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声声双手仍旧抱着他的腰,只仰起头,傲娇地看着身前的男人,“但是我今天看到你的盒子里藏的东西了!!”
“你还嘴硬!!”
可是周时慕好像没有半点面子被戳穿的羞耻意思,反而坦荡的很,坦荡到甚至是有些过分恶劣了。
他捏了捏岑声声的耳垂,“你才发现啊?”
“那盒子一直放在你身边你就没好好奇过里面是什么东西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遗憾叹了口气,“岑声声,你是真的对我一点都不上心啊?”
岑声声一下语塞了。
果然,以周时慕厚脸皮的程度,想要他出糗比登天还难……
果断结束这个话题,她转而问周时慕,一会儿要怎么玩。
周时慕说几个熟人,随便玩玩牌。
岑声声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好像不太会玩牌。”
周时慕无所谓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教你。”
岑声声真的没有想到,周时慕所说的教她玩牌是以这种形式进行的。
一桌坐着的应该是四家,等岑声声坐下后,周时慕直接在她身后跨坐下来,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双手从身后揽着她,教她出牌。
岑声声本来就算能记得清规则的,可背后有这么一团灼热的存在,她心猿意马的也做不到集中注意力去思考该怎么出牌了。
最后基本上变成摆烂了,周时慕扶着她的手捏住哪张牌,就是哪张牌。
一开始大家还都忍着,可架不住周时慕这人实在是太狗,这波秀起恩爱来毫无人性。
牌桌上的人纷纷开始怨声载道,直言单身狗的命也是命,虐狗过分,太不人道了。
从周时慕这下手压根油盐不进,大家只能从岑声声这里下手。
“嫂子,你可不能这么惯着三哥啊!”
“对啊,三哥你这也太欺负嫂子了,这不是要把嫂子当人形举牌器嘛!”
被几人一起哄,岑声声脸皮薄,根本经不住说,这下更加耳红脸热,不好意思了。
恰巧迟到的虞茵这会儿刚进门,声声正好借着这个理由说不想玩了,想去和虞茵说说话。
周时慕也是完全见好就收,也不勉强,好心放她去找虞茵,
虞茵也是才刚知道声声和周时慕在一起的事,也不能说不替声声开心,毕竟三哥这些年也确实洁身自好,她摸着良心说也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但就是三哥他这个人,一般人根本也招架不住,声声跟着他,完全就是小白兔掉进狼窝。
她一面为声声高兴,一面又担心地嘱咐岑声声,“声声,你别怕,三哥他要是以后真敢欺负你,我一定护着你。”
岑声声知道虞茵是真心为自己好,搂着她的胳膊枕着她的肩头笑着点头。
虞茵又说起另一件事。
“听人说三哥昨天在什么棋牌室还打了刘健,挺严重的,都送医院了,据说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做了什么事惹三哥不高兴了,把他吓得当天就分了。”
岑声声脸色微变,一下猜到一定是因为楚莹的事。
不远处的牌局,一局牌结束后,周时慕完全不顾牌桌上几人扯着嗓子的阻拦,紧跟着岑声声坐了过来,极jsg其自然地将声声揽在怀里坐下。
挑眉淡淡看了眼虞茵,似笑非笑,“和我们家声声说什么呢?”
虞茵还没想好说辞,包间的门被外面的人突兀推开,紧随其后的工作人员为自己失职没拦住人连忙道歉。
门口,靳逸琛看着屋内坐着的人,最后视线落在中间沙发上亲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冷冷笑了声,“三哥,玩兄弟的女人,这味道是不是更别致?”
第54章 慕我
岑声声不是没有设想过这样的处境, 分手后和前任的兄弟走到一起,同一个圈子里的朋友再碰面, 不可避免地可能会尴尬。
只是她既然下定了决心和周时慕在一起, 也就做好了会被人背后议论的准备。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最难听的话,最后竟然是从靳逸琛的口中说出来的。
今晚这局来的人都是平日里和周时慕、陆宴周关系亲近的, 但也几乎都曾在别的聚会上见过岑声声, 那会儿还是以靳逸琛的女朋友的身份出现的岑声声。
靳逸琛那会儿对岑声声的态度认不认真大家也不瞎,对她的印象也最多是个比较乖的妹妹。
再见面时, 情况反转。
他们诚心叫一声嫂子, 是因为看得出三哥是真上了心的,护短的很,其实谈不上什么拗口不拗口的,他们也都觉得挺无所谓的。
大清早亡了, 不说只不过是前女友,就算是前妻又能如何,分了就分了, 总不能分了还得给靳逸琛背块贞节牌坊。
既然如此, 现在岑声声和三哥选择在一起, 人家小情侣情真意切的,又有何妨。
大伙儿听着靳逸琛这话问的, 觉得他多少有些没事找事了,难不成他还想要求分手了岑声声也得给他从一而终的守着。
一直都挺欢快的气氛,知道岑声声面子薄放不开,众人还收敛着平日里的玩笑尺度, 生怕一个不小心吓着岑声声。
直到门口出现的不速之客……
屋里的气氛一瞬变得压抑沉默起来。
“玩兄弟的女人,这味道是不是更别致?”
靳逸琛就站在门口, 不顾边上阻着他来的工作人员,审视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众人,全都绷着张脸,他忽而笑出声,“怎么?刚不是还挺热闹的,怎么我一来都不说话了,这是不欢迎我吗?”
不想周时慕冲动,陆宴周捻灭了手里的烟,先皱眉骂了句,“阿琛,别他妈嘴贱!”
靳逸琛往前走了几步,离岑声声更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宴周哥说的是,怪我,一激动就说错话了。”
仍旧不忘故意提着周时慕,“三哥,你大人有大量,不至于因为一句错话跟我计较是吧?”
周时慕原本确实没想跟他多费口舌,他知道靳逸琛这么做无非是要激怒自己,他不想当着岑声声的面把事情闹大。
他不想吓着胆小的小姑娘。
从靳逸琛出现开始,他便察觉到怀里小姑娘惊惶无措的情绪变化,周时慕握着的她的戏嫩手指冰凉,微微有些发颤。
“别乱想,嗯?”
他一手搂过她的侧颈,将人完全揽入怀里,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安抚。
“有我在。”
靳逸琛的目光死死锁在当着他的面这般旁若无人亲密的两人,不受控制地想到不久之前岑声声边上的位置坐的人还应该是自己,他不由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这么多人都在,三哥不带我一个?”
周时慕压着脾气,冷眼睨他,声音里满是警告的意味,“想玩什么?”
靳逸琛自顾自走进来,随手拖了把椅子,直接在周时慕和岑声声对面的位置坐下,“我什么都行,三哥敢吗?”
“来。”周时慕眯眼看着他,短促笑了声,“一会儿别怂就行。”
“那我就和三哥赌一局吧?就玩最基本的,投骰子比大小。”靳逸琛前身超前凑了凑,拿了一旁茶几上的骰子。
“我要是赢了的话,就让声声跟我走。”
“输了的话,我就彻底放手,让声声也给我敬一杯酒,我自己走。”
他视线直直落在岑声声一张圆润的脸上,她的小脸微微泛着红,靳逸琛记忆中手感软滑,她从来都乖得很,任自己揉捏。
可现在,缩在周时慕的怀里,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周时慕眉目收敛,周身笼着凌厉的迫意,冷冷嗤笑了声,“靳逸琛,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怎么?三哥这就玩不起了?”靳逸琛站起来,腿面贴着茶几的一侧,离两人更近,“之前声声跟着我,我不是也让她给三哥敬过酒,就算是礼尚往来,这次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了?好歹是我拱手让的,三哥是不是也得给我敬一杯?”
周时慕掀起眼皮,凉凉瞥了眼靳逸琛,然后抬手,大掌下一秒一整个盖住岑声声的眼睛,抬脚直接踹上面前的茶几,力道大到茶几惯性往后砸向另一边站着的靳逸琛。
那一下力道刺痛。
靳逸琛毫无防备地被这一下撞击砸中腿面,痛感一瞬激的他不得已半跪下来。
“闭眼。”周时慕起身前,安抚性地捏了下岑声声的耳垂,沉声说了这句,然后才移开捂住岑声声的手。
长腿一下跨过茶几到另一侧,周时慕一手抓着靳逸琛的衣领将人拎起来,也没犹豫,抬手就是一拳砸了过来。
“我给你脸了是么?忍你够久了。”
“一直纠缠个什么劲儿?你几岁了,还特么按闹分配呢?”
“别他妈以为我欠你的,是你自己不珍惜,也别怨我。”
……
靳逸琛不是没有反抗,但和周时慕比起来,这么多年,他从来就没赢过。
很快就变成了单方面的进攻。
岑声声这次没有听周时慕的话,睁开眼看着他冷脸挥拳的模样,他的眼神冷的骇人,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不能这样,至少不该以这样的方式。
哪怕腿软的厉害,但岑声声还是强撑着跑上前,双手从他的后腰环过,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周时慕,带着哭腔,“已经够了,不要了。”
周时慕的确下了狠手,也是真的有那么一瞬想要突破理智的底线。
在拉扯的边缘,那双柔弱细白的手臂及时地圈住他,她哭着说不要了。
他深重地换了口气,缓缓松了对靳逸琛的钳制,回过头去搂岑声声,第一反应还是去捂她的眼睛,他一直不想让岑声声看到这样不堪的画面,这样恶劣的自己。
他不能接受她害怕自己这件事。
靳逸琛恢复自由的那刻,下意识朝着周时慕的侧脸挥了一拳,要护着怀里的人,周时慕也没躲,硬生生扛了这拳的力道。
还想再来,陆宴周一把将人推开,“阿琛,做事别他妈太脏了!”
被陆宴周这一下推开,靳逸琛连着往后退开好几步。
他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岑声声,她早就哭红了眼,正小心翼翼地抬手抚着周时慕的嘴角,哭着问他疼不疼。
全程,她没再看自己一眼。
好一会儿,靳逸琛狼狈地抹了抹唇角,凉凉笑了笑,摇摇晃晃地离开包间。
他终于永远的失去了最爱的人。
陆宴周跟着靳逸琛出了门,“你也别觉得委屈,你应该早知道老三喜欢声声了吧,很多事老三没追究不代表他心里不清楚。”
“阿琛,这事儿是你不地道在先。”
靳逸琛摇头苦笑了声。
陆宴周说的没错,他的确不地道。
遇到岑声声之前,靳逸琛这些年无聊荒诞的人生里,只对两件事耿耿于怀过,一个是和秦柚姗修成正果,另一个则是赢一次周时慕。
从他记事起,就好像一直处处处在周时慕的阴影之下,长辈总要他像周时慕学习,父母也会在情绪失控的时候骂他怎么就不如周家老三聪明。
大院里一同长大的一群孩子,也不知为何,都默认周时慕的领头,大家对于周时慕的心理状态,几乎是统一的佩服、羡慕和信任。大事小事,什么都愿意听他指挥。
但除了羡慕和佩服的情绪外,靳逸琛还有藏在深处的不服气,他只认为周时慕比他强些不过是因为虚长的两岁。
后来十几岁,家里都喜欢把他们这群正精力旺盛的小子扔进新军训练营里熬,不管是实弹射击、jsg体能训练还是战术制定,每一年的结营考核,他从没有一次赢过周时慕。
青春期情窦初开,所有的姑娘都喜欢周时慕,而他们这些人,好像要选只是选周时慕不要的。
可是凭什么,他究竟又比周时慕差在哪里?
这些年,这几乎变成了靳逸琛的一个执念,他疯狂地想要赢过周时慕,哪怕只有一次,念头很强烈,折磨的他发疯。
他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周时慕秘密的人。
那次周陆两家联合为京大校庆捐了款,晚上没事儿一伙人去天城府苑闹腾,那晚周时慕的心情很是不错,很罕见地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