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思片刻,张乾元道:“义父,您觉得会不会是师父?”
“绝对不是,你师父虽然也擅长风云万里,但它只在平地上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况且他还是跛脚,你所说谷底虽然不是很深,但综合来看他要上来下去绝对会让你们发现,你们看到了吧,这将近一年表面看上去是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杀机,所以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啊。”李御真分析道。
“义父说的是。”张乾元回道。
“好了,丢了就丢了,本来也不是属于我们的,今后你们行事多留一份心便是了,今天大家都高兴,别让这些事扰了大家的兴致,乾元,鸿渐,你俩可要跟我好好的喝一杯啊,哈哈哈。”李御真笑道。
“这是自然,那义父,萧夫人这边您打算怎么办?”张乾元问道。“什么怎么办?”李御真道。“您这是明知故问啊,既然您二老都这样了,不得给人家个名分啊。”张乾元道。“此事以后再说吧,啊,毕竟我比她大将近二十岁。”李御真道。
话音刚落,却见萧红玉气呼呼的从外面进来道:“大我二十岁怎么了,难道我配不上你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耽误你,毕竟你还年轻,我都是个糟老头子了。”李御真解释道。
“糟老头子怎么了,糟老头子我也喜欢,你就是老的掉没了牙,躺在床上起不来我也不嫌弃。”萧红玉更加气道。二人见了各自偷偷笑了起来,李御真白眼道:“你们两个笑什么?”
“唉,真没想到,义父这把年纪了,还是这么有魅力。”张乾元道。“还敢取笑我,你俩赶紧去把酒菜都端上来。”李御真喝道。“好,我们这就去,你俩单独聊会。”说完,二人便跑了出去。
二人来到厨房,便连忙上前帮忙,李鸿渐开口道:“唉,舜华,娘是什么时候惦记上李先生的。”
“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怎么就成惦记了。”墨舜华嫌弃道。“哎呀,不都一个意思嘛。”李鸿渐道。“我也不清楚,娘从来没跟我说过。”墨舜华回道。
“师妹,你说他二老要是成了,我们该怎么称呼啊?”张乾元问道。“什么怎么称呼啊?”墨舜华疑惑道。“你想想,咱们呢本来是师兄妹,那我义父跟你娘在一起后,你喊我义父做什么?”张乾元道。“当然是李先生啊。”墨舜华道。“这可就不对了啊,我义父要是做了你娘的丈夫你还能喊他李先生吗?”张乾元道。“那应该喊什么?总不能让我喊爹爹吧。”墨舜华细声道。“这才对嘛,那我又喊我义父的老婆做什么?”张乾元接着道。“那按你的意思便是义母了?”墨舜华道。“真聪明,那我们岂不真的成了兄妹了。”张乾元笑道。“我不跟你说这个了,我已经被你绕进去了。”墨舜华道。“哈哈哈。”三人还在说笑,又听李御真喊道:“乾元,酒菜准备好了没有?”“哦好了,马上就来,义父。”张乾元大声回道。说完又低声笑道:“快走吧,看来他老人家已经架不住了。”
四人赶忙将酒菜摆好,张乾元便喊道:“义父,萧夫人,饭菜都好了,赶紧出来吧。”二人便连忙走了出来。
“嚯,今晚的菜可真够丰盛的,比当年你俩的喜宴都要好啊。”李御真道。“义父,您给我讲讲呗,当日都有什么菜,我好学着给您做。”白羽琳道。“哪里还用学啊,那天的菜都是你这新娘子做得。”李御真道。“是吗,阿祥哥?”白羽琳问道。“我跟你们说啊,当日琳儿只那两道‘千呼万唤始出来’跟‘人间自是有情痴’便是绝了,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菜,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啊。”李御真回味道。
“有那么夸张嘛?”白羽琳羞道。
“这可不是夸张,这是事实啊,是吧,乾元,当时灵枢、素问也在,哦,对了,把他们一起喊来。”李御真道。
张乾元连忙将二人一起叫来坐下,众人宴席上有说有笑,将这几年来的事情细数一遍,酸甜苦辣都在酒里,酒至半酣,萧红玉见李御真只字不提二人之事便忍不住发作道:“李御真,今晚你就给个痛快话,要还是不要我。”
李御真虽多饮了几杯,但还是清醒道:“今天这么高兴,就不要再提此事了,我也跟你说了,咱们相差太大,你跟我在一起,岂不是既耽误又委屈了你啊。”
萧红玉听罢,心里既悲且怒,便强颜道:“好,我明白了,你放心吧,从此后我不会再提半个字了,来,我们喝。”端一碗便一饮而尽。“来,吃菜。”萧红玉道。众人见她如此,不敢多问,便埋头吃喝了起来,各人又喝了几杯,方才散去。
到了第二日清晨,墨舜华跟白羽琳早早的便起来了,收拾完昨夜的残羹冷炙,便做好早饭叫众人起床,墨舜华来到萧红玉与田婉的房间,只看到田婉一人躺在床上,便问道:“田夫人,我娘呢?”田婉连忙坐起道:“昨晚多贪了两杯,今早便睡得沉了些,不知道你娘去了哪里?”
墨舜华连忙出来,又将各处找遍,均没见萧红玉的身影便将众人喊起道:“我娘不见了。”
众人有些吃惊,皆道:“这怎么可能?”“我哪里有心情跟时间骗你们,刚才我已经找遍了这里,都没有见到她。”墨舜华急道。“她离了这里还能去哪里?”田婉道。“是啊,如果她真的离开了,那她真的就无地可去了。”李鸿渐道。
李御真急忙跑出道:“怎么回事?”“李先生,我娘走了。”墨舜华哭道。“走了?”李御真惊道。“是啊,我一早起来去她跟田夫人的房里,就没见她,山上山下都找遍了,也没有她的踪迹。”墨舜华急道。“田夫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李御真问道。
“昨晚我也有些醉了,我们两人回房后便直接睡下了,当时也没见有什么异样啊。”田婉道。“义父,依孩儿所见,萧夫人应该是负气走了。”张乾元道。“什么意思啊?”李御真慌道。“您想想,萧夫人一介女流,先是舜华的父亲扔下她们娘仨不辞而别,后来又遇到李乾中的算计与背叛,现在又是您这样伤她的心,她能承受的了嘛。”张乾元道。“张大哥说的很对,我想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李鸿渐跟道。“那~那现在怎么办?”李御真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我猜的不错,她应该是回天山了,毕竟她只有那一个地方可以去。”张乾元回道。
“那你们赶紧去追吧,她身体本原不牢,路途太长会伤了元气的。”李御真道。“即便我们追上去也不一定能把她劝回来,再说她即便回来也会不开心。”张乾元道。“为什么?”李御真道。“义父,您知道原因还问我啊。”张乾元道。李御真思量半天不说话。“反正萧夫人回不回来是您决定的。”张乾元接着道。
“哎呀,大事不好,这里可都是西夏的国境,娘的大仇人可是西夏的王爷,要是被他知道娘要回天山,那她岂不是很危险,而且她身体还那么虚弱,肯定会吃亏的。”李鸿渐故意说道。“反正我不管,我要去找我娘。”墨舜华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李鸿渐也跟了上去。
“义父,现在就看您的了,您也知道萧夫人的脾气,她既倔强又耿直,即便找到她,没有个合理的原因,她也是不会回来的。”张乾元道。李御真焦急的在厅内来回踱步。“义父,您就告诉我您心里到底有没有萧夫人就行了。”张乾元喊道。
“是啊,义父,您看我跟阿祥哥,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才走到一起,我们还年轻,若是这种事发生在萧夫人身上,到时候恐怕您后悔也来不及啊。”白羽琳劝道。“走,我跟你们一起,把她找回来。”李御真听完白羽琳的话,终于坚定了信心。
如张乾元所说,昨夜众人饮完酒各自睡去,萧红玉与田婉回到房中见田婉熟睡后便起身下山了,她心下怄气决定不告而别,只身回天山雪宫。
到了云顶客栈,萧红玉强撑的身体已有些虚弱,便进店休息,要了一间房后便去休息了,不巧这一幕却正被李乾中看到,李乾中见了她心里又惊又怒,心道:“终于找到这个贱人了,这次一定要除掉她,不过她身边的那两个小兔崽子在哪里,先跟踪观察一下,确定好了再下手也不迟。”
萧红玉回到房中,虽是疲倦却怎样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嘴里恨道:“死木头,看不上老娘,老娘还不稀罕了,可是我这一去两个女儿怎么办,不行,雪宫还是不回去了,我直接让舜华带我去山东,这样不就是一举两得,既能母女团圆,又见不到他。”思来想去便决定回去,可是心里还似有个木桶在里面七上八下。
天刚微亮,萧红玉便连忙起来,原来她一宿都没睡着,收拾一下便起身往回赶,行了半个时辰突然见一人立在前面的路上,她站住瞧了瞧觉得此人的身形十分熟悉,便问道:“前面那位是?”
那人转过身来,萧红玉大吃一惊道:“你,你不是掉下山崖了吗,竟然没摔死你?”“哈哈哈,我当然没死,我不仅没死,还要感谢你当年留下来的秘籍,我将里面的武功全部学会了。”李乾中狂笑道。“老天真是瞎了眼,竟然让你这种禽兽活在世上。”萧红玉骂道。“哼,的确是老天有眼,让我大难不死,今日便来取你这贱人的命。”李乾中怒道。
“少废话,拿命来吧。”说完萧红玉便先发制人,抽剑向他砍去,李乾中本以为萧红玉身上还有‘震牛蛊’,所以方敢一人对她,可没想到她竟然已经行动自如,便有些忌惮,拔出刀来将她的剑挡下,只这一下他便已探出萧红玉气力不足,便退后浪笑道:“真没想到你的‘震牛蛊’被驱除了,不过你身体亏虚,我又武功大进,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今日便将你送上西天!”
“哼,今日就算死,也要拉你一块!”说完,萧红玉又是一剑攻了上去,李乾中不再手软,持刀使出全力将萧红玉手中的剑一下便震飞了,萧红玉连忙伸掌拍向他的胸口,李乾中也伸掌全力迎去,‘砰’的一声,萧红玉便被震倒在地,口吐鲜血不止。
“哈哈哈,怎么样,碧血寒冰掌的滋味不好受吧。”李乾中笑道。“要杀便杀,等我死后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萧红玉恨道。“好,那我便成全你。”说完一刀便向萧红玉颈边砍去。萧红玉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却突然听到耳边‘噹’的一声,再睁开眼时,又听身后传来喊声:“娘!”“舜华!”萧红玉叫道。
此时李鸿渐也与李乾中打在一块,李乾中武功大进,李鸿渐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斗了十余合便明显占据了下风,墨舜华将萧红玉扶在一边前去助战,二人合力才稍稍挽回些颓势,三人接连斗了五十余合,怎奈李乾中内功更加深厚,招式也更稳健,三人脚下崖山游豹虽是一般,但李乾中仗着内力却更加游刃有余,又是几招下来,李鸿渐便被他一掌击退出战斗中,墨舜华无法再攻,只好将‘舞落金羽’守住周身,慢慢与他缠斗。“鸿渐,过来。”萧红玉虚弱的喊道。“娘,您怎么样了?”李鸿渐问道。“你做到娘身前来,盘膝打坐。”萧红玉道。
李鸿渐不知原由,便按萧红玉的吩咐来做,萧红玉勉强撑起身子,在李鸿渐背上‘大椎’、‘灵道’、‘中枢’、‘神道’等大穴上用力点去,两掌又附在李鸿渐背上,拼尽全力,将全身内力送到李鸿渐体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鸿渐突然感觉萧红玉双手松开,便转过身来,却见萧红玉瘫倒在地,脸上没有一丝气血。,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喊道:“娘,您怎么了?”萧红玉撑着气道:“快,快去帮舜华。”李鸿渐听罢将她平放在地上,捡起剑又攻了上去,此时他却觉得体内真气充盈,剑锋也越来越快,两人竟然渐渐的占了上风。
李乾中自觉形势不对,心下忧惧,眼角余光处又见远处有几人赶来,便连忙卖了个破绽,抽出身来,左手一挥发出几枚金针,射向二人,二人躲闪之余,李乾中早已逃走了。
李鸿渐刚要回身去追,却听墨舜华喊道:“别追了,先去看看娘怎么样了。”二人来到萧红玉身边,此时远处几人也已经赶来,原来是李御真、张乾元与白羽琳。“娘,您怎么样了。”墨舜华抱着萧红玉哭道。李御真连忙摸了摸萧红玉的脉象,从怀里掏出‘皓月清云丹’给她服下,又道:“乾元,你带没带‘真元丹’?”张乾元也立刻掏出‘真元丹’递与李御真,李御真立刻给她服下,说道:“她体内气息太弱,快帮她输送真气。”
“让我来吧。”白羽琳说完便坐到萧红玉身后,将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到她的体内。过了半炷香的功夫,萧红玉才慢慢睁开眼,“醒了,娘醒了。”墨舜华激动道。“你醒了。”李御真道。萧红玉见李御真在他旁边,便连忙将头转过,李御真知她还在怄气,便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们回去吧。”
萧红玉依旧不理睬,李御真才道:“赶紧养好身子,我娶你过门。”众人听了,皆瞪大眼睛看向他,萧红玉慢慢转过头来,脸色也缓和了很多,李御真道:“你们都别看了,赶紧把红玉抬回去,我得给她疗伤。”“哦,好。”众人应道。李鸿渐将萧红玉背在身上,李御真跟墨舜华在侧,张乾元与白羽琳随后也跟了上去。
回到贺兰山,李御真与墨舜华在里面照应着萧红玉,张乾元三人便在外堂说话,只听张乾元道:“鸿渐,以萧夫人的功力,即便中那一掌也不该如此严重?”
“该是娘将内力都输给了我,所以才导致真元大亏吧。”李鸿渐道。“哦,原来如此。”张乾元道。“早知道娘这样做我便拒绝了。”李鸿渐愧疚道。“好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好在萧夫人被我们就回来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张乾元安慰道。“是啊,萧夫人福大命大,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白羽琳接道。“嗯,不过琳儿,你更是厉害,依你刚才的功力能将萧夫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便是十分罕见的。”张乾元道。“有那么厉害吗,我倒是没怎么觉得。”白羽琳道。“我早就说过,你的内力远在我之上,你还不信。”张乾元笑道。“那你以后可要乖乖的,要不然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白羽琳皮道。
“哼,夸你胖你还拽了起来,不知道女孩子要遵守三从四德嘛。”张乾元笑道。“对了,我将‘冰火石’给你,这几日你便用她帮萧夫人疗伤,萧夫人好的会更快,你也更省力一些。”“嗯,好。”白羽琳接过‘冰火石’回道。此时李御真从里屋出来,三人起身道:“义父,萧夫人怎么样了。”“她受了重伤,本身就本原不劳,全身内力尽失,能保住这条命已是幸运了。”李御真叹气。“义父,我刚将‘冰火石’交给琳儿,这几日便让琳儿帮萧夫人疗伤吧。”张乾元道。“嗯,琳儿是最合适的人选,多亏了你啊,琳儿。”李御真笑道。“我这也都是应该的,毕竟都是一家人嘛。”白羽琳也笑道。
“田夫人呢?”李御真道。刚说完田婉便从屋外走了进来道:“怎么,先生有事找我?”“我只是想问问,琳儿从天池回来怎么内力变得那么强了?”李御真道。“以前只将她那些遭遇大体讲给你们了,还有些琐碎的我便没有说,琳儿之前告诉我她在天池时,那大蛇顿顿让她吃什么‘血灵参’,她说吃完后感到体内气血充盈,连续吃了几个月,后来从天池出来后她的内力便变得这样了,即便从燕京受了重伤,利箭穿胸而过,都能扛过来。”田婉道。
“血灵参?天池血灵参?”李御真道。“是啊,怎么,先生听过?”田婉道。“顿顿当饭吃,一连几个月,琳儿 ,你的造化可不浅哪。”李御真赞道。“嗯?义父这话怎么讲?”白羽琳纳闷道。“古书记载,这‘血灵参’乃天池神物,每一株都是天池人参所化,人参不紧要生长千年,还得长在雪山之下,熔岩之上的灰土中方能成形,一颗便有起死回生之效,而你却在不查中吃下那么多,难怪你的内力如此浑厚,可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李御真道。“还有什么?”白羽琳道。“这‘血灵参’的元气在你的体内只会堆积,很少一部分能被你所用,你又是怎么做到的?”李御真道。“莫非,先生可知道‘龙血竭’?”田婉问道。“你是说大理龙血树所产的‘龙血竭’,也称‘麒麟竭’的?”李御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