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与夫君决裂前夜——华欣【完结】
时间:2023-05-11 14:39:54

  “奴才不敢。”
  赵云袖哼笑一声:“敢不敢的,各自心里清楚,只是主子临出门这家里的事情托在了我手里,你们便是委屈委屈,也凑合过这几日。天大的怨气,也等主子回来了再说。”
  那奴才低头不出声,赵云袖还指着借他的熟脸儿扯楚阳晨的大旗,到知府衙门施威吓唬人呢,也不再逼,“罢了,主子今儿个才叫人捎回来的消息,谢家那边,继续吓唬着。”
  “再吓唬……就真该叫衙门口的把人抓起来了。”知府衙门也不想跟谢家彻底翻脸,真把人抓了,怕是衙门口那边要偷奸耍滑,不肯担这个责任。
  “那就抓了。”赵云袖轻飘飘道,“爷背后站着的可是纪国公府,老国公爷与先帝是一个根儿上的亲兄妹,皇亲国戚,还要怕他一个臭买卖家儿不成?”
  “是。”那奴才领了差事低头,不敢多说什么。
  国公府二爷有心拉拢谢知韫,可谢知韫不从,手段法子都使遍了,也不见谢家有个松口,黄天贵胄,撂脸子掀桌也是常有的事儿,主子让抓,那便抓了。
  等人出去,赵云袖又撵走跟前跪着的杜衡誉一众,她摸了摸平坦如常的小腹,长舒一口气,依在凳子上,整个人也慢慢瘫了下去。
  她刚刚才收到自西边邵武传来的消息,楚阳晨死了,因办事不利,被那位尊贵无比的苏二爷亲手抹了脖子,楚家也是簪缨世族,精心栽培出来的儿子正是壮年,就悄无声息的被伺候的主子给抹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真真是可恶!可恨!他们从不拿看人的眼光看底下的奴才,永远站在云彩上,俯瞰众生。
  赵云袖眼底闪过狠毒,忽然又笑,楚阳晨死了也不赖嘛,扆崋他死了也省的她再想方设法弄个孩子出来糊弄。
  赵云袖在小腹轻轻拍打,一丝诡计浮在心头,给京都楚家的嫡长孙当娘,可比守在平江府这么个方寸破地儿争一个没有心的谢知韫要好过得多。
  她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有了主意,便开始物色月份合适的产妇,又寻安身立命之处,好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至于谢家?楚阳晨要杀谢知韫,跟她一个小小的姨娘又有什么关系?
  姨娘不过是个奴才,一应还不得是凭主子吩咐。
  谢知韫大婚那日,是赵云袖选好了逃出平江府的日子,昨儿夜里知府衙门去韩家提人,吵吵闹闹人尽皆知,可怜韩老员外一把年纪半辈子清明,却碰见了这般事情。
  韩夫人倒是性子泼辣了些,她娘家从前是屠户出身,家里兄弟又多,连带子侄二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子堵住了官府的人,韩夫人不知从何处弄了把关二爷的大刀,威风凛凛挡在门口。
  知府老爷亲自领着人上门,赔了笑脸儿同韩家谢家商量,也不知道那谢三爷拿了个什么宝贝,给知府老爷偷偷观瞻一眼,竟吓得平江知府后退几步,差点儿没坐在地上,屁滚尿流地领着一众差官回去。
  然而这些,都不与她一个小小的赵姨娘相干,赵云袖放下车笭,将平江府的繁华与过往丢在脑后,她安抚似的拉住身旁孕妇的手,笑着哄道:“你只管安心把孩子生下,我夫君早亡,泼天的富贵没个儿子继承,日后孩子跟了我,你且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被她拉住的女子瘦弱的过分娇小,细细的胳膊麻杆儿似的在发抖,她爹娘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她糊涂跟前街点心铺的小伙计偷尝禁果,结果做下祸事,那王八蛋却害怕的一个人跑了。
  她娘要打死她,是这位神仙似的夫人救了她,夫人说接她家去养胎,等孩子落地,还把她送回来嫁人。
  她爹收了夫人的银子,话都没说,就把她撵了出来。
  女子怯生生点头,脸上皴红的皮面也有些羞怯,“神仙娘娘……我害怕。”
  赵云袖笑,问她:“害怕什么?”
  女子手都在哆嗦:“我怕……肚子里万一是个姑娘……”
  赵云袖笑意更胜,“怎么会呢,我请了老神仙为你算过了,这一胎必是儿子。”赵云袖没说的是,跟她这样的姑娘,她还四处撒了网叫人寻着等,弄他个十几个,在京都附近找个庄子养着,只要男孩儿落地,她就抱着去楚家奔丧,平江府留着的有不少楚家本家奴才呢,她有身孕这事儿,少不得要传回京都。
  计策万全,赵云袖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叹服。
  上辈子她也是没出息,趁谢知韫出远门儿不在家,求着姑妈给谢知韫做了个妾,结果又如何?她连男人味儿都没尝过,谢知韫不喜欢她,严格来说,是讨厌她。
  饶是有姑妈费尽心思的护着,偏袒着她,谢知韫也从不曾到她院子里站过。
  必是老天爷可怜她,这辈子阴差阳错,教她碰上了个楚阳晨,楚阳晨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却是个好男人,本钱不小,也教她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好滋味,更是她有福气,楚阳晨死了,死前还给她‘留’了个孩子傍身。
  马车在官道行出很远,看不见平江府的城门了,赵云袖才放下心来。
  再往北走,天高云阔,楚家的富贵等着她呢。
  忽然,马车停驻,赵云袖的好心情也被打断。
  身边的女子怕的将自己缩成一团,赵云袖拍拍她的手,眉目清明的撩开帘子要问是什么情况。
  没等她开口,却听到一沉冷男子的声音,“赵云袖是吧?可算是等到你了。”
  赵云袖扶着丫鬟下了马车,细看面前的男人,她不认识,在谢家没见过,在楚阳晨跟前儿她也没见过,“你是……”
  韩峥哼笑,身子前倾,驱马近前,马鞭子抬起她的脸,认了人,才道:“爷是来讨债的,我娘膝下就我们兄妹俩,你欺负了我妹子,就等于欺负了爷,今儿我妹子大喜,她不便过来,我这做哥哥的就代劳了。”
  韩峥不多废话,使眼色叫人将其捆了起来。
  马车里的女子哭的崩溃,尖叫声刺破云霄,韩峥却不管那些。
  谢知韫睚眦必报,这女人必要脱一层皮,昨儿又在他家闹了一回,母亲记仇,他那几个兄弟哥哥们可都等着效力出口恶气呢。
  去京都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等楚家收到消息来人,知道这些,怕是……
  韩峥嘴角翘起,再也掩不住笑意。
  楚家治不了纪国公府,满腔怒火,总要有个人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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