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竟是我上司——越西南【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18 23:11:39

  仆人一听,连连点头,十只老鼠一文不值,但是他能因此得到十两银子,那可真是赚大发了:“能能能,小的拿上就去抓老鼠。”
  钟宝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陈德没有受到新的指示,只好按照钟颖原来的吩咐,到了晚上就把钟宝珍的房间收拾出来了。
  当然也确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只要钟宝珍把自己的衣服首饰,还有被褥收拾走,钟翎就能住进来了。
  包袱被丫鬟们送进外间,钟翎坐在钟宝珍的床上 看不出高兴与否,因为她一直在想卫霄。
  她记得她和卫霄分坐两辆马车,她们的包袱一直放在马车里,卫霄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而他的扇子基本没离过手,又怎么会掉进她的包袱里。
  而卫霄却好像笃定扇子就在她的包袱里一样,甚至还要亲自来找,他的行为实在反常,反常到让她摸不清他的意图。
  芸娘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桌面上:“小姐,来吃些点心吧。”
  钟翎道:“好。”
  她放弃思索这些,走过去吃点心,她捻起一块放进嘴里,一股桂花香气充盈在她的舌尖,钟翎眼前一亮:“这个点心好好吃啊。”
  芸娘瞧她喜欢,心里也跟着欢喜:“小姐觉得好吃就好。”
  她怕钟翎渴,又给她倒茶放在手边,钟翎叫住她:“娘,您别忙了,坐下吧。”
  “欸。”芸娘捏了捏袖子,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
  钟翎咽下最后一口糕点,看到芸娘的双眼向下瞟,似有心事,她问道:“娘,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芸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小姐,其实我们也不一定要住进二小姐的房间,都是一家人,这样做不太好,要不您和老爷说一声,我们不住翠园,换个好一点的房间怎么样?”
  钟翎觉得自己被噎了一下,她把一杯茶水喝完,无奈道:“娘,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不是我们能做主的,把我们安排进翠园是刘夫人的主意,现在我爹又让我们住到这里,都是一家人,可是没人问过我的意见。”
  芸娘顿时哑口无言:“其实老爷也是为了您好。”
  “是啊,所以我听爹的话住进来了。”
  钟翎一句话堵住了芸娘的嘴,芸娘这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钟翎握住芸娘的手:“娘,反正住在这里比翠园好多了,不是吗?”
  “是。”芸娘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道理,可是她总觉得不安。
  芸娘轻咳一声:“小姐,晚宴马上就要到了,我帮您梳妆吧。”
  “好。”
  --------------------
第10章 老鼠
  所谓的晚宴不过是钟家人和钟翎一起吃一顿饭而已。饭桌上,钟颖为表亲近,主动给钟翎夹了几次菜,惹的钟宝珍眼睛里直冒火,连刘夫人跟她说话她都没听见。
  见钟翎和爹言笑晏晏,钟宝珍拽着手帕恨不得把钟翎撕碎。她冷眼旁观,想到自己还有杀手锏,心态立刻发生了变化,她倒要看看钟翎还能高兴几时。
  钟翎虽然被她爹夹了几次菜,可是并没有多么激动,甚至反而更加不舒服,府里的规矩比她想象中更多,连吃顿饭都有许多道步骤,要不是芸娘临时教她,只怕她根本吃不好。
  更重要的是她爹的态度,虽然钟颖对她示好,可是钟翎却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父爱,有的只是府里主人对客人的客套。
  只有父女之名,并无父女之情。
  一顿饭匆匆吃完,钟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芸娘想帮她更衣,钟翎不想劳烦她,于是自己洗漱准备入睡。
  她熄了灯躺到床上,屋内一阵寂静,床上宽敞柔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愿意来到京城,就算是她一直惦念着父亲,想要获得一份父女亲情,也不该是十几年没见过的钟颖。
  或许是失去的记忆中有让她非来不可的理由,钟翎想。
  可是她究竟失去了什么记忆?
  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传入钟翎耳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进了房间,钟翎的耳朵一动,立刻坐了起来,她没有点灯,而是从枕后翻出一个火折子。
  火折子是她从自己包袱里翻出来的,她的包袱里还有一把匕首,钟翎睡觉时总觉得不安稳,于是干脆把这两样全都摆在身边。
  她吹亮火折子,用手笼住烛火,顺着声音的发现了墙角的老鼠,灰毛硕大,看起来令人感到十分恶心。钟翎皱了一下眉,她没来得及起鸡皮疙瘩,就发现屋里竟然不止一只老鼠。
  而与此同时,屋外传来了咔哒一声。
  外面有人。
  钟翎不假思索,立刻披了外衫穿好鞋,她猛然把门打开,就见屋外一个下人模样的男人手里提着个空笼子,正打算弯腰后退,没想到正好和钟翎四目相对。
  场面一度僵住了。
  阿德没想到钟翎居然没有睡,并且她还开门看到了他,阿德来不及反应,撒腿就跑。
  钟翎认出来他手里的是装老鼠的笼子,那就是说屋里的老鼠是他故意放进来了,见阿德要跑,她立刻起身去追:“站住!别跑!”
  阿德熟悉府里地形,迅速绕到屋后灯火照不到的地方,钟翎紧随其后,虽然反应慢了许多,她竟然还能跟上。
  阿德惊诧钟翎跑得这么快,一面继续加速试图甩掉钟翎,他把手边的一切东西全都扔到身后阻止钟翎的步伐,两人的追逐引起了院里守卫的注意。
  见阿德终于没东西扔了,钟翎一把抓住阿德,一脚踹向他的腿弯,逼他跪到在地:“别动!”
  府里下人提着灯匆匆赶来,见到钟翎一惊:“大小姐?”
  “怎么回事?”连钟颖和刘夫人都被惊动了。
  钟翎见他们也来了,她松开阿德,讲述了自己遭遇的事:“爹,夫人,这个人刚才趁我睡着,竟然往我房间里放老鼠,我怕他跑了,所以才追了上来。”
  钟颖听罢十分生气:“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进内院,不想活了吗?”
  阿德见自己被当场抓获,心惊胆颤,连忙下跪求饶:“老爷饶命,这都是大小姐,不,是宝珍小姐要我这么干的,我只是听宝珍小姐的命令行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钟颖很生气:“来人,把宝珍叫过来!”
  刘夫人心中一惊,赶紧劝钟颖道:“老爷,宝珍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钟翎道:“有没有误会,还是等二小姐来了再说吧。”
  早在换房间时,她就已经想到钟宝珍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手段。
  刘夫人暗暗瞪了钟翎一眼,不再说话。
  钟宝珍姗姗来迟,除了脸上没有涂抹胭脂妆,倒是装扮整齐。
  她走过来,一眼看到了跪在钟颖面前的阿德,惊呼一声:“阿德?”
  钟颖冷哼一声:“宝珍,阿德说你要他把老鼠放进翎儿房里,可有此事?”
  刘夫人怕钟宝珍乱说话,抢在她之前开口:“老爷,宝珍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这个不长眼的下人嫁祸给我们宝珍的。”
  钟宝珍见自己的计划被发现,而她爹又为了钟翎跟她生气,她撇撇嘴,突然委屈哭出了声:“呜呜呜……”
  她这一哭,把钟颖搞的不知所措了:“宝珍,你了……”
  “是我干的怎么样,爹,你偏心钟翎,我的房间凭什么就这么给她,我气不过所以才叫人往她屋里放老鼠的,要打要罚,你随意好了!”
  她拿出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反倒让钟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确实觉得对钟宝珍有所亏欠,可是现在钟宝珍做错了就该罚。
  钟翎察觉到钟颖在犹豫,她本想据理力争,没想到刘夫人却突然发难:“等等翎儿,你身为大小姐,就穿成这样子在府里走动,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钟颖闻言看向钟翎,才发现她只披了一件外衫,此刻衣衫不整,对比钟宝珍穿着得体,当真是云泥之别。
  “翎儿,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钟翎低头看了自己的衣着,解释道:“爹,我也是为了抓人,再晚一刻,他就跑了。”
  然而钟颖并不认同她的理由,他又看了看钟宝珍,心中已有想法:“这样吧,宝珍做错事该罚,就罚你一个月的月钱,另外搬回院子里,教你姐姐规矩,知道了吗?”
  钟翎和钟宝珍同时一怔,钟翎不同意道:“爹……”
  “翎儿,你是姐姐,让着妹妹点儿。还有,夫人说得对,你穿成这样没了规矩,将来嫁入夫家,别人该怎么看清远伯府?该让你妹妹教教你。”
  钟宝珍以为自己会收到很严厉的处罚,没想到竟然只是罚月钱,她怕钟颖反悔,赶紧道:“谢谢爹,宝珍知错了!”
  刘夫人也松了口气,只有钟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现在确实更确定了,这个家根本不该有她的存在。
  想到这里,钟翎看了钟宝珍一眼,忽然道:“爹说的是,不过妹妹既然搬回院子里,不如我把房间让出来,毕竟那是妹妹原本的房间。妹妹在自己房间里吃好睡好,才能打起精神教我学规矩。”
  钟颖赞赏地看了钟翎一眼,钟宝珍却瞪大了眼睛,现在那间屋里全是老鼠,想起老鼠的声音和模样,她就吓的一哆嗦:“我不要,那屋里全是老鼠,我不回去!”
  钟翎看够了她害怕的模样,这才慢悠悠道:“宝珍妹妹,房里的老鼠叫下人清理就好了,何必如此惊慌?”
  钟颖觉得钟宝珍太娇贵了,老鼠被清理干净不就好了,不至于这么害怕:“宝珍,翎儿也是为你好,你不是想要回房间吗?灵儿这么主动,你还不快点儿谢谢姐姐?”
  这原本就是她的房间,有什么可谢的。钟宝珍咬着牙怒气冲冲看向钟翎,不情不愿道:“谢谢姐姐。”
  钟翎又何曾情愿,可是见钟宝珍生气的模样,她反倒比钟宝珍轻松:“不客气,妹妹。”
  “行了。”钟颖道:“翎儿,宝珍,你们都去睡觉吧。”
  “是。”
  一场闹剧结束,钟颖叫阿德把老鼠抓走将功赎罪。阿德慌慌张张抓老鼠,心里直骂娘,自己放的老鼠自己抓,他图什么啊!
  抓老鼠折腾到半夜,钟翎根本睡不着,她想了想,干脆穿好衣服跑出清远伯府。
  爬墙这事对钟翎来说并不难,毕竟府里不是每个地方都那么高,钟翎特意找了一处矮墙,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出去。
  不知为何,在踏出清远伯府的一刹那,她竟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与舒心,万籁俱寂,唯有一轮明月高挂黑夜之中。
  钟翎站在外面,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这里是京城,不是石头村,她除了清远伯府,对外面一概不知。
  可她又不想回去。
  她想了想,突然生出一个奇特的想法,她想要喝酒。
  这个念头一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惊异,仅存的记忆里并没有她会喝酒的片段,难道这也是她失去的记忆吗?
  秉承着想要做些跟找回记忆相关的事,钟翎信步往前走,月光洒在街道上,像是在给她指路一样,指引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闻到了酒香,随后她走过巷口拐到了街上,一眼看到了一家酒馆。
  酒馆外的灯笼还亮着,钟翎却难得犹豫起来,毕竟大晚上只有她一个人进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人。
  就在她退却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钟姑娘?”
  钟翎回头,看到了卫霄。
  --------------------
第11章 偶遇
  卫霄突发奇想想要赏月,所以带着阿砚出了门,他爹安乐王人如封号,年纪大了以后静心安乐,不仅不过问朝堂政事,连府里的事也不怎么管了,每日想着斗蛐蛐斗鸡,就像是寻常百姓家里上了岁数的人一样,越老活的越回去了。
  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理会他儿子,更何况卫霄并不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他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大哥赵霆霄才是世子,也是安乐王和王妃最疼爱的儿子,只是他二十岁那年,听了歹人谗言,意图谋害安乐王取而代之。后被十八岁的卫霄发现,赵霆霄见阴谋败露,竟然含笑不止,当着安乐王的面抹了脖子。
  世子意欲行刺老子,震惊整个京城,安乐王大病了一场,把世子之位传给卫霄,此后便再也不出门了。
  卫霄身为世子,并不安分留在京城,他自言更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他在十九岁时离开京城,游历三年,今日才回来。
  卫霄不是他的本名,皇家姓赵,他名赵未霄,他出外游学不想惹人注意,于是干脆舍了自己姓氏,只用后二字做姓名。
  今夜他见院中明月高悬,兴致大发,带着阿砚出来找酒,没想到遇到了钟翎。
  “钟姑娘,好巧。”
  “世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钟翎没想到,偌大一个京城,她偏偏一出门就碰到了自己在京城唯一一个熟人。
  “我睡不着,出来喝酒。姑娘也是来喝酒?”
  钟翎没说话,卫霄猜到她大概是偷跑出来的,京城里的大家闺秀绝不可能孤身一人半夜出门,更何况还是清远伯府刚找回来的大小姐。
  钟翎不知该如何作答,阿砚已经从酒馆里走了出来:“公子,二楼靠窗还有位置。”
  卫霄道:“既然有位置,钟姑娘可愿意与在下一起上去?”
  再拒绝就不礼貌了。钟翎点点头:“多谢世子。”
  钟翎跟着卫霄走进酒馆上了二楼,阿砚给他们指了靠窗的位置。
  这个时间,酒馆里只有平时一半人,二楼价贵,人更少一些。
  待他们坐定,阿砚道:“公子要喝什么酒?”
  卫霄看向钟翎:“钟姑娘先选好了。”
  “我……”钟翎挠挠头,她只是一时兴起想来酒馆,连自己会不会喝酒都不知道,她又怎么能说得上自己要喝什么种类的酒:“我不知道。”
  卫霄道:“好吧,阿砚,你去选一选,挑几样好酒各来一坛。”
  阿砚应声而去。
  钟翎道:“这是不是有点儿多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只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还有几块碎银,不知道够不够付账。
  “不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喜欢的酒,有人不喜欢喝酒,只是因为他没有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一坛,姑娘找到了自己喜欢的那种酒,把不喜欢的酒给阿砚就好。”
  卫霄看到了她摸荷包的动作,并没有多问。
  阿砚马上拿来了酒,两坛、四坛、六坛,他整整拿了八坛。
  连一贯处变不惊的卫霄也忍不住抽了抽眼角,看着桌面上摆满了酒坛,他指着这一桌子酒看向阿砚,气笑了:“我让你挑几样好酒,你怎么全拿来了?”
  阿砚一板一眼反驳他的话:“没有全拿来,八样也属于几样好酒里。”
  若是拿了十坛以上,就不是几样而是十几样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