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决定帮理不帮亲,“不心疼,我不闹。”
傅西竹满意这个答案,当着宋宴的面,低头亲了温月。
宋宴面无表情。
这时候,徐南姜开口:“宋先生,请你离开。”
宋宴的目光落到徐南姜脸上,眼神轻蔑,他只冷冷的一眼挪开,没有开口,根本就没把徐南姜放在眼里。
徐南姜看了傅西竹一眼,见傅西竹没有阻止,她回过头,看着宋宴,然后突然迅速出手,拳头冲击宋宴的脸面。
危险袭来,宋宴本能的后退。
他伸手阻挡,在徐南姜下一拳头招呼过来时,他进行有力反击。
宋宴身手不错,和傅西竹不相上下,只是他身上穿的西装成了阻碍,不方便手脚施展,没两下,就处于下风。
徐南姜是个狠女人,野蛮又粗鲁,招招都能把人牙齿打掉的架势,宋宴不得不躲。
忽然,刺啦一声。
清脆布料的撕开声,是宋宴,他昂贵的西装因为肢体动作,扯裂开。
温月本来还担心,听到这声响,她憋住没笑。
但傅西竹可不给面,他不厚道的笑出声,出声,“宋总你这衣服质量不行啊,要不要我送你一套?小心裤子质量也不行。”
温月怕宋宴被打,可又怕徐南姜打不过宋宴,被宋宴揍了。
小脸情绪复杂纠结。
傅西竹握住温月的手,喊一声徐南姜名字。
“住手。宋总是客人,别真把人打了,叫人没面子。”
徐南姜收手。
下一秒,她一个利落出击,抢走了离婚协议书。
宋宴都没反应过来。
在男人眼皮子底下,徐南姜嚣张的撕了离婚协议书。
她把碎片往空中抛手一扬,纸片跟雪花一样飘飘洒洒的散落到地面上。
徐南姜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宋宴,没有丝毫挑衅,却挑衅味十足。
宋宴额角的神经直跳,眼角的光冷下去。
敢对他动手,害他狼狈出丑,又敢当面挑衅他的,徐南姜是第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敢冲他出手。
很好!
他记住她了!
宋宴没问徐南姜叫什么名字,他眼神冰冷的盯着她看了两秒,移开,落到傅西竹身上,冷冷声的开口:“傅西竹,你养的狗倒是听话。”
傅西竹没生气,他眉目淡淡的,不被激怒。
反倒是温月生气了,“舅舅,你说话真的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骂徐南姜,他的教养哪去了?
宋宴凝视温月,不屑哼声,“难道我说错了?"
温月第一次有点讨厌宋宴的高高在上看不起人,“你当然说错了,就算是身份低微的保镖,那也是人,你太不尊重人。”
宋宴没说话,他一副他凭什么要尊重徐南姜的矜贵表情。
他堂堂宋氏集团的继承人,他什么身份,地位,徐南姜又是什么身份地位?
尊重她,她也配?
徐南姜还没这个资格。
对于宋宴的指桑骂槐,徐南姜倒没什么反应。
她只是通过宋宴的脸上表情分析,判断宋宴厌恶她。
徐南姜不懂揣摩人的感情,但擅于察觉人的面部情绪,她对宋宴厌不厌恶她,无所谓,她只听傅西竹的命令。
只负责保护好温月。
就算是温月舅舅,她可以照样不客气。
气氛诡异的僵持,周围低气压。
这个时候,傅西竹平静出声,“送客。”
话说完,又补充一句,“这次赔衣服,下次不用手下留情,医药费我出的起。”
徐南姜听到点头,脚踩着地上的碎纸片,走到宋宴和他的保镖面前。
宋宴的保镖很警惕,十分提防这个女人。
毕竟没打赢,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打输了,面子多少过不去。
而且宋总也被连累,保镖心里叫苦,生怕回去被宋总责罚开除。
徐南姜跟宋宴目光对视。
“宋先生,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宋宴一动不动站着,身姿挺拔笔直,气质矜贵疏冷。
男人目光冷傲,居高临下的望着徐南姜,薄唇轻启,说出的话也是轻蔑至极,很侮辱人,“给我让开,敢挡在我面前,你算什么东西。”
……
第95章 他薄唇轻启喊,宝宝?
徐南姜脊背直挺。
完全把宋宴的话耳旁风。
宋宴目光沉沉的盯着徐南姜一瞬,突然嘴角弯起,噙着一股莫名笑意,他说:“我看你的眼睛挺不顺眼的,想挖了的好。”
这话像是开玩笑,又像说真的。
徐南姜只当宋宴是真正的看她不顺眼,没接话,不肯让开。
只有温月知道,宋宴想挖徐南姜的眼,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因为徐南姜对宋宴动了手,激怒了宋宴,而是因为她的眼睛太像林瓷了。
林瓷那么美好,徐南姜不配拥有跟林瓷一样的一双眼睛。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林瓷。
谁都比不上她。
这是宋宴的想法,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比得上林瓷。
所以,宋宴想挖了徐南姜的眼。
“舅舅,外公知道吗?”温月忽然出声。
宋宴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西装,意识到什么,眉头微微一皱,把西装脱下来,毫不客气地丢在徐南姜的头上。
“别再让我看见你。”
男人声音冷冽,语气疏冷。
徐南姜视线一黑,同时闻到男人外套上冷调的松木气息。
她有些恼怒的扯掉男人西装外套。
这个男人有什么大病吗。
徐南姜把外套丢地上,还想动手的,听到傅西竹喊她,压下心里的蠢蠢欲动,安静的退到一边。
“傅先生,您请吩咐。”
宋宴轻嗤,“还真是一条听话的狗。”
徐南姜转身就动手。
朝着宋宴的腹部打。
没了西装外套的束缚,宋宴闪躲开的同时,单手迅速的解开领口的扣子,动作敏捷的见招拆招后,揪住徐南姜的弱点。
一个凶狠的反击。
徐南姜疼的“啊"一声。
宋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下了死手。
下一秒,“咔擦”的骨头移位声。
徐南姜顿时疼的脸发白,可她没吭声,强忍着疼痛,逮住机会腿一扫,趁着宋宴避开的时候,她立马朝宋宴腹部用全身力气。
宋宴没躲开,闷哼一声。
这一架,两败俱伤。
温月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相比宋宴被打了,她更担心徐南姜。
“南姜,你的手怎么样,疼不疼。”
徐南姜摇摇头,“不疼。”
疼,她也不会说,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习惯了,也从来没人关心过她。
她也体会不到委屈和痛苦,只知道不能软弱,软弱会被人欺负。
还有可能被傅先生认为她不中用,把她辞退。
徐南姜不想。
温月又不是瞎子,徐南姜的脸都白了,怎么可能不疼。
她扭头看向傅西竹,傅西竹出声,“怕是骨头错位,纠正过来就可以。”
温月:“你会纠正吗?”
傅西竹:“可以试试。”
温月脑袋有点儿大,她看着宋宴,“舅舅,你没事吧?”
宋宴有事,也不会在人前表露出半分自己有事的样子,口气凉薄,“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舅舅,都说嫁出去的外甥女就是泼出去的水。你是真的因为一个个外人,胳膊肘拐的厉害,也偏心的厉害。”
宋宴:“我伤心了。”
温月心里酸酸的,“是你非要站到对立面。”
又不是她的错,她也没办法啊。
到底心疼舅舅,补了一句,“明明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要是不早点嫁人,拦着你找舅妈怎么办。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能因为自己不想结婚,就干涉我的婚姻,让我陪你做孤家寡人呀。”
“你看不起人就算了,还要挖南姜的眼,你怎么那么坏。我告诉你舅舅,南姜是我的人,你要是胡来,我就……”
宋宴:“你就怎么样?”
温月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外公知道吗?”
宋宴口气霸道:“你外公知不知道,都不影响我的决定。”
傅西竹给徐南姜正完骨头后,走到温月身边,搂住温月的腰把人带怀里。
“宋总,我再强调一次,我不是外人,你这个做舅舅的才是外人。夫妻一体,听说过吗?她是你的外甥女,就算你把她养大,像是父亲一样,我也是她最亲密的人。”
宋宴盯着傅西竹看一瞬,“你在报复我?”
傅西竹唇边的笑意没有达到眼底,“这话该怎么说?”
温月在,宋宴自然不会撕破脸。
“你心知肚明。”
傅西竹:“是,人心隔肚皮,所以你不是我,别瞎乱猜,你以为只是你以为。”
他占有欲十足的搂着温月,并不松手,他说:“宋宴,你是个做事情不达目的不善罢甘休的人,正巧,我也是。”
温月实在听不懂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就跟打哑谜一样。
温月开口:“你们俩个能不能别见面就像仇人一样?有深仇大恨似的。”
宋宴:“不能。”
傅西竹:“能啊。”
两个男人几乎异口同声。
温月:“舅舅,你多学学傅警官啊,你格局小了。”
宋宴冷哼,想踢没出息的温月一脚,看着就头疼生气,“也不知道谁是个傻子,别等自己被卖了也不知道,还乐呵的帮着人数钱,蠢蛋傻帽儿。”
温月不乐意。
谁蠢蛋傻帽儿啊。
傅西竹自然而然的接话,“人贩子是要被抓的。”
宋宴意味不明说:“傅西竹,你打算自己抓你自己?”
傅西竹勾唇角,淡声,“宋宴,你这个做舅舅的,好好给月月找个舅妈就行了,我要是你,就不会多管闲事。”
正说着,宋宴的手机响了。
他接听,不知道听到什么,脸色微变。
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
温月肩膀耸落下去,又想起傅西竹不易劳累,扶着他去沙发坐。
温月心里想的事很多,心不在焉,傅西竹喊一声老婆。
温月没理。
傅西竹忽然捏了捏温月的手,捏疼她了,见温月蹙眉看他,他薄唇轻启,声音又低又沉的喊了一声,“宝宝?”
温月愣在原地。
宝宝,从傅西竹这样的人嘴里喊出来,真是……
不太像他,有些肉麻,傅西竹也不是这样有浪漫细胞黏黏乎乎的人。
温月还以为傅西竹被附身了。
她怔着,“你叫我什么,我是不是幻听了?”
傅西竹看着她,淡定的说,“我刚说话了吗?你可能幻听了。”
温月:“……”
她好想打死傅西竹。
他人怎么这样。无赖。
傅西竹见温月皱眉,不太开心的样子,准备开口说话,手机响了。
是傅妈妈。
“妈。”
“西竹,我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还在调查你堂弟的死因?”
第96章 有没有可能,是亲姐妹…
傅西竹没料到傅妈妈会问这个。
他没说话。
傅妈妈声音严肃:“西竹,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在执着调查那一件事。我知道你始终耿耿于怀放不下,想要查个水落石出。可这些年,你查到了吗?”
不仅没查到任何的线索,反而容易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一年前,傅家不是没收到过警告。
这件事,傅妈妈一直瞒着,不敢告诉傅西竹。
怕说了,只会让傅西竹不顾安危的拼命去查,她只有这一个儿子。
哪怕是说她自私也好,对傅妈妈来说,能不能查出当年的真相已经不重要,没有哪个当妈的愿意让自己的独子去冒险。
傅逸东已经死了。
傅家不能再失去傅西竹。
傅妈妈心里害怕,苦口婆心,“儿子,人各有命数,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当年,那就是一场意外,你不要再执迷不悟的非要揪出个结果。”
傅西竹脸上没什么表情,“妈,您还有别的事?”
傅妈妈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傅西竹不想多说这个话题,她叹口气,转移话题聊别的,“你最近检查身体没有,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能要孩子?”
傅西竹言简意赅:“不到时候。”
傅妈妈追问:“你别敷衍我,不到时候是什么时候?”
傅西竹反问一句:“您在马来西亚度假,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傅妈妈:“怎么了?”
傅妈妈除了是贵太太之外,还是一名优秀的医生,祖上都是中医世家。
只不过傅妈妈很低调,隐藏的也深,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傅西竹看着温月,平静说:“等您回来,给我调理调理。我气血虚,补补身体。”
傅妈妈还不知道国内发生的事,以为傅西竹是同意生孩子的事,高兴的说:“行啊,妈到时候给你配几副中药,你别偷偷倒了就行。”
傅西竹:“嗯。挂了。”
“等一下。”
傅妈妈问了傅西竹现在人在哪儿,知道温月在他旁边,就让傅西竹把电话给温月,婆媳两说了一会儿话。
电话结束后,温月脸蛋红红的。
傅西竹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的亲妈说了什么话题。
他聪明的没问,只是捏捏温月的脸。
“脸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一样。”
温月瞪他,傅西竹现在就仗着她没手爪对她为非作歹,“你别捏我。”
傅西竹调笑,“挺软,捏着舒服,我喜欢。"
温月说:“你喜欢捏软的,我叫李阿姨给你个包子,你随便捏。”
“包子?”
傅西竹忽然语气变得不正经起来,连他的眼神也是,想入歪歪的这就算了,他偏偏目光在温月身前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
温月来气了,“你不正经!”
傅西竹轻嗤一声,在说某个人,“我比某个假正经的人强多了。”
温月没听明白,“你在说谁?”
傅西竹倒也没藏着掖着,口气嘲讽说:“还能谁,你舅舅,宋宴。你以为他是打输了没面子,真输不起?他就是在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表面上羞辱徐南姜,实际上不敢承认他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