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乾元四人向西,李鸿渐二人向东各自去了。
半年后,诸事妥当,按原定计划董洪方自接任了御剑门掌门一职,张乾元便同白羽琳、白羽裳一家及外公一起回到总坛,李鸿渐、莫舜华也赶了过来,且平阳道人跟上官无痕也跟来了。
佛偈自濠州城外逃走,因张乾元、白羽裳二人一战消耗巨大,最后内力不足没能追上自己,方能侥幸逃脱,本想北渡再去追金兀术,又想起似地狱鬼门此等势力庞大的门派都被诛杀,便不敢再为其效命,只得向西云游,再回吐蕃,一日,又到了云顶客栈,佛偈顿觉腹中饥饿,佛偈想起当日便是在此遇到李乾中,算来也是老朋友一场,便走了进去,店小二见他走来便迎了上去,说道:“大师请进,要吃些什么?”,佛偈行了多日,身上的银两早已花完,便合十道:“小僧外出云游,不知施主可否施舍些素菜素面给小僧。”,店小二一听嫌弃道:“今天可真邪了,刚才有一位中土的高僧来化缘,现在又来了一位,好吧,你在这等着,我去问下老板,看看还有没有素菜素面的给你。”,佛偈听罢,本要发作,无奈腹中饥饿,只得忍下,过了片刻小二从里面出来说道:“进来吧,掌柜说只有面没有菜啊。”,佛偈听罢又合十道:“就是素面也是好的,多谢多谢。”,说完便跟他走了进去,等他跟进堂内,见座无虚席,小二便指着角落里的一张破桌道:“你去那边吧,正好那位高僧跟你一样,也是来化缘的。”,佛偈望去,见那僧人便是小二口中中土打扮的那位,便连忙走了过去,俯身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游到此处,得见高僧,望请一坐。”,那僧人见状也连忙起身合十道:“阿弥陀佛,既同是佛门中人,大师但坐无妨。”,二人请了,各自做下,佛偈见那僧人器宇不凡,便问道:“敢问大师法号?”,那僧人回道:“小僧法号宗杲。”,佛偈听罢大惊,心道:“前番曾听酆都阎王说过,他们去九华山的时候曾被一个法号宗杲的和尚击败,莫非就是他?”,想罢接着问道:“不知大师现在何处修行?”,宗杲回道:“小僧现在径山寺,前番外出游历,正要往回赶。”,佛偈听罢见店小二端来两碗素面,便不再相询,那小二不知为何,有些带气,将面重重的掷在桌上说道:“那,吃完赶紧走吧,省的老板再骂我乱带人进来。”,佛偈听罢顿时来了怒气,刚想起身,见宗杲也不理会,只向小二称谢,自己也不便再说什么,抄起筷子吃了起来。
等二人吃完,宗杲便起身向其道别,走到店小二前又道了声谢,便向外走去,佛偈却不理会,店小二气着自语道:“还不如刚才那个,那个还知道走前说一声,这个倒好,白吃白喝不说,还害的我被老板骂,又不懂得感恩,我可真是倒霉,怎么碰到这种事。”,佛偈从旁听了,怒道:“喂,你说什么,我虽是前来化缘,但你也不能三番五次的轻慢于我。”,店小二听罢也来了脾气,上前道:“你这番僧毫无道理,我好心好意给你口饭吃,惹得老板一顿骂,只发了几句牢骚你便不愿意了,那顿骂你怎么不替我抗下。”,佛偈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说完一把抓住店小二的领子便要伸掌打去,只见那一掌力道极大,小二脸上顿觉似泰山压顶一般,瞪大眼睛,露出恐惧的表情,突然一道身影闪来,抓住佛偈两个手腕,佛偈顿时感觉自己手上的力道化为无形,转眼望去竟是宗杲,见宗杲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一阵寒意生出。
两只手慢慢放下,宗杲撤身道:“善哉善哉,大师请听小僧一句劝,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佛偈忙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一时心魔缠身,犯了嗔戒,多谢大师出手。”,宗杲忙回道:“一切苦业由自心生,但能摄心,离诸邪恶。”,佛偈听罢,不由得更加胆寒,不知他为何会如此说自己,便回道:“是,小僧受教了。”,说完躬身做了请的手势,宗杲见状,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等宗杲走后,佛偈朝店小二哼了一声,也迈步出门了。
二人一西一东背身而去,佛偈却未曾走远,走了几步回身不见了宗杲便接着回到客栈,那小二见他去而复返,知他性情暴躁,便不敢再挤兑于他,陪笑道:“这位佛爷还有什么吩咐?”,佛偈哼了一声道:“把你掌柜的喊来。”,那小二不敢怠慢,忙去后面喊来掌柜,掌柜也是一脸恐惧的走来,迎奉道:“佛爷,您还有什么吩咐?”,佛偈见二人识趣,便趾高气昂道:“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掌柜听罢,忙凑近前来仔细看了一番,回忆片刻道:“您是不是跟另外几位高僧一起来过?”,佛偈点点头,掌柜“哦~”了一声道:“我记起来了,当时应该是您五位吧?怎么,另外几位没跟您一起?”,佛偈回道:“我正要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们?”,掌柜想了想道:“没有,您几位已经好久没来了,我也没有整日在堂上,不过可以问问小二有没有见过。”,二人转向店小二,见他低头想了想回道:“哦,我想起来了,大概七八天前,有四位打扮跟您一样的高僧也来过小店,不过小的才刚来几个月,从未见过各位,所以不知道你们是一起的。他们在这里也是各要了一晚素面,吃完便走了。”,佛偈听罢追问道:“你可曾听他们说了些什么,去了哪里?”,小二又想了半天,说道:“好像听一位年事较高的说等等佛偈,既然他没去太子那里,定是要回吐蕃去了,好像就这两句。”,佛偈听完点头道:“那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小二忙回道:“那几位吃完面便走了,好像是向西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小的便不知道了。”,佛偈双手合十冲二人道:“多谢相告,适才多有得罪,万望二位施主不要介怀。”,那二人连忙拱手送走佛偈,方才各自忙去了。
佛偈出了门,便向西行去,沿途打听到四人却向西去了,便加快步子赶去,沿官道行了三四日,果见李乾中父子跟四人一起,佛偈忙上前喊道:“两位师叔,李先生!”,四人看罢喜道:“终于等到你了,我们在路上正好碰到二位施主。”,佛偈忙上前合十道:“二位这是何往?”,李乾中叹气道:“当日一战我被擒后,他们非但没有杀我,还让我父子团聚,我也幡然醒悟,从此便决定跟仁丰远离世事,好好的过完下半生,不过西夏皇帝得知仁丰的境况后便准许我们回去,所以路上这才碰到几位大师。”,佛偈听罢心道:“我来中土这一趟,本想借助金兀术的力量打败宋朝,吐蕃也好借机发兵,回去正好扬名,没想到却是前功尽弃,不过西夏皇帝既然原谅他们了,这也倒是件好事,何不劝他上表,两国一起出兵,回去也好有个交代。”想罢也叹气道:“哎,此事我也有所考量,四太子屡战屡败,如今又将地狱鬼门一众搭上,倘若我们再回去,恐怕难免跟他们一个下场,不如这样,阁下回到西夏后说服皇帝,与我吐蕃一起出兵,瓜分宋朝,你看如何?”,李乾中忙止道:“在下已无心王权之事,何况我已经被从族谱除名,当朝皇帝以仁孝治天下,即便我再重回庙堂,也不会作此不臣之事。”,佛偈心下有些怒气道:“难不成施主忘了自己的志愿,就此不再作为了?”,李乾中叹了口气摇头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求,但愿余生能够与丰儿平平安安的过完,便是余愿了。”,佛偈见他执拗,讥笑道:“哼,想不到当年野心勃勃的李乾中如今变成缩头缩尾的乌龟,真是叫人笑掉大牙。”,李乾中听罢平静的劝道:“大师乃出家之人,本不该参与红尘之事,为何如此固执,正所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不要再助纣为虐,望大师好自为之。”。
佛偈见他话里竟有讽刺之意,自己的计划也落了空,便大怒道:“李乾中,我念你我之前共事一场,方才苦口相劝,没想到你竟然出言挤兑,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弱肉强食,你自己没用,谁也保护不了你。”,说完一掌便拍了过去。
李乾中早已废了武功,哪里能躲得过,胸口顿时重重的挨了一掌,倒在地上吐血不止,佛偈有些惊讶,收掌自思道:“奇怪,我未使出全力,为何他竟不躲闪,刚才这一掌打在他的身上似与常人无异,难不成他的武功已经被废了?不行我还得再试探一番。如果真是如此,那就不妨抓了他的儿子,以此相逼,到时候他肯定乖乖就范。”,想完又是一掌攻了上来。
李仁丰见他倒地吐血,连忙上前问道:“爹爹,你怎么了?这和尚为什么出手伤你?”,李乾中摇头道:“丰儿,你快跑,别管爹爹,回去找李先生跟周阿公,他们会保护你。”,李仁丰摇头道:“不行啊,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去找宁真的吗,你可不能丢下我啊。”,话音刚落,佛偈那一掌又攻了上来,李仁丰本能发作,伸手接下,只佛偈这一掌仍是试探,二人才算平手,佛偈见李仁丰内力殷实,挡下自己一掌,怒气大发,又使尽全力连发三掌,李仁丰哪里受的住,两掌拍在身上便已吐血不止,等第三掌来到,李仁丰便要殒命,李乾中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挡在他的身前。受完这一掌,他早已支撑不住,躺在地上忍痛道:“大师何必苦苦相逼,我父子二人只想清净的过完下半生。”,佛偈见了竟有些犹豫,自己本没有取他二人性命的意思,没想到一时没收住手,自思道:“事已至此,李乾中定是活不了了,倘若让西夏皇帝知道了,那岂不是大事不妙,不行,一个也不能留下。”,想罢便要下手,正当这一掌就要拍到李仁丰身上,却觉有一只手掌落在自己背上,这一掌虽说无力,但佛偈竟觉自己手上的力道也被卸了,附在李仁丰的手上好似推了李仁丰一下而已,李仁丰只被推到在地,佛偈大惊,回头看时竟然是宗杲在他身后,佛偈有些惧怕,连忙收手,却听宗杲道:“我佛慈悲,大师为何又造杀孽?”,佛偈心虚道:“小僧好言相劝,想让李施主回到西夏,重振雄风,没想到他不仅不听劝还出言讽刺,小僧本意要稍微的教训一下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禁打。”,李乾中听罢用尽全身力气说道:“这位大师,您大发慈悲救救小子,我死了没事,可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儿子,他,他。。。”,还未讲完,便已经没了力气,宗杲见状上前道:“施主先不要说了,还是好好休息吧。”,佛偈见他背对自己,心里痛恨道:“臭和尚,胆敢三番四次阻挠与我,看我现在不要了你的命!”,说完,猛地一掌,拍在宗杲背后,宗杲身子一晃,嘴角流出血来,等佛偈收了掌才转过身来低头合十道:“阿弥陀佛,成佛成魔只大师一念之间,大师若是如此执迷不悟,便会遁入万劫不复之地。”,佛偈见他受伤,大笑道:“哈哈哈,少在这里跟我故作高深,我当然是要成佛,不过佛在哪里,当然是在吐蕃百姓的心里,等我大事成了,自然就是佛了,哈哈哈哈。”,宗杲却低语道:“若要觅佛,直须见性。性即是佛,佛即是自在人,无事无作人。若不见性,终日茫茫,向外驰求,觅佛元来不得。虽无一物可得,若求会,亦须参善知识,切须苦求,令心会解。”,佛偈甩开法衣,不屑道:“好了,不用在这里给我讲这些道理,宗杲大师,我知道您是一代高僧,但没想到也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吧,那你就先涅槃吧。”,说完挥掌向宗杲攻去,宗杲边躲闪口中边念道:“涅槃者,涅而不生,槃而不死,出离生死,出般涅槃。心无去来,即入涅槃。是知涅槃即是空心。诸佛入涅槃者,为在无妄想处;菩萨入道场者,即是无烦恼处。空闲处者,即是无贪嗔痴也。贪为欲界,嗔为□□,痴为无□□。若一念心生,即入三界;一念心灭,即出三界。是知三界生灭,万法有无,皆由一心。”。佛偈越听越气,连出十余招竟被宗杲躲过,心里也越来越急,手上边更快起来,嘴里也骂道:“什么涅槃生死贪嗔痴,三界生灭,皆由一心,我的心就是受人景仰,而不是追求虚空的法门。”,宗杲仍是不停,接着念道:“八万四千法门,尽由一心而起。若心相内净,犹如虚空,即出离身心内八万四千烦恼病本也。”,佛偈此时已经怒不可遏,手上不仅占不到半点便宜,脑海里也是被他搅得有些迷乱,竟张口啊啊的大喊,可宗杲嘴里依旧不停,“心者万法之根本,一切诸法唯心所生;若能了心,则万法俱备,若自心清净,则一切佛土皆悉清净。”,佛偈突然狂性大发,两掌也不再攻向宗杲,只在空中乱舞,身上的真气不断涌泄出来,那四个番僧议论道:“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走火入魔?”,“该是这位高僧梵音里夹着高深的武功,才致使佛偈如此。”。
佛偈舞了半天,方才力竭的停下喘气,见他目光呆滞站在那里,四人才走了过来,冲宗杲合十道:“多谢大师手下留情。”,宗杲还礼道:“这位大师心魔慎重,希望诸位准许我带他回寺,帮他除灭魔性。”,四人面面相觑,知他道行高深,便不敢不从,只得又拜了拜转身走了,留下佛偈一人仍杵在原地。
宗杲又来到李乾中面前,见他已是奄奄一息,忙问道:“施主还有何遗愿,贫僧定会全力做到。”,李乾中虚弱的说道:“大师,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本想与他过些清净日子,没想到老天爷还是不放过我,如今再回西夏,也没人能照料丰儿,大师可否将其送到老君山,将丰儿交于李御真先生,在下便死而无憾了。”,宗杲点点头道:“施主放心,小僧一定办到。”,李乾中听罢,方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等葬了李乾中,宗杲便带二人回玉真门总坛,众人见宗杲带了二人前来,皆是惊讶,白羽裳想起法严,更是怒气中烧,便要动手,却被众人止住,宗杲将事情讲明,方知佛偈已然乱了心性,神志模糊,白羽裳方才罢休。再挽留时,宗杲却直接辞掉,带佛偈离开了。
送走二人,众人便商议如何安置李仁丰,周青山自告奋勇道:“把他交给我们吧,毕竟一开始的时候是我把他带回来的,也是我照顾的他,你们都有事要做,只有我跟阿好挺清闲的,身边多个人也不会无聊。”,众人听罢,也觉得合适,便都应了下来。
翌日,周青山正带李仁丰在家中玩耍,李仁丰便要吵嚷着要找耶律宁真,周青山无奈只得带他来到溪边,李仁丰慌忙跑到河里,良久眼前不见耶律宁真的身影,便向周青山大喊道:“阿公,宁真怎么还没来啊?”,周青山便如往常一样让他等等,可等了半天,李仁丰眼前却一直不见耶律宁真,便心急如焚,疯劲儿顿时发作起来,周青山见势不对,想起韩烟霞的话,知道药效已过,便连忙哄劝道:“仁丰啊,我突然想起来了,宁真说是这几天有事,得办完事才能来,你先上来,我们回家等他好不好?”,李仁丰听罢又发作了半天方才上得岸来,跟周青山回去,一连几日,李仁丰只是哭闹不见耶律宁真,周青山无法,只得下山到玉真门总坛。
司马天海正在厅上,见周青山慌张的赶来,便上前问询,周青山便将李仁丰的境况说明,司马天海忙喊众人前来商议对策,都问韩烟霞何时能再制成幻灵散,韩烟霞也无计可施,众人知她早已将幻灵散难以制成的事说出,也不再言语,正巧程飞飞从里面抱着瑶瑶来到厅上,见众人愁眉苦脸便问及缘由,程飞飞笑道:“这有何难,天海,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一技之长。”,司马天海听罢想了片刻恍然大悟,二人相视一笑,司马天海便将瑶瑶接过,程飞飞回到里面,等再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副画像,展开看时,里面画的竟是耶律宁真,画中的她栩栩如生,司马天海笑道:“你真是有心了,不过生了这么一场大病还能凭记忆将宁真画的如此生动,也是难得。”,众人听罢更是夸赞不已,程飞飞却道:“我们几个都是一样,当日能画出琳儿的模样,又岂能忘了宁真,只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妹妹这么年轻就走了。”,正说着眼眶已经湿润了,司马天海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程飞飞接着道:“这幅画我早已经画好了,一直放着,本打算找人装裱起来,只是这里附近也没有什么镇甸,所以便没有拿出来,如今李公子的药效已过,那不妨就将此画送给他,让他不用再往外跑便能时刻见到宁真妹妹。”,周青山听罢大喜,忙接过画道:“哎呀,飞飞,天海果然没看错你啊,你不仅才貌双绝,连心地都这么善良,好,我就替那疯小子谢谢你啊。”,说完便要向外跑去,刚到门口又听程飞飞喊道:“周大哥莫急,听我把话说完再走。”,周青山连忙转身回来问道:“还有什么事啊?”,程飞飞从他手里拿回画道:“你先沉住气,这画画在宣纸上,很容易被损坏,等我找人装裱完再拿走也不迟啊。”,周青山想了想紧皱眉头道:“这可不行啊,那疯小子这几日只管我要宁真,我是哄骗不了了才来找你们的,要是再等待些日子,他不得把我折腾死了。”,程飞飞笑了笑,回道:“周大哥,你只管自己舒心,就不顾宁真了,这画纸如此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弄破,到时候岂不是对宁真妹妹的大不敬了。”,众人听罢,都觉程飞飞虑事周全,周青山便问道:“那依你说该怎么办?”,程飞飞回道:“不如这样,你将李公子带来,让我说给他,我相信他会明白我的意思。”。周青山只好点头答应,将画留下,折回去带李仁丰来此。趁此空闲,白羽琳上前问道:“姐姐,你什么时候也画过我的像?”,程飞飞便将当日与司马天海初遇时的情景告诉了大家,张乾元听罢心下感激,若不是当日程飞飞的画像还不知现在他跟白羽琳会是什么境况,众人也都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