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世子冲喜后——驴小鱼【完结】
时间:2023-05-17 14:49:19

  桑宁走到树下,闻着梅花的幽香,心中舒畅了许多。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竟勾起了她的困意。
  她四下看了一圈,今日陆府的人都在前厅和后宅忙碌,花园中并没有人。
  她便找了个亭子,趴在桌子上浅浅休息。谁知一闭眼竟真的睡了。
  直到脑门被敲了一下,桑宁才猛然惊醒,一抬头看见林亦安含笑的眼睛。
  “宴会已经结束了?我睡了这么久?”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林亦安摇头:“还没开始,我先送你回家。”
  桑宁不禁奇怪:“既还没开始,怎么就要回了?”
  林亦安声音温柔,细听却能分辨出一丝怒意:“你受了欺负,又何必再留。”
  桑宁微征,以为是怀蕊告诉他的。
  林亦安道:“是表嫂派人告诉了表哥,我这才知道的。你也是,怎么不告诉我?”
  桑宁摇头:“我并没有受委屈,只是心疼你枉做好人罢了。”
  林亦安笑了笑:“谁家有喜事都不愿触霉头,我并不在乎。可她们对你不敬,便不用给她们面子了。”
  他紧紧牵着桑宁的手,准备离开,桑宁却站在原地不动。
  林亦安有些奇怪,一回头看见她愠怒的脸:“你怎么了?你生气了?”
  林亦安急x了,以为表哥的话有所隐瞒,桑宁刚才必定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这就去找她们算账!”
  他怒而转身,却听到桑宁质问的话语:“你说谁是霉头?”
  桑宁骤然冷了脸色。她愤怒地抬起手臂,一下一下打在林亦安的身上,打的林亦安四处躲避。
  “你说谁是霉头?你再敢说自己是霉头,我就让你没有头!”
  躲避中的林亦安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他立在了原地,安静地任由桑宁打骂。
  直到她打累了,他才将她拥入怀中:“好,我不是霉头。以后我再说自己是霉头,你就砍了我的头,好不好?”
  桑宁停了手,眼眶通红,疲惫地靠在他的怀中。
  比身体更累的,是她的心。
  林亦安温柔地抚摸她的发丝,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声道:“这次宴会让你不开心了,下次还你一个,就放在明年七月好不好?”
  桑宁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你要陪我到七月?”
  他朗声一笑:“但愿大夫医术高明,但愿老天饶我一命。”
  “可以,一定可以!”桑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他反悔。
  林亦安眯起眼睛,点了点她的脑袋“傻不傻。”
  林亦安与桑宁没有出席宴会直接离开了,听说袁译也带着夫人中场离席,其余官员瞧这样子也离开了大半。
  但这些都与他俩无关了。
  他们出了陆府,去了闹市、去了郊外、去了戏园子,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家。
  深夜,桑宁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默默地看着林亦安的方向。
  夜色渐渐流逝,随着林亦安的呼吸声响起,桑宁心越跳越快。
  她终于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悄悄地挪到林亦安的床边。
  本想着蹭一蹭他的床边凑活一晚,谁知他忽然翻了个身,给她让出了大半的位置。
  桑宁笑了起来,整个人扑到了床上:“为什么装睡。”
  林亦安的呼吸渐渐急促,他低笑一声:“在等你。”
  近在咫尺的脸,四目相对的眼,桑宁的心快得几乎要跳出来。
  林亦安也是,他的额头渗出了细汗,喉咙紧张地动个不停。
  桑宁窃窃笑着,她慢慢昂起头,亲吻上他的双眼、鼻梁、唇角、喉结……
  林亦安也昂起头回赠她的情深,从眉心到耳尖到细肩……
  直到两个人疲惫不已,相拥而眠。
  清晨的光穿透了窗,照耀在温暖的床上。被子里如火的滚烫,桑宁的脸埋在林亦安的肩头。
  随着一声嘤咛,两个人相拥着醒来。
  桑宁想起了昨夜的动情,害羞地不敢抬头:“天亮了。”
  林亦安哑着声音,温柔道:“正好,时间还长。”
  不作耽搁,他的吻又落在她的发间,像是休整之后重新出发。
  桑宁更加羞红了脸,她想躲避,一个昂头却将一片春光完全展现。
  林亦安低低地笑着:“莫要诱我。”他狠狠地压抑着声音,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天知道他用了多么强大的耐力,才能在昨夜忍住没有要了她。
  他的心很痒,只能用亲吻来解渴。
  桑宁焉能不知他此刻的情动,焉能感受不到他的火热,可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根本经不得剧烈的事情。
  她只能迎合着他的亲吻,从黄昏到日出,从日出到日落,乐此不疲。
  直到袁氏看不下去,怕儿子纵情享乐,坏了身体,前来劝阻,桑宁和林亦安才害羞地出了房门。
  幸好大夫诊断之后看出林亦安足够克制,并没有放纵自己,袁氏才放下心来。
  但又暗地里嘱咐桑宁:“不是不能行事,只要不过分,也可以。”
  话里话外提醒桑宁,在照顾好林亦安身体的同时,早点为国公府留下子嗣。
  桑宁点头答应,可这事终究还得看林亦安的意思。瞧他这几日的克制,估摸着还是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终于在一个夜晚,桑宁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想要个孩子吗?”
  林亦安停住了亲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让桑宁害怕。
  她忙道:“我随口说说,你不必当真。”
  林亦安却睁开了眼睛,多日的放纵之后,他终于回到了现实。
  他紧紧抱住桑宁,几乎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对不起,我应该像个正常的丈夫,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可是明年七月,已是我异想天开的时间,我怕,我怕我给不起。”
  林亦安急了,以为表哥的话有所隐瞒,桑宁刚才必定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这就去找她们算账!”
  他们出了x陆府,去了闹市、去了郊外、去了戏园子,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家。
第12章
  “没关系,我不与老天争。”
  桑宁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感受他凌乱的心跳:“只要你好好的,有一日算一日,都是我的福气。”
  林亦安轻笑了一声,将鼻尖埋在她的发丝中,又是炙热的一夜。
  次日清晨,林亦安早早地起了。桑宁知道美梦终究有醒的日子,但她更坚信生活不全是噩耗。
  她坐起身来,看林亦安穿着件墨绿镶金长袄,有些奇怪:“怎么如此隆重?”
  林亦安回头,温柔看她:“我之前说,陆家宴会之后带你回家,可还记得?”
  桑宁微怔,想了起来。
  “这几日你爹又派人来打探消息了,我怕你担心,没让怀蕊告诉你,如今也该去拜见老丈人了。”
  他轻笑了声。
  桑宁不禁皱起眉头,她与林亦安关系越亲密,她爹便越会得寸进尺:“下聘时国公府给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此次回家,他若再向你讨要,别理他。”
  林亦安笑了笑:“钱财倒是其次,你弟弟的差事呢?”
  桑宁眼前一黑,差点忘了这事儿:“你不必管,我弟弟才十六,能做什么,我回了他就好。”
  林亦安看她眉头紧锁,缓缓走到床边,一双璀璨含情的眸子朝她眨了眨:“别发愁,我有法子的。”
  桑宁看着他俊秀苍白的脸,心随着他的笑容一颤一疼。
  此次回门,林亦安准备了厚重的回礼,还请了一支锣鼓队敲敲打打,极其隆重。
  桑宁怕人议论,但林亦安执意要补上。好在京城众人都知道林亦安大病初愈,并没有在乎这延误的时间,反而更加确信他对这位新婚妻子的爱护。
  桑宁回门的消息也传回了桑家,桑家人早早地等在门口迎接,一个个张目远望。
  待到锣鼓声传来,桑宁的父亲桑德面上大喜,一个箭步冲到了马车前,亲自扶着林亦安下了轿。
  桑宁坐在车里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时隔一个多月,她再一次看见了爹娘和弟弟。可此刻,桑德发光的眼睛里只有林亦安。
  桑宁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可笑她临出门前还期盼着这次团圆。
  “咳。”桑宁咳嗽了一声。
  桑德这才看她一眼,见她坐在马车里不动,面上露出一丝怒意:“你怎么还坐着,还不快扶着世子爷进屋!”
  桑宁更气了,冷着脸嘟囔了一声:“倒也不必如此谄媚!”
  桑德面上一讪,忙向林亦安道歉:“小女不知礼数,您别生气。”
  林亦安已经下了马车,偏头看向马车里的人,笑得温柔:“不会,她怎样都好。”
  说着,伸出手臂,轻轻弯腰,搀着桑宁下了车。
  桑德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不少,他只听说女儿与世子爷关系融洽,还以为是国公府在乎面子,故意放出来的风声,如今一看,竟真得恩爱有加!
  桑德的眼睛又亮了几分:“外面冷,快进屋吧!”
  “我知道。”不等桑德领路,桑宁径直拉着林亦安的手走进屋里,路过门口时,看见母亲哭过的眼睛。
  她的脚步顿了顿,心中软了两分,但只是一瞬间又坚硬起来。即便这场婚事让她遇到了林亦安,她依然不能原谅他们的行为。
  桑宁没有停留,昂头走进了屋里。
  桑夫人知道女儿还在生气,眼睛又红了起来。桑德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大好的日子哭什么,想想儿子!”
  桑夫人一愣,转身看向身旁终日无所事事的儿子,无奈叹了一声。女儿再不肯原谅自己,也已经嫁进了富贵人家,如今重要的是儿子的事。
  她擦了擦眼泪,跟在桑德的身后进了屋子。
  “世子爷,您上座。”桑德引着林亦安坐到主位。待林亦安入座后,他理所当然地做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林亦安却又站起来了,他转身看向还站在一旁的桑宁,柔声道:“夫人,请上座。”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提醒桑德。
  桑德也终于反应过来,他将目光放到许久不见的女儿身上,忽然发现她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京城最名贵的。
  他猛地站起身来,颤了一声道:“是我不懂规矩了。世子爷、世子夫人请上座!”
  其实桑宁并不在乎这些虚礼,可她明白林亦安的心意。
  她将手放在林亦安的手心,由他搀着坐到主位之上,看着躬身的父亲,缓缓道了声:“父亲不必多礼。”
  她俯视着父亲尴尬却不得不行礼谢恩的样子,缓缓舒了一口怨气。
  临近中午,桑家早已准备好了晌饭。征得林亦安和桑宁的同意后,一桌子酒菜陆续上齐。
  饭桌之上,林亦安以茶代酒,互敬几轮之后,桑德红着脸开始憨笑起来。
  桑宁见父亲这幅“装醉”的模样,知道他要开始说“正事”了。
  “世子爷,我们阿宁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嫁进国公府啊!他弟弟阿正总在家里念叨着想姐姐、想姐夫,我看着都心疼。您不知道,他俩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呀!”
  “是不是?”桑德慢慢将话题引到桑正的身上,见桑正低头不说话,只一味的吃菜,忍不住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
  桑宁看着她爹的脸色,心中默默发笑。她和弟弟确实是一起长大的,因此十分了解。
  他弟弟人不坏,只是从小被阿娘宠坏了,吃不了苦。别人家十六七岁的男孩子都去学手艺了,只有他天天在家无所事事,所以她爹才想着在京中找个职位混日子。
  可桑正连自家的药材铺子都不想去,又怎会想去朝廷里当差,因此一直低头不吭声。
  林亦安也看出了些端倪,微微笑道:“阿正今年十六了吧,平日里做些什么?”
  桑德一直在等着这句话,立刻为难地叹了一声:“不怕您笑话,一直呆在家中,世子爷,要不您看看给他找个地方,让他锻炼锻炼!”
  林亦安抬头看向桑正:“阿正呢?有没有想做的差事?”
  桑正抿了抿唇,一脸的不情愿,最后还是在桑德的怒视下,闷了一声:“都行,随姐x夫做主。”
  林亦安笑了笑:“好。”他转身看向桑德,“岳父,实不相瞒,我虽有个世子的名号,却未在朝中担任实职。但我舅舅袁启锋任大理寺卿,我写封推荐信给他,您看如何?”
  听到袁启锋这三个字,桑德面上一怔,顿时忘了言语。
  林亦安笑道:“怎么了?嫌弃我舅舅?”
  “哪里哪里!我怎么敢!我是怕袁大人不高兴啊!”
  桑宁也很惊讶,大理寺卿袁启锋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品行端正。虽只是三品官员,但在朝中很有威望。
  这些年,林国公远走封地,袁氏又脾气火爆,常与人有冲突。多亏了袁启锋坐阵,才无人敢欺负国公府无人。
  桑宁不禁笑了,难怪林亦安说他有法子。若真能得袁大人管教一二,说不定真能改掉弟弟好吃懒做的毛病。
  一场回门宴,最重要的事情解决了,这饭也就没有吃的必要了。
  下人撤了饭,林亦安又与桑德喝了两盏茶,留着时间给桑宁和母亲说些悄悄话。
  闺房内,桑夫人再也忍不住,抱着桑宁哭了起来:“阿宁,我知道你怨娘,可你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我怎么会害你呢!你要知道,没有真心值千金,你现在是嫁给了一个病秧子,可福气在后头呀!”
  桑宁转动了下眼睛,麻木地看着她:“对,我的福气在后头,你和爹还有弟弟的福气也在后头,是不是?”
  桑夫人一怔,眼泪也停住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呢?你弟弟要是出息了,不更有人为你撑腰了吗!你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
  桑宁挑了挑眉,笑道:“我懂,一直懂。”她抬起手擦掉母亲眼角的泪痕,目光冰冷,“您的福气在后头呢,可别现在哭坏了身子。”
  她站了起来,看了眼这间熟悉的屋子,慢慢走了出去。
  厅内,林亦安刚喝完一壶新茶,见桑宁面无表情的出来,知道她是想走了。
  他起身向桑德道:“岳父,时间不早了,家中母亲牵挂,我和阿宁要先回去了。有时间我带阿宁再回家瞧瞧。您也注意身子,少喝点酒。”
  在林亦安喝茶期间,桑德一直喝酒作陪,此刻已满脸通红。他一个劲地向林亦安行礼、问好,踉跄地将他们送上马车后,才在仆人的搀扶下回了屋内。
  马车里,桑宁长叹了一声:“给你添麻烦了。”
  林亦安点了点她的脑袋:“胡说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我看你弟弟为人老实,不是奸恶之人,只是无人教导而已。”
  桑宁点头,他爹是药商,早些年一直在外地收药材,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后来攒了些钱,在京城开了间药铺才算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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