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凉水澡出来后他好受许多,结果一出浴室门看到了在床上坐着的阮颂年。
她又只穿个吊带,双眸含情,迷离的叫他的名字:“时屹,你现在应该很需要我吧?”
时屹身体里刚压下去的邪火一下子又涌了上来,但现下他只觉得恶心,冷冰冰的看着阮颂年:“滚。”
阮颂年神色微怔,居然又大着胆子去解吊带:“你不可能一辈子不碰我,时屹,我不信你没反应。”
时屹身体温度上升,可眼神冷的几乎要杀人,尤其是中了她的圈套:“滚出去!”
阮颂年不肯,下了床朝他一步步走过去,衣服一件件落下。
“时屹,别让我这么卑微的乞求好不好?你今晚是需要我的。”
时屹身子未动,垂眸看着她明艳动人的小脸,笑的有些讽刺:“你就这么下贱?”
“是,只要你愿意看我一眼,怎么做都成。”
阮颂年大着胆子抚上他的胳膊,指尖一点点上移,像是燃着小火苗,加上她娇软的嗓音和曼妙的身姿,莫说因为药物,即便坦荡荡的君子都有可能把持不住。
“时屹,试试好不好?我不比郁欢差,我会让你更开心的,和她结束,我们会更合拍的。”
时屹眉眼愈发冷淡,可身体却火热,他看着阮颂年的指尖没有说话。
阮颂年以为他是默认,动作更是大胆:“我们总得有这一步,别怪我,你会喜欢的,忘了郁欢,我们本来就要结婚的。”
阮颂年坚信,时屹迷恋的无非是郁欢的身体,可她自认为撩人的手段不比郁欢差。
那青涩的小花苞,哪懂得撩拨男人?
一个人,只有吃过美食珍馐才会对干涩无味的野草失了兴趣
而且反正郁欢又跑了,这个时机正好拿下时屹,他慢慢就会淡忘郁欢,结婚便水到渠成。
所以铤而走险下了药,她不信时屹没反应。
时屹反而笑了笑,灯光下的俊颜宛如天人。
他伸出一只手握住阮颂年的脖子,力道不大,只是略微比划一下:“你求我上你?”
阮颂年点头,手去解他腰间的浴巾:“是,你明明已经渴望了,忘了郁欢,她卑微下贱,不配和你扯上关系。”
时屹没阻止,握着脖颈的力道重了几分,阮颂年立时呼吸受阻,但动作不停
“你和她做的时候不会想到时玥吗?”她声调已经微微发抖:“你看,你明明是需要的,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一半是激动,一半是呼吸不上来。
时屹唇角略勾,冷清单薄的脸上露出几分邪气:“时玥?”
说着手上力道猛地一重,攥着她狠狠压在墙上,力道似乎是想将她脖子给扭断,她白皙的肤色顿时起了道道红痕。
时屹眼尾发红,危险又充满攻击性:“你不懂,越想到时玥越觉得刺激,看着害她的罪人在身下哭喊,那感受你怎么会懂?”
阮颂年终于回过神来,大力挣扎,手拼命的拍打时屹的手:“放手,快放手。”
她呼吸已经开始不畅,脸都跟着憋红了。
时屹不肯,长指死死攥着:“想取代她的位置给我当妓女是吗?不行,你段位不够。”
阮颂年怎会料到事情到了这一步,眼前跟着发黑:“我错了,放开我,时屹,咳咳,放手……”
“我就爱她那一口,青涩懵懂,你这种荡妇怎么会明白。”
她拼命摇头正挣扎:“你疯了,时屹,快放开我……”到最后几乎说不出话来。
时屹死死禁锢着她,可下半身却离的远远的:“郁欢我还没玩腻,别给我搞这一套,挺脏的。”
“晚了,郁欢已经跑了,她早跑了。”求生本能指使着阮颂年大喊出来:“活该,她早跑了。”
时屹动作顿时停下,双眸微眯,只觉得心头一凉:“你说什么?”
“掐死我也没有用,郁欢已经跑了,昨晚人就已经没了,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第74章 自己脱还是要我来?
时屹力道松了许多,阮颂年趁机逃开,靠着墙不住喘气,脖子上都被勒出红痕。
时屹紧抿着唇,原本清冷禁欲的气质变的阴郁,看的阮颂年直害怕,不怪郁欢那么想逃呢。
他俯身看着她:“把话说清楚。”
阮颂年哪里敢,支撑着想去拿衣服:“我不知道,别来问我。”
可惜刚爬了没几步就被人攥住脚踝,时屹用力一拽,她又被拖了回去。
时屹单手扣住她的脖颈,声音冷冽却不容置疑:“问你话呢,人怎么没了?”
阮颂年甚至担心他发起疯来弄死自己,不明白一个人的情绪波动怎么会这么大,说变脸就变脸,简直病态。
“你问陆湛,他知道。”
时屹眉头蹙起:“又是你搞得鬼?”
“我怎么知道,这两天我一直陪着你,哪有机会搞鬼?”
时屹盯着她看,似乎是想将她看穿,漆黑瞳孔竟是半点亮色都没有。
阮颂年有点害怕:“你快去找吧,或许还能找到。”
“颂年,”他松开手,拿骨节蹭了蹭她的脸颊,感受着她微微发颤的身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我的脾气你很清楚。”
说完轻拍几下她的脸蛋,勾唇笑了笑。
阮颂年又怕又无语,禁不住反驳:“跟我有什么关系,郁欢自己要跑的。”她无非是拖延了下时间。
时屹没工夫和她算账,拿上她的手机,当晚就叫了辆车坐高铁连夜回京都。
车上又连拨好几个陆湛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他循着记忆拨了助理的号码,让他先去云枫搜一遍,然后带人去周边酒店看。
其实他心里有数,郁欢既然逃了就肯定不在这一块了,但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急不可耐了,郁欢身上有他安排的东西,不管走多远都能找到。
只是可惜现在没了手机,登不上软件,无法查看郁欢的位置。
不过这不影响他调查别人,他又给助理发了消息,还是查周景辞这几天的轨迹。
郁欢一个人跑不了,肯定有人帮忙了。
果不其然,助理没一会回了电话,说查了下周景辞这几天的行程,发现他经常开着车在别墅周围转,也不下车,倒没发现他身份证有开房信息,但是发现了周景念的,开了两间。
时屹挂了电话,眉骨深邃,鼻梁坚挺,看脸是剑眉星目的君子模样,但气质迷离,矜贵却清冷,很有种斯文败类的调调。
他靠在座椅后背,手指轻敲扶手。
又是他啊。
其实作为医生,他还是很敬畏生命的,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动刀子,可周景辞却几次三番的上来挑衅。
什么意思?他是看上郁欢了还是单纯的想跟自己作对?
拿走别人珍藏的东西,就得做好失去自己珍爱的准备,时屹记得,周景辞有个妹妹。
不过他没时间考虑这些,先把逃跑的猫抓回来才是正事。
他到了京都没有赶着回云枫,反正郁欢不在,去不去也没什么用,助理接上他直接去了周景辞开的酒店。
时屹其实在赌,如果郁欢真的和他在一起,他会不会忍不住动起手来?
即便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干巴巴的聊天。
他只想了一下就觉得火大,根本接受不了。只是两人同处一个空间他都觉得是背叛
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唯独不能是周景辞。
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难道是因为那老和尚的话?可没去寺庙前,遇到他的第一眼,时屹便已经开始厌恶他了。
装的人模狗样的,无非是拉个大提琴吸引女人视线,要说起来,还是他当医生更受人尊敬一些。
人不得有命才能享受吗?
虽然时屹根本不信什么缘分因果,但内心深处一直期盼,愿自己救人的功德可以抵消惩罚囚禁郁欢所带来的孽。
如果不能,他也一定会带着郁欢一起下地狱。
郁欢一整天没出屋,就躺在榻榻米上半睡半醒,可她睡的一点也不安稳,总是梦到时屹。
他好凶,拿着铁链一步步逼近,明明衣冠楚楚,脸上还带着笑,一如和她亲热时,笑里带了丝狠劲,哄着她一次又一次。
她一步步的想爬走,可总是逃不出去,只觉得铁链的声音越来越近,脚踝处猛地一凉,原来是时屹俯下身,将铁链绑到了脚腕上。
郁欢怕的厉害,手还护着小腹。
时屹却只当看不见,拿骨节蹭她的脸,声音很散漫,听着不太正经:“自己脱还是要我来?”
郁欢只愣一下的功夫时屹的手就伸过来了。
吓得她一下子就醒了,看看外面,漆黑一片,原来已经深夜了。
逃出来的第二天,她还是不敢放心。
景念正缩在床上玩手机,看郁欢有动静从床上爬下来,一脸欣喜:“欢欢醒啦。”
郁欢点头:“嗯,现在很晚了吗?”
“凌晨快两点了,我哥刚给我发完消息,问你睡的怎么样。”
“我还好,他那里怎么样了?还有周姨。”
景念声音轻飘飘的:“我哥说大变态已经知道了。”
总会有知道的那一刻,但郁欢听到后还是觉得心惊肉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梦。
“那他...”
“我哥这次没见到他人,是个寸头男人敲得房间,客房经理陪着一起来的,进屋找了遍没人就走了。”
郁欢心怦怦直跳,那个寸头男就是时屹的助理,当时在疗养院给父亲戴耳机,给时屹拿针剂的都是他。
“那周姨那边呢?”
“小姨说他一直没回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下飞机就往酒店去了?”
郁欢摇摇头,她自己也不明白,时屹心机很重,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打算,那目前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景念摸了摸她细腻的手背:“别害怕,他肯定不知道你在哪,说不准正趴马路上哭呢。”
郁欢笑了笑:“你就不怕吗,还非要跟我黏在一起,万一被抓到呢。”
“该怕的是他才对。”
“为什么这么说?”
第75章 刚刚喊谁
景念眼睛一转添上几丝笑意,狡黠的像只小狐狸:“他还能杀了我不成?要是敢碰我他可得坐牢,但我年纪小,给他一刀也判不了死刑。”
郁欢被她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着眼前的小孩外表乖巧可爱,没想到内心不走寻常路。
甚至让郁欢想到孤儿怨里的小女孩。
郁欢嘴张了又张也没能说出话来,只干巴巴的说了句:“好了,这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
景念还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要不要给我哥回个电话?”
“不了,让他安心睡觉吧。”
“这可不一定,或许他只有听了你的声音后才能安稳睡觉呢。”
说着摸出手机直接拨了号过去。
郁欢无奈,只好跟周景辞聊了几句。
周姨说时屹一直没回来,看样子是正满城找人呢,让他们都好好睡觉吧,不用担心了。
挂了电话后郁欢就又睡了过去,景念也爬回床上自顾自熬夜玩手机,唯独周景辞辗转反侧睡不着。
他今晚的确没看到时屹,不过那寸头男人并非什么话都没说,相反,在擦肩而过要送他们出去时,他听到男人刻意压低嗓子的声音。
他说:“周医生还有个妹妹吧,时先生让我转告你,好生照看着吧,千万别出事。”
他不傻,明白这句话的威胁性。
他也曾调查过时屹,和对郁欢时阴郁乖戾的模样相反,外界人眼里的时屹禁欲优秀,京都副主任医师,骨科方面佼佼者,年纪不大成就不小。
而且家族也很有势力,京都前三企业的时氏集团他有一多半的股份,虽然很少插手,大部分都交给专人打理。
就算他不喜欢时屹的专权偏执,也不由得称一句年少有为。
富二代没长歪还出落的这么优秀,学医造福一方。
不过这几次接触下来他才明白,时屹的内里远没有外表这么云淡风轻,他对郁欢的占有欲极强,甚至妄想操控她整个人。
大概是因为自己屡次出手帮助郁欢,他连带着盯上了自己,开始拿景念来威胁自己了。
周景辞睡不着,他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不然也不会将小姨安排进云枫,几次三番帮郁欢逃跑了。
如果唯一的妹妹受了到威胁,那他的动机就会从做好事变成自保。
得做好和时屹长久战的准备了。
郁欢真的安心的睡了一觉,大概是因为周姨的话和周景辞的安慰,她没再做噩梦。
不过晚上听着客厅里有喧闹的声音,但她实在太困了,没力气去看。
一直睡到十点,头还有些晕乎乎的,她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朦胧着眼看到床边椅子上坐了个男人。
穿着白衬衣,胳膊上的颜色有些奇怪,身子靠在椅背,长腿交叉,抱着胳膊正瞧着她看。
郁欢脑子还没清醒过来,以为是周景辞来看自己了,哑着声音喊了句:“景辞,你来了呀。”
声音真是又甜又糯,带着刚睡醒时的惺忪感。
哪知道椅子上的人顿时就站了起来,俯身靠过去一把箍住她的脖颈,动作又快又利索,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而郁欢还没来得及害怕就被抓住了,她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差点控制不住干呕出来。
时屹冷冰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他妈的喊谁?”
听到这声音郁欢顿时就清醒了,吓得一嗓子叫了出来:“救命!”
时屹掐着她的脖子,一把按到床上,膝盖顶在她双腿间:“跟谁喊救命?想等谁来救?”
郁欢刚睡醒时的那点慵懒劲顿时烟消云散,吓得头皮发麻,要不是脖子疼的厉害,都以为是在做梦。
怎么回事,时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茫然的看着时屹,余光看到他胳膊上鲜血淋漓,几乎看不出白衬衣的颜色,似乎被刀子划伤了。
时屹又问:“刚才喊谁?”
郁欢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没有……我没有。”
他又重复一遍,几乎是一字一顿:“我问你喊谁?”
郁欢拼命摇头说不出话来。
时屹漆黑的瞳孔里全是压抑的怒气:“我一夜没合眼,眼睁睁看着你酣然入梦,都不舍得叫醒,你居然敢喊别人的名字。”
郁欢吓得浑身一凉,时屹是昨晚就找到这了?就这么看着自己睡了一整晚?太恐怖了,她后背都有些发凉。
时屹冷冰冰的看着她:“郁欢,你好样的,真不打算要命了?”
她一颗心快的要跳出来:“你……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