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只有他可以。
她能得到的，都是他给的。
所以不要再做之前的事情。
不要望向创造一个没有棠云生的世界里。
白燃是被封好的布娃娃，是喻星云将她捡回来，洗干净。
可是真正将她填好棉花的人是棠云生，他将她变成女人，带着她享受男女之间的情爱。
不管是痛苦还是舒服，都是一种感受。
半夜，她突然醒了，她转过身，背对着棠云生，眼角还有没干涸的泪水。
身上很干燥，他替她擦拭了。
很安静的时候，都能分辨出睡着还是没睡着。
她叹气。
“没睡好？”
吓得她一抖。
手覆在她光滑细腻的肩头。
窗帘透出的月光照在她的头顶上，将人净化。
“有点。”她声音发闷的回答她。
然后又回头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紧闭眼睛。
“我做噩梦了。”
“梦到过去。”
喻星云已经好久不来梦里。
第153章 软弱
哪也不去的时候，白燃将公寓的所有房间门都关上，然后拉上遮光帘，彻底将白日沦为黑夜。
打开投影仪，播放风雾。
先行片。
这是让棠云生从千从那里拿的最后定片。
镜头一晃，她看见穿旗袍的自己，又见到了在床上情动的自己。
特别是勾引何瑞的那一段，那双手是棠云生，骨节分明，光是露一个手就足够让人意淫。
她笑道。
然后将这一段看了四五遍，还是不够。
明明日夜都在一处，明明这几天她下面有点肿了，可还是会因为这么一个片段而难受。
她将手往下，却突然止住了。
现在的样子真像是被人下了药，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等收拾好心情，她端着一盘水果专心的看电影，看到后面，还有些想哭，因为很感人。
市场上越来越多不好的片子，鱼龙混杂，导致整个圈子风气不好。
说真的，千从想转型，一时半会还差点意思，但是却已经开始了。
光是这个电影，主题有了，商业也有了，卖点也够。
是八十分的。
片头后面，还有一小段的彩蛋，竟然是三个角色的定妆照花絮，她看到自己。
镜头下比真人还要好看。
骨感美人。
她第一次满意自己的脸。
拿出片子，换下一部，看了一天，等棠云生回来的时候，人都睡着了。
迷糊之间觉得有人抱着她。
“嗯？”忍不住的发出是声音。
棠云生嘘的一声，把她放在床上，等醒的时候，外面才是真的天黑，屋子里灯火通明，她起身下床，听见客厅似乎有人说话。
等打开门，竟然是秦清。
看见她的时候，也不惊讶，脸色苍白，有种孱弱之感。
大概孩子没了，作为母亲，很难快速恢复。
“白小姐也在。”她没有无视，而是打招呼。
不似往日的嚣张跋扈，而是一种很平静从容的态度面对白燃。
好像觉得无所谓了。
一切都过去。
白燃在她身上感受到颓废。
“秦小姐。”她回她。
觉得尴尬，刚才不该开门。
这下去哪都不行。
倒是棠云生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过来。”
白燃走过去，坐下来，身上穿着睡衣，和他的一套。
在这个充满两个人生活作息的公寓里，具有排他性。
“云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董事会通过，支持我的那部分当然没关系，可是老一辈的叔叔，不一定赞同。”
“你怎么打算？”棠云生问她。
秦清叹气，看起来累了。
“我之前炖了汤，我去热一下。”白燃想到这件事，离开这里。
半开放式厨房，能听到客厅的动静，她一边将炖盅放在火上，一边听到客厅传来的说话声音。
言语之间很为难。
“对赌吧。”棠云生没考虑其他。
“云生，谨慎行事。”秦清有些不放心。
白燃竖起耳朵，可是却突然没声音了。
“好了吗？”
吓得她手里的勺子直接跌在地上，碎了一地的陶瓷渣子。
“我走神了。”她解释，蹲下来将碎片放在垃圾桶里。
棠云生看着她收拾，没打算搭把手。
等她将火关掉的时候，才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一会我去厨房和秦清谈事情，你就别进去了。”
“好。”
变相的警告。
留在客厅也是没意思，她端着汤去了卧室。
十一点的时候，秦清才走，棠云生没有过来，白燃又等了一会，直到出去看见门口摆着他的拖鞋才知道。
一起出去了。
但是不确定是出去有事情，还是送她。
她等了十几分钟，确信人暂时回不来，拧开书房的门。
她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些资料文档。
文件夹时间显示今天下午。
这是棠云生的习惯。
他会在让助理查私人事情的时候标准日期和时间，一种强迫症。
翻来翻去，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她瞥到几个字，抽出来的时候，打开。
里面是她的资料。
没有名字，但是所有的学校和时间都对的上。
并且后面还有一个入学档案，是小学。
如果棠云生开始查她。
那就代表喻星云的事情，迟早会瞒不住。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是担心。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突然大门开了。
她心脏咚咚的跳起来，走到书架前，拿了两本书，走出书房的时候和棠云生撞一起。
“你回来了？”神色如常。
棠云生什么也没说，看向她手里的书：“哲学，你读起来可能有些费劲。”
“可以学啊。”她故作轻松。
“我觉得书桌不够稳，你要不要替我试一试。”他笑着将人又推了进去。
白燃不明白：“什么不够稳。”
“你说呢。”他轻轻咬住她的耳朵将人提上书桌上。
“等会，等会。”她推着他，不肯在这里。
手一推，将周围的文件都扫了下去。
有些资料案卷露出来，她没看见。
自己文件之下还有一个。
上面赫然写着喻星云，只是照片那一栏是空白的。
她被他撩拨实在难受。
“下次再来，别怪我惩罚你。”他说这话听起来像是情趣，听在白燃的耳朵里是警告。
她将头担在他的肩上，气喘吁吁的说：“再也不会的。”
她不会。
“这才乖。”
然后扛回了卧室。
回乌镇之前，闻妙妙来找白燃，带着顾榕，只是这一次不一样，她第一次求白燃办事情。
“棠云生人脉多，你能帮我问一句吗？”
顾榕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禁了很久，现在算是半封杀状态。
因为他本来是个人工作室，如今业务全面叫停。
“好。”白燃一口答应下来。
闻妙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点生分。
“你没事吧。”白燃不放心。
“嗯。”闻妙妙看了一眼顾榕，示意他先出去。
等人走了以后，她说道：“其实，顾榕不希望我找你，但是他最近缺钱，老家表弟打伤了人，价格不低，而且一家四五口人都在他身上，他没办法。”
“妙妙，我和你之前不需要说这些话。”
白燃打断她。
“我很抱歉之前那样和你说话，如果最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义不容辞，小燃，不要辜负你自己。”她说道。
白燃点头。
两个人抬头对视，都从对方眼神里感受到了软弱无力。
第154章 冷战
白燃没有拖延，和闻妙妙分开以后，立马给棠云生打电话，没人接。
她又给他的助理打电话。
大概聊了几句以后，白燃就挂了电话，将东西收拾，提前一天去了乌镇。
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她和小影一起往住的地方走。
碰上柯戴，她带着助理打算去吃火锅，问白燃，其实小影想去，但是又不敢做主，看白燃的神情不怎么想。
刚要拒绝的时候，白燃答应了。
“你们先去，我和小影将东西送过去。”
“快点哈。”
白燃戴着口罩和小影进入火锅店，这里还有两个帘子拉起来的包间，等落座的时候，柯戴将手边的低度酒递过去。
“喝一点？明天下午我们才动身。”
本来戏份里没有，是沧澜临时决定增加一些片段，关于林蔓的过去。
将人物串联起来，因为乔余的出场只有几个片段，因此他等伤势好一些，直接去。
巧的是，片段里的盛仝也被人打，所以，到时候，他都不用化妆。
过去的林蔓纸醉金迷，生活在繁华闹市区，什么都有，除了尊严。
“其实我觉得京华不就合适吗？”柯戴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找一个城市演。
京华在全国排名数一数二，是最适合。
“我觉得那个年代，太科技不可能，必须要有一种陈旧的繁华感，八九十年代的迪厅。”
白燃能勾勒出场景，但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样的场景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
吃饭的时候，柯戴的电话响了不少次，像是谈恋爱。
但是对方肯定不是乔余，她之前可能觉得乔余还不错，但是现在，更像拿弟弟看待。
“你认识顾榕吗？”白燃问她。
柯戴一边手指飞快地打字，一边抬头看他：“认识，但是不熟。”
圈子里的人，多少都见过面，只是关系都不近。
“你喜欢他？”柯戴八卦的收起手机。
这话一出，小影瞪大了眼睛。
“我朋友找我，问我知不知道顾榕的近况。”
没有说太多，柯戴像是明白了一般点头，等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好像记得顾榕前段时间被撤掉了几个代言，因为感情问题吧。”
“感情？”白燃有些警惕。
“可能，我也不确定。”
说到底，白燃和柯戴只是同事，有些事情没法讲，这话到此为止，也不会让别人多想。
晚上十点多，白燃躺在床上，她给棠云生又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很快就接了，白燃刚想说话，就听见喇叭里传来很多人的声音。
像是在哪里聚会。
她屏住呼吸。
“云生，你和小清现在也是正式夫妻，之前的事情是小清糊涂，当妈的也和你道歉，你们早点要个孩子吧。”
说这话的人应该是秦清的母亲。
白燃猜测这应该是家宴。
至于是谁接通了电话，显而易见。
秦清希望她能听一听谈论的内容。
“伯母，这事还需要考虑，急不得。”
“你们现在也领证了，喊妈也行的。”
说完这话棠云生没接，他这个人有些东西看起来不在意，实则非常在乎。
他母亲死得很早，过后很多年，他都拒绝任何和母性角色相关的人在身边。
公寓基本上也没有常驻的保姆，只是偶尔有个打扫卫生，也是干完就离开。
白燃隐约能理解，但是也不敢多问。
陆续又说了不少话，白燃听的不真切，因为声音开始变小。
咔嚓咔嚓。
她将电话挂断。
床头柜上摆着她大学的照片，这是很久之前找到的一张。
其实是合照，但是另一半被她折进了相框里。
第二天下午，沧澜让东平带着所有的工作人员上大巴车，集体载过去，白燃将乔余的东西打包。
发现他除了几件衣服和剧本，没多少自己的私人物品。
到卧室一看，全部有条不紊的摆在衣橱里，收拾完毕，一个中号行李箱足矣。
整洁干净，和他在泉水村的居住环境很像。
路上，她给乔余还发了几个消息，车子到房市的时候，正好是六点半。
拍摄地集中在一间叫歌喉的酒吧，听说导演有交情，只花了一部分的钱，还能保证演员的安全性。
这里面，最关键的就是夜场戏里白燃很多，她现在需要调整好自己的时间。
住宿是在距离这条酒吧不远的一家四星级酒店。
演员住在七层，其他人住在六层。
她和柯戴住对面。
这里比起乌镇环境很现代化，装修很好，服务也很周到。
但是白燃心里很空。
她觉得那个小地方才是林蔓想要的家。
这里承载的都不是美好，痛苦的来源。
吃了饭，沧澜带着柯戴还有几个年轻人一起去酒吧看看，进去的时候，还有jd正在打碟，女人穿着丝袜跳钢管舞。
人挤人，都走不动道。
到了卡座，点几杯简单的鸡尾酒。
五彩斑斓的灯光闪在头上，也认不清谁是谁。
柯戴拉住白燃：“这里太吵，我头疼，想出去吹个风。”她想私自活动。
白燃觉得不行，刚要说话的时候，人已经站起来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看不见。
沧澜知道以后没说什么，让白燃也去玩玩。
放松一下，因为从明天开始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松。
白燃没有动弹，她哪也不想去，倒是有人过来想和她一起喝酒，只是白燃都拒绝了。
“你该去好好玩玩，别和我们这些老年人混在一起。”沧澜笑道。
白燃只好也笑一笑不说话。
等到棠云生打电话的时候，她才沿着人群出去，到门口一旁的巷子里，接起电话。
“在哪？”
“在酒吧，因为明天开始要在这里拍戏。”
棠云生昨晚不知道那个通话，因为秦清删掉了。
“我有几天休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