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磕磕巴巴道:“我、我喝醉了。礼安哥、唔……”
她的话忽然被吞了下去。
男人强势地亲下来,制着她的手松了一只,顺着她的脊骨上移,不紧不慢地经过她的肌肤,停在后颈处。
大掌轻轻摩挲片刻,倏地用力。
卫h珍昂着脖子,困难地吞咽着。他来势汹汹,她的唇舌被侵占,呼吸被掠夺。
酥麻感瞬间升到头顶,几乎要将她掀开。
他像是要把她打开,再把庞大的自己放进来。
这是一个和周礼安的外表全然不同的吻。
她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吸引,可能这瞬间他带来的反差,可能是酒精的刺激,也可能那一支白梅。
她挣开他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女孩子的发丝落在他肩头,耳边,脸侧。
周礼安睁着眼,看她闭眼沉迷的模样,用力地顶到她喉咙深处,听她细细的呜咽声,再退出来。
他没离开,呼吸落在她唇上。
“h珍,我是谁?”
他哑着声,又问了一遍。
卫h珍被亲得流出泪,红着眼睛不满地应:“周礼安周礼安周礼安!我知道你是谁,总是问烦……”
他又亲下来,亲得更凶。
后座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
卫h珍着迷地和此刻充满荷尔蒙的男人接吻,他抱着她的力道那么紧,几乎要将她填满。
她需要这样的拥抱,充满爱意和力量的拥抱。
他好迷人。
清隽的外表下身体那么紧实,味道也好闻。
车在一株海棠下停了很久,路灯幽幽地亮着,照不亮黑沉沉的车窗,窥不见后座分毫。
司机在远处抽烟,抽了两口,忽然笑了一下。
春天真好。
卫h珍被亲得很舒服,亲久了嫌累,推开人又闹着要走,根本不知道两人的衣服乱成什么样。
周礼安扣住她的手腕,拽回想要跑的女孩子。
他的语调依旧温柔,像月光下的海般令人迷醉,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只想逃。
他爱怜地亲亲她的唇,温声道:“h珍,下一次不会再让你跑了。”
作者有话说:
小辣椒:大变态555!?
第六十七章 菠萝罐头
/神珠为h
荒唐的一晚过后, 卫h珍躲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老老实实地在洛京读书上课,连酒吧都去得少了,疑心疑鬼, 害怕自己会在某一个转身遇见周礼安,无法收场。
由于她太乖, 家里还给她涨了一大笔生活费。
她妈欣慰地感叹, 女儿的眼睛总算好了。
那晚, 周礼安把她送回了家。
她捂着脸进门, 生怕被家里人看到唇上的红肿。
隔天醒来,晚上在车后座的事历历在目。
她甚至大逆不道地去扯他的领带,娇声在他耳边夸他身上好香, 夸完又去蹭他,把唇往那截漂亮的脖子上印。
昏暗中, 他的喘息声压抑又性|感。
现在想起来还是令人脸红心跳。
卫h珍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半晌, 逃避了整整一天,在晚上鼓起勇气给周礼安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无非又是道歉, 最后欲盖弥彰般地说了句“我把你当成了喻思杨”。
发完她又有点儿后悔,把两个人的事扯成了三个人。
那天深夜,她收到周礼安回复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单:【h珍,不要逃。】
卫h珍看这五个字看得头皮发麻, 第二天就飞回了洛京,不想在东川多留一秒。
这么安静地躲了一阵, 周礼安始终没有动静。
她渐渐松懈下来。五一假期没忍住,和岑青柠一起出去玩儿了,照旧躲得离周礼安远远的。
这日爬山, 她去了有名的寺庙里丢了许愿条。
在朋友圈向所有人宣告, 她和喻思杨之间彻底成了过去。
晚餐地点在度假区的中餐厅。
卫h珍到的时候, 哥哥姐姐们都对她投来善意的笑,让她觉得轻松自在,见到喻思杨还大大方方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托着腮听人聊天,心情不错。
这样的自在只持续到周礼安来之前。
男人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卫h珍别开脸,避免和他对视。但周礼安从小到大都是人群的焦点,他坐在哪里,哪里就是c位。
余光一闪,男人的身影在对面坐下。
朋友们抱怨他坐得太远,他轻笑着说窗边风景好,视线却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
情绪明明那么淡,她却觉得他的目光要将她吞噬。
她心一慌,拿起水杯猛喝。
这一晚周礼安喝了很多酒,众人都很意外。
周礼安向来克制,在自己店里都鲜少有喝醉的时候,更何况在外面。今晚他一杯接一杯,兴致盎然,心情好到朋友说什么他都答应。
朋友打趣道:“阿柏都在追女孩儿了。礼安,你怎么说?”
周礼安望向窗外,玻璃上倒映着女孩子的面容。她垂着眼安静地用餐,一晚上都没有抬头看他,直至此刻。
他看着这抹倒影,温声道:“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餐桌上氛围立即变了,朋友们轮番换座位到周礼安身边,试图打听出到底是哪家的女孩儿。
酒灌了好几轮,周礼安没透露出一个字。
卫h珍身体微僵,悄悄抬眼看周礼安。
灯光下,男人冷色的脸庞因醉酒泛起薄红,举手投足间少了几分温雅,多了几分肆意风流。
他一直在笑,他是真的高兴。
这一晚卫h珍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地想,他说的女孩子是不是她。她害怕是她,又害怕不是她。
她逐渐开始害怕喜欢一个人,害怕开展一段新的恋情。
但想到周礼安在亲了她之后又去喜欢别的女孩子,她又生气不高兴,嘀咕着“大渣男”。
嘀咕到天亮,总算睡着了。
卫h珍一觉睡到下午,睡眼惺忪地下楼去餐厅。这个点餐厅内人不多,零散坐了几个,都是下午准备启程回去的。
她随便找了个位置,捧着脸不想睁开眼睛,等着服务员过来。
等了半天没动静,睁眼去瞧。
一身休闲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低头和服务员说了几句话,抬头指了指她的位置。
对上她的眼神,他漂亮的凤眼轻弯,露出笑。
卫h珍抿抿唇角,没躲开。
“下午好,h珍。”周礼安不请自来,在女孩子对面坐下,“酒店的床不舒服?你看起来没睡好。”
卫h珍不想理他,害她没睡好的罪魁祸首就坐在这里。
她想起昨晚他的话就一肚子气,又不想提起这件事,显得她心里有鬼,越憋越生气,都气清醒了。
“做噩梦了。”
她语气算不上好,冷着张小脸。
周礼安微顿,她前两天只是躲他,没这么对他冷过脸,转念一想,他便知道缘由了。
他歉意道:“抱歉,昨晚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喜欢你。”
虽然朋友们不知道,但h珍知道。
他当时心情太好,喝了太多,没控制住。
周礼安语调温和:“你发的朋友圈我看见了。我认为这是值得庆祝的一天,所以喝了太多。”
“…………”
卫h珍微微睁大眼和他对视片刻,耳后忽然燎起一阵火,烧得她耳根发烫。
他……他就这么直接告白了?
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卫h珍呆了好一会儿,几乎想拔腿就跑,偏偏餐点在这时候送上来,她坐立难安。
“……我想一个人吃饭。”她大着胆子道。
周礼安注视着她,用商量的语气问:“我有话想和你说,回去坐我的车好吗?你同意我现在就离开。”
“…………”
“……好吧。”
周礼安走后,卫h珍懊恼地靠在桌上,实在想不通。
这可是周礼安。他为什么会要用这么可怜的语气和她说话,又不是要被丢掉的小狗。
再说了,谁会狠心丢掉小狗啊!
卫h珍郁闷许久,大口吃饭,恶狠狠地把这个“装可怜鬼”吞下去。
回去的路上,卫h珍坐了周礼安的车。
她上车前打量过,不是荒唐夜的那辆车。这个认知让她没那么尴尬,坦然了一点。
江湖规矩,喝醉的事酒醒了都不作数的。
周礼安昨晚喝了太多,通常情况下是司机开车。
但h珍坐他的车,他不想车里有别人。
周礼安启动车后,她看着窗外思索他会和她说些什么,总不会又说喜欢她的事吧……?
她一想到这件事就不自在。
周礼安为什么会喜欢她,她和他压根就没什么交集。
上路后,车里开始播放音乐。
卫h珍起先没注意,听了一阵忽然发现是她上一次坐他车的时候,随口说的歌手的歌。
那么久了……是巧合吗?
他是周礼安,他说喜欢她。
那就不会是巧合。
卫h珍直白地问:“你喜欢我?”
她说完这句话心跳猛然跳动了一下,而他的沉默令这段心跳频率无法平息,愈演愈烈。
就在她受不了这样异样的煎熬时,他忽然开口了。
他的话里有无奈,带着淡淡的笑:“h珍,我以为这话该由我来说。你现在让我心跳很快。”
周礼安疑心如果没在开车,他或许会忍不住亲吻她。
仔仔细细地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
卫h珍被他的话弄得耳根又痒又麻,她有点儿受不了,受不了周礼安谈起恋爱来居然是这个风格。
这谁受得了啊!
“……你怎么会喜欢我啊?”卫h珍是真的想不通,这样的困惑让她不安,“我们明明不是那么亲近,也不熟悉。”
周礼安指尖轻点着方向盘,温声道:“你很好,任何人喜欢你都是一件正常的事,不要感到讶异。”
这是他的真心话,h珍很好。
卫h珍脸颊微微发烫,连忙降下车窗。凉风吹进来,让她的脸没那么烧,可以抵御他的下一波进攻。
周礼安像在思索,“你发脾气的模样很可爱,趾高气昂的模样很可爱,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模样很可爱,怕黑很可爱,连哭都那么可爱。但我似乎不喜欢看到你流泪。”
这是周礼安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他不喜欢看她哭。
卫h珍盯着路边闪过的天然绿色森林,咽了咽口水,她有点儿难以抵挡住他的攻势。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本来就长得像在骗人,说的话更是。可偏偏他说得那么真诚。
她像发了烧。
脸和耳朵都是烫的,喉咙干哑说不出话。
“……不会是因为我强吻你吧?”她憋出一句。
周礼安眼梢轻动,无可奈何地笑了:“我喜欢你和这件事无关。唯一相关的是,我很庆幸你愿意强吻的人是我。”
“…………”
这话说的,和她喜欢他一样!
卫h珍感觉自己无法再和周礼安交流下去,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无法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半晌,她憋出一句:“我最近不想谈恋爱。”
周礼安并不意外,昨晚的许愿条已经是意料之外。对他来说,卫h珍愿意放下喻思杨已经是礼物。
他轻声道:“抱歉h珍,我可能会让你不高兴。”
卫h珍愣了一下:“……怎么让我不高兴?”
周礼安目视前方,眼神微暗:“明天过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正在追求你。”
有他在,没有人再敢招惹她。
她的名字会与他的密不可分。所有人在动心思前都要考虑是不是该得罪他,或是讨好他。
这也意味着――
“如果以后你想恋爱。”
“可供你选择的对象,只有我。”
作者有话说: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好变态!?
第六十八章 菠萝罐头
/神珠为h
在卫h珍印象中, 周礼安是一个有点“假”的人。
除了在生意场上他没和人翻过脸。在她看到他的每一个场合里,他都言笑晏晏,对待刚进圈子的新朋友, 他也显得友好和善。
这常给人错觉,他是温和而无害的。
即便她知道他是周礼安, 却从没切身体会过这个名字的力量。
直到近日, 她的生活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原本亲近的朋友们很少再喊她出去玩, 旧场子渐渐地不那么热闹, 能去的地方都无聊得要命,令人提不起兴致。
她太无聊了,生活没劲, 又没乐子。
连平时不可爱的学习都变得可爱起来。
卫h珍一肚子气,连着跑了几个场子, 那群人一见她就面露苦色, 连哄带骗的把人劝走。免得他们再也聚不起来。
她莫名其妙,不满道:“周礼安干什么了?”
朋友们面面相觑, 这事儿说不明白。
严格来说,周礼安其实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表露出他在追卫h珍,这些惧于他权势的人, 便不敢再带卫h珍在某些场合玩。
他们并不想尝到惹怒周礼安的后果。
卫h珍在东川处处碰壁,干脆不回来了, 只在洛京玩。
洛京她亲近的朋友少,一个个的不知道也去哪儿忙了,人影都找不见。新场子认识的人又眼高于顶, 她不高兴给人好脸色, 玩儿不到一起。
这么一个月下来, 她竟然无处可去。
临期末考试前,卫h珍压力大,憋不住了去以前常去的酒吧喝酒。
许久没来,年轻英俊的调酒师笑盈盈地请她喝酒。
她是一个人来的,心里有数,没多喝,只是找个地方发泄这一个月的烦闷。
难怪。难怪他说会惹她不高兴。
周礼安最近常来洛京,她从不见他,用各种理由塘塞过去。
她完全不想招惹周礼安这样的人,想起来她就对那晚的醉酒强吻悔恨不已。
为什么偏偏是周礼安。
卫h珍闷头喝了一阵,再抬头时已近凌晨。
这个时间点早就过了门禁,她打算照旧去常去的酒店住一晚,摇摇晃晃地起身,推开几个企图来扶她的男人,一路踉跄走到门口。
推开门,她的目光逐渐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