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蓦地一疼,小东西咬了一口。
他并未退缩,趁机攻城略池,直到对方缴械投降。
结束时她眼尾微红,又冷又欲,让人移不开眼。
下唇染着冶丽色彩,是从他唇上沾过去的。
划去那点血迹,他沉哑的低声,“原来是要咬这里,稍稍消气了吗?”
洛烟耳根发烫,睨着他嘴角的伤,别开眼。
“没事,一时消不了气每天都可以给你咬,直到你气消为止。”
洛烟:“……”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第154章 因为一个女人牵动心绪至此
——
小牛奶被隔绝在门外,哼哼唧唧地抬起前脚杵着门框,可不管它怎么叫,里面的人也不开门。
祁肆低睨着它委屈的样子,将它捞起来,“没出息。”
小牛奶不服气地汪了声。
明明是他惹妈妈生气,害它也被牵连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片刻,男人下了楼。
从车窗看出去,6楼的灯光灭了。
手机里躺着刚刚软硬兼施加上的微信,她的朋友圈背景是月光下一片无垠的海面,唯一一条动态分享了一首名为《Goodnight》的歌。
男歌手低喃般的歌喉随着如水的轻缓伴奏缓缓流进被黑暗编织的夜里,名为晚安,听了却有淡淡的忧。
昏暗里,男人俊庞沉默,指尖无意识蜷缩。
刚刚在香樟树下,他比她更紧张,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不想看到她云淡风轻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也怕她眼里露出冷漠。
以前哪能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女人牵动心绪至此。
隔天一早,洛烟一开门便看见门口鲜艳的一束玫瑰,旁边的果篮里还有几朵莲蓬。
看着这些东西,想到昨晚霸道把她抵在树上的人,心脏漏了一拍。
一连收了好几天玫瑰后,她房里已经快放不下了。
拉开窗帘往楼下一看,香樟树下那辆车还在。
她早就发现了,每天晚上那辆迈巴赫都会在树下停一阵,很晚才离开,从她搬过来后天天如此。
那晚狠话说得那么强势,过后也没硬着来,只是默默地给她送花送水果,在楼下一呆就是一晚。
快三十岁的男人,追人是不是只知道送花这一套?
端午节,杨婉婉剧组难得休假,被洛烟邀请来景荔花园吃火锅,一起的还有清柏。
看着清柏手上银亮的戒指,洛烟故意道:“清柏,你买戒指了?”
“陆安送的。”
“他送你戒指做什么?”
季清柏夹起一块毛肚,看了眼戒指,“他说结拜一场,送给我的见面礼。”
洛烟瞧着她淡定的模样,觉得这姐妹还是单纯。
“我也是他结拜妹妹,他怎么就没给我买?”
季清柏愣了下,“可能是我那天多瞧了他的戒指几眼,让他误以为我想要了。”
“你做的七彩粽子还挺好吃。”一旁专心吃饭的杨婉婉夸赞道。
洛烟做了很多,“好吃就多吃点,还可以带去剧组吃。”
“对了,上次你不是说休年假吗?怎么第二天就听你说去剧组了?”
杨婉婉低着头,“突然有事……”
天知道那天她一醒来发现自己浑身赤L裸时受到多大惊吓,沙发上的人比她淡定多了。
“醒了?”穆修泽睨着双手紧紧抱着被子的人,慢条斯理问:“昨晚的事还有印象吗?”
她脑子乱成浆糊,只记得在浴室洗澡的一个片段,“你对我做什么了?”
男人轻嗤一声,“我对你做什么。”
他指着自己破了皮的嘴角,“你说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杨婉婉警惕地看着他,“你趁我醉酒强吻我?”
“说反了,”穆修泽拉开衬衫领子,露出一道斑驳,“你昨晚很霸道,我不服从你,就被你……弄成这样。”
“不止一处,其他地方也有,要不要看看你的作恶证据?”说着他伸手拉了拉领带要解衬衫。
“不用了!”
杨婉婉强撑着冷静下来,看着他锁骨那个吻痕,心里也有点虚,以她对她自己的了解,醉酒后好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你少装受害者,我、我衣衫不整,一定是你……”
“我脱的?”
穆修泽徐徐不急,“婉婉,以你对我之前的了解,我要是脱你衣服,现在能睡在沙发?”
看她说不出话来,他微叹了口气,“昨晚看你醉的不省人事,想着朋友一场好心送你回来,结果你一进家门就开始对我……用强,我不配合你还生气地咬我。”
心虚值已经升到最高,杨婉婉抿唇,“抱歉,我可能把你认成别人了,你要是觉得受到伤害,我可以赔偿你的。都是成年人,既然最后也没……到那一步,咱们有话好说。”
她身上爽利,穆修泽也是在沙发醒来,说明昨晚是没到最后一步的,那就还有谈判的余地。
结果听完她的话,男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黑眸死死定在她若无其事的脸上。
处理的作风干练老道,像身经百战的老手。
听着那句认成别人了,他后槽牙咯咯作响。
因为怕女人早上起来疏离他,故意演的这么一出先发制人,没成想不但没得到想要的效果,反而把自己气伤。
瞥一眼沙发上的人,见他面色阴冷,杨婉婉清了清嗓子,“我看穆先生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事也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咱们理性地解决吧。”
看着她公事公办的样子,穆修泽淡声:“你以为你只是抱着我亲亲而已?是没到最后一步,但该做的不该做的……”他目光放肆地往她锁骨下方瞥,“杨小姐多久没男人了?”
后来,自然是不欢而散,男人冷着脸离开。
杨婉婉每每想到他那时的神色,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堵。
她平时确实是个小色胚,但也不至于……
尤其想到他说的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到底是些什么啊?
这句话这段时间像魔咒一样缠着她,引着她无数的胡思乱想。
她该不会把在小说里看到的一些东西,实践在他身上了吧?
啊,要疯了。
——
丽尚斯都。
在严璟第三次看手表时,景逢打趣,“家里那位管的严?”
严璟轻笑,“我得走了,她让我帮她带一份荷叶烧鸡,晚点怕店铺打烊。”
明明也才八点。
严徐道:“去吧,既然弟妹等着了,早点回去。”
严璟走后,景逢摇了摇头,“我们这群人中,严璟跟着老祁时间最久,都以为他会是一样的进度慢,没成想第一个结婚的却是他。”
严徐也笑道:“我这一板一眼的弟弟开窍晚,以前还以为他直男肠,没想到开窍后却是个疼老婆的。弟妹一句晚上在家等他,立马就能抛开兄弟们回去。他也是乐在其中。”
第155章 “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
祁肆在一旁静静听着,没做声。
自严璟订了婚事后他在公司的工作状态也跟以前大有不同,以前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老板去哪儿他都是跟着,再晚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现在,一到下班的点明显觉得他蠢蠢欲动,祁肆往往大手一挥给他放早班,晚上有应酬什么的随行都变成了桂雷。
“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严徐的声音还在耳边。
祁肆低眉瞥了眼腕表,八点半。
拿了外套起身,“回了,你们玩。”
“还早呢,你这就回家了?”
“买荷叶鸡。”
看着祁肆的背影,严徐和景逢很默契地相视一眼。
他也是差点就成为已婚人士的人,现在美人落空了,而身边下属每天新婚蜜意归心似箭,这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
“我当初就说他要栽。”
——
送走清柏和婉婉后都快十点了,在厨房洗碗时,外面天空打了一道惊雷。
今天白天就格外闷热,夜里应该有场大雨。
收拾好厨房,给自己泡了杯玫瑰蜂蜜茶,外面雷电暴雨如约而至。
声音有点嘈杂,不像一般的雨,起身到阳台,三三两两白色小石子般的冰雹落在脚边。
下意识去看楼下,那辆迈巴赫不知何时停在树下,之前送清柏她们下楼都还没在那儿。
风驰电挚的夜空闹得人心惶惶,冰雹越变越大,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盆盆栽没能幸免。
拿起最大那把黑伞,洛烟下了楼。
冰雹夹杂着雨水打在伞上,小小一方天地里她眼里带了些担忧,走近车边,发现里面没人。
手臂被人拽了下,回头,看见男人清隽的脸。
“危险,怎么出来了?”
拉着她进公寓,祁肆收了伞。
“还吃得下东西吗?”
洛烟看见他左手提着的荷叶鸡,“这么晚了……”
“严璟说味道很好,你应该会喜欢。”
外面雨势不停,祁肆就这样进了她家。
“你喝花茶还是咖啡?”
“花茶。”
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祁肆的心跟外面声势浩大的天气截然相反的宁静。
她不仅泡了茶,还端出白天做的点心和粽子。
“荷花羹?”
尝了口清甜的荷花羹,祁肆微诧,她是把他送来的荷花吃了?
“你送的太多了,花谢了可惜。”
闻言,男人唇角微勾,她还真是物尽其用。
“可惜你园子里的观赏玫瑰不可食用,玫瑰花饼也很好吃。”
荷叶鸡还散发着蒸蒸热气,剥开荷叶,鸡肉香混合着荷叶清香,明明已经这么晚了,洛烟还是没忍住嘴,真的很香。
“好吃吗?”
她点头。
祁肆只喝了荷花羹,在一旁静静看她吃东西。
洛烟一直知道有道视线落在她脸上,装作不知道,专心低头吃东西。
余光瞥见他冷白手腕上的绿宝石手表,是当初离开时送给他的,重逢后见他的几次他都是戴的这块表。
寂静中一声嗡鸣振动,祁肆一看来电人,是祖母。
“您还没睡?”
“睡前给你打个电话。晚饭也不过来吃,端午节只是来吃个午饭,天天说你忙,过节至少要在老宅住一晚嘛。你现在在做什么?”
祁肆瞥了眼自他接电话起吃东西就变得安静小心的人,“没做什么,坐着喝点茶。”
“在哪儿喝?”
“景华府。”
“哦——”那头传来意味深长的音调。
此时老太太正坐在景华府客厅,想着过节特意带来一堆好吃的给他,结果人不在家,问了严家兄弟,听说早前是在一起喝酒,但八点过他就走了。
这个点不回家,还扯谎在景华府喝茶。
联系上袁福说大少最近心情似乎不错。
绝对有鬼。
“喝的什么茶啊?”
祁肆不懂老太太的脑回路,也顺着回答了,“茉莉茶。”
“好喝吗?”
“……”
很快,老太太又开口,“严家那孩子马上都要结婚了,他奶奶天天在我耳边夸自己有个好孙媳妇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抓紧一点,再过几年,年轻的小姑娘都看不上你了。”
看着女人白皙的五官,男人喉结微滚,“您说的是。”
他虽然没开免提,但音量足够洛烟听到。
听到也当做没听到。
“要是遇到难题呢,不要腼腆,都可以来问我的,我给你支招,奶奶也是小姑娘过来的,最懂小姑娘的心思。”
“嗯,谢谢奶奶。”
很快,那边老太太话锋一转,“唉,不过你也得有目标我才能支招,当务之急你还是先相看相看,我有个姐妹,她孙女大学刚毕业,是学舞蹈的……”
洛烟真不是故意的,她吃到一根碎骨头,卡到嗓子,没忍住咳出声。
旁边的男人眼疾手快给她递水,大手一下一下地帮她拍着后背,一边波澜不惊地电话那头的人说:“不用了,大学刚毕业年纪还小,不能耽误人家。”
老太太注意力早不在那上面了,“什么声音?”
他徐徐不急道:“有只小猫,吃东西卡到了。”
“你什么时候有只小猫?”
“一只小野猫,偶尔会来景华府找东西吃。”
“那一定很可爱吧?”
祁肆:“嗯。”
“我最喜欢小猫了,可以开视频看看它吗?”
“可以。”
洛烟看向他,男人波澜不惊地接到她的目光,眼里带了些淡笑,“吃饱肚子,刚刚跑了。”
挂了电话,窗外雨势已经减小。
洛烟收拾碗筷回来见男人还坐在沙发上。
十一点了。
“谢谢你的荷叶鸡。”
一出口祁肆就知道要赶他,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起身,“端午安康,晚安。”
“晚安。”
人走后洛烟拿了睡衣去浴室卸妆洗澡,出来还没来得及涂身体乳,门铃响起。
从猫眼看出去,门外的男人西装笔挺,又回来了。
犹豫片刻,理了理衣服她才拉开一人宽的门缝。
祁肆在门外站了十多分钟,一开始来按门铃发现没人应,猜到她应该去洗澡了。
一开门,果然,女人发梢还滴着水,吊带睡裙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和锁骨,他掀唇:“手机忘带了。”
洛烟让开,男人从沙发拿了手机,外面刚歇下的雨势又大了起来。
看着被雨水拍打的窗户,他想起之前也是像这样狂风骤雨的夜晚,徐清蝉走不了,第一次被他留宿景华府。
那时还停了电,她来他房里借吹风机,后来是他用毛巾帮她擦干的。
沐浴后的人周身都是香的,也是软的。
看着外面的雨势,洛烟也没说催他走的话,自顾自去吹头发抹护肤品。
第156章 徐清蝉去了机场
雷雨交加,孤男寡女,夜半三更。
看着窗外的雨洛烟也有点愁,那人在沙发坐得端正,从容淡定,仿佛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见她忙完了,祁肆开口问:“我睡哪?”
洛烟:“……”
“什么你睡哪儿……”
“这雨待会儿要停的,雨停了你,就走。”
看了眼窗外,男人低醇的嗓音道:“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在这之前,可以借你家沙发休息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