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后他称帝了/恃宠而骄——许扬畅【完结】
时间:2023-05-04 23:15:50

  “你胡说什么?”姜婉儿难以置信,猛地看向许清渺,眼神似要吃人的威胁。
  “她们可都看见了。”许清渺无忌,朝她眨眨眼。
  其他贵女不愿承认,沉默着。
  “如若没有此事,许小姐不会平白栽赃姜小姐吧?”魏靖琦不痛不痒地接上一句。
  他愿意替自己讲话,许清渺的心里是高兴的。
  魏靖琦的话听在沈青玉的耳里却很不是滋味。
  姜婉儿还想再说什么。
  “姜家教的都是仗势欺人么?”周雪燃轻笑一声,带有嘲意。
  姜将军在堂上打压周雪燃和其一脉的朝臣甚久,有要给年轻的太子下马威的意思,还想靠着送女儿入东宫接着揽权。
  这江山是周家的,可不是姜家的。
  “并非如此!”姜婉儿狠狠剜了许清渺一眼,转头向周雪燃解释,“许清渺她平日就看我不顺,今日是逮着机会在殿下面前说这些。”
  “够了。”周雪燃打断。
  “许清渺就是处心积虑,殿下不能受其挑拨。”姜婉儿委屈地嘀咕一句。
  “孤看她不像是这样的人。”周雪燃说这话又不去看许清渺,好像说的不是她。
  许清渺闻言一顿,惊愕地看着周雪燃。
  他说这话干什么?
  “今日之事,有失世家颜面。此事孤会告与姜将军处理。”
  纵使姜将军再宠女儿,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责罚还是少不了的。
  翌日。
  许清渺就听到了姜婉儿被关禁闭一个月的消息。
  周雪燃说,姜将军这事是做给他看的。
  “那你可满意?”许清渺问周雪燃。
  “你可满意?”他问她。
  “我?”许清渺笑出声,“她受不受罚与我何干?”
  许清渺当日仅是陈述事实,并非是主动想让姜婉儿受到什么惩处。
  “那日在宫中她让你摔了。”周雪燃淡淡说。
  “啊?”许清渺都快忘了此事。
  她没心没肺,不开心的事情记得少,不然也不会活得这般自由自在。
  没想到周雪燃还替她记得这些。
  雕花檀木窗开着,今日阳光尚好,光耀照进来,可以看到细小的纤尘在跳跃。
  许清渺坐在桌边,拿玉勺舀了一勺槐花蜜在杯中看着它徐徐融化。
  “我都快不记得了。”她说。
  周雪燃跳过此事,他在替许清渺抄写许家夫子布置的诗文。
  许清渺悟性不差,但字写得属实不好看。
  周雪燃自小就被教导字迹要端正,他写出来的字如竹骨迹清秀。他模仿许清渺的字迹略微费劲,还笑过她的字像枯槁。
  许清渺看着他的侧颜,周雪燃骨相生得极好,下颌清晰凛然,他端坐在案前,背脊直挺,玄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形。
  “那日魏靖琦帮你说话了。”他突然停下笔,抬头看许清渺。
  四目相对。许清渺玩弄茶杯的手指停下来。
  许清渺回想那天魏靖琦说过的话,她面不改色,心跳却漏了一拍。“那也算帮我说话吗?”
  “不算吗?”他的嗓子有点干,讲出来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平淡又不简单。
  “你觉得他喜欢我?”许清渺反问,用笑掩饰。
  这一次,周雪燃没有许清渺想象中对她笑,他似饶有兴趣地看着许清渺的神情,像要把她看穿。
  “你想说什么?”许清渺冷了脸,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顿时杯中的水溅飞出来,在绣花桌布上洇开黑色梅花迹。
  他该不会是觉得她和魏靖琦有染吧?
  许清渺不喜欢周雪燃也不喜欢魏靖琦,换句话说,她不讨厌他们也不喜欢他们,只是有好感。谁会拒绝优秀的男子?
  周雪燃放下笔,起身走向许清渺,他拿出帕子给她擦拭湿润的手,轻轻道,“你不要生气。”
  “你那日又为何会出现在揽音楼?”许清渺趁此转移话题,她垂眸看着周雪燃给她擦手。
  揽音楼也不算什么正经去处,常客都知道里头暗地有色.欲交易。
  她问得理所应当,反过来怀疑他,将话转移得极其自然。
  “是靖琦邀我。”
  有了刚才的事,许清渺没有主动问下去,她看着周雪燃,像是只关心他的事。
  魏靖琦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魏家管教严格,就连氏族子弟的娱乐都有多数限制。
  “重要的事去不重要的地方商榷倒不会引人注目。”周雪燃又说。
  原来如此。
  许清渺松了口气。
  “魏家要反。”
  “你说什么?”许清渺看他的眼神像在说“你是不是疯了”。
  许清渺宁可相信自己家要反也不会相信魏家要反。
  百姓眼里,天底下谁反都不会是魏家要反。
  魏家世代辅佐皇帝,尽心尽力,毫无私心。魏家养育出来的后脉都是为了江山和皇族献身,或文或武,多有成就,为上京良臣忠将。
  何况,如若魏家要反,为何魏靖琦会傻到告诉周雪燃。
  “要反的是魏言训。”周雪燃平静至极。就算如临大敌,他也始终这番置身事外的神情。
  魏言训是魏丞相的庶兄,也就是魏靖琦的伯父。魏丞相从文,魏言训从军,征战三十年当了个三品将军,手握四十万兵权,在朝堂之上愈发嚣张。
  “皇上知道此事吗?”许清渺不知道周雪燃今日怎么愿意和她议论政事了,还是这么大的事情。
  “尚未禀告父皇。”周雪燃顿了顿,“而且,我不打算告发。”
  “为何?”
  “魏言训倒台,他手中的兵权会重新易主。”
  倘若魏言训真的反了,就算是与魏丞相分家多年,魏家其余人难免会受殃及。
  魏靖琦是魏家最早发现端倪的,魏言训膝下两个儿子全是庸才,固他待侄儿魏靖琦如同亲生,魏靖琦的武功全是魏言训传授的。比起古板的父亲,魏靖琦与伯父的感情极其深厚,许清渺常听他提起如何崇敬伯父魏言训。
  魏言训最看好的皇子是周雪燃,他有意追随,开出的条件是等周雪燃登基后封官加爵,再将全皇城的御林军统率权交与他。
  全皇城的御林军足足有二十万,全是精兵,事关皇城安危。魏言训开出的条件太大了,他以为在军中几十年的威严可以震慑到周雪燃。
  被周雪燃拒绝后,魏言训看上了最好控制的四皇子,四皇子周礼赞野心勃勃,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五位皇子里能力末端,没有大臣会把冀望寄托与他。
  皇帝病了多年,朝中动荡许久,储君之争愈发凶烈。周礼赞最需要的就是先找到一个靠山,恰逢魏言训携厚礼登堂拜访。
  周雪燃比魏靖琦更早察觉魏言训的造反之意,对弈时,他笑着问魏靖琦可有耳闻。
  此言一出,魏靖琦难以置信地看着周雪燃,看着棋局沉默了许久,思虑再三也只是说了句“伯父绝无可能有策反之心”。
  他在赌周雪燃是诈他。
  魏靖琦不希望魏言训走上不归路。这件事要是被父亲魏丞相知道,定会大义灭亲。
  所以,魏靖琦还是主动找上了周雪燃。
第7章 兄长退婚
  揽音楼里。
  魏靖琦希望,太子不要将此事告知出去。“还请殿下给微臣时间处理此事,伯父绝不会造反。定是受人蛊惑一时冲昏了头脑。”
  “孤不会说。”周雪燃看着台上唱的那一曲毁家纾难的戏码。
  百年来,魏家对于皇子夺储从不站队,他们辅佐尽忠的人只有皇帝。
  魏家世代有功,非到万不得已,皇帝不会对魏家的人做什么。
  周雪燃在等这件事上明面,在等这件事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在等魏言训彻底倒台。
  屋内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可以听见。
  许清渺看着周雪燃的脸,“你想要魏言训的兵权?”
  谈及这些言语,许清渺不自觉凝重起来。
  周雪燃的黑眸如寒潭深不可测,淬了霜般冰冷,许清渺和他对视久了,莫名生怯。
  “不止。”他笑了一下,似乎让许清渺别紧张。
  “渺渺,等我做了皇帝,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还没等许清渺被他胆大的话惊到,周雪燃就揽过她的后颈吻了上来。
  他动作并不温柔,带有鲜少的攻击性,勾许清渺的小舌轻轻吸吮。鼻息之间尽是他身上的气息,如雪,寒凉又暗带锋芒蛰伏之意。
  许清渺也鲜少的做出反抗,她伸出手抵在他的肩膀推搡,还想问些什么。
  倘若能得周雪燃的庇护,她后半辈子的生活定是衣食无忧的。只不过许清渺对皇宫并无向往,日后周雪燃真能做了皇帝,身边的女人还会少吗?
  还有,周雪燃是想对魏家做什么吗?
  周雪燃不再去说这件事,只是问她槐花蜜是否还合口味,说下次还要给她带。
  周雪燃今天的话让许清渺心生惶恐,无端害怕。许清渺哪懂什么争权夺势,以前也不曾听周雪燃说过这些,今日她发现他惯用的与世无争外表下有一颗狠戾阴鸷的野心。
  许清渺不由得想到,这样思虑远重的太子,真的是能被她言惑利用的吗?
  如今许清渺到了婚配适龄的年纪,许家也想着将她献与权贵为家族增益。
  这也是同为庶出,为何许清渺比许雪彗更被好生养着的原由。
  许雪彗的生母好歹是清白人家的小姐,出生言情书网,可惜生下女儿后很快病逝了。许雪彗性子软弱在许家无依无靠,而许清渺上头还有个庶兄,在府上的地位自然高出许雪彗。
  许钧默和其妹许清渺一般,生得一张出众的面容,自小比其他人努力勤奋,奈何天资平平,学什么都需付出常人数倍的汗水。
  许钧默心地纯良,不如许清渺懂得人心,明面上是兄长照顾妹妹更多,实地里是许清渺照料兄长更多。
  “兄长不求其他,只希望渺儿可以嫁给知人疼人的好夫婿。”许钧默大抵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全无私心对她好的人。
  许清渺也希望许钧默可以找一个懂他爱他的好姑娘。
  许钧默定下过一门亲事,对方是三品散官的嫡女,名为陆朝朝。陆朝朝的父亲不过是个平庸之辈,她上头还有四个嫡姐都已出嫁,姑姑是贵妃,表兄是四皇子。
  三年前,许家连聘礼都已经送上了人家府上。
  家族联姻,陆朝朝本是看不上许钧默这个庶出的,直到亲眼看到他相貌才应下这门亲事。
  相识的这三年,二人遵礼如宾。
  许清渺也是见过陆朝朝的,想到日后她就是自己的嫂子,为了兄长,许清渺对陆朝朝笑面相迎,送了不少贵重的精致玩意给她。
  许清渺出手大方,她也喜欢那些首饰玩意,不过周雪燃给她的太多了,送出一些也无妨。
  皇宫里做工的巧贵物件,拿来送人也是尽显心意。
  陆朝朝拿了首饰也开心,许家两兄妹也算是对她好得不像话。旁人都羡慕道,陆朝朝嫁去了林家定过得不比在陆家差,可结果最终是惯的她胆大到今年的婚约在即,竟在夜半和姜家的小公子在野外行了苟且之事,还被出来寻人的奴才们看到了。
  起因是陆朝朝的姐姐发现她天昏未归家,问遍全府上下也不知行踪,最后陆朝朝的姐姐担心陆朝朝出事便叫府上的侍卫去找。
  许家得知情况,虽陆朝朝还没过门,但收了聘礼好歹也是许家的半个人,就帮着一起去寻人。
  夜深露浓,终是野外找到了□□的陆朝朝,还有姜家的小公子。两人正干柴烈火,看到突如其来的一群人吓得又遮又掩。
  奇耻大辱,许家当即退婚。
  此事不光彩,当晚去寻人的侍卫全被做了封口威胁,可还是不知从哪流露出了一丝风声,并且传的很快。
  第二天坊间就有在传,许家退婚是因为陆朝朝不贞。
  许清渺昨日夜里听到粒儿说府上的侍卫帮着陆家寻五小姐还没放在心上,她跟陆朝朝也算有些了解。陆朝朝生性活泼爱玩,许清渺只当是她和闺友去哪玩了忘了告知家里。
  昨夜,许清渺入睡的早,今早起来粒儿才跟她说了昨日夜里发生的事。
  此事不得外传,许家上下少数人只知道。
  粒儿说,许值远很气愤,气到手都在发抖,当即派人去陆家退婚了。
  “身为女子,怎可如此不知廉耻!陆家女此番作为将我许家置之何地?”这是许值远的原话。
  许清渺听完很矛盾,觉得不可思议又意料之中,依照陆朝朝的性情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极有可能。
  好在发现的早,不是在婚后出了这样的事,不然自家兄长愚钝,被蒙在鼓里替他人养孩子都有可能。
  粒儿支支吾吾,没把话说全。
  “你说吧,我既叫你原话传达,你这样吞吞吐吐地做什么?”许清渺觉得好笑。
  “大人还说,‘真不知道陆大人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大家闺秀,婚前失贞,毫无羞耻之心。’”粒儿说完低着头,不敢去看许清渺。
  “嗯。”许清渺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兄长怎么样了?”
  没准在粒儿心中,她也是这样的人,只是碍于主仆关系不敢说罢了。
  “二公子昨夜屋内灯烛长明,今早天一亮又照常去校场了。”粒儿说。
  许家上下都知晓,庶出二公子许钧默的脾气好,不管是军营里还是平日,他都是报喜不报忧。
  “待会陪我去膳房做些兄长爱吃的汤羹。”许清渺了解自家兄长,此时不需询问他过多,让他自己慢慢想明白便是。
  “是。”粒儿替许清渺梳发。
  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皇宫中也有许陆两家退婚的消息,空穴来风,说是陆家五小姐做了不耻之事。
  难怪今日朝堂之上,陆大人和许太傅脸色都很难看,眼底是大同小异的一片乌青。下朝后,大臣们出乎一致地离他们远远的,连招呼都不敢打。
  许钧默是许清渺的胞兄,周雪燃听到有几个宫人在议论,缓缓放慢脚步。
  “听说陆家五小姐是不贞之罪。”小宫女交头接耳。
  “我的天,是和谁?”另一个小宫女问道。
  “这倒没有听说,那许家公子真是倒霉,我可是听说他生得一表人才。”小宫女回答。
  “可不是?他妹妹可是上京第一美人。”又靠近一个小宫女,她没见过许清渺,对此满是遐想。
  “你这话也不怕姜家小姐听到?那可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她才是上京第一美人。”
  周雪燃从她们身后走过,吓得她们纷纷低头行礼,打气都不敢出,生怕太子听到她们方才的交谈。
  太子好像没有听到她们刚才说的话,只是叫她们起身,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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