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也就是说,这是他们的小奶奶和小爷爷!不是小祖奶奶。
宋氏诸人一直以为小祖奶奶性格冷淡,修的必然是无情道,谁知道有一天会不声不响地冒出两个崽子。
而且小奶奶和小爷爷长得也太可爱了点!
可爱,想揉!
大宝和小宝对上他们亮得发绿的眼珠子,害怕得往祖父身后缩了缩,觉得他们好可怕QAQ。
不周山最高处的积雪终年不化,怪异的是那雪并不冻人,反倒是令人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从宋无囍回到不周山起到现在,一晃都过了一月。
树枝上挂的树叶也是绿了又青,青了又黄。
宋氏子弟都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小奶奶和小爷爷,平日里除了练功做课业后,就是拿着好吃的,好玩的去和小奶奶小爷爷玩。
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见那张神似小祖奶奶的脸就觉得心情大好。
以至于大宝和小宝经过短短一月的投喂,原本偏瘦的小脸逐渐圆润,越发白嫩可爱得像颗软唧唧的糯米糍粑。
他们乐衷于投喂大宝和小宝时,就连七宝的体积也跟着膨胀。
已经在不周山外徘徊数月的落生花和慕容戚终于找到了,阵法中某一处比较薄弱的方位。
等他们混进去后,路过一处繁花柳暗簌簌处,忽然看见一只胖狐狸和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正拿着锄头,呼哧呼哧地挖着什么。
“哥哥,只要我们种下这些树,娘亲就一定会醒过来了对不对。”
脸颊沾了泥的大宝很认真地点头,伸出肉乎乎的手指头数着:“嗯,而且我听他们说银杏树象征着健康,长寿。梧桐树能够招福,辟邪,竹子寓意着长寿,坚强和平安,所以只要我们把他们都种下,娘亲肯定就会马上醒过来了。”
“哥哥好聪明,等娘亲醒过来后,小宝一定要告诉娘亲,不能再让娘亲那么贪睡了,哪里能一直赖床。”眼眶红红的小宝抬起手背擦去眼泪,笑着打了一个鼻涕泡。
“到时候我还要让娘亲给我扎漂亮的小辫子。”
大宝想到仍然昏迷不醒的娘亲,挥着小锄头的手虎虎生威,笑着点头:“没错,等娘亲回来了,我还得要让娘亲给我买糖葫芦吃才行。”
他们说话时,落生花和慕容戚正趁机溜过去。
附身于一只老鼠的慕容戚正牵着地狱三头犬寻找着主人的位置所在,最后停留在不周山里最隐蔽处的竹林外,两鼠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由于地狱三头犬大过于招摇,只能先扔回鬼界。
午后,几缕阳光正透过榴花窗牖,映着一树梨花洒入室内,好落了一地金辉斑驳花影。
“今天阿囍的情况还和之前一样,而且她的身体还开启了自我保护模式,怕是后面为她输入灵力都做不到。”正为她输入一缕灵气入体的宋一棠脸色极为难看,又取了帕子沾水为她润唇。
“媳妇,难道就没有办法让乖宝关闭她身体的自我保护模式吗。”对外强撑着无事的陆属两腮凹陷,眼下挂着一片担忧的青黑,原本合身的衣袍如今穿来倒显得空落落的能再往里塞一人。
他自认整个大陆的炼丹师都比不上他,却在对上乖宝的时候才知道之前的他有多自傲得像是井底之蛙。
“媳妇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能让乖宝醒过来的对不对,乖宝平日里那么听话的,怎么会伤得那么严重。”而且她身上的伤,不像是出自神器,法器留下的伤口,更像是天地法则带来诅咒。
可是好端端的,乖宝的身上怎么会留有天地法则的诅咒。
宋一棠知道他难过,她又何尝不是,难道阿月是他的女儿,就不是自己的女儿了吗。
“你别难过,阿月是我们的女儿,你应该要相信她才对。”安慰夫郎的宋一棠递了张帕子过去。
“我就是因为知道乖宝是我们的女儿才担心的,乖宝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那么重的伤,要是我们在她身边看着她,乖宝肯定不会受伤,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越想越自责的陆属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觉得他这个当爹的也太不负责了点。
“鹤兄不是前往虚妄之海求取鲛人泪了吗,等他取回鲛人泪,阿月肯定就会醒过来的。”
睫毛垂挂泪珠,欲落不落的陆属鼻翼泛红地抬起眸子:“真的吗,媳妇。”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宋一棠牵过他的手往屋外走去,“先出去洗下脸,要不然阿月醒来后看见你连胡子都不刮,肯定以为我换了个夫郎。”
“她敢!她要是敢,看我不让她抄写大字。”
他们两人一走,两只小老鼠立刻偷溜进来。
等见到躺在床上的宋无囍,两只小老鼠相互捂住嘴好防止自己发出尖叫。
躺在床上的是主人,却是身受重伤的主人,主人身上缠绕的除了魔气和死气之外,还有一丝曾经差点儿让鬼界彻底消失的地狱之火。
他们也明白了,为何主人会和他们定下一个所谓的千年之约。
“这里的人肯定没有好好照顾主人,要不然主人怎么会沉睡那么久。”攥紧小拳头的慕容戚愤愤不平,“既然人间治不好主人的伤,我们不如把主人带回鬼界。”
落生花想的也是此事,何况他们此次离开鬼界,为的也是迎回主上。
如今主人以寻到,自是没有在人间久待之理。
种好祈福树木回来的大宝和小宝,七宝便迫不及待地往房间里跑去,又在靠近内室时放轻脚步,生怕声音稍大一些就会惊扰了娘亲。
停留外屋檐上的麻雀正交肩而眠时,忽然被屋内发出的巨响吓得扑棱棱展翅离去,留下一地灰褐雀羽。
“娘亲,娘亲不见了!”
“祖母,祖父!娘亲不见了!”
宋无囍凭空消失一事,顷刻间闹得整个不周山天翻地覆。
刚在外历练回来的顾惜薇终于想起了那位姓罗名意欢的女子是谁!
原剧情里,男主用一个假消息为由欺骗了当时的罗家大小姐获取了罗家在修者界十分之七的家产。
不止如此,在他得到那十分之七的产业后还不满足,居然用计把剩下十分之三全部收拢在手,罗家子弟不服气,当众揭穿他的骗局和所作所为,谁知道被他倒打一耙,更指挥雇佣兵彻底铲除,从此修者界在无富甲一方的罗家,有的只是吴。
至于得了假消息的罗家大小姐,孤身前往鬼哭竹,路上遇到吴离埋伏的雇佣兵,被万箭穿心而死!
不行!她得要尽快赶过去阻止!
罗家子弟虽没有多少修仙的天赋,却拥有着绝顶的经商天赋,他们也很会利用自身的优势,既然打不过别人,那就花钱找人保护自己,知道因为丹药,符箓等一次性用品价格昂贵,导致很多修士消费不起,就与符修,丹修,器修合作,把价格打下来。
换在以前,谁都不敢相信一瓶下瓶补灵丸不过三块下品灵石,偶尔还打折做活动多买多送,从此也大大降低了修士历练时出现的死亡率,高伤率,也可以说罗家能坐到修者界第一富商还不遭人嫉妒的缘故,便是他们以人为本,一切以人为重。
可当罗改姓吴后,修者界再度恢复到了修士重伤无药,试炼无护身物傍身,要知道一瓶最便宜的下品补灵丸就要一百块下品灵石,又有谁能吃得起!
看书时认为很爽,加上又是以第一人称成为万恶的资本主义家时觉得没有什么,但现实是她不是资本主义家!
她是被剥削的普通百姓,还是吃不起丹药,买不起符箓的普通老百姓!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明明是八月艳阳天, 却冷得披上狐裘的罗意欢眼睫轻阖倚门而立,阳光洒落周身,犹如镀上一层朦胧金光。
罗意欢并不急着答应他的条件, 而是邀他至庭院,吩咐他们将点茶的一应工具备好。
取出一块茶饼,先用干净的纸张包起来, 小心地敲成块, 再碾碎,用茶罗筛成细密的粉末。
随后是煮水,烫好茶具,等一道点茶的工序下来,本是偏东的水仙花影都跟着移了方向。
罗意欢忽然想到抬手间清涤流光, 行云流水像一幅仕画图的动作, 连时间的流逝都不在意的好友,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吴离见她一直盯着几上茶盏看不说话, 心中猜测她肯定是想要和自己谈条件,或是等着他开口好谈判,若真是如此,那她可就大错特错。
他原本的打算是要罗家全部的产业, 但想到做人不能赶尽杀绝, 方才大发善心地给他们留了十分之三, 他们就应该感恩戴德的跪地磕头道谢,再把他要的产业双手捧上, 而不是还贪婪地想着多要一分利。
要知道人太贪心的话, 可是活不久的, 特别是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蠢女人。
罗意欢也不说话, 就那么与他僵持着, 或者说她已经忘了约他来此相谈的是何事。
眼见夕阳渐斜,茶水咕嘟嘟的冒了两轮白雾,反倒是原本胜券在握的吴离先一步按捺不住的坐立不安。
毕竟在他眼里,罗家的一切早就应该是他的了,但这女人居然还敢死死地攥在手中不拿给他,不正是对他的挑衅又是什么。
故而轻咳一声,手中茶盏重重砸在小紫檀木雕花云纹高几上,讥讽道:“既然罗老板不是诚心要和我做生意,我也没有久待的道理,以免造人嫌。”
“不过像罗老板这样做生意的人,还真是让吴某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啊!既然生意谈不拢,告辞!”脸色铁青的吴离见她依旧盯着那杯茶看,原本要拂袖离开的动作竟停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甩还是不该甩。
不应该啊,书里的原剧情可是——
罗意欢知道顾惜薇有那人的消息后,立刻把人迎为座上宾,还送了一万极品灵石和珠宝法器符箓数干,并承诺罗家欠了她一个恩情,为何到了他这里,他只不过是想要区区的十分之七的罗家产业,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要是她再不出声挽留,别说给他们留十分之三,他必得要把他们全部扫地出门!让他们付出怠慢自己的代价!
即便如此,轻晃杯中琥珀茶的罗意欢依旧不紧不慢,由着他说要离开,但那双脚就跟定在原地一样不动,好等着她开口挽留。
这样的人她可见得多了,真以为世界上有那么多能让他空手套白狼的蠢货不成,而且她不清楚,他怎么就如此笃定自己会为了他嘴里不确定是真是假的消息,就把罗家十分之七的产业拱手让人。
不说她现在还不是罗家族长,就算是,罗家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罗家。
吴离以为她见自己生气了要甩袖离开,必然会急得不行,而不是还在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只能在心中暗恨她装。
等下就算她说让出罗家十分之七的产业他都不会原谅她的无礼与傲慢,以及对自己的轻视,他要让她为自己的无礼和傲慢付出应有代价!
喝了两口碧螺春的罗意欢察觉到一道愤怒得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视线,抬眸间对上的是正好把阴暗面敛好的吴离。
罗意欢指尖半屈轻叩桌面,樱唇轻启:“实不相瞒,吴道友先前说的条件我曾与族中前辈谈论过,他们也觉得吴道友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吴道友可要知道,光是十分之一的罗家产业就不知道有多巨大,何况是十分之七。”
吴离一听,微怔后是暴怒的冷笑:“哦,我听罗老板的意思,原来那人在你眼里的重要性远比不上世俗的铜臭味,也不知道当初救了你的那人是否会后悔救了那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罗意欢听他气得戳着自己气管子骂的话也毫不在意,反倒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两分:“是啊,我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吴道友又能好到哪里去,一个自以为是能空手套白狼的蠢货,还是自大傲慢地认为一个消息就能让我把罗家十分之七的产业双手奉上,你不觉得可笑吗。”
罗家不只是她的罗家,还是普通修士的罗家。
罗家为何一直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不断研制出其他昂贵丹药的平替,不过是因为见识过了不少金丹期的修士因为买不起一瓶丹药而活生生熬死的场景。
试问一个金丹期的修士都买不起一瓶丹药,何况是散修,外门弟子。
退一步来说,就算那人真的救过自己,也不值得她付出上万条的人命去换,罗意欢想到书房里还堆积的账单,转身背对着吴离就往外走。
忽然听到男人阴戾扭曲的底吼:“罗老板,本来我也不想做事那么绝,可都是你逼我的!”
夹带着诡谲黑气的掌风袭来,罗意欢体内传出一阵密集的骨骼碎裂声,一股腥甜从嘴里喷出,眼前阵阵发黑。
与此同时,火急火燎的顾惜薇跑到罗府,好说歹说才让罗家护卫放她进来。
进来后的顾惜薇直奔他们谈话的地方跑去,嘴里喊着:“罗老板你在不在。”
“罗老板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正坐在院中喝茶的罗意欢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昙花长袖襦裙,除了脸色稍有几分苍白外看不出任何异样,见到匆匆赶来的顾惜薇时弯了弯眸子:“不知道友匆忙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进入院里的顾惜薇没有见到吴离,可她刚才分明听见管家说罗意欢正在羽梨轩招待一位贵客。
来不及多想,便道:“其实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罗老板,是关于年少时曾救过罗老板一命的那人。”袖袍下指尖收拢的顾惜薇此刻紧张得连嗓子眼都发紧,因为她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否达成了合作。
罗意欢倒是有些意外,眼梢微扬带着审视的弧度:“当初我花费了那么多的人力,财力都找不到那人的下落,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捅了恩人的窝,一个两个都上赶着来告诉我,知道他的消息。”
“说吧,你的消息又需要我花多少钱。”最后一句,隐约带着高高在上的嘲讽,又像打发乞丐一样的施舍。
顾惜薇因为低头思索着她话里意思,故而没有注意到罗意欢的神色,她也清楚地知道,要是她不提条件,说不定更像是待价而沽,反正她也不想要什么。
抬起眸子的顾惜薇望向罗意欢身后的一树梨花,嫩黄杏蕊细细开,花瓣细腻绸如雪,花开时总是滚成团,簇成束,白清如雪,靓艳含香。
随后又缓缓收回视线,眸光清澈:“要说想要的,我希望罗老板能给我一本书。”
“你倒是不贪。”罗意欢话锋一转,“可惜了,你的消息来晚了一步,已经有人先一步把消息买给了我。”
“道友下次想做倒卖消息的人,记得要跑快些,否则用别人嘴里嚼烂的东西再去招摇撞骗,小小别人打烂嘴。”冷笑两声的罗意欢拂袖转身,“送客,你们以后可得机灵点,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我不是骗子,我真的是………”顾惜薇想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藏在暗处的护卫施了噤言术后扔出去。
不是送,而是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就像是扔垃圾一样的扔。
被扔在地上,直接摔得个屁股墩的顾惜薇疼得龇牙咧嘴时,正好见到原本的《罗宅》牌匾被取下,转而挂上《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