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将斗篷摘下,里面却露出一副鬼脸面具来,白羽裳看罢心下大惊:“是你?去抓赤火寒玉龙的人都是你的手下?”
“不错,那些都是我的人。”司马天海应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白羽裳皱眉问。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今天我是来救你的,你知道这点便可以了。”司马天海背过身去说道。
“怎么救,我要是逃走了,你怎么向你的主子交代?”白羽裳走上前。
“摘下面具吧。”司马天海朝他随从道。
那随从将面具摘下,白羽裳审视片刻,更加惊讶:“他,他怎么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他是我的死士,只是跟你长的很像,身形声音也是一般,我又找人帮他易了易容,所以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司马天海解释着。
“你的死士?怎么会这么巧?”白羽裳不敢相信。
“我手下死士过万,找一个你这样的轻而易举。”司马天海微微一笑。
死士过万?白羽裳不敢相信,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你们就在这里换了衣服,以后就由他代你在这,不过你有两条路选择。”司马天海十分从容。
“什么?”白羽裳问道。
“一是你走后立刻回贺兰山,跟你的家人团聚,二是你跟在我的身边,带着面具。”司马天海道。
“要是我不答应呢?”白羽裳试探性问了一句。
“白庄主,今夜我放你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有妻儿老小,我的能力你也应该知道,不管你是在贺兰山还是在白云涧,我都能找到你们,你我都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吧。”司马天海回他。
“你是在威胁我?”白羽裳怒道。
“不,我是在保护你,也是在保护我自己,抓你来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还有四太子,可是我放了你,若是被人知道,我便无法交代,你好好想想。”司马天海道。
白羽裳沉思片刻:“好,我选二,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司马天海轻轻一笑:“好,你说。”
“我要先回趟贺兰山,见一见我的家人,而后回来找你。”
“好,那就赶紧换衣服吧,换完我带你走。”司马天海说完便将头转过。
二人快速将衣服换了,司马天海便带着白羽裳出了门,他站在门口大喊:“来人。”
那守卫听见连忙赶过来跪下:“主人有何吩咐?”。
“进去问问白庄主还有什么需求,一并满足。”司马天海吩咐。
“是,小的知道了。”守卫连忙回道。。
“好好看着。”司马天海说完便带白羽裳离开了。
二人回到司马天海住处,入了内厅,司马天海便喊道:“飞飞。”
程飞飞知是司马天海回来便赶紧出来迎他:“你回来了。”
他付到程飞飞耳边低语了一句,程飞飞大惊,朝着随从看去。
“走,去内房说。”司马天海说完便拉她朝内房走去。
三人进了内房,白羽裳才摘下斗篷跟面具,程飞飞见果然是白羽裳,大喜道:“白大哥。”
“程姑娘!”白羽裳也很高兴。
“你们小声聊两句,一会我便要送他出城,对了,这是解药,能解你身上的毒。”司马天海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白羽裳。
“你是说我中毒了?”白羽裳接过药瓶。
“这事路上再说,飞飞,我答应你的。”司马天海冲她笑道。
“嗯。”程飞飞也冲他笑了笑。
“白大哥,希望你能听天海的话,他不会伤害你们的。”程飞飞安抚着白羽裳。
“怎么,这些事你都知道?”白羽裳有些纳闷。
“我知道不知道没什么大不了,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便好了。”程飞飞笑着说。
白羽裳望着司马天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见了那些朋友带我向他们问好。”程飞飞微笑着。
“多谢。”白羽裳打开那瓶药,闻了闻,司马天海道:“怎么样,试着运下内力。”
白羽裳将真气从体内运行一遍,初时还觉得提不起劲来,慢慢的那种感觉便都消失了,向司马天海抱拳:“多谢公子,看来真的是我错怪你了。”
“好了,白庄主,飞飞,你们以后还会相见,话不多说,我们这便出城吧,免得再出差错。”司马天海道。
“好,程姑娘,就此别过。”白羽裳道。
“路上小心。”程飞飞嘱咐道。
二人施展轻功,没从正门出去,却翻墙连夜出城,去寻张乾元了。
“你说完颜昌要发动政变?”张乾元大惊。
“爷,小的说的都是真的,四太子那晚跟好几位大臣在太子宫议事,小的在一旁听得千真万确。”杨山颤抖着说。
“那金兀术怎么会知道?”张乾元忙问。
“哎呀,自新皇帝登基后完颜昌跟四太子表面上是一团和气,可暗地里都是互派奸细,一举一动双方都很清楚,所以这种事肯定瞒不住的。”杨山解释。
“那金国的皇帝就不知道?”张乾元又问。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杨山畏缩着。
“掌门,门外有两人求见,一位自称是司马公子,一位自称是白羽裳。”一名玉真门人进来报。
张乾元一听大喜:“快,快请。”
张乾元与李鸿渐、白羽琳、墨舜华四人也连忙跟了出来。
“白大哥!”
“哥哥!”众人道。
“乾元、琳儿、李兄弟、莫姑娘!”白羽裳激动的迎了上去。
“司马公子。”张乾元上前抱拳道。
“张公子,飞飞答应你们的事已经做到了,从此你跟她也两清了。”司马无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张乾元听罢,知他话里有话,便连忙道:“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多劳二位挂怀,不过今日之事还是要感谢司马公子的。”
“好了,话就到此吧,我把人带来了,这就走了。”司马天海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司马公子,司马公子。”杨山喊道。
司马天海定睛一看,原来是杨山,便问:“你被抓来了?”
“不是,不是,是这位小爷喊小的来的。”杨山道。
“好,今日你看到什么了?”司马天海话里含着杀意。
杨山一听,心里恐惧:“没,没,小的什么也没看见,小的今日不曾见过公子。”
“那就好,回去把嘴管严,否则你知道后果。”司马天海话里有话。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杨山连忙点头称是。
“张公子,他的身份我想你们也很清楚,不如就留他在四太子那里做个内应,你们问完话便早些放他回去吧。”司马天海嘱咐道。
“好,公子放心。”张乾元应道。
“那我就先走了,诸位,告辞。”说完,司马天海扬长而去。
“爷,您还有什么想问的,这天也不早了,我要是回去晚了,太子会起疑的。”杨山趁热说。
“好了,刚才你也听司马公子说了,以后有什么消息尽快赶来送信。”张乾元语气沉重。
“是,是,小的一定办到,一定。”杨山唯唯诺诺的应道。
“走吧。”张乾元摆了摆手。
杨山见要放他走,连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其身后快速跑走了。
“哥哥!”白羽琳跑向白羽裳。
“琳儿,你们都还好吧?”白羽裳迎了上来。
“我们都很担心你。”白羽琳看他平安回来很是兴奋。
“傻丫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白羽裳抚摸着她的头。
“他们没为难你吧。”白羽琳问道。
“没有,不过司马公子带我回来的时候给我闻了一种药,看来是我之前中毒了,但我自己竟然不知道。”白羽裳讲给他们。
“中毒?那你没有感觉吗?”白羽琳关心说。
“没有,不过我闻过解药后司马公子让我试着运一下内功,起初我还觉得有些使不上劲,可现在都已经好了。”白羽裳道。
“好奇怪的毒?竟然还是在你不查之下。看来这毒很是厉害。”张乾元担忧。
“还有更奇怪的事。”白羽裳皱眉。
“什么事?”众人问道。
“他放我回来前跟我说两条路让我选,一条是让我以后待在贺兰山不再出现,另一条是让我跟在他的身旁。”白羽裳将司马无量的话转给他们。
“这是为何?”张乾元纳闷。
“他怕金兀术知道此事会给他带来麻烦。”白羽裳向众人解释。
“那第二条是什么意思?让你待在他的身边他就没有顾忌吗?”李鸿渐追问。
“我也猜不透,因此我便选了第二条,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白羽裳回道。
“这样岂不是很危险?”白羽琳担心他。
“你们看。”白羽裳从怀里掏出一副鬼脸面具。
“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众人大惊。
“他亲口告诉我的,这是他手下人带的。”白羽裳道。
“也就是说去天池捉‘赤火寒玉龙’的是他的人,用‘赤火寒玉龙’伤我也是他的意思?”张乾元竟有些接受不了。
“是的,他也承认了。”白羽裳回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张乾元不解。
“那哥哥有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白羽琳连忙搭话。
“我问了,他说时机未到,不能告诉我。”白羽裳回道。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张乾元有些忧心。
“不过来之前他也带我见过程姑娘了,并且程姑娘还跟我说让我们相信他,他也没有要害我们的意思。”白羽裳将程飞飞的话转给众人。
“程姑娘说的没错,他的祖上是玉真门的掌门,司马无量。”张乾元连忙解释。
“你是说你们发现的那位已逝的玉真门掌门,司马无量?”白羽裳惊讶。
“是啊,以前义父也做过这种推测,三天前我们去寻程姐姐的时候程姐姐亲口告诉我们的,义父的推测是真的。”白羽琳告诉他。
“怪不得,那他不动玉真门也就说得通了。”白羽裳点点头。
“可这并不代表他不动武林其他门派,六合门、恒山、华山不是都被他的手下灭了吗,化城寺倘若不是宗杲大师出手,想必现在也已经跟他们一样了。”张乾元有些怒气。
“你刚才是说宗杲大师?”白羽裳怕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
“不错,法严大师来信说酆都阎王跟阴阳二鬼使曾去化城寺挑衅,不过被宗杲大师击退了,怎么,你知道他?”张乾元道。
白羽裳笑了笑:“说起来他也算我半个师父了。”
“哦?此话怎讲?”众人不解。
“法严师父传我‘万佛诛魔一十七式’,这第十七式便是宗杲大师所创。”白羽裳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这位大师当真是了不起,不仅一人击退酆都阎王跟阴阳鬼使,还能创出这么厉害的武功来,我想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张乾元叹了一声。
“是啊,对了,我们刚才谈论其他门派被灭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李鸿渐追问。
“现在还不好说,‘弑金屠魔会’刚刚召开便发生了这种事,对整个武林的信心是有很大打击的。”白羽裳道。
“不错,但现在有了个司马天海,地狱鬼门还是他的手下,哎,都怪当时太匆忙,也忘记问下飞飞姑娘了。”张乾元也应和着。
“我想酆都阎王他们这次在化城寺吃了亏,短期内定然不会再有所行动了,对了,白大哥,你既然选择待在司马天海的身边,怎么会跟他来此?”张乾元问向他。
“芸娘她们去贺兰山了吧,我要去见一见他们,好让她们放心。”白羽裳回道。
“也好,不过我想暂时先留在这里,不如你跟宝云先回去吧。”张乾元道。
“怎么,你们还有事要做?”白羽裳接着问。
“你回来之前杨山说金国最近可能会有动乱,我们想在这里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另外在山东的时候玉真门已经商议过,要在中原地带找个好地方,将总坛迁过来。”张乾元道。
“也好,那你们便留下,我跟宝云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白羽裳将打算告诉众人。
第二日一早,众人便起身送别二人,白羽琳问向张乾元:“元哥,你觉得哪里比较适合做玉真门的总坛?”
“具体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不过肯定是在中原了。”张乾元回道。
“那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吗?”白羽琳问他。
“目前这里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如我们便一起南下吧,我想应该见见岳大哥去了,至于这里的事,等有消息我们再来也不迟。”
“去哪里?”白羽琳追问。
“如今岳大哥在鄂州练兵,我们不妨去他那里沿途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张乾元微笑着憧憬。
“好。”众人应道。
四人边赶路边寻找合适的地方,顺带着游览沿途的风景,心情大好,却未曾找到心仪的地方,便径直赶往岳飞军中,岳飞那里早有人来报,心下大喜,当即迎了出去,“贤弟!”岳飞大喜上前。
“大哥别来无恙!”张乾元也迎了上去。
“一别多年为兄甚是想念啊。”岳飞十分激动。
“我也是。”张乾元笑道。
“弟妹。”岳飞望向白羽琳。
“您就是岳大哥?”白羽琳眼里充满神秘。
岳飞犹豫了一下,想起白羽琳的记忆尚未恢复,便道:“是啊,怎么,弟妹的记忆还未恢复?”
“大哥,琳儿现在也挺好的,最起码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都不再困扰她了。”张乾元道。
“嗯,也罢。”岳飞冲二人笑了笑,又望向李鸿渐与墨舜华道:“李兄弟、莫姑娘!”
二人连忙向岳飞抱拳:“岳将军。”
各自请了,李鸿渐有些失落道:“上次洞庭湖一别鸿渐虽然目睹了岳将军的风采,但却没能说上几句话,鸿渐心里十分遗憾。”
“李兄弟的事我也听说了,年纪轻轻便不畏生死,百万金军中斩倒敌方大纛,使我军声威大震,金兵溃败,可真是少年英雄!”岳飞赞道。
“与将军相比,我那点功劳简直微不足道。”李鸿渐竟不好意思。
“哈哈哈,今番来此有的是时间,李兄弟有什么想要说的尽管说来,来,我们先入大帐再说。”岳飞道。
众人入了大帐,岳飞安排坐下,接着道:“诸位今日前来,不光是来探望我的吧。”
“大哥,我们一是来探望您,二是想沿途寻个地方,将玉真门总坛落下。”张乾元表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