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金然双手合十,“之前不确定他的想法,现在清楚了。就更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金然带着苦笑,“我也很自卑的,在不确定他的心意之前,我也害怕被抛弃,被不喜欢。为了不让自己那么狼狈,那就率先先说出放弃这种话。”
“总好过自己是被放弃的那方吧。”金然笑意像是想到钟刍,“可他不是,他总是让我充满力量。”在礼堂面对那么多人的时候,她真的大脑一片空白。
但她记得钟刍说的,他一直会在她身边。就算真的没做好也没关系,他陪着她一起出丑好了。
她当时就想,她自己错了就错了,不能拖他后腿。在她眼里,他怎么能因为她就故意出错呢!
许心蕊拿起桌面的手机,按了什么。“真好。”许心蕊是相信钟刍和金然以后的感情都是往前走,而不是在消耗彼此,消耗感情的。
或许以后会变质,但起码这一刻是真的情比金坚。
*
金然以为这次秋假补习,是去钟刍家。但是她真的没想到,要去见钟刍的长辈。金然看着这栋别墅,手开始出汗,有些紧张。
在江株,这块地方可不是有钱就能在这买的。还得有权和名。
她怪紧张的,可是前面那个少年带着促狭的表情甚至让她觉得钟刍就是想看她窘迫的样子,事情怎么会发生成这样,还得从上礼拜还没放假前说起。
金然从老师办公司出来,就一直偷偷打量钟刍。
“你们早恋的事情终于被抓到了?!”卞衍看见金然这种自欺欺人的看人方法,忍不住嘴贱道。
金然一击眼刀,“放心你被抓到,我都不会被抓到的。”校园祭的时候小学妹和卞衍告白,两个人已经甜甜蜜蜜谈起恋爱了。
“啊呸。乌鸦嘴。”卞衍说完立马拿着手机去聊天了。
等到晚饭,两个人去食堂打完菜坐在角落的时候,金然忍不住开口了,“我在老师办公室听到,下一次考试要换座位。”
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头看着金然,示意她继续说。
“是按照排名换位置诶。”金然眨巴眼睛,无辜地说道。
钟刍点了点头,“嗯,挺好。”
金然闷头扒饭了,什么人啊,那就是故意听不懂暗示,无所谓呗!
“考试在就秋假以后。”情不自禁的用眼神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金然不理他,开始把自己不要吃的菜扔到钟刍的餐盘里,然后抢走肉。
“然然,秋假你有时间补习吗?”
金然终于抬头看他了,“有呢。”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
“我教的可能有问题,所以给你请了个老师。”
思绪回归,他请的老师是他家里的长辈?!
“不用紧张,我外公外婆人很好的,他们以前都是教书的。”少年终于开口了,他实在见金然表情过于有趣生动,心事全写在脸上。
金然的表情满是怨念,哀怨的一步一步挪动着。
“小心!”
远处一个女士的声音,金然还没反应过来,她和钟刍两个人被水管的水喷到。隔壁那户园林根本没看到这里小径上站着两个人。
好样的,去钟刍长辈家里,第一件事情,是换衣服。
金然内心已经无力吐槽了,她被淋的像个落汤鸡,见着钟刍外公外婆还能得体的保持微笑,她都不禁想给自己鼓鼓掌。
“诶呀,怎么湿成这样了。”钟刍的外婆看上去是个优雅的长辈,脸上关切不是装出来的。
“隔壁浇花碰到的。”钟刍没有厚重的刘海,把换成了金丝边的眼镜。在外公外婆面前,宛如乖乖的小朋友。
“那小姑娘先上来换身衣服吧,还留着好几件我年轻时候的衣服,你可以挑一挑。”钟刍外婆笑的慈祥。
“好的,谢谢,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会,小刍很久不来了。”钟刍外婆叹了口气,又看向金然。“他过来拜托我们,是真的意外。”
金然挂着淡淡的笑,点头看向她。看着钟刍外婆是真打算让她挑,“不用了,您帮我选一件就好了。”
“那就这件吧。”钟刍外婆随意拿起一件。
金然看着一件嫩粉色的刺绣真丝的旗袍,琵琶襟,灯笼袖。她看着这件就有种穿越时代的错觉。“这,是不是太贵重了。”这一看就是崭新未穿过的,她也不觉得这是钟刍外婆年轻时候的衣服。
金然本来看的并不真切,当钟刍外婆拿近的时候,看见衣服的刺绣过于重工,上面修的花,不单单是线,是她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珠子密密的绣着,在光下面能折射出不同色彩的光。
“您随便给我一件普通的衣服就可以了。”金然脸上难为情的看着钟刍外婆。
“在我这里放着也是浪费,小刍她母亲又不喜欢这些。”钟刍的外婆拉着金然的手,“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给它更好的去处。”
“不要有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这样的想法,你是在帮我解决烦恼。”
在钟刍外婆坚持下金然就默默换上,满脑子的想法是他外婆不是要衣服送她吧...
“这衣服是只能手洗?我换好衣服要怎么还您?”金然拿着新的毛巾问道。
“这衣服不能洗,不用还了。”钟刍外婆有点意外,觉得这孩子太可爱了。“是给小刍母亲定制的,她一直没穿,就压箱底了。”
金然还想说什么,钟刍外婆就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不打扰她换衣服就离开房间了。
等金然换好衣服下楼找钟刍的时候,他在茶室陪他外公下棋。抬眸,落子的手迟迟没有放下。
正如金然所看见那样,这衣服不仅仅是在光下面能折射出不同色彩。走动时衣服的材质让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盛放绽开的过程。钟刍看着金然秀颀的身材,婉约绮媚,举动多宜。他每次看着她,都觉得重新刷新对她的美貌认知。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以貌取人的类型,除了对她。
是一次次的踩着他心动的频率上。
钟刍外公看着钟刍样子就摇头,“没心情下就甭下了。”把棋子扔回了棋罐。
“抱歉,外公。”他规规矩矩的低下头,道歉。
钟刍外公摆了摆手,“小姑娘过来吧,他教的有问题,我来给你上课。”
金然眼睛瞪得圆圆的看了一眼钟刍,又乖巧的走上前去,她不觉得他教的有问题,是她不够聪明,不够努力而已。
学了一下午,钟刍外婆还想留他们吃饭。
“不了外婆,她怕羞。”钟刍眼神充满着爱意,毫不隐藏。
等他们出门,钟刍外婆才看向把老花镜摘掉的老伴。
“小刍这次来只是让你授课?”
“哼,他自己说服不了他老子,跑这来求帮助了。”
瞅着老伴呷了一口茶,问道:“那你答应了?”
“不答应怎么办?都带过来了。”老头气鼓鼓像一只河豚,“人家女孩子要考A大,特意带到我眼前混眼熟。你看看这小子。”
“没想到小刍追女孩有一套啊。”老妇人笑的宠溺。
“看小姑娘就脸红。”老头睨了一眼嗤笑了一声:“还有一套?”
第28章 少年与玫瑰(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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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然看着班里的排名,是没想到二十了,又是二十。
这个排名的位置,她是没办法成为他同桌了。摸着自己下巴,那就算了。同班也不错,金然叹了口气,等着班主任进来重新换位置。
没等到他们的位置越来越远,而是……
“怎么,旁边是我很失望?”钟刍言笑晏晏看着金然。
他们位置换好了,金然还在整理东西,吃惊的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钟刍轻笑了一声,“好学生的特权。”
“你和老师要求的啊?”金然顷着身子靠近他,老师没主意到他们这边压着声音道。
钟刍推了一下眼镜,“你坐好。”他手有点无措,也不是没同桌过,中间还隔着一条道,他都不明白在紧张什么。
又看了一眼规矩坐好了的金然,鼓着嘴。钟刍弯起了嘴角明白了,是因为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
知祂:我忘记和人线下交易游戏特效了!我亲爱的表姐能帮帮我嘛!
课间的时候感受到手机震动,一看是江可铭。
J:太远不去。
知祂:就隔壁!隔壁学校,小吃街那个卖麻辣烫的巷子!
J:等一下,你们转账交易不就好了?我难道还要去网吧吗?
知祂:钱转你了!他会给你卡片的,是兑换码啦。
J:那他刮开给你不就好了
知祂:那万一骗我呢!没刮开的才保险,而且就隔壁学校。
J:行吧。
金然满脸写着无语,看向右边的人。心情瞬间变好。
“你表弟?”他看她表情猜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瞪着眼睛,钟刍太厉害了吧?未卜先知,这都能猜到!
钟刍眼里是她读不懂的专注,“猜的。”他又怎么会说当你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一个人的时候,一举一动任何的小动作都能猜的到呢?
她每次和她表弟讲话,就是那副嫌弃怕麻烦又不得不做的无语表情。
“你已经不是学神了,我觉得你就是神明。”她靠近着他,在他左耳边说着。“我的神明大人。”
“你别靠太近。”钟刍把身体往另一边移动了点。
金然有些生气,“不是吧你,别的男朋友巴不得自己女朋友靠的近。你倒好,巴不得我离你远点?我现在怀疑你根本不喜欢我!我有理由并且有证据!”
“你可以诬陷我任何事情,除了喜欢这件事情。”钟刍转回去,和她面对面。“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女朋友靠我那么近。”
他停住了,叹了口气带着无奈没好气道:“这是学校,后面有监控。你是想去班主任那边喝茶还是去教导主任那边请家长?”
“可是你还是没说靠你那么近,然后呢?”
“想对你做的事情,是必然会被叫家长的。”钟刍拿着笔开始在写题了,除了动笔,他连头都不转。
金然听着脸上都快笑的开出花来了,“我妈可喜欢你了。”
钟刍笔再也落不下去了,“但是我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他们跑来不方便。”
“忘记了。”金然想到他父母并不在国内,而且以这种方式见家长已经不是用丢人形容了。
钟刍把笔放下了,用眼神描绘着金然,她课间要是不去倒水上厕所,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看着他。
“无论怎么样,是我喜欢你。和我家人没关系。”
“哈?”金然被钟刍没头没脑的一句,搞得一头雾水。“所以你家里人很讨厌我?”
钟刍有些犹豫要不要和金然说,他家里人因为他执意回国这个事情确实对金然很厌恶,是他没有做好这些。他当时只想快点见到她。
“是我写作业魔怔了。”
金然噗嗤笑了一声,上课铃声响了,她也没多想。
晚自习前,和钟刍说了要帮表弟去线下交易,钟刍不放心想要跟着去。
“害,不用了啦。我加好友了是个妹子。你看。”金然把聊天对话和社交圈里的合照给钟刍看。
“而且,等会食堂人又很多,要不你去买了打包在教室等我?”
钟刍想了想,这样不耽误她学习。“也行。那你快点。”
“嗯嗯。”金然和他在校门口分开,打字问许心蕊她们在吃啥,想着要不要买杯奶茶,钟刍都不让她喝奶茶!太惨了。
金然站在巷口,闻着麻辣烫的香味,肚子有些饿。旁边还有炸串,她眼珠子偷瞄一眼,又一眼。偷偷去吃点,不被钟刍发现就行了吧?
排队买炸串的时候,那个交易的女生打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就在前面那口子买炸串。马上好了!要不我先把钱转你吧?”
“啊,哦。那行,见面转你。嗯,紫色衣服没穿校服是吧?”
“噗,你别形容自己是胖茄子啊。”金然三两句挂了,觉得这女孩好可爱,还形容自己像个胖茄子一眼就能看见。
拿着炸串,边吃边走向约好的地方。
结果看见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就像看热闹一样。他们学校的制服和隔壁学校的校服。
看上去像小太妹一样,金然皱了皱眉,还是拍照发给许心蕊。许心蕊嘴上没说,但是总觉得她很喜欢和学生会会长讲话的样子。
J:[图片]
J:集美@突然能吃 有人好像聚众打架,你可以喊学生会长啦。
金然又走了几步,发现地上蜷缩一个紫色衣服的人在被踢。
她愣住了,拿着手机,拨了电话。
就是地上那个女孩手里响着。
她手上的炸串掉在地上,她要做什么?金然倒退了一步,听着他们的话,灵魂像是被抽离。
记忆里的画面朝着金然涌动,忘了哪一年的过年,有个堂妹带了一只兔子。
他们都说毛很软很好摸,她当时在想什么?
浪费时间,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摸兔子,有细菌啊。
她觉得很无聊回了二楼,在露台上她能看见家家户户都沉浸在一份喜悦里,每户都有红色的装饰品,显得喜庆又热闹。
那会江株还能放烟花爆竹,她还能看见有人傍晚就开始放烟花。
她觉得很吵,脚边传来的热源。她低着头是那只兔子,一蹦一跳看上去傻兮兮的,身上有着属于动物独有的她不喜欢的味道,那傻兮兮的兔子被楼下鞭炮吓傻了,头也不回了往露台冲去。
她就看见兔子纵深一跃摔下去了,她也没想过去看兔子摔下去变成什么样了,只是硝烟味太浓,她回自己房间去了。
她当时能阻拦吗?
能啊,也能想到兔子可能被吓到。但是管她什么事呢?连主人都无所谓它随便跑,何况她是个毫不相干的人。
正如现在,此时,此刻。
那个被殴打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是个毫不相干的人,如果那个女的没有被打晕什么的,金然不会意外自己会上前继续去帮她表弟交易游戏的事情。
她当然可以报警,喊人,但她觉得没必要,怕惹事嫌麻烦。
虽然没被欺负,但是也没有插手的必要。
不会伸出援手,因为没交情。
仅此而已。
“诶哟小胖子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啊?”一个化的大浓妆的女生夸张的笑到,“你别想了,好不容易逮到杜可和孙凡辰不在,今天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几个没钱了,听说你游戏又卖出去什么东西了,给我们花花呗?”
“就是她手里那个兑换码,好像能卖不少钱,我们要不抢了去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