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堇色蝉【完结】
时间:2023-05-18 14:31:31

  “抱歉。”余溪死死地按着他,手上运气,将银针打进了他脖颈中,红着眼睛说,“魔界那种鬼地方,我不许你去。”
第39章
  少女突然被石壁里的神秘力量吸了进去,石洞中的侍从惊慌失措, 扒着石壁检查了好久都没找到有什么入口。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石壁上凹陷下去一个黑色漩涡, 少女把男人抱在肩上, 从石壁中走了出来, 随之涌出来的还有令人窒息的魔气, 惊得一群人后退躲避。
  一人疑惑问:“尊上这是……”
  余溪抬了下手, “都出去吧。”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侍从们仍旧能感受到昏迷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魔气,如此醇厚精炼, 叫魔物沾到些许恐怕也会发狂。
  他们不敢靠近,只得依照魔尊的吩咐,从石洞中退出去。
  等人都退到外面, 余溪抱着人走到洞口, 回过身, 抬手控制那些死尸堆成一团,随即攥成拳头, 几声轻微的爆炸声, 满地的尸体便碎成了血沫,将石洞染得满是血腥。
  她从石洞中出来, 朝着洞口上方的位置打了两下, 随即上方塌下来几大块碎石, 将阴暗血腥的石洞给填死。
  处理好现场, 余溪头也不回的往魔宫赶回去。
  她也不确定定魂针能让他昏睡多久, 万一他提前醒过来, 自己就真拿他没办法了。
  万魔窟中仍旧有许多不安分的人藏着□□的心思,但大部分人都是一心求生,想好好生活。衡芜杀了那些心怀不轨的刺客,实在是帮了她。
  但如果他发起狂来,伤到无辜的人,不光她无法跟百姓交代,有朝一日他清醒过来,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一定会心有负疚。
  为了约束他的行动,余溪把人带回了两人同住的房中。
  放他躺在床上,想着在他身上设几道咒,但又觉得自己的咒法都是跟他学的,设的再多也捆不住他,说不定还会因为几道符惹他伤心,叫他觉得她是什么大坏人。
  于是只在房间四周设下结界。
  听到外头有声音,她走出房间来,就见墨玉正从他自己的房间中探出头了,头顶还飘着一把剑。
  一人一剑是听到了她带人回来的动静,这才出来查看,想到衡芜跟前去照看,又不知道现在的衡芜愿不愿意见他们。
  余溪站在门口,回手把房门关上,走到庭院中,招呼少年和剑灵过来。
  听到她主动让他们上前,墨玉犹豫着走上去,问情动作稍微快一些,但剑身漂浮在半空轻飘飘,丝毫不见往日生气勃勃的模样。
  少年走到她跟前,小脸也是一片愁容。
  余溪看了看他们,关心问:“怎么了,你们两个都很没精神啊。”
  “真君是不是不太好。”问情直言,
  这些日子来,问情陪伴墨玉的时间更多,也就更明显的感觉到衡芜对两人的态度变化。
  就只有刚住进魔宫那一两天,衡芜还偶尔跟他们说几句话,后来便越发敏感压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许人进去。就连墨玉去敲他的房门,他都很不高兴。
  至少那时候他还能和余溪安静的呆一会儿,如今却是连余溪都不敢在屋里呆了。
  种种迹象都透露出衡芜逐渐恶化的身体状况,叫他们怎么能不担心。
  余溪没想瞒他们,也不想把话说的太绝对,让人徒生担忧却无能为力,只说:“他被魔气侵体,神智有些混乱,并非本意如此。”
  听罢,问情沉默了。
  虽然早就想过会到如今的地步,但亲眼看着衡芜真君变成现在的样子,心中还是难免痛惜。
  短暂的沉默中,少年开口问了一句:“爹爹本没有杂念,为何会成魔?”说着,看向了余溪。
  注意到他的视线,余溪低头看过去,发现少年眼神中带着些许怀疑——
  是怀疑衡芜入魔的根源在她身上?
  少年的怀疑或许带着些恶意,或许只是想探寻根源。
  不管是什么原因,余溪都没法说“衡芜生出杂念”这件事与她无关。
  爱本无罪,但由爱而生的痴怨、贪恋、嫉妒、狐疑、欲求,无一不扰人心境。
  越是纯粹平静的水面,一缕杂念搅起的涟漪便荡开越远。
  “生而为人,怎么可能没有杂念。”余溪轻声说着,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蹲下身,在他面前说:“别把任何人看成无欲无求的圣人,也别把人心深处的杂念看成洪水猛兽,这世间毫无瑕疵的人物,除了端坐庙堂之上的神像,就只有天上的神仙了。”
  少年懵懂地垂下视线,似乎在仔细回味她说的话。
  问情在一旁感叹:“真君修炼多年,如今却变成这幅模样……”
  余溪按了一下少年的肩膀,站起身来严肃道:“事情已经发生,说这些没用的就只是浪费时间。总之,我绝不会放着他不管。”
  “那你要怎么做?”问情疑惑。
  “现在还不太清楚……但我会尽我所能。”余溪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先从这个院子里搬出去吧。”
  墨玉稍微迟钝了一会儿,理解她的用意后,反问:“那你呢?”
  “我当然要守在这里。”余溪转头看了一眼还算宁静的房屋。
  问情提醒她:“可真君的修为远在你之上,若他发起狂来,可就要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了……说不定,他会杀了你。”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余溪摊了下手,“生死有命,如果我真死在他的手下,你们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现在她是万魔窟中实力最强的魔修,若她都拦不住衡芜,只怕这万魔窟要给他杀的一个活口都不剩了。
  催促二人,“你们快走吧,定魂针压不了他多久,等他醒过来,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墨玉还在犹豫。
  身旁的房间中突然传出声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二人一剑齐齐转头看过去,不约而同绷紧了神经。
  余溪张手将少年护在身后,问情察觉情况不对,也往少女身后躲去。
  几乎在一瞬间,房中迸发出强大的魔气充满了结界,那暗红色的气息勾显出结界的轮廓,不断向外膨胀,如同鲜活的心脏一般,时紧时松,撑着结界边缘跳动起来,看着只让人心惊胆战。
  他的力量太不稳定。
  余溪忙催促少年带着剑离开院子,门外的侍从也发现了不对劲,跑进来摆好阵势,在门前严阵以待。
  余溪警惕的看着房中,里面只传出几声迟缓的脚步声,布料堆积在一起的沉闷的摩擦声,忽然撕扯出一声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呼,震得她侧过头闭上了眼睛。
  回过脸来,就见屋内闪着暗红色的微光,窗户上映出他颓废迷丧的身影,如同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令人窒息。
  她在结界上倾注了大半的力量,只希望能困他一时,让他忍过这一阵。
  眼下看来,从房屋中汹涌而出的魔气已经将结界撑出裂缝。
  结界就要被他炸开了!
  怎么办,真要跟衡芜动手吗……
  她打不过他呀。
  刚刚骗了他一下,估计他这会心里正记恨她呢,真要动起手来,她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结界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她不得已只能不断的输送力量去补,进退两难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尊上!”
  “什么事?”余溪回过头,就见储良匆忙跑了过来。
  他从怀中掏出丹药塞到她手中,气喘吁吁道:“这是散神丹,可助衡芜君消解魔气,压制魔性。”
  余溪握住丹药往怀里一放,也顾不得再听更多,对一众侍从吩咐:“你们都退后一些。”
  “是。”侍从退出了院子。
  余溪收起力量,深吸一口气,静了静心,随后穿过结界,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刚进到房中,压抑浑浊的空气就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抬眼环视一圈房间,墙面门窗上糊着厚厚的一层“灰”,空气中似乎漂浮着挥不掉的尘土,不光让人视线受阻,更隔绝了外头照进来的光线。
  房顶往下滴着红色的血水,熟悉的滴答声让她瞬间想起了刚刚所处的那个阴森恐怖的石洞。
  稍微往门里走了两步,转头在里间看到了衡芜的身影。
  他侧身对着她,一头长发凌乱凄美,衣衫微乱,洇染在白衣上的血色晕成了一大片,血色由中心向四周逐渐淡化,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莲。
  柔弱美人的无知无觉的站在原地,木讷的抬起手来捧到脸上。
  蔓延到脸颊的魔纹让他感到肌肤灼痛,半边眼睛不受控制的留下眼泪,双眸魅惑失神,如同被操控的傀儡娃娃,皮囊越发美艳,灵魂却烂到了骨子里。
  忽然,他转过脸来,眼神死死的盯住主动送上门的少女。
  被那凶狠的眼神吓到,余溪呼吸一滞,身后传来咣当两声,门被他关上,迎面立马有一道力量打过来,让她重重的后撞在了门上。
  “咳咳。”余溪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还未从疼痛中回神,上一秒还跟她有段距离的美人瞬间出现在了她面前,怒道:“你还敢来见我!”
  “好疼啊……”
  余溪揉揉肚子,见他站在自己身前一步的距离外,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只能自己靠着门,从地上爬起来。
  后背倚着门,可怜兮兮地看向他,嘟囔说:“师祖从没有出手伤过我。”
  惊讶于她的反应,衡芜表情微乱,侧过脸去控诉她,“是你先答应了我又出尔反尔。”
  细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余溪稍微松了口气。
  尽管看上去像是已经被魔性占据了头脑,但他也没完全忘了他们之间的情意。
  她厚起脸皮主动向他进了一步,故作疑惑,戏弄他:“师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
  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喊“师祖”,衡芜隐约间记起了自己的身份,莫名感到羞耻,僵在原地,反被她主动接近。
  看少女的脸水灵灵的对着他,他心中莫名烦躁,更加不安。
  质问她:“既然不喜欢我这样,那你还进来干什么,为什么不躲得远远的,偏要来这儿自找没趣。”
  语气好像很凶,听在余溪耳朵里却是只被惹恼的小猫咪在龇牙咧嘴,叫得再凶,出手再狠,也只能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
  余溪理直气壮答:“是师祖叫我进来的。”
  “我什么时候……”
  衡芜看着身前的少女,一双圆润的杏眸透出狡黠的得意,像是在故意戏弄他,可自己却舍不得再对她动手。
  余溪抱起双臂,有理有据道:“我在外头都听见了,你的叫喊声那么痛苦,叫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闻言,衡芜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沙哑的喉咙,负气道:“真想关心我,就跟我一起去魔界。”
  “不去。”余溪把头一扭,
  见她想都没想就拒绝,衡芜心情陡然一沉,胸腔中烧起怒火,愤愤地攥起拳头,却怎么也不愿意打在她身上。
  他入魔不是为了伤害她。
  就算失去所有的理智,他的心也不允许他去伤害余溪。
  指尖抠进掌心里,眼神变的委屈起来,烙印上魔纹的半边脸颊,眼眶中不住的涌出泪水。
  “既然不愿意,当初为何要答应我,说那些誓言,如今却留我孤身一人。”语气和软了不少,带着声声抽泣,嗓子有些嘶哑。
  余溪转回脸来,轻轻捧住他的脸,轻柔道:“师祖,你现在被魔性蛊惑,头脑很不清醒。”
  “我没有!”衡芜反应剧烈的朝她吼了一声,却又痴迷她掌心的温度,没有将她推开,压下心中混乱的情绪,低语,“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余溪追问。
  衡芜没有丝毫迟疑:“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只能……杀了你。”
  说话间,眼神愈发锋利,抬手打在了她肩上。
  余溪没有躲,任他掌心飞出的尖刺从她颈侧擦过,顿时柔嫩的肌肤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将美人的红眸染的更深。
  “你为什么不躲?”
  衡芜睁大了眼睛,忙抬手捂在她侧颈上按住伤口。
  即便及时补救也无济于事,血液不断流出,从他指缝间渗出来,血液的温度竟比他身体的温度还要暖些。
  余溪像是感受不到痛,嘴角扯了个淡淡的笑容,反手握住了他按在自己侧颈上的手,和着鲜红的血液,勾住了他的手指。
  轻声说:“我相信师祖不会对我下杀手,就让你刺几下解解气吧。”
  “你……”衡芜皱起眉头,垂下眼眸,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趁他不注意,余溪趁机按着他的手到他胸膛上,迎面把人压在了地上。
  衣物飘落在地上,少女跪压在美人腰腹上,笑说:“真奇怪,明明师祖的修为比我高出那么多,但每次,只要我想按住你,就能把你压下来。”
  看上去精瘦有力的身躯,曾为她挡下危险,如今却乖顺的倒在她身下,柔弱病态,魅惑却不自知。
  俯下身去在他脸侧耳语:“是师祖在故意让着我吗?”
  被少女的调戏说红了脸,衡芜咬了下唇,不悦道:“别那么叫我。”
  “从前不是一直这样叫吗,现在再听,不习惯了?”余溪作思考状。
  转脸微笑着安抚他,“师祖别害怕,我会救你的,等你神志清醒了,想听我怎么唤你都行。”
  说着,从怀中掏出丹药送到他嘴边。
  衡芜扭过头,避开了她送到嘴边的丹药,愤愤道:“不吃。”
  她果然很机灵,戏耍他这么一通,就只是为了让他吃下这颗药。
  心里还记着她毁约骗他的事,很不愿轻易认输。
  恍然间,听到少女一本正经道:“你再不吃,我以后就不能跟你双修了。”
  他呆滞的转过脸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
  余溪微微一笑,摸准了他吃软也吃硬,只要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自己软磨硬泡也能哄他顺服下来。
  “瞧瞧这间房子被你弄得都没法住人了,干脆借这个机会,我搬出去算了。”
  余溪自顾自说着,视线偷偷观察美人的反应,添油加醋道,“反正师祖只想着拉我一块去魔界,把这大好的时光都拿来欺负我了,我还不如躲远些,省得小命不保。”
  听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着这些话,衡芜喉头哽咽,半晌说不出话来。
  明明刚才还在质问她为什么不走远些,这会儿听到她说真的要离开,心里反而更难过了。
  如果她离开,那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要走……”
  他低声祈求。
  余溪立刻回答:“那你把丹药吃掉。”
  美人稍微犹豫了一下,转回脸来,张开嘴巴吞掉了她指尖捏着的丹药,一言不发,泪水在眼眶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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