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水里撒毒药喂它，但这是沈岚宇让我做的，你们去找他怎么样，我对你们根本没有什么坏心思！”
他具体地描述了这次计划，毒死狗后，在炎炎门口录上狗的惨状，然后进她房间录制文件夹里藏着毒药的视频，证明狗是被她毒死的。
每一处细节都能对上，炎炎按他的说辞想了一遍，感觉他说的是实话。
她搞懂了第一个疑问，很快生出第二个：“所以沈岚宇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孔老实回答：“因为他爱你。”
炎炎：？
顾容：！？
暴雨：汪汪？
第79章 来自天使和恶魔的爱意19
这之后, 炎炎再如何威逼利诱小孔，他都只剩这一个回答：
‘因为他爱你。’
两人一狗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个害人的理由，然而小孔的神情不像在说谎或戏弄人。
炎炎低头回想, 沈岚宇也说过同样的话。
在医院里、在剧组隔着房门，他不止一次把“爱”挂在嘴边，显得这个字廉价又诡异……
“看来问不出什么了。”
炎炎下了定论, 眉间掩不住疲惫，捂着嘴巴打哈欠。
暴雨“汪”了一声表示同意, 却蹲守在小孔旁边不想离开。
“把人交给狗，炎炎回去休息。”顾容牵起炎炎的手腕，准备领她回去, 发现地上有玻璃碎片后, 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暴雨罕见地没有抗议，只是盯着小孔, 像是在看猎物, 眼中泛起红光, 尾巴愉悦地缓慢甩着……
炎炎把下巴搭在顾容肩膀上：“暴雨，交给你啦, 早点回来！”
“汪汪！”
等到顾容的脚步声远去, 暴雨在小孔惊恐的表情中, 露出一嘴尖牙。
杀戮盛宴, 正式开始。
……
走廊中，顾容放慢脚步，怀中的炎炎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比婴儿的摇篮还催眠。
炎炎小猫一样打哈欠, 眼眶里蓄满湿意。
她强撑着精神拍了拍顾容的后背：“容老师, 我自己走路就可以。”
“不行。”顾容双臂一用力, 把她整个人向上颠了一下，吓得对方抱紧自己。
他轻笑一声：“让我抱一会儿吧，我想抱。”
这句话是《维系爱意》中的一句台词，炎炎生出一种恍惚，水润的眼睛朝他脸的方向眨巴：“你这是……在上演技课吗？”
顾容转头，温热的鼻息恰好落在她的脸上，带着饱满炙热的情意：
“炎炎，我只会对女主角念这句台词……”
在戏中，是男主角对女主角的台词。
在戏外，是顾容对女主角的情话。
所以，她愿意当他的女主角吗？
炎炎似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迷蒙的眼睛瞬间清醒，脸上一点点红了起来：“这这这样啊……”
走路时的摇晃逐渐停下来，顾容的眼睛被她的脸吸引，再分不出心神看路。
也不愿早早结束这段短暂的路程。
停留的地点正好在楼梯口，顾容前后看了看，把炎炎抱进楼梯间。
“我们要去哪里？”
楼梯间的温度比走廊低一些，炎炎裸露出的皮肤感受到寒冷，浑身瑟缩一下，紧张地抱紧他的脖子。
顾容站在楼梯旁边，弯腰把她的腿放在第二级台阶上。
炎炎脚下站稳了，手臂还紧紧搂着他不放手，顾容只好轻抚她的头发：
“炎炎乖，可以站在地上了……”
“！”
炎炎这才意识到脚已经落地，迅速松开胳膊，往回收的动作太大，“当”的一声撞到了旁边的楼梯扶杆上……
她又羞又疼，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瘪起嘴发愣。
顾容倒是被吓了一跳，抓起她的胳膊查看情况。
幸好声响大，伤害小，碰撞到的地方红了一小块，但是没有肿起来。
他放下心，正准备告诉对方没事，抬头就发现炎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刚刚放下的心瞬间悬起来：
“很疼吗？去医院看看！”
“不用。”炎炎用不疼的那只胳膊抓住他的衣服，“别去，不怎么疼。”
顾容转身的动作被她的手轻松阻止，他用手揉了揉那块泛红的皮肤，轻声安慰：“很快就不疼了，别哭……”
他自认为自己哄人的话干巴巴，但是对炎炎很管用。
她把快要失控的泪水憋回去，脸色涨红：
“我没想哭，真的不咋疼，就是觉得自己很丢人……”
顾容手上动作一顿，不再敢摸，收回手轻咳一声：“不丢人，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骗人！”
炎炎脸上羞赧之意愈发浓烈，愤愤谴责：“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
她站的位置在第二季台阶上，顾容看她脸的时候微微抬起下巴，感觉这个角度的她也特别漂亮……
他忍不住靠近的欲望，走上一级楼梯，两人的身体相贴，炎炎身上的香甜气味攻击着他的自控系统。
顾容躬身，把脸埋进她的脖侧，深深吸了一口。
刚才的鲜血与惨叫顿时被洗散，全副身心只剩她身上勾人的香气，让他想要醉在里面……
炎炎还在为刚才自己的表现社死，闷闷不乐地哼了几声：“想躲在这里笑？”
顾容被她逗笑，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脖子上被他带动地震动几下，惹得炎炎很痒。
她推了推他的身体，笑死，根本推不动。
炎炎更气了……
“让你笑你真笑啊，这么不客气！”
她又转移战场，从顾容的后背着手，往后拉了拉他的衣服，同样不见效果，顾容甚至开始放肆地在她脖子上乱蹭。
炎炎顺着他的后背，摸上他的脑袋，却不敢拽头发，只是报复性地rua了几下。
顾容的头发长度适中，比她柔软的发丝硬一些，手感说不上来的奇怪，却让炎炎有些上瘾……
纤纤素手隐匿在黑茶色发间，被衬得更加白嫩。
脖子旁边的某人坏心眼地咬了一口，那只手瞬间收紧，十指无力地抓着他的头发……
炎炎发出一种细软的惊叫声，在空荡的楼梯间产生回音，显得暧昧而引人遐想。
她赶紧闭嘴，刚才的丢人全都抛掷脑后。
打败一个社死的方法，就是来一件更加社死的事情！
顾容终于肯抬起头，眯着眼睛欣赏她的表情，粗糙的指尖在她的脖颈处流连忘返：
“炎炎的皮肤很敏感，这边，比另一边更红……”
炎炎麻了，放弃挣扎，索性红着脸回答：“这不是敏感，是被你蹭红的。”
“就是敏感。”
两个人和小学生一样，开始争执这个无聊的话题，顾容努力找自己的论据，突然在她的右边眼睛下方落下一吻。
唇一触即分，却成功让对方辩手噤声……
炎炎抬起手，摸上自己的眼角，脑容量不够用：“你……用这种卑劣手段让我闭嘴？”
“不是。”
顾容有些委屈，认真地解释道：“你这里有一颗痣。”
“？”炎炎回想自己的长相，那里确实有一处类似痣的东西，但是过于小，颜色又淡，她自己都没看清过。
“你的眼神真好，它不明显。”
“炎炎，是不是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动情时，这颗痣会显现出来？”
他得到了炎炎疑惑的表情，满意地用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那副情态和高中校园小世界的器材室中一模一样。
“没有人就太好了，只有我见过它。”
顾容的声线逐渐沙哑起来，带着让炎炎害怕的独占欲和某种隐秘的欲望……
炎炎像是被狼堵在洞门口的兔子，不管从哪个洞口跑出去，都能被对方稳稳逮住，顺便按在爪子下面，用舌头舔她。
草食动物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超强，她脑子里警铃大作，慌不择路找了个话题转移：
“哈哈哈有痣很正常嘛，我记得你不也有个痣！”
“……哦？在哪里？”
“就耳朵后，边……”
楼梯间里突然变得安静，炎炎连呼吸都屏住，在内心暴打了自己一万遍——
这个小世界她看不到的啊啊啊！
她慌得不行，挤出尴尬的笑，小脑袋转来转去：“那什么，我猜的！以前听说……很多人那个位置会长痣，随口一猜！”
顾容眼神幽深，等她机关枪一样输出完毕，才缓缓开口：
“我没问什么，炎炎何必急着解释？”
“……”
炎炎被他噎住，精神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肩膀塌拉着：“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顾容手臂开始颤抖，从身侧到空中，再到炎炎后背的这一段距离，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他虚虚笼着她，担心怀中是一触即散的幻影：
“炎炎？”
“嗯。”
炎炎主动靠在他的身上，身后的双臂确认她的真实，紧紧抱住她，不留一丝缝隙。
“全部想起来了吗？”
“记起来一部分，主要是高中和大学校园中的记忆，猫猫的距离现在比较近，自动遗忘程序发挥的作用大。”
“什么时候找回记忆的？”
顾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炎炎从没有感受过他如此剧烈的颤动。
她摸了摸他的头发，尽可能抚平他的激动：
“从沈岚宇拽到我头发开始，就记起一些模糊的画面，但是那些画面被经过改动。后来在泳池溺水，记忆一点点回归……”
“被改动？”
顾容抓住重要字眼，头脑飞快转动。
“对，属于‘容故’的脸全部被换成了一个陌生人，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
“那你如何确定，那个人就是我呢？”
炎炎在这个小世界没有看过他的脸，之前的记忆又被替换，她自己都说不出来为何会有笃定的结论。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解释，推开他的怀抱，用手指掠过他的面容，在脑海中拼凑出的五官带给她熟悉的安全感：
“我就是知道……”
接下来的话，被全部堵在了嘴里，淹没在他的唇齿之间……
*
“喂，沈哥，好久没有联系我，在忙啥呢？”
“没什么，找到了下一个目标而已。”
“哦哦，了解，顺利吗？”
沈岚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密布的疤痕可怖。
他转头，墙上挂着一张巨幅照片，那是炎炎在书店看书时的样子。
“不顺利。”
沈岚宇用肩膀和侧脸夹住手机，腾出手找到一根马克笔，踩上床，把照片中炎炎的眼睛涂成深黑色……
话筒那头的人笑了几声：“没想到你能有栽跟头的一天！”
“少废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行，有话直说。”
“那时候关于咱们在虚拟世界中的猜想试验，我加入，可以启动吗？”
第80章 来自天使和恶魔的爱意20
顾容的吻来的又急又猛, 炎炎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脚后跟磕在台阶上，晃晃悠悠地站稳。
对方想要把她抱起来接着吻, 被她一把遮住嘴：
“这些以后再说！咱先说正事！”
“正事？”顾容握着她的手，吻了吻手心，“正事就是先让你吃饱。”
“所以你这一次也是我要找的人设, 恋爱脑哈哈哈……”
炎炎笑了一会儿，突然笑不出来了。
她在清醒状态下与人设范围亲吻, 按照系统以前介绍的规则，已经算作选定目标人设，完成任务。
那么刚才两个人接吻时, 为什么没有提示音？
“系统？”
脑海中一片寂静, 不仅没有系统的回应，甚至都感受不到与系统的联系……
“怎么了？”
炎炎摸着自己的脑袋, 满脸迷茫：“系统不见了。”
顾容想了想：“‘我以人设为食’？”
“嗯。”炎炎再次尝试着呼唤几声, 本该系统存在的角落依旧一片空白, “刚才在小孔那里它还说了话……”
顾容也集中精神与执行部联系，同样无法得到回应。
他微微皱眉, 很快调整成镇定的表情：“别着急, 咱们一起解决这件事。”
安稳感似乎能传染, 炎炎面色放松下来, 莞尔一笑：“嗯！”
没有系统、没有任务，炎炎第一次与顾容在没有任何监测的环境下，拥有二人世界……
她心血来潮，突然转身, 扶着护栏走上几级台阶。
炎炎背对着顾容清了清嗓子, 很快转了一百八十度, 衣袂翻飞，发丝扬起的弧度很好看。
她浅笑着把头发撩到耳后，朝下方伸出手：
“你好，我叫乌凰炎，也可以叫我炎炎！”
顾容静静看着她的举动，眉眼柔和，心脏的跳动声音越来越快。
他数不清第几次在为她心动。
正如初见那样……
“你好，炎炎，我叫……容故。”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朝自己一拉，炎炎跌落在他的身上，被他轻松抱到台阶下，站在平台上。
“在楼梯上太危险了……”
“你怎么变得啰嗦啦？我记忆中你在校园世界沉默寡言的，难道这些记忆也被改动了？”
“我……”容故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俯身亲了亲她。
炎炎刚刚降温的脸又开始升温，揪着自己衣角换话题：“容老师，为什么自我介绍用回本名？”
“因为没有必要再用那个名字。”容故轻叹一声，“你已经回到曾经的你，我也要回去。”
他张开嘴，还想要说什么，听到走廊中传来的动静后，牵着炎炎的手，走出楼梯间。
“嚓嚓……”
炎炎跟着他走了一会儿，也听到了这个声音，惊喜地弯腰伸出手：
“暴雨！”
“汪汪！”
狗爪子划拉地面的声音很丝滑，暴雨摇着尾巴跑过来，没有刹住车，一头撞向炎炎的腿……
顾容用脚拦住它的冲势，鞋上染满了鲜血。
他嫌弃地收回脚，俯视暴雨：“离她远点，太脏了。”
暴雨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想到自己身上浸满血，乖乖地没有靠近炎炎。
炎炎嗅到它带来的血腥气，伸出一根手指，感受到暴雨用还算干净的鼻子碰了碰：
“暴雨乖，现在不能甩毛毛，回去洗干净再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