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那个混账,居然敢害我孙女!”陈红花面露气愤,“江小道长,你说怎么才能让这个渣男彻底离开我孙女!”
陈红花考虑得远。
孙女可以提分手,但渣男的手段却是一套一套的,这次可以用手段,下次还不知道怎么害人呢。
等两人走出电影院。
江沅走出立牌后面,让陈红花给陈姜打电话,约他们到人少的地方。
陈红花也不含糊,直接给孙女打电话,“你不是说想和那个男的结婚吗?之前我是不同意,你再带他过来给我看一次。”
“对,就约在老城的那个公园。”
她说完,当即挂断电话,扭头看向江沅,“江小道长,这次可全靠你了!”
从商场过去,到老城区的公园开车只要十分钟,公园面积不大,且因为周边还有一个更大的公园,所以去的人不多,久而久之,老城区的公园就半荒废了。
一天里人最多的时候,就是早上锻炼和晚上的广场舞,其他时间段基本不会有人去那里。
她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就看到陈姜和应飞站在公园门口,依旧是一副如胶似漆、旁若无人的样子。
“我们直接过去?”
陈红花看向江沅,这个时候全靠她做决定。
江沅已经迈开脚,“直接过去就好。”
两人的动静引起了应飞的注意,他一看到陈红花,脸上都没来得及露出什么表情,紧接着就看到了她旁边的江沅,她这一身黑白色的道袍,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死老太婆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应飞脸色一变,眼神阴毒,转头就想带着陈姜走。
但他的速度没有江沅快,她拉住了陈姜的手臂,“陈居士请留步。”
近距离观察下。
陈姜身上的僵硬更加明显,她望着江沅,眼里露出求救的神色。
“你是什么人?!做什么拉着我老婆的手不放!快松手,要不然我就报警了!”应飞伸手就想推开江沅,只是江沅侧身避开,加上出人意料的力气,他根本没有办法带走陈姜。
江沅盯着他,“陈居士好像不太想走。”
“谁说的!”
应飞脸色骤变,他拉进了陈姜的手,低吼道,“快点,跟她说不要缠着我们了!”
然而,陈姜没有开口。
应飞脸上挂不住,一气之下,竟然伸手大力想要把陈姜直接拉过来,一直在旁的陈红花哪里能受得了别人这么对自己的孙女,她径直冲过来,往应飞那边撞。
应飞因为心虚,处于惊怒中,生怕江沅真能看出点什么,面对陈红花,自然也不会有好脸色,居然也要对她动手。
好在江沅眼疾手快,拉住了陈红花。
应飞伸过来的手落了空。
陈红花眉心处的煞气已经呼之欲出,几乎可以肯定,她横死的征兆就出现在这里。
“陈家奶奶,你冷静点。”
江沅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示意她不要冲动,“一切交给我就好。”
她看向应飞,这两人的身体在这个时候,都得紧靠在一起,好像分不开一样。
应飞越是心虚,声音就越大,恨不得多引点其他人过来,“你看什么看,赶紧放手,我们还有……”
“啊——你——”
应飞发出一丝惨叫声。
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根本没有想到江沅会突然动手,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和陈姜两个人被硬生生地掰开。应飞面露痛苦,整个人痛到发抖,根本控制不住。
就连陈姜也是面色苍白,她的嘴角、眼角甚至耳朵都渗出了鲜血,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喊疼。
陈红花看到她这样,吓得手足无措,连忙要上前扶孙女,“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江、江小道长,我孙女为什么会流血啊!”
江沅拦住了她。
陈红花看不见。
但是江沅却看得很清楚。
在把应飞和陈姜两人的身体强行分开,露出的这些空挡间,串联着数根红线,分别捆绑着陈姜的四肢、心脏、以及脸部的五官,让她行动、说话都不能自主,这也是为什么,陈姜会一直和应飞呆在一起的原因。
红线的作用主要用来束缚陈姜,如果贸然斩断,容易损伤她的气血和健康。
不过……
江沅看向应飞,男人身上的红线起控制作用,缠绕没有那么紧,可以从他那边下手。
她走向应飞。
后者因为红线被拉长的原因,疼痛难忍,这个时候别说是跑,就连说话也是勉强,他眼看着江沅走到自己跟前,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寒意。
“你、你要干什么?!”
“杀人是犯法的!你、你不要乱来!”
“……”
江沅看着他惊恐的样子,也没有解释,在应飞惊恐的视线里,挑起其中一根红线,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一头打的死结,而且死结已经深深嵌入到他的皮肉之中,根本没法解开。
她认真观察的样子落在应飞眼里,让他感到无比惊恐——
她居然真的能够看到这些线?
就连他自己,也只能感觉到这些线的存在和作用,根本无法亲眼看到。
这一刻,恐惧战胜疼痛,应飞恨不得拔腿就跑,然而他一动,就被江沅毫不留情地按倒在地上。
“别乱动。”
江沅毫无起伏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他的耳朵自觉翻译——“再动,你的命就没了”。
应飞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但视线却始终盯着江沅,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江沅把每一根红线都检查了一遍,用这种邪术的人,水平还不算太高,如果对方用一根红线串连还有些麻烦,但九根红线各自连接不同的部位,就容易得多。
她拿出一张黄纸,折成小剪刀的模样。
“会有点疼,忍着点。”
江沅一点也不心疼,说完,在应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就动手剪断了红线。
黄纸折成的剪刀没有刀刃,但它紧贴着应飞的皮肤,才触碰到红线,后者就已经断裂,那一瞬间,应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直接从他皮肉上硬生生挖走一样。
他疼到眼前发黑,却怎么都没有失去意识。
“剪红线,你得保持清醒,不然怎么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缺德?”
“……”
江沅说的话,解答了他心里的疑惑。
剩下的八根红线,每断一根,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跟江沅说杀了自己来的更痛快点。
到最后,应飞已经麻木了,他的四肢,还有脸部、心口,每一处都像被砍了很多刀,浑身就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疼到不知道还有几根线没有剪。
“好了。”
江沅站起来,走到陈姜那边,面对她,江沅的神色就要温和许多,“会有点疼,我尽量轻点,你不要动。”
应飞那边的红线断了以后,陈姜就能感觉自己似乎可以动了。
这几天就像是噩梦一样。
她对于救了自己的江沅,十分顺从,乖巧地点头。
陈红花看着江沅的动作,刚才渣男痛苦成那样,她还觉得这是报应,但轮到自己孙女,她又忍不住心疼,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道,“江、江小道长,您可千万轻点啊。”
“嗯,你放心。”
江沅放缓动作。
应飞那头的死结剪掉后,陈姜这边的就好处理了,尽量把线剪短,再抽出来,是会有点疼,但不会那么的疼。
江沅动手前,察觉到陈红花还在紧张,她那“砰砰砰”的心跳声越来越快,直往自己的耳朵里钻,就和她说话帮她转移注意力。
“陈家奶奶,你家这个单子,可能还得要加钱。”
“加钱?”
陈红花愣住。
“嗯,您的诉求是觉得孙女被下蛊了,她现在这个情况,虽然不是被下蛊,但是这种邪术明显不是应飞可以做出来的,所以,多出来的那个幕后的人,您看要不要一并处理了?”
“如果要的话,就超过这一单的服务范围了,所以要加钱。”
陈红花听江沅这么说,才意识到,还有一个幕后黑手,万一这个渣男又去找那个人来害她孙女呢?
她一拍大腿,毫不犹豫地选择加钱。
“江小道长!加钱!这钱必须得加!”
“好,你稍等一下。”
江沅点头,把抽出来的红线整理好绕在手上,再把陈姜扶起来,交给陈红花,“你孙女目前没有什么事情了,到时候去中医那边抓点补气血的药,喝半个月就行。”
随后,她从徒孙同款的布兜里掏出一份合同——
她特意打听过,每个外出接单的人,都会带两份管理处的增补合同。
方便随时加单。
第22章
陈红花刚见识过江沅的能力, 看到她拿出增单合同,毫不犹豫地在合同上签字,“江小道长, 这件事情就全靠您了!”
江沅收好合同, 又问,“你们是想跟着我一起过去, 还是等事后我拍照给你们看处理结果?”
陈红花看了眼孙女。
后者脸色苍白, 全靠她扶着才能站得住, 顿时心疼不已。
“看照片就行!”
“江小道长,我孙女这样,要不要再买个什么符, 要不然我也不安心啊。”
陈红花没忍住,开口想跟江沅要个符。
她平时拜的道观, 经常会有道长兜售, 可到江沅这里,她就没有提到过一句。
陈姜也在看江沅。
作为当事人之一,她的感触更深——
这为江小道长是有真本事的,再想想, 她先前用的黄纸剪子就很厉害的样子,卖的符也肯定灵验。
江沅发现, 他们确实很想要符。
上午那家人是这样,陈红花也是。
她想了想, 说道, “她这个情况没有必要带什么符,如果你们真觉得不安心, 可以买个基础款的安神符或者护身符……”
“我们都要,要四个!”
陈红花抢答。
“……符并不是带越多越好, ”江沅看了看陈家的祖孙两,“一人带一个就够了。”
陈红花横死的征兆虽然消散,但可以带个护身符。
陈姜身体虚弱,心神难免不安,来个安神符也不是不可以。
江沅把折好的灵符交给两人,“护身符贴身佩戴,安神符可以放在枕下,都不要沾水。”
“诶,谢谢江小道长!”
陈红花爽快又快乐地扫了支付码,两个符一个一千,比其他道观的符要贵,但这钱,她付的安心。
她把护身符放进口袋里收好,这才带着陈姜离开。
江沅目送两人离开后,才走向应飞,后者跟死狗一样横躺着,根本没有力气逃跑。
江沅正要开口。
她的手机电话响起,是先前在唐家早餐店里见过的周夏警官。
“江道长,你附近的居民报警说公园门口有人闹事,因为你穿着道袍,所以报案转到我这里,我很快就到。”
“你来的挺好,事情还没结束,一会儿坐的你车去别的地方。”
“……好。”
周夏挂了电话,继续往江沅那边开。
江沅先前就注意到应飞的痛呼声引来不少人的围观,虽然没有人敢靠近,但还是有人报了警,下次最好先给人来个噤声,然后进公园里面办事情才好。
现在也不迟。
她直接把应飞拖进公园里,借着林木的遮挡,开口拷问,“谁给你的红线?”
应飞闭着眼睛装死不说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硬抗到底。
江沅挑眉,半真半假地说道,“这些红线吸食的是你的血肉,甚至已经长到你的肉里,刚才剪断红线时那种难以忍受的疼痛还记得吗?少了你这一身气血,你以为对方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姻缘线!”
应飞下意识反驳。
江沅不屑,“别怪我不提醒你,信不信由你,到时候人找上你,丢的命可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
应飞觉得江沅的话不可信,但关系到自己的命,又怕她说得都是真的,犹豫好一会儿才开口,“是城外的月老庙,荣庙祝卖给我的,说主要绑住陈姜的手脚,三个月后,她就会彻底地回心转意。”
他的那些搞暧昧的行径败露后,就像平时那样哄着陈姜,没想到平时好说话的陈姜一反常态,坚决提出分手。自己几次求复合不成,正好又听一个兄弟讲城外月老庙很灵验,这才去了那边,求庙祝做法事。
应飞说完,又忍不住问道,“那家月老庙去的人很多,庙祝该不会真的要害人吧。”
“你花钱买这种邪术害人,还担心对方想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