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在男人怀里微微的挣了挣,出言提醒男人。
她以为自己声音挺正常的,听在江执耳朵里确实如同猫儿喵喵叫一般,又轻又软还勾魂儿。
要不是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安安静静的,要不是人就在他怀里,离得这么近,他还真不一定能听清。
“还很早。”
江执的本意是想她再睡会儿,反正也没有什么事,起来这么早做甚?
他却是忘了,他媳妇儿要起来给老娘敬茶。
“要去给婆婆敬茶了。”
温软抿了抿唇,再次提醒。
而且,她就是不起来也是睡不着的,她也怕男人再做出什么让人难为情的举动来。
知道媳妇儿是真的不可能再陪他睡了,她哪里是着急要敬茶,她是要躲着自己。
那种手感,江执想再感受,却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就起吧,不着急,平时这时候娘都还没起,你慢慢收拾。”
以前常常听工友抱怨,女人出门都很慢,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收拾打扮。
不就是等么,又不着急要干什么去,自己媳妇儿收拾打扮还不是让自己赏心悦目,怎么就不能等了?
这时候江执绝对是这样想的,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江执有些心急了。
女人出个门儿怎么就能花费这么多的时间!
第十四章 他是想要回聘礼吗
到底是打扮成个什么花儿,就要这么久?
江执本是坐在外间等的,等得都饿了,媳妇儿还在里头打扮。
他实在坐得屁股都痛了,于是起身打算去里间瞧瞧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进门就看到媳妇儿也正好转过身来,这一看,江执之前那些因为等待生出来的烦,立马就烟消云散。
他媳妇儿天生丽质不用打扮就已经美成了一朵花儿,再一打扮就是一朵精致娇艳的花儿,美得他看了就移不开眼睛,就连脚也挪不动了。
“相公。”
一回身就看到男人,温软先是有些微的惊讶,后稳了稳心神这才开口。
他总是这般看自己,灼热的眼神让人心里乱得很。
温软完全不明白他对自己究竟是什么个心思,他对自己的做的那些事,只一回想就让人脸红心跳。
刚才,说好的起床,他却不动。
她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要从床尾下床,他又不许自己下。
反而是问自己,“做什么?”
他拉着自己的手腕,差点儿就拉得她坐不稳又要扑到他身上去。
他还笑,声音像是压在嗓子里一般,但她觉得,他肯定是在笑话自己。
“我要起床了。”她都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两次这个话。
“起啊,你到床尾去干甚?”
不到床尾去她要怎么下床?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又拉一把自己,冲自己抬了抬下巴。
“翻过去呗。”
他当时真就是这么说的,什么叫翻过去?
她所接受的教导里,就没有女人从男人身上翻过去的行为。
母亲教导过她,成亲之后她要睡在外面,好方便万一半夜的时候男人需要喝水如厕,她才好起来伺候。
可是昨晚她忘记了,男人让她先上床,她就顺势进了床里,在外面给男人留了位置。
母亲也教导过,如果她睡在里侧,下床的时候一定要从床尾下床,不能从男人身上跨过。
她都记得的,可是现在他却要自己从他身上翻过去。
而且,他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温软看看男人的脸,又看看他躺得板正的身体,占了好大的地方。
最终,温软还是没有从男人身上跨过去,她所接受的教导不允许她这么做,她打从内心里也不能接受。
心中暗自叹一口气,扭头看向男人。
“相公也起了吧?”
只有让男人先起了,她才能一起来。
结果男人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还拢了拢被子角,打了个哈欠。
“我想再睡会儿,你起吧。”
你不起我怎么起!
温软心中腹诽,她都憋闷死了。
他嘴上说着要再睡会儿,结果却是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这哪里是要睡觉的样子,分明是故意逗弄自己。
咬牙横了心,轻声求着男人,“相公就起了,好不好么?”
她眼看着男人眼角笑出了纹路来,嘴角也上扬出弧度。
“好是好,你来亲我一下我就起。”
男人真真是纨绔,不然怎么就能这般的不要脸呢?
为了能让男人起床,她只能俯身过去亲他。
反正昨晚都亲过了,亲自己相公,她怕什么?
她原本想的是亲在他的脸上,却是她想的太单纯。
她才亲上去,后脑勺就被男人的大掌扣住,唇也被堵住。
“好了?”
听到男人的问话,温软从胡思乱想和那些难为情的场景中回神,赶紧点点头。
“好了。”
又想到一个事,“让相公久等了,您吃过早饭了吗?”
因为是第一天见婆婆,温软特意收拾得端庄一些,所以才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她以为男人定然是吃过了,不然这么长的时间他就只坐在那里干等着吗?
“没有,等会儿一起吃。”
媳妇儿都没吃,他自己吃有什么意思。
“走,先去见娘,真饿了。”
江执冲人招招手,大有赶紧见了人好吃饭的架势。
听到他说还没有吃饭,温软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等她发现自己被男人牵了手一起往外面走的时候,心情又不一样了。
他为什么要牵自己?
一路走着,温软时不时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下意识的抿着唇,心都跳乱了。
又悄悄的拿眼去瞄男人,确定男人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其实,她这个角度看去根本就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看到小半张脸,和男人嘴角咧出的纹路,从而判断他是心情不错。
突然,男人说话吓得她立马收回视线。
“家里只有一个丫头,在娘那边伺候,你这边有个丫头,要是觉得不够用以后再买几个。”
诺大的庄子,竟然只得一个丫头伺候,管家呢,小厮婆子呢?
温软还在想,这么大的庄子,平日里要怎么收拾?
就又听男人说,“从前只得我和娘住,多的房间都是空着的没有收拾。
除了每月请村里的人来收拾一次,平日都是琳琳丫头在管。
以后家里的事儿都由你管,你斟酌着看要如何安排。
等晚些时候我带你在庄子上转转,熟悉熟悉家里。
嗯,然后也去瞧瞧外面的田地和山林。
对了,买人的事儿得往后靠靠,要先委屈你些日子。
我现在手里的银子有些紧,还得给伐树的村民结工钱。”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这话是一点儿没错的,江执现在就属于难上加难。
他还得跟媳妇儿说清楚,他真不是给她画大饼。
“你放心,再等等我肯定买人。”
温软感受到男人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而且男人还扭头来看自己,他神色严肃眼中尽是诚恳。
“嗯,我不要那么多人伺候,有宝琴就够了。”
她在戚家的时候身边也只得宝琴一个丫头,她不想让男人以为她难伺候。
可是,庄子上怎么办,统共就两个丫头,真的能行吗?
刚才宝琴还跟她嘀咕,她在主院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厨房烧水。
当时她还以为是人都被男人打发到外面去了,现在才知道,是根本就没有人。
她记得江舒慧说过,男人这个庄子上有四十几间房。
真的不是她多想,成亲头一天他就说手头紧,他莫非是想把聘礼要回去?
第十五章 绝对是硬汉
那些聘礼母亲都给了她,添进了她的嫁妆里。
女子的嫁妆向来都是属于女子的私产,除了本人和子女外,别的人谁都不能支配,就算是丈夫也不行。
这是律法规定的。
他给的聘礼,加上父母亲早年就给她准备好的嫁妆,还有舅舅舅母给的添妆,如今她手里有两万多点儿的现银。
再两个租赁出去的铺子,铺子的租金差不多够她日常花用的。
母亲留了些现银和几个铺子一个庄子,庄子是当初外祖给母亲的嫁妆,几个铺子都是后来她们回来南城后才置下的。
父亲留给她们的除了她的嫁妆不只是现银,但生意都被叔伯们拿去,她们能带走的也只能是她的嫁妆和部分现银。
她们母女不方便抛头露面做别的生意,母亲只能想了这置铺子租赁的办法。
这些年她和母亲靠这些租金也能过日子,留的银子一直没有动用。
温软摸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想要,从内心里来讲,她也不想给。
哪有头一天就要妻子嫁妆的,开了这个头还得了?
“现在要先委屈着你,你放心,日后定然都补上。”
就在温软想这些的时候,又听男人说了这笃定的话。
抬头看男人的眼睛,她又觉得男人像是在跟她保证一般。
这种事,他与自己保证什么?
想了想,温软还是点了头,应了声好,管他怎么想的,自己顺着他总没错。
“我相信相公。”
如此,男人这才继续走,看来真的是跟她保证的意思。
莫非刚才是她想多了,男人并没有那个意思。
不容她多想,又听到男人说。
“娘她还是好相处的,她要是说什么你应着就是,有为难的事,你与我说。”
为难的事?
自古婆媳关系不好相处,她是知道的,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都说媳妇熬成婆,她也只能熬着。
不过,男人主动提出来,是不是万一真有为难的时候,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嗯。”
又应了声,温软便不再说别的。
她原本还想说,侍奉公婆是她该做的,转念又一想还是不要把话说早了。
万一,婆婆真的不好相处呢?
到底时候自己再想与男人说说委屈话,有了这句在前头压着,她要如何再能说得出口?
她不是不孝顺婆婆,她就是,也想为自己以后留条路。
母亲也说了,男人是与江家分了家的,家里统共就只得男人和婆婆两人,并无再多的复杂关系要她去相处,只要与他们相处好便也好过日子。
至于江家主家那边的人,恐怕平日里也没有多少机会相处的,还是得看男人与主家的关系。
现在看来,恐怕男人跟主家的关系是真的不好,就算他或许真有改过的意思。
听宝琴说昨天婚宴上大伯哥他们都来了的,江舒韵他们也说晚辈都来了,可是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
暗自叹息男人是真的把主家的人都得罪的差不多了,又想,这样也清静,不用随时都要去应付那么一大家子人。
之后男人再没有说别的,他们也到了前厅外。
门口守着个小丫头,看起来年岁挺小的,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男人说的琳琳了吧,这么点儿的年岁,怕不会是从江家跟着出来的,该是后来添置来的。
“老爷,夫人。”
琳琳只看了一眼老爷和夫人便又低下了头,她有些畏惧老爷,就算老爷这些日子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打人。
她是真的被打怕了,对老爷是打心底里的畏惧。
夫人好美,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人。
可惜,配了老爷。
这话她可是半点儿不敢透露的,就是神情也不敢表露半分,怕挨打。
进门的时候温软挣了挣手,她们这样进去被婆婆看到,怕真是头一天就要惹得婆婆不喜。
都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当娘的千辛万苦把儿养大,娶了媳妇儿就是多了个人来分儿子,当娘的不喜欢儿媳妇儿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是不敢真让男人牵着她进门,她恪守本分行止端庄,大概还能讨得些婆婆的欢心。
男人却是不放开她的手,还又握得更紧了些。
她不动步子,男人回头来看她,温软生怕他说什么让里面的婆婆听了去。
赶紧又挣了挣手,恭敬的说,“相公先请。”
这样,他总该明白她的意思了吧?
江执眉头一皱,还沉了神色,让本就看起来凶恶的脸更是骇人。
就在温软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怕男人下一刻就要开口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时,男人却松开了她的手,顾自进门去。
看着男人的后背,温软打心眼儿里感谢他,就算他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然后自己也赶紧跟上。
一开始江执是不知道媳妇儿的意思,走的好好的,都到门口了她怎的不动了?
在她再次挣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不想被自己牵着。
不乐意?这个想法让江执皱了眉头。
要不是看她眼神焦急,又想着这么在门口僵持着不合适,江执是真不想放手。
不仅不放手,还要问问她原由。
自己都为她考虑了那么多,还表示老娘如果有为难她的地方自己也会为她撑腰,她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
之前自己好心主动跟她说那些,她也应的敷衍,莫非是在为早上的事儿生气?
人都是他的了,他还不能行使作为丈夫的权利?
口口声声的唤他相公,她心里怕还是不愿意。
江执确实是有些生气的,气媳妇儿,也气他自己。
哼!知道她是看不上自己。
等着,老子早晚让你个小娘们儿对老子死心踏地,爱得死去活来。
人都是老子的人了,爷们儿还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动心,算什么爷们儿!
虽然,他自己也嫌弃这一身的肥肉,但爷们儿这不是已经在瘦了么?
虽然,他照镜子的时候和见江家其他男人的时候也发觉了,恐怕他就是瘦下来也不属于美男子的类型。
但,大男人要什么美貌?
美貌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使?
男人就要有个男人样,他江执是纯爷们儿,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想想大侄儿的模样,剑眉星目五官立体,脸颊轮廓清晰,再配上江家人遗传的宽肩窄腰大长腿,绝对是硬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