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自己不过出去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个天杀的男人就对她做出如此残暴的行为。
啊....
紧着传出一声脆响的“咔嚓”，男人顿时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油腻的大饼子脸因痛疼显得格外狰狞，冷汗直流。
少年垂下上眼睑，颇为狂妄不羁慢吞吞蹲下来，大手死死揪住男人所剩无几的短发，用力扯住，阴恻恻拍他脸： “谁给你的胆子趁我不在动她的？当初抛弃她的时候，你们就不该再出现。”
“哼，哈哈哈。臭小子，你有什么资格。老子告诉你，那个贱丫头在法律上可是归在我们夫妻俩的名下，只要我们在一天，她这辈子就只能跟着我们。我不但要让她像条狗一样伺候我们一家，还会折磨她。”
尽管疼的脸色铁青，油腻男人依旧嘴硬。他在尝试激怒楚辞，就算警察来了看到他被打成这样，也不会追求自己伤害宋知许的事情。
如他所料，楚辞是很生气，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虽然很想替宋知许报仇，可比起把人揍一顿，显然将他送进去吃牢饭比这划算多了。
少年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声里夹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厉： “恶人自有天收，再过五分钟警察就会到。在此之间，我不介意让你尝尝，那些你用在宋知许身上的手段。”
随着话音落地，楚辞专挑男人最痛的地方揍。学校的生物课不是白上的，他知道打哪儿最疼，而且还不容易查出来。
短短几分钟，男人由一开始的嘴硬到后来不顾脸面跪下来求饶，由此可见楚辞下手有多狠。
恰巧此时胡同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楚辞拍拍手，单膝压制住着男人后背，面向几名制服人员，露出害怕的神情： “警察叔叔好，我抓到一个小偷，还打伤了我妹妹，请你们帮帮忙。”
到底是年纪小，警察们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上前把男人扣起来，开始盘问。而其中一个则是跟随楚辞进去，去找宋知许。当得知这间小房子只有“兄妹”俩，顿时心生怜悯。
拍拍少年肩膀安慰： “小伙子，你做的很好。外面那个人我们先带走，照顾好你妹妹，把你的电话留一下，如果后期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好的，谢谢叔叔。”
送走一行人，楚辞立刻反锁好入户门冲进卧室，递上一杯热水坐在床沿边上道歉： “对不起，我应该让你跟着一块去的。”
宋知许亲眼看着那个男人被带走，内心的恐惧稍稍退散，摇摇头柔声说:“哥哥不要道歉，不是你的错。你给婉如姐姐打电话问问她到家了吗？”
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楚辞伸手揉她脑袋，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禁不住恐慌。他的父母找上门是为了拆迁款，那宋知许的养父母呢？如果不能解除收养关系，那就意味着对方只要过来要人，他毫无办法。
少年剑眉紧蹙，一股无名的忧愁涌上心头。生活，似乎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他和宋知许接下来该怎么度过，无疑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姜家司机亲自接的，不用担心。身上哪儿疼告诉我，哥哥送你去医院检查。”
宋知许同样知道养父母一旦回来，二人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断。放下水杯，小脑袋轻轻靠着楚辞肩膀一侧，迷茫道： “哥哥，我，还能跟着你吗？”
她已经把楚辞当成了生命的全部，倘若再次回到养父母身边，宋知许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看着楚辞考上大学，亲自去送他的那一天。
“傻瓜，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明天你带哥哥去下福利院，或许有办法解除收养关系。”
看来，眼下的难关，不单单是发生在他身上的；宋知许的更加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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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对她的态度变了
熬过了食不果腹最艰难的日子， “兄妹”俩想象中的美好生活刚开始却被硬生生斩断在某些人恶意搅合的手段中。
自从发现楚辞和宋知许不是亲兄妹之后，姜婉如再也做不到真心实地对待宋知许。这一点，在四人经常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时表现的尤为明显。
一开始，安文轩只当是姜婉如千金小姐的脾气犯了，没多想。可随着时间流逝，加上总有人不断到校门口堵他们，不得不引起他的怀疑。
某天午饭时间，安文轩趁“兄妹”二人去打饭的功夫，坐到姜婉如旁边小声询问： “学姐，你和学长吵架了吗？我怎么觉着你对宋知许的敌意很大，是她得罪你了吗？”
虽然他是个男生，小心思细腻着呢。可能是姜婉如表现的过于明显，很难让人忽略。
姜婉如心事重重，忧虑着要不要告诉安文轩实情，想了一会儿最终没开口。只是敷衍道天气太干燥，导致她心情不好。
没等二人再说什么，乖巧的宋知许将饭菜放在姜婉如面前，递上干净的筷子微微一笑： “婉如姐姐，哥哥按照你的胃口点的餐，多吃点。”
她自己盘子里只有简单的白饭和几根青菜以及小份的蛋花汤，楚辞要给她加肉，宋知许死活不要。
“喔，谢谢。”
女孩兴致恹恹，偷偷打量楚辞。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堵得慌。安文轩心疼宋知许，便把自己没动过的几个肉丸推过去，乐呵呵表示不小心打多了，吃不完。
“那个，学长，我还没去过你们家呢。什么时候方便，带我和学姐过去玩玩呗。”
他一直好奇宋知许和楚辞的居住环境，但碍于女孩老是遮遮掩掩，一直没能成行。
楚辞咽下一口白米饭，瞥眼宋知许。冷淡道： “我妹妹同意的？”
他们两个人的小家，并不欢迎外人进入。如果姜婉如缠得紧，才会被允许过去。
然，安文轩看不出楚辞内心的想法，单纯认为他不喜欢自己与宋知许走太近，尴尬摸摸鼻子，表示什么时候有空再去。
安静吃饭的人突然被cue到，宋知许迷茫抬头，视线在两个男生身上来回巡视，摇头否定： “哥哥，我没有。”
哼，当然没有。那是她和楚辞的家，怎么可能允许第三者踏足。姜婉如不着痕迹诽腹，撇撇嘴不说话。。
安文轩性子过于活泼，吃饭期间不依不饶，嚷嚷着不公平。四人组只有他没去过，不甘心。最后实在嫌吵，楚辞快速解决掉剩下的东西，等宋知许吃完，带着她先一步离开。根本没去看身后俩人的表情有多么诡异。
“学姐，我可以百分百确定一件事” 安文轩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摸索着下巴，单手插兜。姜婉如翻白眼，忍不住敲他脑袋： “少说两句，没看见楚辞很不高兴吗？”
她可以谁都不关心，唯独对楚辞狠不下心。其实当时离开之后，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奈何越想越觉得恐惧与不安。现在年纪小，不会发生什么。但谁能确保以后俩人会不会生出异样的情感来。
嘶
“学姐，你轻点。上周末人家新做的发型，别弄乱了。”
男生爱臭美，无非在意穿着和发型。再者就是一旦有了心仪的对象，自然特别注重外表。
“哎呀，没空和你瞎扯。既然你能看出点什么，不妨亲自去确认。”
点到为止，再说显得她心思不正。姜婉如追上去，故意夹在二人中间，硬生生拉开一段距离，笑眯眯提议去操场走一走。春暖花开的季节，天气很好。
安文轩也跑过来，傻乎乎跟着笑。很快，时间来到周五下午放学。男生早早收拾好书包，等宋知许装好东西，屁颠屁颠跟在她后面。
“喂，你不回家吗？”
每周五学校放学早，偶尔四人会在附近找个小店坐坐。宋知许见他一直跟着，好奇询问。
“不啊，我要去你家做客。不用准备吃的，有水喝就行。”
自诩家里条件好，安文轩素来不在意物质方面的追求。平时吃穿住行，样样都是父母亲自挑选最好的，他只负责用。
宋知许很不想，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合理的拒绝借口，任由他去。楚辞拎着书包与她在交界处汇合，照旧给她背书包。
“学弟，你在做什么？” 对待安文轩，楚辞始终表示不喜欢也不排斥的态度，言辞生硬。
咳咳
实际上，安文轩有点害怕和楚辞对视。毕竟那双眸子过于犀利，不笑的时候已然骇人，若冷不丁唇角上扬，他一定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喔，呵呵。学长，是这样的，出于我同桌的邀请，去你家坐坐，不介意吧。”
姜婉如也在，只是一直没说话。视线追随着楚辞后背上女孩的书包，心思深沉。
过于热情的安文轩让“兄妹”俩不好意思再拒绝，少年轻轻“嗯”了声，自顾朝着家的方向走。
受宠若惊的人赶紧追上，同二人并肩。姜婉如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喊停三人请他们坐上车，吩咐司机到城中村。
也许没来过，从下车往里走的一路上，安文轩像个好奇宝宝。即便周遭环境再脏乱差，他也没露出过嫌弃的目光。注意到此点的少年稍显讶异，心想这人和平日里倒有些不一样。
小房子距离路口有些距离，四人身上干净整洁的校服赫然与周围行成鲜明对比，无不在彰示着强烈的反差。
没一会儿，几道身影出现在小房子跟前。但，眼尖的楚辞察觉到异常，赶忙掏出钥匙去开门，却发现门锁有被撬的痕迹，那把黄色的门锁歪歪扭扭挂在一旁，似乎在告诉他家里遭贼了。
“哥哥，有人来过。”宋知许先一步推开门，侧身绕过楚辞往里走，被少年拦住： “等一下，我先进去。”
他不确定房子里是否有人，随手捡起自从宋知许养父来过之后特地准备的木棍，小心翼翼走进去。后面的安文轩和姜婉如面露疑惑，紧跟其后。
当一行人看到房间里的东西被丢的到处都是，有用的全都消失不见。楚辞方才意识到他们这是被入室抢劫了，而且还是在大白天。至于是谁，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哥哥，我们....”
宋知许控制不住早已泪流满面，突然想到什么。慌忙冲去阳台。当看到几个破瓷盆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那底下，埋着俩人的救命钱。
“学姐，用你手机报个警，我们留这里陪他们，等警察来了看看怎么说。”
到底是男生，关键时刻脑子足够冷静。安文轩退到一旁，指指凌乱的房间继续道： “大家去外面等，别破坏现场。”
然而，楚辞强压下即将破土而出的恨意，转身对安文轩和姜婉如挥手，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哀伤： “你们两个先走吧，别影响心情。”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偷，宋知许还算镇定。默默拿起阳台上的扫帚开始打扫，东西没了还可以再买，起码人没事。
被驱赶的二人互换眼神，皆是一副担心。姜婉如走到少年身旁，仰头对他说： “今晚去我家吧，万一坏人再来，会伤害你们。”
她家里房间多，随便住。
“不用，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劝说无效，作为外人他们不好继续待着，在叮嘱“兄妹”俩注意安全后，一起离开。
楚辞从里面反锁好入户门，挪开瓷盆。同宋知许一起翻出存的几千块现金，决定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存起来。否则，再来一次。二人真的会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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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目前暂时没办法
尽管家里被盗，第二天楚辞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带上宋知许和仅剩的那点现金，背上书包跨越半个城市来到福利院。
他自己的事情可以等下周女人主动来找他的时候再办，但是宋知许的不能等。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那两个人渣突然回来，若是不放弃收养权，他就算拿生命去换，也毫无胜算。
高大的梧桐树下，一对老旧的铁制大门紧紧相贴，看不到一丝人影。
宋知许走在前面，隔着两米多高的栅栏指指里面的游乐设施，思绪飘远： “哥哥，那个滑滑梯，养父母来领养我的那天，曾经被允许玩过一次。”
是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福利院虽然会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但里面自然亦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每个被丢弃在这里亦或是抛弃的孩子，多多少少身体或者智力上都有问题。而她，仿佛是个例外。
楚辞顺着女孩小手方向望去，修长的狐狸眼落在经过风吹雨打已然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游乐场，一股莫名情绪涌上心头，声音带着颤意： “等会忙完，哥哥带你去附近公园，什么时候玩够了再回家。”
儿童时期奢望至极的东西，现如今回头再去看，已没什么意义。
宋知许眼底藏着凄伤，轻轻摇头： “我已经，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看眼色去做事情，才会被赏一口饭吃的小知许，而是有了能够依靠的参天大树。
“走吧，先进去问问情况，其他事情再说。”
少年抬脚，同她并肩而行。
这一次，宋知许再也不惧怕里面任何一个人。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身边跟着的是她的全世界。
女孩重重点头，一双透亮的瞳仁满是坚毅： “嗯，有哥哥在，我不怕。”
面对突然登门的宋知许，里面的工作人员有些懵。这么多年，来来回回不知换了多少批人，极少有长期撑下来的。
楚辞像个成年人，脸色严肃，把女孩护在身后，硬声道： “我们来查一下登记信息，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显然对宋知许没什么印象，盯着她打量许久，也没能认出来。于是冲她招手，脸色还算温和： “小姑娘，你说你叫宋知许是吧。”
褪去见到生人本能退缩的胆怯，因楚辞的存在而变得大胆起来，挺直腰板上前，柔声回答： “是
的，阿姨。我和哥哥今天来是想问问如果要解除和养父母的领养关系，需要哪些手续。”
中年妇女戴着老花镜，仔细对比电脑上小时候的人同现在已经是个初中生的女孩，不太确定质
问： “那你先告诉我，领养你的叫什么，为何要解除收养关系。”
那些被虐待的事情，她说不出口。楚辞看出她的为难，清朗代替： “半年前她的养父母已经抛弃了她，就凭这点，不可以吗？”
“这，不满十八岁，在法律的角度，恐怕单方面不行。”
无凭无据的东西，她一个工作人员做不了主。再者福利院不是司法机构，没有评判权利。如果需要配合提供一些证明倒还可以。
中年妇女视线来回在二人身上扫视，好一会儿指着办公室内堆放在角落处的一张长椅，噼里啪啦边敲击键盘边漫不经心说： “这样吧，你们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走出去，徒留两个大小孩干瞪眼。
此时，宋知许轻拍楚辞大手，示意他看窗外某个低垂着小脑袋被领出去的小家伙，仿佛在回忆自
己跟随养父母走的那天，漂亮的眉眼之间燃起丝丝忧伤： “每一个被带走的孩子，内心无不在祈祷前来领养的叔叔阿姨对自己好。可，真正过的好的，能有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