直接将信纸团成了一团,目光沉沉。
  温氏竟大言不惭,要用姚宣辞与她做笔交易。
  只要她答应,姚宣辞之妻的位置温氏可以拱手相让。
  能得到姚宣辞,郑如毓自然是愿意的。
  可温琼这封信就像是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她脸上,让郑如毓耻辱极了。
  她住在侯府像是在躲着猫儿的老鼠,被姚宣辞警告多次又直言拒绝,可温氏知道这一切,知道她郑如毓在姚宣辞面前多么狼狈,还假装自己被蒙在鼓里。
  她追逐了那么多年的人,温氏不但不稀罕,还当做筹码放在桌面上与她谈判,想以此拿捏她!
  郑如毓不想被牵着鼻子走,可这温氏拿出来的筹码实在太诱人。
  这是她自懵懂开窍就想要得到的人,如今终于等到了满意的结果。
  郑如毓摊开手,看着皱巴巴的信纸,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重新展开。
  就凭温氏也想拿捏主导权?做梦!
  再度看过一遍,她三两下折好,喊了声白雀。
  白雀忙不迭进来,“姑娘有何吩咐?”
  她扬了扬下巴,狐狸眼中满是傲色,“找个机会,去给淮安侯世子夫人传个信,让她来见我。”
  “可是……”白雀小心翼翼提醒,“昨日姚世子的侍卫说过,让您不要打扰世子爷养伤,也不要靠近温氏,不然世子爷会生气的。”
  “是她求着来见我,又不是我主动招惹。”郑如毓不满的沉下脸,眼底划过一道狠厉。
  “你是我的侍女,还是姚宣辞的侍女,连主子的话都不放在耳里!”
  白雀一激灵,慌忙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不敢。”
  她咚的一声磕得很结实,刺痛的额头贴着微凉的地面,可头顶并没有传来姑娘的声音,白雀心中惶恐,咬咬牙再度狠狠磕下去。
  “奴婢知错,求姑娘饶了奴婢这一次!”
  郑如毓无动于衷,冷冷看着她磕了十多个响头,额间隐隐有血迹流下,这才满意的挥了挥手,大发慈悲饶过她。
  “你们上次不是见到过温氏私会外男,让人去查查,她那姘头是何来历。”
  作者有话说:
  跨年去啦,明天双更~
  各位客官跨年夜快乐~撒花∠※
  2023身体健康,万事顺心喔~
第29章 温府风波(上)
  白雀不敢再多说, 连连应下后,忍着额间的疼意离去。
  走出内室时,那股血迹已经流到了眉心, 蓝雀见状也没有惊讶,默默掏出帕子递给她,两人一同出了厢房。
  将房门掩上,走远些, 蓝雀才压低声音问发生了什么。
  白雀摁着伤口, 将郑如毓的命令复述一番,紧抿着唇,“那男子只是与温氏夫人见过一面, 怎可能是姑娘以为的那样。”
  蓝雀不以为然,这事儿还是她亲口告诉二姑娘的,“只要是有心,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你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明知道姑娘不喜欢有人质疑她的话, 非得多嘴那一句。”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非得添补两句, 把自己脑门都磕破了还不长记性。
  不过到底是一同侍奉主子的好姐妹,见白雀沉默着没吭声,她安慰道, “明日咱们就去查查那男子的底细, 别再惹姑娘不喜了,不然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
  翌日。
  天上大朵大朵洁白的厚云, 被风吹着缓慢移动, 渐渐将明媚的晨阳遮掩, 云朵边缘隐隐透着层绚丽金光。
  温琼用过早膳便去衣室换衣裙,鬓间金钗玉簪没再换动,仅是简单点缀足矣,她整理好衣衫出来时,姚宣辞才正束着腰封。
  听见动静,男人的视线投过来,只见女子一袭青缎缕金云绣裳裙,眉眼精致如画,淡青云羽披帛挽在肘处,轻然垂坠在腰间,衬得那腰肢细如薄柳。
  温琼看他自己束着腰,上前接过,“怎不让墨崖来帮你。”
  他胸膛的伤口还没养好,太大的动作很容易扯得痛,这些日子都是她帮他系着腰封。
  姚宣辞没有回答,目光轻瞥一眼随着温琼一同走出衣室的阿瑶。
  她瞬间读懂,悄没声挪着脚步离开。
  离去前,阿瑶听到男人低声回答,“我让墨崖买了些东西,他搬去马车上。”
  “你又叫他买何物?”她明明已经备好礼了。
  温琼探手怀住他的腰,将腰封的系带交错拢回身前,靠近那一瞬间,好似整个身子都依偎进他怀中。
  姚宣辞垂眸凝望着,她今日将乌发全都盘起,几缕细软的碎发松散贴着白皙脆弱的天鹅颈,动作间露出后颈那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许是被后领蹭到,如玉凝脂的雪肌泛起淡淡绯红,像是熟透了的香甜蜜桃。
  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无意识蜷了一下,眼底无声划过一抹幽色,他克制着隐忍住自己含有几分侵略性的目光。
  “岳母心绪不宁时常半夜醒来,我知一家调香铺子,代代制香,他们家的安眠香极好用。”
  他无法入眠,闭眼便是她苍白沉睡的面容,她失去孩子时委屈哭泣的模样,她眉眼弯弯的浅笑。
  他意识到自己满心装着她,也意识到自己彻底辜负错过了她,自那时起夜夜难眠,困累到极致睡着也很快惊醒。
  等白鸦寻到的这家铺子,才勉强缓解。
  后来他得知温母回皇城后终日寡郁恍惚,也曾送过几次,都被温母连着盒子一通摔出府门。
  而后借温伯清之手送过去,才没再被扔出来。
  姚宣辞记得温母心神脆弱是很早的毛病,一直浅眠,所以得知温琼死去的噩耗才直接崩溃。
  温琼手中动作一顿,他怎知母亲时常半夜惊醒难眠之事?
  她抬起头,刚好对上男人那双漆黑幽暗的眼睛,抿了下唇直言道,“我不记得有同夫君说过母亲扰眠之事,夫君是怎么知晓的?”
  姚宣辞眸光暗了暗,自若解释道,“我前几日曾见过你兄长,同他聊起的。”
  “你寻我兄长?”温琼一怔,随即联想起了茶楼那日,细细柳眉浅皱着。
  这四载里,姚宣辞可从没和兄长来往过。
  她直觉问道,“莫不是那日我出府买礼,你在茶楼找到的他?”
  见男人毫不犹豫的颔首,温琼心底顿时燃起丝丝怒气。
  他果真又派人跟踪她!
  他无声掌控着所有,却从不向她透漏半点,就这么让她蒙在鼓里,死到临头才明白自己平日里多傻多愚蠢。
  温琼紧抿着唇垂下头,若她真寻着机会去见了许公子,这人定然也会知晓,查到她暗中所为之事。
  手中力气加重,她快速束好那腰封,腰间垂坠的玉佩穗子都不想给捋正,一脸平淡的旋身离去。
  姚宣辞没发觉出她的不对劲,垂眸盯着那歪歪斜斜的玉坠,抬手将两条玉佩仔细摆对称,捋顺了穗子。
  侯府的马车比起温琼自己所用的那辆要宽敞许多,她坐在姚宣辞对面那侧,一路上倚靠着厢壁闭目养神,直到听见墨崖一声到了,才睁开眼睛。
  姚宣辞率先下了马车,探出手欲搀扶着她下来时,只见她拂开他的掌,扶着马车踩住马凳走下,理了理微乱的裙摆与臂肘间的披帛,径直朝着府门走去。
  姚宣辞再迟钝也察觉出来不对,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看着她的身影,迈步跟上。
  “阿琼是生气了?”
  她脾性好,也不记仇,他很少见她生气的模样。
  温琼神色淡淡,顺着府中平坦的石路绕过影壁,“没有。”
  果然是生气了。
  姚宣辞握住她的细腕,温琼被迫停下,干脆旋身望着他,“夫君是想作甚?”
  “我想知你为何而气。”
  不知他无意间做了什么,惹得她不快。
  然而女子静静地盯着他看了片刻,轻语,“夫君就没想过自己去找问题所在吗?”
  温琼几下就挣脱开他的手,“旁人指出的错误是错误,若不指出的就不是了?”
  这句话所透露的信息让姚宣辞一怔,怎感觉这个时间的阿琼已经对他很不满了。
  那太子登基后的阿琼呢,心中的怨气又积累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莫名的,他想起那封被水迹浸泡过的万字书。
  她说尽那四载在侯府所受的蹉跎委屈,一字一句描述的每一桩,他从未想过也从未听她抱怨过。
  那信里陈述了皇后与郑如毓对她所说的言词,她求他能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放过她母亲与兄长。
  一封万字书,那么多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甚至记录下她那被禁足的半月,自己身体因有孕害喜发生的一切。
  唯对于他只字片语,辞简义赅写下和离之意。
  好似不愿提起,又好似怕说得太多,惹得他迁怒她的兄长母亲。
  身后的家仆与阿瑶墨崖等人已经抱着佳礼追了过来,温琼拢了拢衣袖,语气平静。
  “回去再说罢。”
  两人一路来到正堂,姚宣辞沉默着没再言语,俊美的眉眼间染上丝丝沉郁。
  他不得不承认,只要想象一下阿琼写下和离书时的痛苦,整颗心便被人紧紧揪着狠狠一攥。
  大概,那时的阿琼绝不会再见到他。
  也庆幸着,这时的阿琼对他只有生气。
  *
  温琼共有三位庶妹,其中二姑娘三姑娘同庶长兄一样,皆是孙氏所出。
  另外一位庶妹才十岁,和六岁的庶幼弟则是另外两位妾室所生。
  而温府,出嫁的姑娘也只有温琼与庶二姑娘,故此她刚到不久,二姑娘与其夫也很快赶到。
  府中公子被温父叫来陪着两位女婿说话,姑娘自是齐聚在主母院里相坐,只是气氛有些生硬尴尬。
  原本大家都在客客气气,勉强维持表面平静的假象,偏偏孙氏提及温琼有孕之事。
  “嫡姑娘这肚子怎的也不显怀?”
  她这话冷不丁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识去看一眼温琼,只瞧见那一截细腰被白锦腰封轻轻掐束起。
  温母神色冷淡,“琼儿这才刚两个月,自是不显怀。”
  本来还算是有说有笑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另外两个妾室默契的闭上了嘴。
  孙氏穿得一袭艳丽桃红衣裳,举手投足间带着魅人风情,她挽着身侧二姑娘温苓的手,实则绷紧了温苓衣裳的腰身,刻意让她的孕肚更明显些。
  “也不至于一点都看不出吧?你瞧,苓儿五个月的肚子就这么大了。”
  她这话死死踩在温母雷点上,还狠狠碾了碾,“嫡姑娘身子骨弱,是不是没找大夫看看呐?”
  温琼心道,该来的还是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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