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种无药可救的感觉。
冉清月摇着头自言自语，转身出门离开了。
任翮睡起回笼觉，到了晌午才醒，他把屋里收拾干净后，带着笔记本出门去咖啡厅。
在屋里待着实在是太闷了，咖啡厅氛围稍微好点。
隔壁桌是几个看起来在读初中的学生，桌上摊着作业本，却叽叽喳喳地说着除课本以外的事。
他们的音量一会大一会小，先是八卦别人的恋情，过会又谈起恋爱小说。
任翮关上笔记本，喝咖啡休息。听隔壁桌讨论得激烈，他也给冉清月发信息，问她喜欢看恋爱小说吗。
过会她回了一句，“不喜欢。”
任翮:“学生时代也不喜欢吗？”
A清月:“以前倒是会看。”
任翮:“有什么比较喜欢的小说吗？”
A清月:“很多都记不得了，但有一本，我倒是喜欢。”
任翮:“内容是什么？”
A清月:“故事其实很简单，就是女主追求男主，但男主态度暧昧，又因为一些误会，女主放弃了追求。”
A清月:“过了多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女主成为了很优秀的人，男主反过来追求她，然后就在一起了。”
任翮:“你这总结得太简洁了，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桥段吗？”
A清月:“我以前，就是初中的时候，喜欢看他们暧昧的戏码，看女主有些自卑地追求，喜欢那种让人感到心酸的感觉。”
A清月:“到了大学，我买了再出版的实体书，有附加的番外。”
A清月:“番外讲述了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五年，女主变得更优秀了，工作收入也比男主多，他们虽然结婚了，但还没有孩子，过着很平淡的日子。”
A清月:“我第一次看这个番外，觉得写得有一些无聊，不是很喜欢。”
A清月:“可毕业后再翻起这本书，我就明白了这篇番外的用意。所以我现在更喜欢这本书的番外。”
任翮看到这也明白了，他点着屏幕，回到，“再过十年，再进行续写，他们就离婚了吧。”
A清月:“那就变成中年人的爱情故事了，没有人喜欢看的”
任翮笑着收起手机和桌上的笔记本，经过年轻的学生们，推开咖啡厅店门，去对面商城的地下超市买菜。
“需要买些什么，我看看。”
任翮临时搜索菜谱，照着菜谱挑选食材。
昨天买菜就已经买了豆腐和肉沫，这次需要买的，就只有鱼和排骨。
“排骨用藕炖吗？”
任翮找到摆放藕的货架，随手拿了一根，然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阿姨夺过他手中的藕，掰断一节扔回货架上，把剩下的还给他。
“要看着好的挑嘛，那节不好，别要了。”
阿姨热心地又取了一节看着不错的藕放进任翮的推车里。
任翮看了眼旁边的工作人员，对方整理着货架，睨视他俩，嘴里念念有词。
“有些人素质怎么这么低，看这菜摘得到处都是……”
阿姨让任翮别在意，摆摆手说没事的，“你花钱不就得买好的嘛，烂瓜烂叶就得摘出去。”
任翮尴尬地道谢，推着车去鲜肉区。
鲜肉区人较多，顾客都手套塑料袋在挑选。
灯光一打，看着都新鲜，反任翮看不出区别。他想叫工作人员帮忙拿下排骨，可就三名工作人员，一个在宰肉，一个管称，还有一个在为其他客人捡肉。
没有人在意任翮。
不是说没人看见他，相反他很显眼瞩目，只因他没有表现出积极或不耐烦，以至工作人员优先服务其他客人。
再这么干站着等，人得饿死。
任翮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自己撕塑料袋装排骨。
超市里总不至于卖不好的肉吧？
任翮乐观地夹了两根排骨，排队称价格。
快轮到他的时候，一旁插进来了一个老大爷。
任翮没说话，可等老大爷称好肉，又来了一个大妈抢在他之前把肉丢上了称。
“这怎么乱插队，没素质！”
任翮身后的女人说道，还说任翮怎么不制止他们，“你就看着他们插你队啊？”
说完他，又说工作人员默许插队。每个人都责备了遍。
任翮是觉得没必要跟老年人计较，计较起来反而容易闹得不开心。
而且他时间宽裕，不需要着急。
工作人员给大妈称好肉后，伸手夺走任翮手中的袋子丢了上称，又丢到一边让他自己拿。
“……”
任翮把排骨放进推车，默默地走向水产区。
买完菜放进后备箱，上车后任翮拧开矿泉水瓶将剩下的半瓶水喝完，喝完还是觉得口渴。
买菜好累，比跑步健身还累。
兜里手机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亲戚打来的，想拜托他去幼儿园接一下孙子。
“他昨天就闹着想见你，我就哄他说你会带他去游乐园，不然今天都送不进幼儿园。”
亲戚说现在幼儿园快放学了，要是他出校没看到任翮，估计又要闹了。
“行，我现在就来。”
任翮放下手机后叹了口气，系上安全带，导航出发。
冉清月还没进门，就听屋里有小孩儿尖叫的声音。
她拿钥匙开门进屋，见有个小男孩坐在地上在玩恐龙，没有注意到她，大吼大叫着玩恐龙游戏。
想来这就是任翮在电话里说的那位叫达翎的孩子。
冉清月放下包脱外衣，来到达翎身边和他打招呼。
小男孩睁着像小鹿般的大眼睛，盯了她一会却不说话，或许是腼腆，抱着恐龙跑进了厨房。
冉清月走到厨房门前，看任系着格子围裙，切着菜还要顾及抱着他腿的达翎，在并不大的空间里活动，显得压抑。
“回来了？”
任翮有些局促地叉腰，环视料理台上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冉清月一眼。
“很快就弄好了，你休息下吧！”
接着任翮又对抱着他大腿不放的达翎说，“去客厅玩好不好，厨房很危险。达翎最乖了，听话。”
达翎嘟着嘴点头，抱着恐龙绕过冉清月跑出厨房。
冉清月抱臂倚着门框，看着任翮继续切菜，见他左手食指背上，明显有个口子，在往外溢血。
她来到客厅翻自己的背包，找到创口贴，撕开包装来到厨房，让任翮冲洗一下手指。
擦去水后，她给他贴上创口贴，仔细一看，他食指的指甲也有刀痕，还好浅，只有划痕，没切到肉。
任翮看冉清月握着自己的手很心疼的样子，笑着说自己没事的。
她看了他一眼，抱住了他。
他说自己身上脏，待会抱。
可她只是解开他身上的围裙而已。
“我来吧，你让开。”
“哎，是我做饭呐。”
冉清月从任翮身上取走围裙，“你去跟小朋友玩吧。”
冉清月拿起刀切菜。
一个藕，不知道任翮怎么切到手的。
晚餐三人一起享用，饭后任翮带达翎去就近的广场散步，可这步散得颇费精力。
要留意他骑平衡车会不会摔倒，还要制止他去触摸别人家的宠物，或是攀爬雕像，和其他小朋友打闹……
他玩累了，就得抱他，还得腾出一只手拿平衡车。
回来后得给他洗澡，给他吹头发。
把他哄上床后还要给他讲睡前故事，念得口干舌燥。
等把孩子哄入睡后，任翮轻手轻脚地关上卧房门来到客厅，坐到正在玩手机的冉清月身旁，问可不可以抱抱她。
冉清月瞥了他一眼又继续看手机，任翮便当默许抱上了她，环着她的腰，枕着她的肩闭上了眼。
本来只是想眯一会眼，可却不自觉地睡着了。
似乎还做了个梦，梦到达翎在哭。
他忽然惊醒，身旁的冉清月问他困了吗，困就上床睡觉。
而他起身悄声来到卧室门前，转动门把手推开一条门缝，屏气凝神，黑暗中毫无声响，就连呼吸声也察觉不到。
他悄悄走进，空间内只有一丝从门缝透进的光，他见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身子，才放心地退出房间。
任翮回到客厅，回到冉清月身旁，抱住她叹了一声气。
“我感觉这一天，好难过。”
冉清月放下手机，揶揄地笑问，“难过什么？”
“就是，很难过……”
任翮不想谈那个话题，至少现在不想，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他蹭着她的脸，想吻她的唇，她避开了。
“不给亲吗？”
任翮可怜地蹭着她，冉清月说怕会收不了场。
“接个吻怎么会收不了场？像昨天那样，推开我就行了。”
冉清月咬咬嘴唇，看着任翮的眼神，心一软往下陷，凑近吻上了他。
两人相拥接吻倒进了沙发里，任翮一只手牢牢地圈住了她的腰，让她放心地将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
空间里温度上升，两人呼吸愈发沉重。
任翮不自觉地将手探进她的睡衣衣摆，摸着她的后腰，有些肉感，捏着很舒服。
可他不满足于此，得寸进尺往上游走。
她并未阻拦，他覆上柔软，揉捏起来。
仅用手似乎还不够。
他吻着她的脖颈，沿着往下，而她撑起身子说就到这吧。
“只能到这吗？”
任翮看着她敞露的衣领，双手扶着她的腰，轻轻往上顶了下。
他那双眼睛看得她好不自在，他的身体，他的嗓音，都让她心动。
她也渴望他。
这下真的收不了场了。
冉清月红着脸坐起身，看了眼卧室方向，说至少别在这。
任翮一挑眉，笑着又把她拉进怀里吻了吻，随后抱着她进了洗手间。
关上门，上了锁。
第15章 你甚至可以自私一点
卧室的窗帘厚重，达翎自然醒时眼前一片漆黑，他在床上滚了滚，摸黑跌跌撞撞来到卧室门前，打开了房门。
他手里拿着刚才跌倒时摸到的兔玩偶，光着脚丫走到客厅，见任翮睡在沙发上，被子一半都塌在了地上，露着胳膊和腿。
“哥哥，起床！”
达翎拍拍任翮的脸，任翮睁开眼感到脖子僵固。
这张沙发果然不好睡。
他扶着脖颈坐起身来，转了转头，上半身的被子也滑落。
“这里有血。”
达翎伸出手指指向任翮的胸部，任翮低头看了眼，右胸上有一条浅细口子。昨晚指甲划的，溢出了一点血，已经干了结痂了。
“没事，小伤。”
任翮摸摸达翎蓬松的头发，问他会不会自己穿衣服。
达翎摇摇头，任翮便带他去换衣服。
今天要去游乐园，达翎的外婆备了一箱东西，要给达翎穿戴上，是需要点时间的。
穿戴好后洗漱，得看着达翎刷牙避免他把泡沫吞进去，然后给他洗脸，还要擦儿童护肤霜。
达翎拍着自己的脸颊，仰头看着任翮刷牙，奶声奶气地问，“哥哥为什么不睡床，睡沙发？”
任翮吐掉漱口水，拿毛巾擦脸，让达翎去收拾背包，不要忘带东西。
孩子的注意力立马转变，跑出了洗手间。
他这一收拾，收拾了很久。
任翮洗漱完来到卧室，见达翎在乱翻他母亲的东西，背包扔在地上，拉链也没拉。
“达翎，快收拾好你的背包，我换好衣服就出发咯。”
然而达翎充耳不闻，仍在那捣鼓新奇玩意。
任翮只好换好衣服后又收拾背包，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捞出达翎，拿上钥匙出门。
工作室里正在工作的冉清月接到任翮电话，对方说晚上亲戚请吃饭，问她是否想去。
冉清月回了一声好，端着保温杯到茶水间接水。
“那我到时候来接你，大概……”
任翮思索了一番，“大概六点？”
“地址在哪，我自己去就好。”
冉清月往保温杯里加干花，“你和达翎今天不是要去游乐园吗，来回也要不少时间，回来就直接去饭店吧，不用特意来接我。”
“行，我给你发饭店地址。”
“嗯，那没事我挂了。”
冉清月挂断电话后接热水，端着保温杯回到工位，见许恒来上班了。
他昨天感冒了没来，今天穿上了高领毛衣还带上了口罩，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吧？”
冉清月关心道。
许恒咳嗽了两声说没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冉清月才发现他换了眼镜。
与之前的镜框相差不大，都是细窄黑边框，但边框的幅度有一些不同，眼镜腿的形状也不一样。
“你怎么换眼镜了？”
“啊？”
许恒摘下眼镜擦了擦，说之前那副不小心摔坏了，所以重新去配了一副。
他说话有些不自然，冉清月猜想背后另有缘故，捧着保温杯没再追问。
但刘骁没眼力，问许恒怎么摔坏的。
许恒没理刘骁，拿着文件去找乔凛，看看平台账号运营得如何。
年后内测，推广得下功夫了。
乔凛点子多，给许恒列出一堆方案，但无论哪种方案实行，都少不了开销。
许恒看了会电脑屏幕觉得眼睛干涩，他闭着眼对乔凛说，“这事就交给你了，最好能最少投入最高回报。”
“……”
乔凛翻了个大白眼。
午后冉清月犯困，昨晚没休息好，任翮硬要和她挤在一起睡沙发，她睡得很不舒服。
现在想想她也是傻，怎么和他一起犯蠢挤一张窄沙发，还弄得一身酸痛。
她起身走动醒神，接了几个电话，都是诈骗、卖房的。
过会她又接了一个电话，是冉季商打来的，他笑着说自家爸被骗了钱，这会去报案了，不知道能不能追回。
冉清月无语，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问是因为什么被骗走的钱，他说是因为裸聊。
“……”
冉清月火大。
冉季商还说这事妈不知道，但爸被骗了不少，为了不在妈面前露馅，得把钱还进卡里。
“所以，我是替爸来找你借钱的，他不好意思说。”
冉季商把电话递到冉东鸣嘴边，冉清月只听到了一声哼声，确实是她爸的。
冉清月问被骗了多少，冉季商说有十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