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火焰——吃螃蟹的冬至【CP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02 14:37:03

  梁洛伊思索,“也没有吧,这两次都是因为喻麦冬在收拾她妈妈的东西,今天全搬完了,我哥应该是看她带不走所以才顺手帮个忙。”
  “不过喻麦冬,”梁洛伊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她的确是蛮符合我哥的审美,从各个方面来说……”
  坚韧小白花似乎是梁洛里万年不变的取向,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而且喻麦冬最近事情应该特比多吧。”
  “怎么了?”
  “她妈妈最近生病,好像很严重。”
  “生病?所以她妈就不在你家干了呗。”
  “对,好像是癌症,听说还蛮严重的。”
  “癌症?”贺祁年出声。
  梁洛伊点点头,“嗯,听我妈说好像是这样。”
  贺祁年又低下了头,玩起酒杯。梁络伊不懂对方明明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为什么还要过来呢,和周围的这群人也算不上熟悉。
  她总觉得这次回来,贺祁年怪怪的,而且他好像对喻麦冬的事情过分在意。
  和季末清的随意打探不一样,他好像总能找到重点。
  贺祁年面无表情将半杯酒灌下去。他这个喝法更像是买醉,梁洛伊稍稍拦了下。
  这群人看在眼里嘴上更加口无遮拦,“年哥,你要不然就从了吧,我们洛伊妹妹等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梁洛伊也不高兴起来,玩笑话没个度也就招人烦了。
  她刚要开口,贺祁年便出声打断道:“喜酒吗?”
  语气中有些玩味。“等我和梁洛伊的?”
  梁洛伊的心跳有些加速,她的双手在桌子下,不禁握紧。
  “哈哈哈哈,就等你们两。”
  “没可能,这辈子都没可能,以后别说这些话了。”贺祁年的语气没有多正经,但听者都知道他是认真的。
  梁洛伊面色一凝,这是贺祁年第一当着这么多年人的面变相与她撇清关系。
  她握着的拳头又慢慢松开,拿起贺祁年面前的那瓶酒给自己的被子倒满,“贺祁年。”
  “嗯?”他应声。
  梁洛伊学着他的模样给自己灌了一口,眼泪被呛了出来,她咳了两声:“我俩这么多年的交情问你个问题应该不过分吧?”
  “什么问题?”
  梁络伊没有正式的朝他说过喜欢这种话,但她所有的举动都心照不宣。
  她知道贺祁年肯定知道。
  “我倒是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季末清这些年换了这么多个,每个长腿细腰大胸的,俗死了。”
  “喂喂,你问就问,搞什么人身攻击啊?”季末清无语。
  “你呢?总有一个类型吧。”
  梁洛伊补充:“别告诉我是赵曼那样的。”
  她这几年也长了一点心眼,贺祁年根本不像是喜欢赵曼的样子,又或是曾经喜欢过,但现在恐怕没有了。
  “你不会…喜欢男人了吧。”梁洛伊诧异,自己吓到自己了。
  贺祁年朝她笑了笑,更像是一个哥哥对妹妹无限包容的无奈笑容。
  梁洛伊看着他张嘴,似乎是说出了一个词语。
  环境嘈杂,梁洛伊没有听清。
  “什么?”
  “喻麦冬。”
  这次梁洛伊听的真真切切,她一时间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等到她消化完这个名字后,都觉得有点可笑,因为贺祁年说出的是这个人都好像在意料之中。
  就坐在旁边的季末清显然也听见他们的对话,靠,什么玩意儿?贺祁年已经是喝多了?
  “你跟喻麦冬……怎么回事?”季末清斟酌着措辞。
  “喻麦冬是谁啊?”
  在场的其他人注意到这个名字。
  “前女友。”贺祁年好似不在意,耐心答道。
  这下关系彻底坐实。
  梁洛伊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这消息是真够严实啊,不过都前女友了,也就都过去了。”在座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一个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要勤快,一个前女友而已根本不算事儿。
  但知情人显然不止于此,反应最大的是季末清。
  “真谈过?”季末清一边观察着梁洛伊的神情,一边询问贺祁年。
  “嗯。”
  “什么时候?”
  “大二。”
  “你们…加州的时候…也在一起?”
  “嗯。”
  “后来你把人给甩了是吗?”
  他就说当时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怎么那么奇怪,季末清的脑海很快形成一个故事的大概梗概。
  喻麦冬把贺祁年追到手过,后来贺祁年又将人给甩了。
  “厉害啊。”梁洛伊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她将最后一口酒吞入腹中后站起身,“我先走了。”
  她身形有些踉跄,季末清不放心赶忙站起来。
  “你别跟过来!”梁洛伊恶狠狠地瞪着巍然不动的贺祁年。
  大小姐这副模样季末清怎么可能不管,“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你跟贺祁年一样,都是混蛋!”
  “对对对,混蛋,乖,我送你回家。”
  将梁洛伊送回家后,季末清重新返往包厢,也不知道贺祁年喝了多少,他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包厢里的人散的七七八八,少数留在这的几个人怀里抱着女人。
  “她怎么样?”贺祁年单手撑着额头,睁大眼睛,似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气了一路。”
  梁络伊是怎么都不想接受贺祁年和喻麦冬曾经在一起过的事实。
  贺祁年点头,手上转动着酒杯,眼神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也少喝点,为什么要在今晚说这事?”
  其实贺祁年若是不提起喻麦冬名字,不会有任何人会知道他们过去曾经有这么一段。
  无人知晓,时间久了,也可以当做不曾发生。
  “喻麦冬不是跟她家没关系了吗?”
  他在想什么?
  季末清觉得怪异,什么意思?贺祁年这反应似乎不太对劲。
  喻麦冬和梁洛伊家里没有任何干系关他什么事?
  他不会还……
  贺祁年面前的两个空酒瓶都是他喝的,季末清没敢让他在这么继续喝下去了,拖着人离场。他今晚就不应该出门,这两祖宗光能折腾他。
  联系代驾的时候季末清一转眼又不见贺祁年的身影,他心下一悬,好在在绿化带看到蹲在一旁的某人,松了一口气。
  “没良心。”
  季末清以为贺祁年在同他说话,低头看他,对方正在揪着绿化带上面的绿植,“你说什么?啊?”
  “是你不要我的。”
  这次季末清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绿化带里的植物是麦冬草,这个时节,茎叶上长出了朵朵淡淡的小紫花,贺祁年蹲在这揪了半天。
  靠,还一朵花都没舍得揪下来。
  两人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这时候季末清要是在反应不过来,他就枉做对方这么多年的兄弟。他蹲下来,跟贺祁年保持平视,扶着对方的肩膀,盯着那双迷茫的双眼。
  “你想见她吗?”
  “不想,鬼想见她。”
  “成。”季末清懂了。
  他都没说她是谁。
  ……
第49章 加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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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早上梁洛里真的来了医院,手上拎着一个果篮,还捧着一束鲜花,真像是来看望病人的。他在住院部的楼下联系喻麦冬,这让后者没办法将他赶回去,只得下楼接他。
  喻麦冬带完路将他丢在病房自己去缴这几天的住院费,回病房的楼层时,护士站的一个值班护士将她拦下。
  “喻小姐。”喻麦冬在这住几天,护士也都知道她的姓名。
  “怎么了?”
  “这里好像有一张给你母亲的贺卡,不过落在了地上。”
  喻麦冬接过,就是夹在花束里常见的普通贺卡,上面写了五个字,愿平安健康,应该是梁洛凉刚刚丢下的。
  “谢谢。”
  “刚刚有一位先生过来问你母亲的病房号,好像就是他落下的。”
  “问病房号?”
  喻麦冬微微皱眉,难不成还有其他人来看喻母。
  “是的。”
  喻麦冬捏着贺卡回到病房,没想到梁洛里竟然还在,她目光移到床头只有两束花,一个是梁洛里刚刚送来的,还有一束是前两天喻原带来的。
  “刚刚有人来过吗?”喻麦冬出声问道。
  “没有。”梁洛里回头道。
  她有些迷茫,应该是护士站的人弄错了。
  “小麦冬回来了,那阿姨,我先走了。祝你身体早日痊愈。”梁洛里起身。
  “好好,麦冬,你去送一送。”
  喻麦冬就站在病房门口,她先走了出去,她晲了眼梁洛里,“聊聊。”
  喻麦冬的语气不算太好,她对梁洛里这一连串举动心生反感,下楼时电梯只有她们二人,她直接问道:“你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梁洛里装傻。
  喻麦冬不介意和他说的清楚点,“梁太太已经包了一个大红包,情谊上说的过去,更何况你更没必要亲自过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阿姨在我们家待了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医院这边我可以给阿姨转到最好的病房,以及会从国外请来最好的医生。”
  喻麦冬的眉头越皱越深,她拒绝:“不用。”
  “这样手术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我不相信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生老病死,人各有命,我做到我该做的,你这些……”喻麦冬这话说的是大逆不道。
  “小麦冬,我突然发现你是真的冷血。”梁洛里打断。
  “或许,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你可以去跟病人商量,她若是同意了,随便你怎么做,不用同我告知,我也不想知道。”
  电梯到达一楼,“不送。”
  这次喻麦冬连再见都没有说,她的世界有一道明确的分界线,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喻母的手术有惊无险,没有等她醒来,喻麦冬连夜从医院赶往机场,凌晨的航班,早上七点到的机场,之后还要转火车前往县级市,最后乘坐大巴进入山区。
  因为她脱离了大部队,一个人来,所以等到县级市才会有工作人员过来接她。
  可惜天公不作美,最近正逢雨季,她从大巴车下来没多久后天空就飘起了细雨,然后越来越大,来接的工作人员早有准备,给她递来了一个黑色雨衣。
  “剩下这段路不长,但是外面的车不允许开进去,所以只能先走过去。”
  “没事。”
  这个地方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保密级别的。在山区,电子地图上都没有显示这个区域。
  大约又走了十几分钟,喻麦冬终于看到了厂房,深山老林里唯一有光源的区域。折腾一天,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
  “学姐!”
  张灿禹站在屋檐的灯光下冲她招手,之后便小跑到她的面前。
  “本来想今天一块去接你的,但是宋老师没有同意。”
  “不需要。”他在不在都差不多。
  张灿禹从工作人员手上接过喻麦冬行李箱,“剩下的我来吧,师姐,我先带你去员工宿舍,你先收拾下,之后带你去食堂吃饭。”
  往里走的时候张灿禹简明扼要介绍周围的情况,宿舍是一人一间,有独立卫浴,但没厨房,吃饭什么的都得来食堂,而且这里只有一家生活超市,除了一些必需品其他什么都没有。
  喻麦冬收拾完后张灿禹就站在门口等她,“这个点食堂还有饭,你要是在来迟点,今晚可能就要吃泡面了。”
  张灿禹其实也就来早两天,但已经把这里摸熟,他们是沾了宋鸣的光才能到这实习的,所以更核心的东西接触不到。
  不过跟他们对接的那个专家团队,张灿禹已经将人员摸清楚了。
  他说到了对方的副负责人。
  “他以前跟我们一个学校的,只不过没有读完,退学了,去国外念的书,和我们差不多大,但人家已经是团队的核心人物。”
  “这么厉害的吗?”
  喻麦冬饿了一天,她的注意力都在晚饭上,随口应话。
  “说个更厉害的,这人可能还是我们的师兄,还是宋老师以前的学生呢,说起来大家也算是半个同门。”
  “宋老师的学生?”
  “对,人家已经是贺工了。”
  “贺工?加贝贺?”
  喻麦冬夹菜的筷子松了。
  “嗯,学姐你认识啊?”她明显失态,张灿禹自然察觉到。
  “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喻麦冬认识的那一个。
  “不会你们以前是同学吧?”
  “可能。你晚上没吃饭?”喻麦冬不想聊那个人,对方说是陪自己吃饭的,但现在显然要比自己还吃的更香一些。
  “没,等你。师姐是我饭搭子啊,你不在的时候我胃口都不好了。”
  “是吗?”喻麦冬没把他的话当真,不过在知道贺祁年也在这里后,明显就没有什么胃口了。
  “贺工。”
  张灿禹看向她的后方,喻麦冬顿住几秒放下筷子转过身。
  “师姐,这就是我说的贺工,这是宋老师的另一学生,贺工,听师姐说你们以前是同学?应该不用我介绍吧。”
  贺祁年手上端着一个铁质餐盘,是刚刚打的。
  他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身形挺拔,脖子上挂着工牌,今天喻麦冬没有回避他,认真地望着他,想要将这三年都看尽眼底。
  “嗯。”贺祁年应了一声。
  “这都能遇上,缘分啊。”
  张灿禹似乎比他们这两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贺工是我们班以前的班长,好久不见,班长。”喻麦冬一直没有移开目光,视线紧紧追随着他。
  “好久不见。”贺祁年缓缓道,没有往前走一步。
  他两就真的像是经年不见的老同学,没有过分寒暄,只是远远地打了一声招呼。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交,贺祁年的目光很淡,淡到没有在看她,下一秒便瞥开了。
  他就端着餐盘在旁边的空位坐下,背对着喻麦冬。
  喻麦冬转回身,重新拿起筷子。
  “你们关系不怎么样啊?”张灿禹小声询问喻麦冬,他以为大学老同学意外见面怎么都会比较熟络。
  “不熟。”
  一顿饭味同嚼蜡,张灿禹一直喋喋不休,她听得不太真切,饭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去,在路过贺祁年的时候没有任何停顿。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众人眼里他两的关系好像用不熟就能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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