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的时候，白燃不太习惯看。
小影觉得有些不对劲，从网上一搜，没什么事情，等到再退出去的时候，她看见一个醒目的标题。
棠氏未来儿媳疑似怀孕。
棠云生和秦清进出医院的照片被拍了下来。
小影收起手机，白燃看见她的表情，预计也没什么好事情。
“专心拍戏，那些事情过段时间就过去了。”
“是吗？要是等过去了可就晚了，到时候别哭。”柯戴趾高气昂的走过去。
身后助理忙追上去，还不忘低头哑语道歉。
回到房间，白燃打开手机，小影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没什么波动，松了一口气。
等她要走的时候，白燃突然说：“其实我之前没想好，以后可能还需要你替我保密。”
小影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我和棠总一时半会不会分开，至于这些网上半真半假。”她只能这么说。
小影点头。
“在你看来，我是不是挺不要脸。”白燃其实不太在意身边人看法。
现在也有了一部分的牵挂。
闻妙妙，以及跟了她很多年的小影。
小影走过去，她真心实意的告诉白燃：“燃姐，你跟了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但棠总虽然很有钱，也帅气，可是他不是个好男人。”
这话说的真直白。
白燃突然笑了。
“放心，只是这段时间而已，以后我还是会走出来。”
小影点头。
晚上，棠云生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语气带着疲惫。
“这些记者没完没了，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屁大点的事情都要拍来拍去。”
他烦躁的将茶几踢开。
“你怎么样？”
白燃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看以前的电影，正聚精会神，他说的话，一半进一半出。
“好。”
“白燃。”他将衣服扣子解开，严厉的叫她名字。
白燃暂停电脑，叹了一口气：“嗯，我在。”
“有烦心事？”他问道。
“算是吧。”
平常情绪不外露的白燃这么痛快的承认，倒是让棠云生有些意外。
“什么事情。”
白燃想了想。
“没事。”
“快点。”
欲情故纵的好戏码。
“我不知道。”
突然又不说了。
棠云生皱眉，他更加不痛快，明显听出来她话里有话。
“有事？”
“没。”她颤抖了一下。
“云生，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资料，我高中的资料。”
棠云生好久没听见这两个字，想也没想的答应。
电脑黑屏，她的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第121章 上工
高中资料都被白亦安收起来，当时那个高中面临倒闭，一筹莫展的时候，是白亦安出资继续维持，但是没过多久就迁移了，以前的资料不留电子版，后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数据。
而真正的痕迹，早就消失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有心人，谁还能找到白燃的资料。
当初助理要说给棠云生的时候，不想听，现在她主动提出来，棠云生自然也就会在意这件事。
没过几天，棠云生给白燃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说的不清楚，希望她回去。
“我这里走不开，很急？”
棠云生坐在办公室里，外面天黑了，他刚开完会没多久，这几天助理收集资料也需要时间，刚拿到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结果还真是。
“你高中学习一般，成绩中等，后来考艺考是有人资助了你？”他好奇。
“白亦安？”
白燃站在墙根，今晚有夜戏，这会大家都在里面吃饭，只有她吃不下。
“那时候不爱学习，现在其实也不爱。”
她笑道，话语里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对棠云生的家世来说，学习好坏无所谓，反正总有人兜底。
但脸面不容许自己是个差生，因此这些人都很在意这些事情。
“没事，够漂亮就行。”他说道，然后转口一问：“上面说你高三上半年休学去进修，但是没查到任何的资料，也没视频显示你在哪个辅导班。”
休学没什么重要，但是棠云生在助理那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那时候你做什么呢？”
白燃心颤抖了一下。
“打工，缺钱。”
“白亦安不给你吗？”棠云生打开另一个档案袋。
空的资料，只有一个资料。
喻星云。
不知道为什么，棠云生不喜欢这个名字，就像是他的复刻版。
还有白燃的纹身，那个纹身很久之前就有了，当时说为了他，那时候他从来没怀疑过。
现在，竟然有另一种感觉。
一种不可能的猜想。
“我和他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白家不是很接纳我，我对他们很防备，那时候有些厌学。”她解释两句。
“之前有人替你交学费吗？”
突然在某一个节点不上学，棠云生知道这件事肯定没上面写的那么简单。
但是再详细的内容还需要时间。
“云生，我的过去你这么好奇嘛？那对我来说是个，是个耻辱。”
她眼睛红了一圈。
棠云生沉默两秒钟，最后竟然回了句：“抱歉。”
他甚少用这个词，而且这么真心实意。
“云生，资料里就这些吗？我想找我之前放在学校的一个VCD，不知道还有没有，里面是我的联系资料，当时学校说替我找到一个赞助人，后来又没了。”
那个视频是喻星云替她存放在学校的隔间里，用她的名字，可是后来喻星云死了，她更不知道东西哪去。
这份资料要么就在白亦安的手里，要么就是丢了。
但是总归还是有点用处。
因为喻星云说他找到了赞助人，可以帮她考上艺术学院，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从那里开始脱节。
这个赞助人，是白亦安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
白燃有种被恶狼盯上的感觉，在无声无息里，她损失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挂断电话，她站在那，如果有人给一根烟，抽起来也能减轻心里的疼痛，乔余从破旧酒吧的后门出来。
两个人当时在这里眼神都快拉丝了，这会单独在一起，他心里又想到了那天。
“白燃。”他推开门，身后那些工作人员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而门外是另一个天地，寂静无声，只有白燃孤单寂寞的身影站在那。
身上穿着酒吧的工作服，连棉袄都没套，微弱的灯光照的她脸上通红，她手指开始僵硬。
想回应他，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最后紧闭双唇，没吭声。
“衣服。”乔余快速的进去拿了衣服递过去。
白燃没动弹，只是抬眼看他。
有些波动。
“我们要是从小就认识，还会这么亲密吗？”
乔余没理解她的意思，直接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其实自己穿的也很少，站在她身边，比她高出半个头来。
“不会。”他回她。
“为什么？”她问他。
“因为那时候我太糟糕。”乔余想起过去自己，实在是好不到哪里他，他可能会躲避也会自卑。
现在，他有种追求光亮的感觉，一心向往她。
“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她顺手掏了口袋，没记错，这里面有烟，是他的外套，她下午拍戏的时候放的。
抽出一根，递给他。
乔余摇头，他不太喜欢抽烟。
“啪，咔。”
火苗窜动，将她身上烫的热起来，小腿有些抽筋，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太使劲了。
紧张。
她颤抖的吸入吐出。
“你这个姿势抽烟，像是生病，抖的不行。”乔余形容她。
白燃头发扎低，前额有些散落，瘦弱，在宽大的棉袄下面像是营养不良，脸色苍白。
还真是挺像。
“可能吧。”她现在和生病没什么两样。
抑制不住的想杀人。
如果她不是软弱，或者真的能站在上帝视角告诉她，究竟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那天在酒店，我是不是做错了。”他突然说起这件事。
白燃歪头看他，一副不解的神情。
“我应该直接把你带走，而不是中途离开。”为此他真的太后悔了。
取舍之间，他竟然选择去找许清和，而让她那么无助。
“打住。”白燃将烟丢在地上，还有些没燃尽，她使劲的踩了踩，血红色的高跟鞋，黑色丝袜，她的腿漂亮丝滑。
棠云生喜欢，她自己却不喜欢。
“无所谓你怎么选择，这是我的事情。”她说道。
风一刮，什么话都被吹散了。
“燃姐。”小影过来，她吃饱，正准备喊她过去补个妆，一会还有镜头。
见到乔余也在，一下就停住了脚步。
“乔老师也在。”
小影开始有包袱了，大概是觉得燃姐事业越来越好，迟早能成为大明星，到时候她一定要成为像容姐那样的经纪人。
也替燃姐帮衬一把。
“走吧，上工了。”
小影给乔余让出路，最后关门。
冷意停在外面，烟也是。
她的私人情绪需要关死在外面，现在此刻，她是林蔓。
第122章 炸裂
柯戴正在补妆，她坐在凳子上，翘着腿，低着头玩手机，化妆师都没法好好的上妆。
“柯老师，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们一会要工作了。”
这种时候很多，白燃会有意无意的提醒她不要为难这些工作人员，之前在剧组没人说，因为懒得管，而且这些化妆助理也不敢得罪人。
就怕明星说出去，她们就不好找工作了。
林蔓将张宁介绍进来，没几天，她勾搭上了经理，张宁看不惯林蔓的清高，借机让她去包间里倒酒。
沧澜拍戏不出错，都会有常用的群演，虽然戏份不多，但是演技都不会差，提前两天就安排好足够数量的人。
这场戏，林蔓进去倒酒，被人揩油，而盛仝端着酒恰好进来，几个男人欺负她一个人。
她陷在沙发里动弹不了，裙子被人稍微的往上拢了一下，盛仝低着头，想离开的时候，啪嗒一声。
她手里的酒杯撒了，直接跌在地上，碎了一角。
几个人肉眼可见的表情难看起来。
“臭婊子，你敢给我脸色。”林蔓左侧男人，看着西装革履，很瘦，戴着眼镜，一张嘴说话就难听至极。
本来想看她笑话的张宁也想站起来，她有些紧张，结果一旁的男人拉住她。
“别管。”
张宁被迫的坐下来。
“滚出去。”另一个人对着盛仝骂了一句，似乎有意要在这真的教训一下白燃。
白燃想走走不掉，被人按在那。
她眼睛死活不肯看盛仝，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通红。
“咔。”
沧澜抬头，表情冷峻：“情绪不对，太刚硬了。”
林蔓是个混在场子里多年的女人，她资历不浅，这种事情多的是，以前都是接受，而今天只是因为盛仝，但是此刻盛仝无论怎么办都救不了她。
唯有接受。
而白燃却表现出了视死如归。
“咔。”
沧澜气的想骂人。
“你那个表情，不知道的以后你下一秒就要捅死人。”
“纠结，同时又解脱。”
林蔓挣扎着脱离过去的生活，可是当她和过去重叠的时候，竟然有几分畅快。
她好像就等着谁把她拉进去，再一次沉沦下去。
“她不是这个包间的陪酒女。”盛仝没走，而是站直了身子说道。
他看着她的裙子短了，上衣扣子也有两个断了。
她的脸上红彤彤的，头顶的灯五颜六色打在她的脸上，画着浓妆还是压不住她的漂亮。
可她生的不好，做这一行，怎么独善其身。
“你丫算老几，敢管老子的事情。”
两个男人连拖带拽的将盛仝拉出去，盛仝想踹门的时候有人过来。
是店里肥头大耳的经理，他挺着大肚子走过来。
“坐什么？端完酒赶紧走。”他赶盛仝。
盛仝搭在门把手的手下垂，然后离开了。
经理进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发出爆笑声。
最后怎么样，他不知道。
凌晨三点，林蔓从包间里出来，她头发散乱，难受的不行，想吐，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盛仝站在门口，他兼职结束已经半个小时，但没走。
白燃换了衣服，今天第一次这么早离开，因为她是后半场。
“没走？”她脸上的粉掉了，白嫩的皮肤在黑夜里都能看得清楚。
他将人抵在树上亲了。
松开的时候，林蔓连一句流氓都没说。
“走吧。”
她走在前面，盛仝观察她的走姿，没发现什么异常。
想问又没法开口。
等快上去的时候，她突然拉住他的手，悄悄的问：“饿了吗，我给你做吃的。”
这么晚了，去家里。
盛仝觉得自己血液都热了，耳边嗡了一下。
“不饿就算了。”林蔓上楼，没再说，刚掏出钥匙的时候，盛仝突然从身后冲进来。
她被人推进去。
这条到门口的时候就算是结束了。
接下里的戏要明天拍。
沧澜还需要补拍乔余的单独镜头，白燃就先手工了。
十二点多，她才躺在床上，这几天她夜戏多，人也累，很快就睡着了。
等三四点的时候她听见声音，像是有人喊她，她不敢睁眼，等声音越来越近了。
她一睁眼，就见门口有人。
白燃吓得一身冷汗，她摸着手机，看见那个影子越来越近。
觉得眼熟但死活想不出来。
“啊。”她叫了一声。
突然睁开眼。
原来是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