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后几天时间过得飞快,提前去划分好的考场调整心态,适应环境。
宴知书运气不错,分到了距离白桐街只有十分钟车程的淮江三中。
宴家臣和徐之秋严以待阵,做她强有力的后援力量。
祁澈则被派到前线,舒缓她的情绪。
饶是宴知书经历过一次高考,在这种氛围下也难免紧张起来。
7号早上淅淅沥沥下了雨,刚考完驾照的祁澈想开车送她,被徐之秋拒绝了。
理由也很正当:害怕他这个新手司机耽误她的考试时间。
一家人启动一级预警,为她的高考保驾护航。
宴知书在考场奋笔疾书,徐之秋在外面站立难安。
宴家臣:“怎么孩子考个试你比她还紧张?”
徐之秋烦躁地将手里的白玉珠串甩来甩去,左右搭在手心,频频看时间,“还有最后半个小时了,你说她开始写作文了吗?”
祁澈弯唇,“阿姨你放心,知知的语文发挥一向很稳。”
“唯一容易出问题的是数学。”
结果一语成谶。
下午宴知书考完数学出来垮着脸,连徐之秋喊她都没听见。
一开口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我完了……”
这段时间宴知书一直死磕物理,几乎把每种题型都参透了个遍,因此反倒忽略了数学。
祁澈没问她怎么了,晚上也没问她有关数学的任何问题。
最后还是宴知书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反问他:“你怎么都不关心我为什么完了?”
“本来是想安慰你的,但你当时抱着徐阿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话也听不进去。”
“后来我看了题,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19题的坐标值带错了。”
宴知书怔愣:“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说过你画辅助线的习惯问题,忘了?”
宴知书不说话。
“改卷老师如果不给步骤分的话,你数学总分就只剩142了。”
第407章 毕业聚餐
宴知书想哇的一声哭出来,但忍住了。
她咬着唇幽怨地瞪着他,似乎在怪他拿走了自己那8分。
祁澈视而不见,反倒变本加厉:“明天考物理,记得带包纸进去。”
宴知书:?
“怕你被难哭。”
宴知书:?!
这说的是人话吗?啊?就没人管管他吗?
她刚要动手去掐他,祁澈先她一步抽走手里的笔,翻出装订在一起的卷子,在上面翻找标记。
他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直觉,抬笔勾勾画画划了二十来道题选择题,又选了四个实验,数十道大题,“这些,你今晚看看。”
“还有旁边这几个公式,别记混了。”
宴知书半信半疑地看向他押的题,“准吗?”
祁澈笑笑:“你信就准。”
第二天宴知书从考场出来,眼睛都在发光,盯着祁澈跟看什么似的。
中午吃饭非问他觉得英语会考什么作文。
祁澈有些无奈,推开她凑到面前的脸,“不出意外是让你帮李华写信。”
说了和没说一样。
不过总归物理考完让她信心大增,这种好心情具体反馈在下午的英语上。
宴知书提前半个小时就完成了,翻来覆去核对检查了十来分钟后,踩着最后15分钟的提醒广播交了卷。
她从考室出来,走在淮江三中的校园,早上考理综的时候下了雨,这会儿空气清新,吹来的风也透着丝丝凉爽。
宴知书忍不住奔跑起来——考试结束的第一瞬间,她想看到祁澈。
她虽然不是第一个出考场的,但门口团团围绕的记者还是眼尖地把话筒递到她面前想要采访:“请问这位考生觉得今年的英语难度大吗?”
“完形填空觉得怎么样?”
“作文是否有所创新?”
“高考完是什么样的心情,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宴知书看着对准自己的镜头,原本扬起的嘴角僵了僵,正想推辞,一双手拦了过来——
“抱歉。”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她的腕骨,将她往人群外带。
记者循着声音望去,发现祁澈有些眼熟,有人反应过来他是淮中那个拿了保送资格的学生,当即就追了上去,语速极快地问:“请问你就是宴澈宴同学吗?”
祁澈没否认,只是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两分:“怎么了?”
记者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之前想要问的,足足从警戒线外追到了校门口,嘴还在问个没停。
祁澈将人往身后一带,对着他黑洞洞的摄像头,声音冷淡:“没兴趣回答。”
然而当天晚上,祁澈那些没说出来的答案,都让班级聚会上的真心话大冒险给抖了个干净。
“高考是准备去西京大学还是盛京大学?”
“盛京。”
“为什么不选西京?是有什么顾虑吗?”
祁澈斜眼一睨:“你这是两个问题。”
提问的人摸了摸鼻子,“那你回答第一个。”
“专业不对口,附近的重点大学太少。”
那人下意识又接了一句:“既然能上盛京,为什么还要考虑附近重点大学的问题?”
祁澈没回答,开始拨动下一轮的瓶子。
结果又指到自己。
祁澈:……
“现在可以说了吧?”
祁澈抬眸,目光落在对面的宴知书身上,“方便随时找人。”
他打一开始就考虑过了,宴知书既然不能跟他上同一所大学,那他总得想方设法地缩短两人的距离。
大学的事他问过宴知书,宴知书也很好说话,说只要不离太远,哪都可以。
她这个答案模棱两可,到底是离家近一点还是要离他近一点?
又或者两者都有?
宴知书看着他头顶持续上涨的好感觉的和接受度,心里却隐隐担忧起他最底下那条爱意值。
之前在禹城发生那么大的事,他的好感度和接受度疯涨,甚至突破一百大关,把分母都改成了200,然而爱意值却卡在98%没再动过。
她这学期什么办法都用了,爱意值依旧纹丝不动,数据像被卡住了一样。
可点开详情一看,又的确是有波动的,说明没卡,只是单纯没产生更往上一层的爱意。
她隐隐有种感觉,爱意值要是真的抵达100%了,她的任务也许就结束了。
这种感觉一旦冒出来,就很难再消除。
所以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很少碰系统,似乎这样她就可以自欺欺人。
可完成高考结束的任务奖励还是按时发到了她的邮件。
【恭喜您完成[阶段任务:参加高考],35%进度奖励已下发,请注意查收。】
【主线任务:名声鹊起;
完成进度89%;
当前阶段:前往浮州岛;
完成奖励:主线任务进度+8%;
温馨提示:完成任务过程请尽量隐瞒,如若引起攻略对象怀疑则后果自负。】
宴知书不想做任务,她好不容易高考完现在只想当个大摆锤。
然而她走神这会儿,祁澈不知道回答了什么,在座的都发出起哄,眼神意有所指地往宴知书身上瞟,试图从她嘴里撬出些其他信息。
“他既然不说,那你作为他姐应该也知道他喜欢那个人是谁吧?”
宴知书浑身一僵,反驳道:“我不知道。”
问话的人砸了咂嘴,以为宴知书故意不说:“没意思。”
不知道酒瓶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祁澈再起身时已经变得摇摇晃晃,宴知书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祁澈顺势缠上她的手,对大家欠了欠身,“酒喝多了有点不舒服,失陪一下。”
灌酒的人表示理解,然后祁澈就顺理成章地把人往偏僻的地方带。
宴知书没想那么多,认为人醉得厉害,将他的手臂揽在肩膀上,一心一意地照看着。
“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
祁澈闭着眼,鼻尖是她发丝的清香:“你知道他们刚刚问了什么吗?”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八卦你谈恋爱这码事。”
宴知书瘪嘴;“要我说他们既然想知道就光明正大地来问也没什么,偏偏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
让她很反感。
祁澈失笑:“他们真要问起来,你想我怎么回答?”
宴知书语塞,是啊,他要怎么回答?
现在淮中都知道他们是姐弟,难道要再向所有人说明祁澈的身份吗?可这都毕业了,谁关心?
祁澈说“不想解释就由他们去吧。”
第408章 我可以碰你吗
走到小阳台,宴知书将他放在一边的软质沙发上,接到唐甜甜打来的电话。
“对,我们在这边,你们要过来吗?”
“消费我不太懂,不过应该不会特别贵,除非你们专门点橱柜里老板珍藏的酒。。”
“其他班我还没看见,也有可能包了别的包厢玩呢。”
这家KTV是7班聚会散伙饭的续摊,有人吃完饭的早早回了家,有人还留在ktv高歌赞颂青春。
她电话还没讲完,祁澈坐在她面前,委屈地勾起她的小指晃了晃,颇有撒娇的味道。
宴知书讲电话的声音瞬间就没了,等唐甜甜那边问起,她才后知后觉:“没事,你先过来吧。”
然后匆匆忙忙挂断电话。
下一秒,她被祁澈拉坐在腿上,一双大手禁锢在她的腰际,下巴搁在肩膀,气息喷在脖颈上。
今晚出来玩宴知书特例回家换了一条紧身A字短裙,上身的T恤衣摆系在一起,隐隐露出腰际曲线。
此时被他这么一拉,热意靠近,宴知书下意识想起来,却被他牢牢锁住。
“哪也不准去。”
宴知书往后隔开和他的距离,闭了闭眼:“你喝醉了。”
祁澈摇头追了过去,眼神湿漉漉的:“我没有。”
“我只是……太想你了。”
他垂下眼眸,“而且我好久都没有像这样抱过你了。”
祁澈的头抵在她肩膀,柔软的发丝蹭得有几分痒。
的确,自从上次乌龙事件过后,他在很长一段事件都没有跟她有亲近的接触。
宴知书看着面板下降到100的接受度,极其不愉快,一度想纠正他的这种思想误区。
后来发现,她的参与不仅纠正不了,反而还让他变本加厉……
索性就不管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宴知书轻拍他的后背,出声宽慰:“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祁澈摇头,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声音闷闷的:“总感觉你会离开。”
宴知书心猛然漏掉一拍,转瞬想到爱意值的事,难道说祁澈也察觉到了?
“为什么这么想?”
“不知道……就是直觉。”
宴知书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即便是喝醉后醒来,他也都是清醒克制的,也从不会跟她说这些话,更别提撒娇。
“姐姐~”
祁澈尾音上扬,抬起头仰看着她,眼尾发红,眼神迷离:“你志愿我帮你填好不好?”
声音沙沙哑哑,像海滩边的砂砾,撒起娇来简直要命。
宴知书哪受得了被他这么盯着看,更何况这还是她喜欢的人。
光是坐在祁澈腿上被他这么望着,耳朵就已经红得能滴出血了。
她胡乱点头,别说是志愿,就算是房子都可以全填你的名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祁澈弯唇一笑,抬手勾住她的脖子,送上一个带着酒气的吻。
湿润柔软,酒意醉人。
“谢谢姐姐。”
宴知书抵着他的额头,看见他脸颊的红晕,没忍住抬手碰了碰:“你喝了多少?”
“你刚刚在里面没看见吗?”
他问得真诚,反倒让她不好撒谎,“没太注意。”
祁澈的手顺着她的裙子下滑,“那得给姐姐一点惩罚。”
A字裙紧紧裹着双腿,他垂眸看了半晌,不知道在看什么,手停留在裙边交界处没再动。
“你怎么了?”
“可以吗?”他抬眸看她,询问她的意见。
“你问什么?”
“我可以碰你吗?”
宴知书红着脸小幅度点头,祁澈却他执拗地看着她,非要从她嘴里听到答案。
她到底是拿他没办法,硬着头皮说:“……可以。”
但祁澈还是没动,又垂下眼,把手重新放上在她的腰上,“可我们这样算什么……”
宴知书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前边这么多的示弱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什么醉酒撒娇?全是装的。
知道这点之后,她索性陪着他玩起来,抬手将裙子往上卷了两分,跨坐在他身上,笑意盈盈望着他:“我都说可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祁澈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无措,想把裙子放下来,但奈何她的动作把裙身卡得死死的,他根本动不了分毫。
宴知书抓住他的手,又问了一遍:“你还在犹豫什么?”
她倾身靠近,“这么热的天气没人会到小阳台上来透气,更何况这里位置偏僻,也不用担心楼下的人看见。”
宴知书一句句引诱他迈入陷阱,妄图撕破他伪装的面具。
她带着他的手从膝盖往上,“还需要我教你?”
祁澈眼里的清明不复存在,手上久违而又熟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感官,太阳穴和心脏都在突突跳动,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喝了酒导致的还是因为紧张。
手在不可避免触及到她裙子的时候停住,开口的声音低哑:“别这样。”
宴知书眨眨眼睛,“我说了你可以碰。”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也只有你可以。”
祁澈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紧抿着嘴角双手将她围困着自己的腿拿开,起身。
他垂眸看着她,脸色沉了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宴知书跟着站起身,勾起嘴角明知故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想跟我发展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
祁澈不说话,这次换宴知书勾起他的小指,往屋里走,“你板着一张脸干什么,我又没说不答应。”
祁澈在后面停住脚步,眼底落进一些光亮,像个失而复得糖果的小孩。
“真的?”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跟你在一起。”
言下之意就是必须得有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