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课程自然是没有赶上，徐岁暖还白干了两天，工资全部给了司机。
回到学校的时候，刚刚结束课程。
郑五月看到她，冲她招了招手，快步跑了过去：“诶诶诶我说岁暖，你可以啊，秦渡都……”
“五月，你快点，辅导员那边还催着。”
不远处有个女生扯着大嗓门喊了一句。
“操，我只是做了个班干，又不是卖身给了辅导员。”郑五月骂骂咧咧了一句，也来不及和徐岁暖说什么：“我先去忙了，晚上和你说。”
“那你慢点，记得吃晚饭。”徐岁暖嘱咐了一句，刚想往宿舍走去，便瞧见朝着她大步走来的秦渡。
这秦渡，在他们学校也算是个知名人物。周围时不时投过来目光，甚至还有大胆的女生，那目光肆意地在秦渡身上流走，似乎已经YY到孩子姓甚名谁了。
“徐学姐。”秦渡的语调懒洋洋的，那好看的眉眼还轻轻耷拉着：“今天因为你，我可是被你们两个班的人嘲笑了。”
徐岁暖上下打量了一眼秦渡，又回想起了郑五月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形成：“你……帮我代课了？”
“啧。”秦渡似乎很不愉悦，轻轻“嗯”了一声，不愿意多聊这个话题：“好歹也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学姐，我蹭你一顿饭，不过分吧？”
“不过分。”徐岁暖道，想到自己刚刚给出去的车费，她拧了拧眉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介意一起吃麻辣烫吗？”
“不介意。”
和徐岁暖一起上了食堂二楼，秦渡端着面前八块钱的麻辣烫坐在徐岁暖面前：“学姐又去兼职了？”
“对，我有个同事下午请假，我去顶班。”
薪资翻倍，能够拿到150。只是可惜了，肖教授突然代课，她这翘了班又翘课，两头都完了。
工作倒是没事，他们店长人还不错，只是免不了要被骂一顿。而她的专业课……
徐岁暖又拿了一瓶饮料，递给秦渡：“能麻烦问一下，今天的代课，顺利吗？”
“你觉得呢？”秦渡反问。
徐岁暖垂了垂眉眼，没回答。
“放心，老师不知道你翘课。”秦渡道：“我帮你回答了问题，名册上面没有性别，你不用担心。”
名册上面没有性别是真，但是她徐岁暖在整个专业没有谁不知道她的性别。
能蒙混过了老师那一关，可是她的同学们，不一定能够忍住不笑。
也是难为了秦渡，明明是这么要面子的一个男人，却是为了她顶着两个班的嘲笑。
“不好意思。”徐岁暖心中的愧意又多了些。
“不用道歉，我自找的。”秦渡扯了扯嘴角，眼里带着几分自嘲的光：“本来是想打算坐你旁边，没想到直到上课你都没来。”
“其实你可以走的。”徐岁暖说。
秦渡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徐岁暖一眼：“然后看着你这科挂掉吗？”
“也不是不可以。”
秦渡更来气了：“我就是看不得我喜欢的人挂科不行吗？”
“……”
这是徐岁暖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知道秦渡对自己的意思。
他喜欢自己。
并不是闲暇觉得无聊，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好看而对自己特别。
是悸动，单纯的喜欢。
“没有吗？”张昭昭久久地得不到回应，略显有些失望。
徐岁暖回了回神，浅笑道：“他很认真地追求过我，是我当年没有珍惜。”
张昭昭“诶”了一声：“怎么追的？”
“具体的事情，太多了。秦渡这人，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是总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徐岁暖笑了笑：
“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追求。”
漂亮话再多，都不如一次行动来得好。
张昭昭点了点头，又忸怩地抓了抓衣角：“岁暖姐，我和秦渡哥一起长大的，所以平时我们可能会开玩笑，比较没有分寸。但是你放心，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这些。”徐岁暖浅浅地笑了笑。
她也觉得张昭昭很可爱，如果她对自己不错，自己以后也会把她当做妹妹疼爱。
“那就好，我跟你说，秦渡以前可受欢迎了。你别看他一直单身，高中那会，有个女生追了他五年！直到大二的时候还在追，大二那年还在他空间里发了一篇长文。说什么，你是我见过最冷的冰山美人，我希望有一天能够融化你的心之类的。”
张昭昭越说越起劲：“要我说，那姑娘也是瞎了眼。选谁不好偏偏选秦渡，五年啊，青春能有几年，全白费了。”
“还有还有，秦渡高中那会，还请一个同系的学姐吃饭，就在情人节……”
“张昭昭。”秦渡的声音忽而插入其中，打断了张昭昭的话。
张昭昭脖子一僵，抬头讪笑了一声：“秦渡哥，你怎么没把何清扬喝趴下？不行不行，你们再战三百回合！”
“不喝了。”
借着灯光，能看到秦渡脸上的薄红。
他喝得不少，虽然酒量不错。但是喝酒伤身，也得适可而止。
“那行吧。”张昭昭十分懂事地让开了位置，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那秦渡哥，你赶紧和岁暖姐回去吧。我约了朋友，等会还有二场。”
秦渡微微颔首，牵着徐岁暖的手下了楼。
上了车，秦渡也不急着系安全带。他微微俯身，把脑袋靠在了徐岁暖身上，声音微微低沉：“张昭昭那丫头都和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你，冰山美人的事。”徐岁暖轻笑，手指在秦渡手心轻轻地挠了挠：“原来你以前，是冰山美人的类型。”
“不是。”秦渡的声音更低了：“在你面前，从来都不是。”
于徐岁暖而言，秦渡是热烈的，炙热的。
第51章 服务
浴室里男人的背影若隐若现, 徐岁暖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
拿起手机，点开许久没用的□□。
她是加有秦渡□□的，当年在音协, 建了一个大群，活动基本都在群里通知。里面的人，她也加了不少。
点开秦渡的空间，翻到留言板那一条, 却发现所有的留言都被锁了。只能看到最近半年的，只有一条。
头像看起来是个小女生：【秦渡学长, 祝你儿童节快乐。】
好奇心趋势，徐岁暖还是没忍住, 点开了那个女生的空间。
里面的说说不算多，最近一条，是女生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包, 并且配文：【喜欢了好久的学长找了一个老女人，难受。】
徐岁暖抿了抿唇, 眉眼一点点沉下来。
她极其厌恶这样突如其来的恶意。
“怎么了？”被水淌过的温润嗓音从旁边落了过来。
徐岁暖摇了摇头：“没什么, 给你倒了杯温水, 喝一点吧。”
“好。”秦渡在她身旁坐下,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是一个女生的空间。
“你还玩□□？”
他记得这东西，在徐岁暖大四的时候，就不怎么玩了。
“不玩，这是你的好友。”徐岁暖有些烦躁地把手机丢开, 抱着一旁的周末, 来回抚摸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看向秦渡：“我是不是老了？”
二十七岁, 她自认为不老。只是比起刚出社会的小姑娘，确实是大了些。
徐岁暖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年纪焦虑。对她来说，三十开始，才是一个女生最有魅力的时候。
二十岁的女生，除了青春，一无所有。而三十岁的她们，不仅成熟知性，也有了一定的底气。
“不老。”秦渡很认真地看着她，目光顿在她的脸上好半晌，才道：“徐岁暖，人是会自然老去的。那些只是外表，无关紧要。”
年轻貌美的女生，年年都有。
可是徐岁暖，只有一个。
-
郭百川在收假的前一天晚上赶回来了。
秦渡驱车前去找他，晚饭地点选在了一家有空调的烧烤店里。
“渡哥，这里可不便宜。”郭百川笑了笑，把菜单接过来：“我可是一天都没吃了，不怕吃穷你？”
“你要是能吃穷我，随意。”
郭百川微微一顿：“我没事的。”
“嗯。”秦渡应了一声，又问他：“以后什么打算？”
“继续赚钱。我妈走之前和我说了，让我在这边买房，定居，再娶个好老婆。我们那就是个大山，她不希望我再回去了。”
郭百川笑得有些勉强：“我算过了，按照我现在的工资，买房是能供的。就是娶老婆不太现实，怎么说也得给人家准备个二十万的彩礼不是。”
秦渡沉吟几秒，过了一会才道：“郭老师，明年我会跟秦工申请，带着你一起做后端开发。到时候项目提成，你也会拿得多。”
“不用不用。渡哥，我能来这公司本来就是你帮我的，不能再麻烦你了。”郭百川轻叹了一声：“我是打算，先不买房了。清扬那边不是需要投资吗，我这手头的二十来万正好投进去。”
秦渡：“想好了？”
“想好了。反正我买了房也没钱装修了，还不如弄投资。好的话，两三年就能回本，没准我到时候还能全款呢。”郭百川笑了笑，把勾好的菜单递给秦渡。
然后继续道：“公司那边，我十一月就去考证。涨薪不能急，肯定得慢慢来，能多一点是一点。我的基础差，进不了开发层。不过再过一两年，从新人熬到老人，我肯定也能接触不少项目。”
秦渡点了点头：“你能有自己的规划就好。”
“那肯定的，我以后还得要结婚生子，现在努努力，以后的生活就没这么苦了。”
郭百川也是怕了，怕下一次，自己还会因为钱而来不及。
秦渡把菜单递给了一旁的服务员，又要来了两瓶酒。看了一眼面前的郭百川，他道：“岁暖他们公司倒是有不少的漂亮姑娘，以后想谈恋爱了，跟我说一声。”
“想谈是想谈……”郭百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他这么多年，还没碰过女生的手呢。
“不过渡哥，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现在全靠自己，到时候谈个恋爱，那不是让人家姑娘跟着我受累吗？”
秦渡投给郭百川一个赞许的眼神：“还不错，比何清扬那小子强多了。”
何清扬可是秉持着宁负姑娘不能委屈自己的原则，在花心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那是肯定，我人品肯定是没话说的。”郭百川又小小地骄傲起来：“也不懂以后哪个姑娘这么幸运，能和我在一起。”
“说两句还喘上了？”秦渡扫了他一眼。
手机振动，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秦渡点开，头像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徐萌萌：【学长，你现在单身了吗？】
秦渡皱眉，简单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徐萌萌：【好吧，那不打扰学长了。】
这个学妹是他高中校运会认识的，也不太记得是怎么加上了。总之，她一直在自己的列表里面，逢年过节的时不时会给自己送一些祝福，只不过秦渡基本上都是不怎么回。
似乎留言板上还有几条她类似于告白的话语，只是秦渡这□□也只是挂着从来没有看过，
距离他们上一次聊天，还是年初的时候，这学妹考研失败打算就业，询问自己关于专业相关的问题。想着终究是同学一场，也给了几条简单的建议。之后，便也没什么联系了。
盯着那个头像好几秒，秦渡点开她的空间。
最近一条谁都没有屏蔽，“老女人”三个字在粉色的空间里格外的显眼。
秦渡总算是明白，那天徐岁暖为什么会问出那样的问题。
叉掉空间，秦渡看着那个头像，简言意骇而又直白地问：【你喜欢我？】
那头似乎是惊讶于秦渡会这么问，发了个十分忸怩的表情包，还学着网上矫揉造作地那一套：【嗯嗯（害羞地回答）。】
秦渡：“……”
有些被这话语给恶心到了，秦渡想到那条说说，冷漠地回了话：【年轻的确是资本，但是谁都会老。在一味地喜欢别人之前，做到尊重，是最基本的礼貌。】
“和谁聊天呢？”郭百川好奇地探了个脑袋过来。
秦渡放下手机：“没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郭百川“噢”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渡哥，那天麻烦你们了。等下周周末，我做庄，请你和徐学姐还有清扬他们好好地吃顿饭。”
“行啊，在家弄个火锅吧，正好我女朋友想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