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小猫的爪子尖利,突然一阵乱动,勾破了她轻薄的泳衣。
荔宁遮挡着破口处羞窘无措时,一件宽大的真丝睡袍从天而降,将她从头罩到脚踝。
同时,温热的气息从耳边落下:“披上它,跟我来。”
荔宁转头,小脸涨红:
“小舅舅……”
身后的人礼貌疏离地错开视线。
他矜贵淡漠,衬衫系到最顶端的那颗银质扣,宛如刚从谈判场下来。
是裴止。裴氏的继承人,这座度假别墅的主人。
也是闺蜜的小舅舅。
*
后来荔宁遇到了一些麻烦,迫不得已,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闺蜜:正好我也需要一个小舅妈。要不你考虑下我小舅舅那朵高岭之花?
等到麻烦顺利解决,荔宁不敢再多耽误裴止,识相地约他回家中,商讨离婚事宜。
然而当她转身拿离婚协议时,却被他从背后狠狠抵到桌上,灼烫的大手扣住她的脖颈,迫使她转过头,与他唇舌交缠。
直到她几乎无法呼吸,他才离开她的唇,转而噬咬厮磨她的耳根:
“离婚?昨晚你哭着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
女主视角先婚后爱/男主视角蓄谋已久
年上(年龄差4岁)/he/sc
第2章 不合理
◎“叫我叔叔?”◎
祝春好愣了几秒。
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数下。
什…什么意思?
她点开评论区,短短几分钟下面已经几十万条评论,夸赞的不计可数,祝春好只找到了一条涉及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的评论楼。
【炽哥说的12小时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嘘,别声张。省的再被人惦记上,如果不是,炽哥就要被嘲了。】
【有道理!我们不说,暗暗期待!】
……
周炽的粉丝——小火苗,很有默契地三缄其口,而从不追星的祝春好一头雾水,直到被爸妈叫下楼去看春晚,祝春好还有些心神不定。
倒不是她自恋,觉得那是跟她说的。而是他那最后一句话,配上他坏气四溢的神情,跟犯罪宣言似的,也不说到底跟谁见,怎么见,让跟他曾经有“过节”的祝某,全身血液流动速率飙升。
怪不安的。
就像枚被人标注了最晚日期的不定时地雷,已知在十二小时内肯定会炸,却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炸,炸在哪。如此,就要提心吊胆一直等到爆炸那刻才能解脱。
周炽太坏了。
祝春好表面在认真看春晚,偶尔还附和两声祝父和祝母的节目点评,而手指却一直在翻周炽超话的帖子。
终于,在春晚的第七个节目即将开始时,让她刷到了一个与她同样不解的小火苗——
【炽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有木有姐妹提示一下我啊呜呜呜,这条微博仅超话内部可见!】
祝春好马上点开下面的回复。
然而,没等她定睛将看到的文字内容输入进脑海里,就听旁边的祝父突然提高音调:
“哟!这不是周炽嘛?”
听到这个名字,祝春好几乎是下意识抬起眼。
就看到电视中——
男人从容地举着话筒,从舞台中央缓步走上前来。
一丝不乱的黑发背头,微含笑意的撩人眼眸,以及手工私人订制西装下的宽肩窄腰,于一排伴舞中间鹤立鸡群。
巨幅8k极清屏幕不仅没有暴露什么缺陷,相反放大了他五官的立体精致程度。
是让祝父这个同性长辈,都忍不住叹为观止的水平。
祝春好就这么愣愣看着电视上的周炽,听完他与某当红实力女歌星对唱一整首歌。
直到他施施然下台后,镜头再次切换至主持人,她才想起刚才在眼前一晃而过的微博回复,她低头看去:
【姐妹,是春晚啊!不过先不要外传哦!之前网传的节目单上有炽哥,就因为第一个传出来的人刚好是咱们小火苗,咱们家就被群嘲了一番,所以我们悄悄期待就好哦~】
原来是春晚的意思吗?
此时,祝春好刚刚仿佛宕机的大脑重新缓慢加载,周围环境也开始被她的意识重新纳入思考范围。她终于注意到了身侧两道极其强烈的视线。
“阿蝶。”
见她终于回神,祝母笑得耐人寻味,“就算你俩现在是普通朋友吧。那……”她格外加重了后面四个字的语气,“你的朋友,上春晚你都不知道吗?”
祝春好梗了少刻,感觉现在脑海有些乱,意识大概还未加载完全,不太够应对她爸妈的。
她迫不得已再次落荒而逃:“咳,爸妈,我有些困了,先睡了。晚安,明天早早起来给您俩拜年。”
说着,都没敢对他俩的视线,脚下溜得飞快,“年”字的尾音还没消散,她的人影便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回到房间后,她的心脏还在乱哆嗦。
说不清是因为周炽,还是因为爸妈的诡异眼神。
背靠着门板缓了好一会才终于平静下来。
算了。
既然她妈怀疑他们吵架,那她索性就把和周炽吵架坐实,朋友之间又不是不能吵架,他现在远在京市,明天也不可能回来,她怎么乱说他都是不会知道的。
反正目前看来,“前男友”埋的雷已经早早炸了,就算今晚出现频率再高,也再过几个小时就变成“去年”的事了。
祝春好这样安慰着自己,晚上却仍睡得不是很踏实,总觉得不安得很。
次日天还没亮,她便顶着黑眼圈先去父母房间拜完年,讨了两枚厚厚的红包,接着又在手机上应付各种亲戚同学朋友。
等到结束,已经早上七点多一些,她没睡好,也没什么打扮的心情,对着镜子看了眼,头发是昨天洗的,虽有些凌乱,但也不油。她随便理了两下就下楼了。
刚下完最后一阶楼梯,便听到了昨晚听过一遍的,那据说“被夜色吻过”的男低音。
就,虽然她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但也不想在新年第一顿饭就着前男友的春晚重播吃啊,这未免有些过于晦气了……
没等她悄悄退上去一步,耳朵好使的祝父从餐厅瞅过来,“阿蝶,赶紧吃饭了,一会你周叔周姨要来呢。”
祝春好“哦”了声,刚踩上台阶的毛绒拖鞋又静悄悄落了回来,慢吞吞去餐厅坐下吃饭。
祝母看了眼磨磨蹭蹭的她,又看了眼电视上的周炽,半是挪揄半是感慨,“感觉小炽都好久没来拜年了,今年他还是回不来呢,真可惜。”
祝春好就着前男友的歌声,往嘴里塞了一整个饺子,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嚼得杀气腾腾。
嚼完咽下去才阴阳怪气道:“人家现在是顶流,这不是得上春晚嘛?哪有空来拜年?”
祝父啧啧两声,“阿蝶,怎么对朋友酸味这么重啊,今早的饺子你就别蘸醋了。”
说着还故意把醋碟用筷子拉得离她远点。
祝春好哼哼着将醋碟扒拉回来,“我承认跟周炽吵架了,普通朋友总可以吵架吧?”
见她终于承认,祝母抱着胳膊笑眯眯问:“因为什么吵架了?吵了多久了?”
“太久了,忘了。”祝春好面不改色吃得飞快,“他打小就那么讨厌,吵架肯定不是我的错。”
“这时候又说人家讨厌了,看来你俩还真吵架了啊?稀奇。”
祝父调侃了句,不过他是铁站自家闺女边儿的,没了昨天还夸周炽年少有为的样子,立刻改了口:
“也正常。其实我老早就觉得那臭小子不让人省心,好好的家业不继承,非跑去娱乐圈玩票,瞧那会儿把老周气的。长得花里胡哨一副拽样儿,看着就不是个能退步的性子。以前那是咱阿蝶脾气好,让着他,但凭啥咱阿蝶就得让着他?咱家阿蝶乖巧懂事还为国争光,不知比他强多少,我看肯定是他的错……”
祝春好连连点头。
祝母却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就别拱火了。你闺女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就她娇里娇气的,说她一句能哭老半天,还让人家周炽?那不是周炽一直哄着她吗?”
祝春好不服气,她哭是因为她是那种一吵架激动就忍不住流泪的泪失禁体质,可那又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她也很烦的好嘛。
想反驳却无从反驳,她只能气呼呼地指着客厅电视方向问:“这怎么还循环播放他这歌啊!就这么好听?”
祝父刚被祝母瞪哑火,又力挺闺女:“阿蝶不喜欢就关了,我也不爱看这臭小子。”
“好!”祝春好一口一个饺子,没两下就吃完了,站起身便想去客厅关电视。
然而门铃响了起来。
祝父伸长脖子看向门口:“阿蝶,应该是你周叔周姨来了,来得还挺早。你先去开门,电视留一下,我倒要问问老周他儿子上春晚这事怎么还藏着掖着不说。”
“好。”
祝春好瞥了电视上的男人一眼,腹诽:就再留你招摇几分钟。
而后她随手捞了件薄棉服套在毛绒家居睡衣外面,顺眼瞥到了立于墙角的鎏金落地钟——
7:30。
正好是周炽所说的十二小时截止时间。
这个意识在祝春好脑海里快速划过,她没细想,径直走到门口开门,也没有看到门铃的可视屏幕上,只露出一边宽阔的肩膀。
她小脸挂上清甜的笑容,拜年的话也到了嘴边,直接拉开了门。
“新年快乐!周叔叔,周……”
然而一开门,祝春好就意识到了眼前的人不对。
此时新年问候已经说完了,“叔叔”也顺嘴叫完了。
但眼前却不是她想象中的周父周母。
前一秒在电视里唱歌的男人,这一秒活生生地站在门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颗蛰伏着,伪装着,时限为十二小时的地雷,准时在她眼前爆炸。
“周…周炽?!”
周炽极短地怔了一瞬,含情眼微挑,有些温吞地重复她刚刚顺嘴叫出来的称呼:“叔叔?”
他忽然勾了下唇,不急不慢地从大衣内侧掏出一枚厚厚的红包,轻飘飘塞到她僵硬的手中。
“看来这红包准备的不亏,过年还升了个辈分。”
祝春好呆住了。
不仅因为周炽不合理的出现,更因为他这仿佛从未与她交往过以及分手的诡异态度。
让她此刻十分疑惑现在到底是他俩谁没睡醒?
而周炽宛如真的失去了中间那四年的记忆,语气与神态都与四年前未交往时无异。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新年快乐啊,小蝴蝶。”
作者有话说:
炽哥:说十二小时,就十二小时。:P
第3章 小哭包
◎“那就别哭。”◎
祝春好紧紧捏着红包,震惊地看着周炽越过她,堂而皇之地进了家门,远远跟祝父祝母拜了年。
这时她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所以她现在,真的是在没洗头没梳头、睡衣外面套去年旧棉服、熬了夜没化妆、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的情况下……见到了前男友啊。
哦,还叫了他“叔叔”,被他恶劣地塞了枚红包。
debuff简直全部叠满了……
太不体面了呀!
“阿蝶。”
听到周炽的声音,祝春好下意识机械转头,只见他正眯着眼遥遥看向电视,而电视上,是他那张优越无暇的脸。
周炽唇角弧度戏谑,借着换鞋,俯身用只能她一个人的音量问:“就这么喜欢听我唱歌啊?还开循环播放。”
哦,还被他发现自己家在循环播放他的节目。
祝春好:……算了,这个世界毁灭吧。
周炽的到来受到了祝家除去祝春好外其他成员的热情欢迎。
祝父早已没了刚刚与祝春好同仇敌忾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还故作嫌弃道:“小炽,你这都多少日子没回来了?上春晚也不跟我们说声?老周也是,竟然也瞒着我们。他俩人呢?”
“不是瞒着您,本来今年我是要回来的,但那边临时出了点情况,需要我救场。”
周炽手里圈着祝父倒的武夷山大红袍,言笑晏晏:“我爸我妈也不知道呢,今天早上到家还被他俩揪着耳朵骂了一顿。也是担心你们生气,所以先让我来拜年请罪,他俩一会再过来。”
祝春好瞥了在父母中间人模狗样的周炽,气哼哼地坐到沙发另一角,离他远远的。
祝母想起来:“对哦我都忘了,你这是从京市连夜赶回来的啊?是不是没怎么睡?”
祝春好闻言打量了一下他,好像的确是风尘仆仆的样子:黑色大衣里的西装虽然换了件象牙白的,领带也换了条银色的,但最里面的衬衫依旧是昨晚节目上穿的那件白蝶贝扣的,背头也没那么一丝不苟了,几缕额发垂了下来,显得有些随意。
“还好,在飞机上睡了会。”周炽笑了下,突然放下茶杯,转向祝春好,“不过我看阿蝶更像是熬了夜的样子,黑眼圈挺明显的。”
他一脸“关切”:“怎么回事,是昨晚没睡好吗?”
祝春好猝不及防地愣了下,而后便收获了在坐三人的目光。
祝父直言:“唔,阿蝶,小炽说得对,你这黑眼圈,确实有些重。”
祝母笑道:“我们都没注意,还是小炽心细。”
用得着他假好心了?
祝春好双手插着棉服口袋,将兜里的红包捏得嘎吱细响,咬牙切齿道,“是,没睡好。晚上做贼去了。”
祝母似是调侃地看向周炽:“啧,阿蝶还闹着脾气呢,小炽别介意。”
周炽面色不变,微微笑着:“可能是之前我们吵架了,阿蝶还没消气吧?”
祝父告状:“怪不得呢。阿蝶刚才还说你坏话呢。”
“嗯?”周炽意味深长地看向祝春好,“阿蝶说我什么坏话了?”
对上他难辨的目光,祝春好呼吸一滞。
当时他俩分手,是她提的,算是她甩的他。
小时候的事她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偏偏分手时她说了些什么,却像是雾里看花,记不清了,总之不会是什么好听的。
所以她好像确实没什么立场说他坏话。
“我……”在他的视线下,祝春好紧张得喉咙都涌上了酸意,后面的话哽得说不出来。
完了。
祝春好心想:她那该死的泪失禁体质不会要在现在发作了吧。
正当她眼底水汽聚拢,周炽突然转头看向玄关道,“听外面这动静,好像是我爸妈来了。”
几人皆是一静,就连祝春好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门外的声音上,一时鼻子都不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