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燃这个人防备心很强，就算认识很多年，棠云生也不敢确信她是完全信任自己的。
白亦安也不敢挑婚宴下手，届时双方家长都在，一定难以收场，而今天的订婚局，他就安排好了。
白燃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些人究竟是个什么德行，只是以为自己身在其中，必能得到一些怜悯。
她错了。
这种东西，他们没有。
他们不稀罕，也不需要。
想到这，她站在家里却觉得像是宴会厅，那些看戏的人什么都没说，真的，甚至连一句脏话都没发出来。
可是赤裸裸的眼神。
她是酒吧里穿着暴露的三陪女，也是圈子里连话语权都没有的私生女。
更是见不得光的情妇。
棠云生明知道她害怕什么，还要问她。
要她亲口回答自己的位置。
要她永远记得自己答应的时候，自己低了头，就别再抬起来。
憋住一口气，白燃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她的难受没法说，打在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是咎由自取，是她想要的。
那就不能喊疼。
“噔。”
门口传来声音，她猛地站起来，像是被人惊到。
悄悄的走过去。
老房子没有猫眼，是谁也不知道。
她开始变得害怕。
想到很多坏事情。
却在门口传来的那一句白燃里缴械投降。
“白燃。”
棠云生又敲了一下门。
第151章 是答应
良久，门外门内都很安静，白燃打开门，他风尘仆仆的走进来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白燃的手轻轻覆在他的后背，不敢触碰，小心翼翼。
等松开手，棠云生将人压在沙发上，吻下去的时候撕破她的担惊受怕，她闻着嘴里的血腥味，尝到了自己血液里的渴望。
那种被人强烈的拥有。
白燃喜欢一切不被允许的东西。
像是林蔓盛仝的爱情，亦或者她和棠云生的关系，她喜欢，享受。
可是又在这其中得到了最大的痛苦。
“今晚你不用去找秦清吗？”她将手插进他的发间，他埋在她的脖子里，嗅了嗅味道。
“你洗了澡？”
“没有。”她说。
“你身上那股子檀香味没了。”
白燃看了一眼放在角落里的衣服，她闭着眼睛回答：“是衣服沾染的味道。”
他抬起头，用手轻轻握住她的脖子，像是一种情趣，寡淡的神情望着她。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我，我就杀了你。”他这话不是开玩笑。
棠云生不会让她痛快，只会折磨她，不如把她杀了好。
“我没有答应你。”她为自己辩驳，她根本没有作出回答。
“没拒绝难道不是一种回答吗？”他又变成床上的温情模样，将手放在她的腰间，捏了好久。
“是。”她说道。
她愿意。
没人会因为没爱而死掉，但也有人因为爱死掉。
这不一样。
白燃是后者。
她需要一个人贯穿她的每一寸身体，将自己填满，直到筋疲力尽的再也想不起任何的事情。
虽然尝试过很多，可这个人必须是棠云生。
起码现在她没法将心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夜里，两个人蜷缩在狭小的单人床上，身体裹着毛毯，手臂担在外面，他睡着。
她觉得有些冷，钻进他的怀里，又突然睁开眼。
卧室门口好像站着一个人，她和那个人对望，突然她感受到一阵风吹过，那个人又没了。
她闭上眼，再睁眼的时候又出现了，这次没在卧室门，而在她的头顶。
“啊！”
她惊恐的叫出声。
使劲的闭着眼，棠云生将人搂在怀里，迷糊的睁开眼看她。
“怎么了。”
白燃心惊肉跳的不敢再看。
她心虚。
她觉得那个人是喻星云。
这里是她对过去的复制，也是第一次留棠云生过夜。
“白燃，白燃。”棠云生喊她。
白燃这才微微的睁开眼看他：“我吓到你了。”她略带歉意的说。
“你怎么了？”
“大概是噩梦。”她解释。
棠云生皱了一下眉头。
第二天，他起得早，有事情要处理，还要回去换衣服，白燃一觉睡到十点多。
白燃想到昨夜里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她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听到开锁的时候，连忙跑出来，打开门。
白风萍领着开锁公司，看见她出来。
这才装模作样的说：“小燃在家啊，我以为你出去了呢。”
然后和开锁的解释：“这我侄女，我不放心的过来看，谁曾想她在家啊。”
给了钱，工人走了。
白燃不想她进来，挡着，结果白风萍暴力的将人一把推开。
“你来做什么。”
白风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爱马仕放在茶几上，然后嘴里啧啧啧的嫌弃的不行。
“这房子还真行，和你以前住的那个破胡同一模一样。”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白燃：“小丫头长大了，能耐实属大，这次我不是来教训你的，反而是来帮助你。”
她掏出一张支票。
“这钱呢，是白家给你的辛苦费。”
白燃不明就里。
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支票价格一千万。
“我想亦安没有和你讲的很清楚，明面上，你破坏了这场订婚宴，私底下你和棠云生还要继续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
“实则大有用处。”
“一家独大没什么好处，大家巴不得棠云生为了你可以抛弃秦家。”
等白风萍走了以后，白燃才对这段话有点领悟。
树大招风，有人希望棠云生不要那么张狂。
白亦安娶棠靖，但是棠靖是个旁支，实打实的没什么用处。
而许清和如今因为唐灯落了个下风，在京华里，还有起来的时候要属联合的秦氏的棠云生。
怪不得，昨晚上的时候没人往外冒。
大家旗鼓相当，各自欢喜，若是有人非要做大王，总归招人眼红。
她是棋局的一颗棋子。
是黑是白，要看掌棋人怎么打算。
可她现在都分不清谁是那个人。
白亦安做不了，许清和如今更不是。
她没有将支票撕破，而是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再见到许清和，是乔余醒的时候，他坐在床上，除了脸上还有写痕迹，其他完全没什么事情。
都能吃红烧肉，红光满面。
走进去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尴尬。
“你醒了。”
乔余看见她来了，想下床，她阻止他：“别了。”
她找个凳子坐在那，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乔余有些不好意思。
“让你看笑话了。”
白燃没什么想法，乔余这种性格，看起来是个惹事的，平常倒是很有规矩，但还是小。
那种桀骜不驯只能随着时间发生改变。
如果不吃点苦头，乔余不会明白真正的残酷究竟在哪。
“什么笑话不笑话，你只是被人仙人跳，这种把戏，我碰到可能都意识不到。”
“但是，建立健康的两性关系对你来说很重要，不要去尝试那些所谓的新鲜和刺激。”
有些口子开出去就再难拉回来。
她不希望乔余变成那种人。
他应该拥有一个值得热爱的女朋友。
门被人打开，白燃看过去，是许清和，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西装，手上戴的表也很普通，几万块。
最值得关注，无名指是空的。
大概是很多年没拿下来，有一圈很明显的戒痕。
她的视线放在上面。
“白小姐，借一步说话。”许清和开口。
白燃站起来跟着他走到外面走廊。
这层没多少人，房间也靠近最里面，所以说话声音大小都没人听得到。
许清和盯着她：“白亦安这个人，不择手段，你站在他的身边，落不上什么好处。”
“相比你们开出的条件，我更需要他手里的东西。”
“摇摆不定，只会让你深陷泥潭无法抽身，谁也救不了你。”
第152章 乖巧
白燃觉得这些人大概真是平常太闲，或许是找不到新的乐趣，所以才这么将事情放在她身上。
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她是个什么值钱的女人。
“许先生，恕我直言，我这个人没什么值得你们说来说去，这样的话我听到很多次，无论是选谁，结果不都一样吗？”
她眼神认真，像是小学生提问老师，得到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
反倒是许清和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最近事情突然变多，因为唐灯。
有时候，年少情谊也没什么可说的，有人拆伙的时候，还不如那些普通人。
“抱歉，唐灯这个人平常不会那么骄纵。”
白燃觉得他说的这句话不是一种道歉，而是希望白燃吞下这口气，很像是宠着女朋友的男朋友口吻。
优越感。
许清和表现出了他过去不屑于用的优越感。
“唐小姐骄纵与否，许先生应该很清楚。”白燃懒得讲，她不在乎许清和怎么看待，因为没人会把这笔帐算在唐灯的头上。
里外都是她自找的。
“白小姐是不是很失望。”许清和看穿她眼神里的嘲弄。
“怎么会。”白燃矢口否认。
这件事再说下去没意思，白燃有点想走，她只是看来乔余怎么样，恢复的好不好。
幸好沧澜因为上一个电影的宣发问题暂时不打算回乌镇，而且接下来的戏份改动，估计要换地方。
“许先生的意思我理解，我该走了。”她进到病房将包挎上，然后又和乔余说了两句话。
等出来的时候，许清和还站在那，回头。
“送你吧。”
他没有带称呼，白燃觉得这才是他。
“多谢。”她回他。
有车不坐白不坐。
送的不是她家里而是棠云生的公寓，下车的时候，许清和坐在后面，他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后仰的靠在靠背上，向她点头告别。
白燃看着车尾巴消失在单元门口，这才进去。
电梯打开，到楼层，她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公寓前。
穿着普通的毛衣和牛仔裤，帆布包，帆布鞋，披散着头发。
条件普通，也很拘束的看了很久。
手放在门铃上迟迟不敢按下去。
“找人？”她走过去。
听到声音的女人猛地转头，像是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
“啊，是。”
“您好。”很有礼貌冲着白燃。
“找棠总？”
女人点头，觉得自己来的可能不是时候，又不自觉的盯着白燃的脸。
“我找棠先生，他在吗？如果不在，我可以改天再来。”
白燃看向她，然后按动密码锁。
“进来吧，他半个小时以后到家。”
女人看着白燃熟练的换鞋，像是女主人一般的举动，更加恐慌。
连忙后退说不用。
“我改天再来。”
落荒而逃，白燃看着女人的背影。
结果电梯上来的时候，不是空的，棠云生烦躁的从电梯里走出来，碰见女人的时候脸色阴沉，看都没看。
女人站在那，看着棠云生打开门。
忐忑的说：“棠先生。”
白燃打开门，将棠云生也堵在门口，说道：“进来吧。”
女人叫周喃，是南艺的学生，认识棠云生是机缘巧合。
而最巧的时候，她现在缺钱，希望能借点钱。
白燃将水放在她面前，然后就去了卧室，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
“棠总，我会还的，真的。”周喃很激动的说。
“助理电话，你给他打，说个数，别再来了。”
棠云生像是打发要饭子。
周喃咬着牙：“棠先生，我也不是故意要你的钱，我会还的。”
白燃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网友的剪辑，盖过了外面的说话声音。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人还没走，只是眼眶红彤彤的，都不说话。
棠云生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听起来语气很差，而周喃就看着他，也不敢吭声。
“留下吃饭吧，马上六点，我买了菜。”她和周喃说。
周喃站起来：“不用了，谢谢。”
要走的时候，棠云生挂断电话，告诉她：“钱我让助理送过去。”
“谢谢棠先生，我会还的。”
啪嗒一声，门打开又被关上。
等人走了以后，白燃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游离了，棠云生从后面搂住她。
亲着她的脖子，将她的头发撩起来。
使劲闻一闻味道。
“你今天去见乔余？”
棠云生问的时候，语气平淡，似乎真的只是询问，可是说完这话就掐着她的脖子，顶着她的后腰。
“嗯？”
白燃没说话，薄唇微启。
“是不是也见到了许清和。”他又说道。
像是她身上的小探头，什么也知道。
“除了必要的工作，哪也别去。”他开始提要求。
像是过去那样。
将人放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不能脱离那个范围，必须要听他的话。
“好。”她答应。
然后被他转过来。
“我今天饿了，但是不想吃饭，想吃你。”
人被抱在怀里，不沉，一点重量都没有。
“你多吃点，我摸着你身上没几块肉。”棠云生抱怨道。
哪个男人都不喜欢非常瘦的，丰满才觉得好。
好看，好摸。
“嗯。”她乖巧的不行。
处处都顺着他的意思，不是那种强忍，也不是敷衍，而是眼神里露出一种爱意。
这正是棠云生要找的白燃。
“白燃，没人能给你一个安身立命之地，除了我。”他诱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