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的是四人出道，但是加上复活赛上来的人，名额便又增添了两个。
“她是铁板钉钉的第一名。”仇卿韵一手抓着手机，屏幕上是他们的现场直播，比现场要稍微延迟几秒。
台上台下都在认真的看她，原本星星点点的白光在此刻也暗淡下去，只剩下最开始的那一小块。
盛眠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怎么感觉现场的音乐出现了二重奏，而且这声音由远到近，最后停在自己的身边。
仇卿韵把手机送到盛眠的眼前，“关于你的弹幕好多，你要开始火了。”
说完她有些羡慕的叹了口气，“真好，也是有真爱粉的人了，我每次更新日常或者照片的时候我的粉丝只会说今天有没有准时下班。”
陈月凝笑着回她，“这不是你的口头禅吗？”
“对啊，抢我台词。”说着她自己也笑出声。“我下次得改一哥口头禅了。”
舞台上的女孩一曲舞毕，台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等灯光再次亮起，她对着观众鞠躬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涌起热烈的掌声。
“那接下来就是我们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我手上拿着的这张卡片，记录了今天获得前十的选手。”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主持人卖够了关子，开始公布名单。
陈月凝抓住了盛眠的手腕，盛眠能感觉到对方手心的湿滑，心跳也跟着加快。
第十名是周明心，听到名字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人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仇卿韵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也没有回过神来。
镜头将这一切记录，弹幕上开始有人说怎么会是她，明明一切都很普通，不过这个声音很快就被掩盖下去了，第九名的名字公布之后引起了更大的争议。
是一个要啥没啥的选手，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入到决赛的，如果是周明心只是平平无奇，无功无过，那么这个人就是啥也没有，连平平无奇都算不上。
“我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走后门了，这和我们猜测的人完全不搭边啊，评委眼睛都是瞎的吗？”
第60章 金主干活了
盛眠再次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周围全是人，所有的选手都挤在这个发着光的舞台上。或是紧张或是兴奋或者是失落，她的站位比较靠后，还好因为个子不矮，并没有被前面的人挡住脸。
他们组的其他人也都站在身边，周围虽然人多，但是没有人说话，都很紧张的看着台下。
前十的名单已经报完了，盛眠第三，陈月凝第二，仇卿韵第六，那个可爱的姑娘第七。
盛眠和陈月凝对于自己的成绩都没有感觉有太大的意外，但其他两个人都很惊喜。
“我居然能第六，那回去肯定有奖金。原本说让我卡在前十就可以公司方便炒作，现在居然可以成团出道。”
那个小姑娘也很意外，“我以为我肯定到不了前十的，能参加决赛就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一定是因为和你们在一组，所以给我沾了好运。”说完，她悄悄的勾了勾身边同伴的手。
现在所有的成员站在舞台上，都在进行最后的一个答谢，也是今天的最后一个流程，等这里录完之后，今天的整个直播就算结束。
骚乱就是在主持人放下话筒的那一刻开始的。
后面原本放着动态图的背景墙，突然开始放起了其他的照片。盛眠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只听见身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刚下台的主持还没有来得及放下话筒，就愣愣的盯着他们身后的大屏幕看。
“这个是盛眠吧，前面那张是谁？我怎么没看出来？”
“前面那张也是她。”
“这是得罪什么人了吧？不然怎么会这样搞她。”
“这好像是说她之前在KTV里当陪酒的工作，不得不说，确实跟现在的盛眠看起来完全不一样。”说完那人咂咂嘴。“艳福不浅哦。”
顺便回头就看见大屏幕上来回滚动放映着她的照片，当然也不完全都是他的中间还夹杂了其他一两个他不认识的人。也就是说被针对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之前那两张闪得快一点的是谁呀？好像没看清，那个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那两张算什么，啥也没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确实没有漏，但是你知道她身边站的人是谁吗，是现在已经进监狱的一个明星，就是看不清脸，要是说出名字你就知道是谁了。”
“嫖娼而且那啥的那个？”
周围的声音太多，盛眠感觉脑子里一片嗡嗡声。
她不知道那些东西有没有通过直播播出去，但是演播厅里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即使有人说，“这能有啥，不过是之前的工作罢了，这娱乐圈里面哪个人不比KTV的乱？也就是她倒霉呗。”
什么时候被拽下舞台她也不知道，只有心里有一道声音不断告诉她，她没有办法出道了。
“没事的眠眠，并没有什么特别露骨的照片，不过是你在KTV，这些都是公关可以处理的。”陈月凝和她说，“我遇到过比这麻烦多的事情，最后都妥善解决了，所以不要担心。”
盛眠摇摇头，又点点头，陈月凝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最终出道的名单定下来了，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公布。
尽管在前一天晚上已经成了定局，但当晚还是有很多人没有睡着。
盛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反正回到寝室之后就和往常一样刷牙洗脸洗澡，然后躺上床。只是没有看手机上的消息，而是睁着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你的粉丝还挺好的，比我想象中的反应要好很多。没见着有几个吵着要脱粉的，而是一直在整理资料，解释那些照片。”陈月凝也没管像木头人一样的盛眠，而是开始联系公司做公关。
“情况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因为之前我们就没有立一个什么清纯的人设，你就是你自己，不过是观众更多了解你的一些过去而已。”
说完这些她便走到阳台上开始打电话，盛眠听到她很理性的联系各个部门，安排各种事情。脑中却是不可抑制地出现了陈运的脸。
这些照片都是他给自己发过的，这件事肯定也是他做的。只是可能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利益相关的人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她对网络没有什么感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上网给自己找虐。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陈月凝从阳台上回来。
“没事了，明天这件事情你就会平息下去。我也看到了最终出道的名单，你的名字还在上面，不用担心。”
“这次还得亏了，你那个金主，总算做了件人事，不然我都觉得，他是不是只想占着金主的名头，不干金主的活儿。现在看来情况不算糟糕，好好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
寝室里的其他人并没有说话，大概是知道现在盛眠的心情糟糕，都很低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陈月凝我的安慰她还把自己得到的内部消息转发给她，上面是最终决定下来的出道名单。
盛眠心想，这个人没有想弄死自己，只是想要让她难堪，让她觉得永远也摆脱不了他。
他只是想要恶心她。
床上的盛眠发出一声轻笑，寝室里的其他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怎么了眠眠？你别笑啊，吓人。”
盛眠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和下面的陈月凝对视，“如果出道不了的话，我之后会是什么情况？”
陈月凝认真思考了一下，“也没什么，那就是不走这条路，公司会给你安排其他的商业活动，比如说一些素人综艺，还有一些舞蹈综艺之类的。反正你有才艺摆在那里，当然要从你所擅长的地方开始。”
“不过出道的话，流量会比我们公司给你安排的大更多，毕竟这一档节目已经打响了名头。”
盛眠思考了一会。“那就是说还是出道能赚到的钱更多。”
“那当然，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大家都挤破头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要是我不想出道呢，现在还有办法吗？”
“那估计不行，你金主刚帮你把那边摆平，你就说不要出道，那不是在找茬吗？”
盛眠点头，“也就是说这个人情一定得欠下了。”
陈月凝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这话说的，人家都是拼命想从金主身上捞东西，你是不想欠金主人情……”说到这儿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也是，你本来就没有想要金主。”
于是她转言道：“现在可能还不行，你想摆脱金主的话，得先有相当高的身价，有和他差不多的地位，做到这样就已经很难了，而且我不觉得你走到这一步就可以摆脱他。”
“要不然你给他重新找一个包养对象吧，说不定他转移注意力之后我就不要你了，这个方法我觉得比之前要靠谱许多。”仇卿韵出了一个点子，让盛眠的眼睛稍稍一亮。
“不过你也得想好了，不一定成万一金主就喜欢你这种呢，你这样忤逆的话说不定也会招来更多麻烦。”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盛眠点点头，“然后有机会的时候先试探一下。”
然后寝室里又陷入了一阵安静。
“其实我感觉今晚公布和明早公布没什么差别，而且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果，顶多就是你和照片上的那两个姑娘有一点不确定，说不定高层一晚上又改变了主意又不打算要了。”陈月凝将自己的手机放在桌面上，伸了一个懒腰。
“你背后有盛千秋，肯定没有问题了。那就是剩下的那两个姑娘……不过最后出道的好像你们三个当中只有你一个吧。”
“那就更没有什么说头了。”
第二天一早公布了最终的结果，盛眠的名字果然在上面。
那下个星期就是他们的成团日，周明心给寝室里的其他三个人送上祝福。
“这段经历够我吹一辈子的了，还能认识你们这么厉害的人，不仅厉害还是特别好。”说这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盛眠。
“其实复活赛我本来不太敢来，即使有我父亲的同意。不过最后还是来了，我觉得就算不能出道，也要好好和你们当面道谢。谢谢你们包容我。”
其他人安静听着她的话，和她对视的时候，盛眠发现了她眼中的泪光。
“我回去可能会进厂，也可能会去相关的自媒体公司，我的人生已经比我的想象中要好了很多。至少不是只有那一个选择。”
盛眠没有仔细听太多，她盯着手机上最后公布的那个文件，手机上面还在不断跳出新的信息。
叶暄发过来的。
他说，“盛千秋好像本性没我想的那么坏，但你还是注意安全。”
淡淡的无力从心头蔓延开来，盛眠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自己，并没有因为换了环境而变得更好。
也依旧没法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
说到底，她还是那个歌厅里的陪酒罢了。
“眠眠，想什么呢，你手机响了半天了。”陈月凝已经化好妆，正站在她的床下仰头看着她，“接电话吧，我猜是你那个金主。”
第61章 王若水
手机屏幕上出现的名字自然是盛千秋，盛眠却在电话响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接起来。
接下来之后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反而是电话那边的人看起来想说不少。
“原来你之前在KTV干过，倒和我挺像。”这是第一句。
“你节目上的事情我帮你弄妥帖了，嗯，作为回报，你觉得帮我干什么事情更合适呢？”说完他沉吟了片刻。“陪我出去约会吧。”
已经走回自己床下的陈月凝感觉不可思议，用口型对盛眠说，“原来你们走的是纯爱路线？”
盛眠没看懂，电话里的人也还在说。
“这两天估计不行，我还要开会，还要短暂的出一趟差。下个星期吧，你记得好好准备一下。”
“好，我知道了。”盛眠看着自己被套上的叶子印花，“谢谢你帮我。”
电话那边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即是低笑声，“不用客气。”
他没有说应该的。
昨天的直播结束之后，今天又将有一大部分人离开公司，就连他们在一个星期之后也要搬寝室。
这个节目导演将最后出道的几位在今天上午拉到一起开了一个会，说明了一下他们成团日要拍摄的内容，以及他们接下来一个星期要学的东西。
六个人当中有一半以上都已经签约了自己的公司，其中商量的一件事情，就是没签约的那两位，是否要考虑签下他们公司。
不签约也没有关系，他们只要在节目中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
最后还和他们签了一份合约，关于培养他们这个组合出道，双方各自需要完成的事情。
最后对他们认识了一下，今后一段时间他们的编舞老师，其实也熟悉，还是之前给他们上过课的王若水。
王若水在和他们招呼了之后，便一直沉默着。盛眠却感觉到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在自己的身上，沉沉的，像是很久之前就认识自己一样。
“好了，那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这个星期暂时不让你们动宿舍，等下个星期的出道日结束后再重新给你们安排房间。”
“你们这段时间也不要懈怠，虽然课程会比之前松很多，但也会有新的舞蹈让你们学。”导演也是这个公司的金牌经纪人之一，看着最后留下来的六个女孩儿，眉宇间依旧没有松开。
“最近就不限制你们的出行了，好好放松一下。但不要给我惹事儿，要有做爱豆的觉悟。”
站在一旁的王若水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导演也没看她径直出了会议室。
教室里剩下的六个人和王若水对视了一下，然后也起身离开了。
盛眠和陈月凝走在最后。
“等一下。”王若水叫住前面的两个人。陈月凝的脚步停住了，但盛眠没有，觉得对方叫的不会是自己。
偏偏王若水又叫了一声名字。“盛眠，等一下。”
在前面的四个人纷纷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幕后一样露出了然的眼神。
“我有事和你说。”说完她看了一眼，站在盛眠旁边的陈月凝。
陈月凝很识趣的开口，“那我先回去了。”
盛眠说好。
和王若水在公司的走廊里面缓缓前行，盛眠很安静，等着对方开口。
“我知道你，也看过你的视频，包括你在古筝店里的那一个，虽然看不太清脸，但我能认得出来。”王若水说，“你身边的亲人都还在吗？”
她的话转折的太快，盛眠没有反应过来，有点茫然的转头看她。
“算了，当我之前没问，就问问你最近两年过得怎么样吧。”
盛眠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因为对方是老师，自己也不能完全不说话，便低声回答道，“就这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