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堆里惊坐起,疯批竟是我自己——北宫夭【完结】
时间:2023-05-20 14:50:36

虐文堆里惊坐起,疯批竟是我自己
作者:北宫夭
文案
君青晚是个公主,而且还是个假公主。
  因为她的母亲是皇帝永远都得不到的白月光,可是她的母亲死了。
  于是皇帝咬咬牙,把自己情敌的女儿带回宫当成公主养。
  君青晚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认错了爹。
  错一次就算了,还错了两次……
  君青晚成了虐文里的倒霉鬼,哭的死去活来。
  是真的活了!
  磨刀霍霍……
  她这次要玩把大的!
标签:公主 生死大爱 重生
第1章 辞世话凄凉
  什么叫撕心裂肺?
  什么叫痛彻心扉?
  什么叫生不如死?
  君青晚活了十九年,最是怕疼。
  可如今确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面对眼前凶狠的狼群,她想跑。
  可是她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瞧着它们疯了一般的朝着自己扑过来……
  那种久饿的野狼对食物的馋,真叫人望而却步!
  她只能尽可能蜷缩着身子,任凭它们撕咬、分食……
  满怀滔天怨恨与不甘,绝望的丧失最后的意识……
  临走时,大启正值盛夏。
  只可惜天上温暖的光,照不进她的心里!
  一个被全世界抛弃、厌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人世间的美好呢!
  他们只会敲锣打鼓的庆祝,只会痛惜自己没能亲眼瞧瞧她死的有多凄凉!
  甚至懊恼自己没能生生活剐了她身上的肉来下菜。
  因为被强行灌下汤药的缘故,她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着的。
  这就是石秋容的可怕之处,她享受这种虐杀仇人的快感!
  当金尊玉贵的公主,被一群粗鄙不堪的下人强行按压着如同丢弃什么脏东西一样扔到荒山。
  就注定了不会善终!
  石秋容带着身后的一众心腹站在高处的山坡上,将下面的情形尽收眼底。
  直到看见狼群散去,地上零星散落着君青晚被扯碎的衣料以及发饰,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碍眼的贱人终于死了。”
  轰隆隆!!!
  随着天空中张牙舞爪的闪电,连绵不绝的雷声乍起,大雨倾泻而下……
  像是上苍在为这人间清洗罪业。
  更像是在洗涤君青晚存在过的痕迹!
  犹记得君青晚这个名字还是她幼时第一次认错爹后,她的那个便宜皇帝爹赐下的。
  是和君鸿季一样的姓,她还曾为此高兴了好些时候。
  还是四公主的一句“两姓家奴”才把她骂醒的。
  君青晚的生父是天盛风姿卓绝的镇国大将军岳茂之。
  母亲是尚书府嫡女楚淑莹。
  传闻中,他们夫妻二人情谊深厚,琴瑟和鸣。
  是天盛少有的恩爱夫妻典范。
  镇国大将军岳茂之更是在天盛帝为太子时的玩伴陪读,自小兄弟情深。
  天盛帝与尚书府嫡女楚淑莹从小青梅竹马,外加指腹为婚。
  只是后来种种,楚淑莹还是嫁给了镇国大将军岳茂之。
  第二年诞下一女。
  紧接着大启来犯,镇国大将军岳茂之亲率大军抗敌。
  死守庸州城,最后身中三十七刀,英勇就义。
  那一战,庸州城七万民众无一人伤亡!
  没有战后哀嚎,没有妻离子散,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有将军夫人快马而来,见到了丈夫血肉模糊的惨状,当即殉情。
  天盛帝亲到将军府吊唁时,见着了刚蹒跚学步的君青晚。
  自觉有愧于镇国将军夫妇,涕泪横流。
  本想伸手抱抱站在地上的小奶团子,谁知……
  众目睽睽之下,那小瓷娃娃看着他腰间与自家爹爹同样的玉佩穗子,竟脆生生的唤了一声:
  “爹爹!”
  随行的老丞相感动的嚎啕大哭。
  “陛下,可怜镇国将军一家世代忠良,全都为国捐躯,没有留下一个男丁啊!
  如今只余这么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女君,如何能叫人不心生悲凉!
  还望陛下垂爱,厚待遗孤哇!”
  天盛帝看看年过花甲,胡须皆白的老丞相,又看了看怀里懵懂无知的小奶团子。
  心中满是凄凉怜惜。
  大手一挥,将小奶团子封为公主,接入宫中教养。
  君鸿季当时已是太子,他的母亲贵为皇后,理所当然的找天盛帝要来了君青晚的抚养权。
  毕竟,抚养忠臣良将之后,可是后宫女子求之不得的荣光!
  更何况还是一个深受陛下喜爱的小女君。
  ……
  那一年的花朝节上,君青晚硬拽着君鸿季一起去摘桃花。
  春风拂面,落英缤纷!
  天盛帝经过时竟然错认了两个小不点。
  大家方才意识到他们二人近乎一致的容颜。
  细细想来,当今皇后与镇国夫人家倒是有些亲缘。
  自此,天盛帝便时常将君青晚打扮成男娃娃模样与君鸿季放在一处。
  满朝文武觐见时都叫他们猜上一猜。
  谁要是猜错了,便是满室哗然!
  只可惜三国之中,天盛最弱。
  终究还是挡不住后照的兵马……
  商可明带人杀入天盛皇宫之际,君青晚被吓的不清。
  只能缩在君鸿季的怀里低低的哭。
  残垣断壁,尸体成堆,地上都是血,宫里的财务也被洗劫一空。
  天盛帝同皇后一起被毒死在了太和殿。
  君鸿季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虽然他年岁尚小,只比她大了五岁,且实在是生的单薄,但君青晚就是固执的觉得他的怀里最安全。
  商可明盯着手握长剑,护着小女君的少年良久,讥笑出声。
  “就你这小身板,还妄想能够护住他人?
  当真是和你那自不量力的父皇一般可笑!”
  说着,便示意一旁的将士去把两人分开押解过来。
  未曾料到,入目的确是两张一样的脸。
  稚气未脱,却已足够惊艳四座!
  只是一个倔强,一个柔弱。
  商可明嗤笑着薅了一把两人的头,豪气干云的下令:
  “把这两个小崽子给朕带回平城养着玩玩。”
  君青晚后来猜想,商可明那时一则有可能是觉着他们两人有趣,可以当成小猫小狗养养。
  二则是想留个宽厚贤明的赞誉。
  倍感羞辱之下又庆幸逃过一劫。
  平城地处南方,离天盛不算远。
  只是那里的宫墙很高,高到要君青晚平仰着脑袋才能看到湛蓝色的天。
  她和君鸿季在那里待了十年,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毁了他们的宫殿。
  他们才趁乱逃出,来到了大启。
  原以为这是他们幸福的开始,没想到却是她好梦破碎的地方。
  在大启的府邸中,出现了一个女子。
  君鸿季唤她容儿,每天都牵着她的手一起赏鱼观花,给她送去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甚至还命她将自己的院子腾出来作为那姑娘的临时歇脚处……
  她的阿兄啊,那个曾经对她关怀备至的少年,那个曾经许诺过要同她生死相依的少年,竟然也学会了那些纨绔子弟的作派。
  任由她被石秋容扣上一桩桩骂名,甚至带到这里处死。
  还是以这么惨绝人寰的方式去赴死。
  他明明知道的,她最怕疼了!
第2章 他不是阿兄
  狂风肆意咆哮间,雨水在地上积起大大小小的水洼。
  山上的道路满是泥泞。
  胡灿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赶到的时候,就只寻到了君青晚几许散碎的遗物。
  他像是在一瞬间被抽走了灵魂,萎靡又无助的跌坐在泥地里。
  和路边的野草一样低垂着头……
  此时此刻,他恨极了时间的手,它牵走了自己最爱的姑娘。
  他不躲不避,任由滂沱大雨砸在脸上。
  打的俊颜发红,睫羽全湿……
  君鸿季说的果然没错,他这样患得患失又顾及太多的人终究是护不住她的。
  他目眦欲裂,哽咽着落下泪来。
  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体统,什么仪态教条。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当真不是唬人的。
  君青晚飘在半空,内心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活着的时候不受人待见,没想到就连死后都没有鬼待见。
  往日里阿兄也曾与她提起过人死后的世界。
  阿兄说人死后灵魂得以脱离肉体,由黑白无常带去阴曹地府分辨善恶。
  若生前所行善事颇多,便可入轮回,下辈子接着做人。
  反之,则要被丢进地域里吃苦受罪。
  她想,自己是天下人口中最不受待见的女子。
  应当也得不了什么轮回转世的机缘,多半是要被无常们丢下十八层地狱破皮抽筋,亦或是是去下油锅……
  她觉得不安,既害怕自己被带走,又渴望能有个归处。
  于是巴拉着自己的手指,紧张环顾四周。
  终于,确定了自己是个连鬼都嫌的新鬼!
  墓夜降临之际,山里除了她这个鬼,就只有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
  她忐忑不安的盯了他良久,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商可明身边的那个谋士,唤作胡灿。
  看他哭的那样伤心,君青晚私心里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但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还是诧异。
  因为这个叫做胡灿的男人手腕上,正佩戴着她给阿兄编制的红绳。
  这种编制红绳的方法在天盛流传了将近千年。
  说是适龄的女君只要在乞巧节当天亲手编制一条红绳赠予心悦之人,男子收下后,两人便可结为夫妻。
  自此恩爱到白头。
  她曾为阿兄编制过一条。
  可惜后来在那场大火中遗失了。
  这条红绳,还是他们到达大启几个月后,阿兄缠着她重新编制的。
  上头还加了她喜欢的玉玲。
  世人都说生活在后宫的女子最是可怜,常常是“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放在她身上倒是应景!
  现下她死的透彻,连具尸骨都无。
  阿兄却是转手将她赠的东西给了旁人。
  她自嘲的笑笑。
  倾尽一生的陪伴,临了还是敌不过世间的凉薄。
  她不该用自己的命,来赌他与旁人不同。
  更不该奢望什么遥不可及的“爱情”。
  落得个孤魂野鬼的下场。
  皓月出头时,胡灿终是被寻来的下人们接走了。
  他已经哭晕过去,浑身狼狈不堪!
  唯有那张脸,剑眉星目,唇红欲滴,生的极好。
  君青晚第一次做鬼,还是改不了人的习性。
  至少不想留在山里吸收日月精华。
  她思索片刻,决定跟着胡灿回家。
  马车穿过密林,驶入繁华街道。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响。
  胡灿也很是时候的悠悠转醒。
  只是面色如常,已经没有了白日里在山上给她哭丧时的脆弱模样。
  脸上的神态却是像极了近些年的君鸿季。
  君青晚见此,愣了几息时间。
  “侯爷您慢点儿。
  小心台阶!”
  下人们狗腿的提醒声没有丝毫预兆的钻进耳中,君青晚才如梦初醒,急急追了出去……
  一下车,她就惊呆了!
  因为门口的牌匾上飞龙走凤的几个大字“端阳侯府”。
  这不是阿兄在大启的宅子么?
  君青晚活了十九年,毫不夸张的说,她所有的青春岁月里都有君鸿季的影子!
  他们从第一次见面起感情就很好。
  仿佛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宫里的孩子早慧,君鸿季更是聪颖!
  诗词歌赋、弓马骑射……
  似乎就没有这位太子殿下不会的。
  他待人总是谦逊有礼,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却总是隐隐有几分疏离。
  唯有在面对君青晚的时候,温和又溺爱。
  好像全世界的灯火都不及她!
  困于后照的十年里,他私下动作不断,但从来都不避讳君青晚什么。
  他说,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人。
  将来也是要结为夫妻的。
  他在她面前不需要保存什么秘密。
  故此,她在大启三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也知晓阿兄于大启得了个端阳候的名号。
  可眼前这场面又是何种情况?
  君青晚百思不得其解。
  胡灿仔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袍,才大步流星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随后便唤来丫鬟侍候着沐浴梳洗。
  一波操作行云流水,惬意的就像是在他自己家里。
  下人们更是唯唯诺诺,没有一丝的不敬!
  若只是旁人如此,君青晚虽不解,倒也能想得通。
  毕竟乱世之中,谁能够保住他们的性命谁就是主子。
  更何况还有月钱可以拿,忠心又算得了什么?
  可阿林对胡灿理所应当的照顾,她就想不通了。
  阿林是他们赶往大启的路上从灾民堆里救下的。
  因为饥荒,他差点儿被灾民们合伙烹了。
  得救后,他感恩戴德,自愿留下来作个下人。
  素来对阿兄唯命是从,怎会转投他人?
  趁着胡灿用膳的间隙,君青晚飘在房梁上沉思。
  细数着这些年的经历……
  自己久病不治的身体……
  厨房里每日送来的汤药……
  性情大变的阿兄……
  君青晚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脑海中浮起一个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想法……
  大启的“阿兄”不是阿兄。
  如此一来,许多事情便可以解释得通了。
  比如:
  自己向来康健,怎会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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