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阴鸷男配——久右【完结】
时间:2023-05-20 23:16:42

  此事传遍戌京, 如果盛祁否认, 虽改变指婚一事依旧渺茫, 但至少康绍帝是知晓自己儿子并无做过分的事情的。
  但盛祁就这样应下了, 完全不去辩解, 在毫不知情的人眼里反就证实了这一点。
  宋宏看到了她眸子里的慌乱, 又见她迟迟都未开口,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孩子,难不成不至于此?听到此消息的时候,你可知我多忧心?本就是一身怒气入的宫,亲眼见七殿下承认,若不是圣上在,我恨不得上去质问……”
  “到底是误会了七殿下,你个女儿家,说出那样的话,可想过若殿下否认了,你该如何收场?”宋宏长长地叹了口气,抬手顺了顺胡子,“你也就是看七殿下仁慈,又与廷之交好,不能耐你何,才敢这般无法无天。你可知他这一应,惹怒圣颜,挨得训可比我方才对你严厉得多?”
  听到父亲这样说,一直没有说话的宋抒然更慌了,突张问询道:“圣上可有惩罚殿下?”
  方才在宫门前,盛祁的样子看上去确实疲惫,难道真是被严厉苛责并且予以惩罚了?
  那她心里的愧疚可就变得更多了,她不仅为了利用盛祁而害得他蒙冤,盛祁未向圣上说出事情,还替她担了责。
  “怎么?你还打算像上次清剿回归一般再去关怀一下,给殿下火上浇油?”宋宏瞪着她,顿感恨铁不成钢,“打消你所有念头,从今日起你哪都不能去,给我好好待在抒阁待着。”
  话落,宋宏停顿半晌,不再与她说些什么,转头看向魏氏:“圣上决定为七殿下和阿媃指婚,管我要了阿媃的生辰,命钦天监择个吉祥日子。许是过几日就会宣了,念在阿媃还未及笄,成亲日子肯定是在生辰后,皇家婚事三书六礼极其繁杂,到时你和锦儿多费心。”
  “还有,圣旨来之前,关她禁闭,谁都不许她出抒阁,也不许有人去看望她!”宋宏睨了眼她,又补充了一句。
  与魏氏嘱咐完指婚一事,宋宏清了清嗓子,目光转向宋廷之,眸光比刚刚又严肃了许多,语重心长道:“今日我与圣上已商讨过,如若阿媃嫁与七殿下,在旁人眼里那便是七殿下与戌京将军有了直接交集,再加上锦儿的姑母也正是七殿下的养母,这事是亲上加亲,多少会被诟病。”
  “正式宣指婚一事时,圣上便也会收回我手上的大部分兵权,真的收回肯定是在阿媃成亲后,届时宋家便唯你是主心骨了。”
  这正是宋宏一直担心的事情,朝廷之上,皇子与大臣勾结,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冠以谋反之兆,最后受罪的一定是宋家。
  所以为了避嫌,将兵权暂时交回是无奈之举,只有他的势力弱了,其他人即便再有意见,也只得端在心里,而利用不成。
  这主意是他向康绍帝主动提出的,只是不想日后成为威胁宋家安危的隐患。
  康绍帝自然认同,允了届时指婚圣旨外,还会附上收回兵权的圣旨,不过也会强调是宋宏本身的意愿,予宋宏一个明理的形象。
  宋廷之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他挺直腰板,重重地点了点头,郑重地唤了声“父亲”。
  宋宏从主座上起身,走到宋延之身前,摊手拍了拍宋廷之的肩膀:“有备无患,莫要担心,你在御卫司该如何便还是如何,不用有负担。”
  要事已与魏氏和宋廷之都叮嘱过,宋宏最后才又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宋抒然,眸子里满是担忧和心疼,再次变回有着诸多无奈的老父亲:“你平日与殿下胡闹,殿下不会在意,但传到圣上那里,便再无反悔可言。“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为父该劝的也都劝过,我之前就曾说过,七殿下是皇子,日后自然不会像父亲一样只有你母亲一个夫人。以后你也便收起骄纵性子,莫要要求其他了,眼下你嫁去还为正,你若胡闹,后院之事,父亲也护不了你。”
  听着宋宏的谆谆教诲,宋抒然微乎其微地点着头,她清楚家人的无奈,而家人因她这次所作所为而不得已做出的让步,也确实叫她心里不好受。
  可她必须这样,日后等一切危机都过去,或许她会尝试与盛祁、与父母,还有兄嫂讲述所有,但现在她不能去做任何解释,只能将这一意孤行的作为,当做是自己妄为的莽女之举。
  见她委屈点头的模样,宋宏最终还是不忍心,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宽慰着:“也罢,嫁与皇子,是多少世家之女盼望的事。”
  说话间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宋宏动作一顿,朝一旁的宋廷之看去:“方才是为父考虑欠妥,回去与锦儿说一声,叫她带着嫣儿离开,并非是对她瞒着什么,而是实在不好让嫣儿自己走。”
  这府上毕竟来了客人,而客人又刚好在场,唯独叫客人离开,属实不妥,而也只有家人亲自带着客人走,他才放心,这些都是该有的警觉,不过也确实少考虑了荣锦的心情。
  宋廷之见父亲略有歉意,先是一怔,接着又笑了笑:“父亲放心,锦儿都明白的,不会计较。”
  *
  三日后,钦天监正式择了宜婚嫁的日子,定在来年春分之时,正是春季最好的时候。
  宫内的大宦官带着圣旨,前有侍卫开道,后有小宦官紧随,专程至将军府。
  入府进入堂屋,身后小宦官手捧两份圣旨,待宋家人到齐跪下后,恭敬地先将其一交于大宦官打开。
  大宦官是在康绍帝身边伺候的人,与宋宏多少熟络些,在二人随意客套几句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旨:
  “戌京七皇子盛祁,果敢英勇,卓尔不群,镇国大将军宋宏之女宋抒然,秀外慧中,灵心慧性。二人情投意合,佳偶天成,奉圣上之命,赐婚与二人,钦天监择取来年春分为良日,成亲之礼交由礼部协置,钦此。”
  大宦官笑着合上圣旨,微微弓着身子,将圣旨递向宋抒然:“宋小姐接旨吧。”
  宋抒然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虽父亲已提前告知她接旨的礼仪,但此刻仍略有慌乱。
  她行叩拜礼谢主隆恩,一双小手颤颤巍巍地伸出,接过圣旨后又小心翼翼地捧在身前。
  瞧见她的紧张模样,大宦官眼睛弯成了月牙:“大好的事情,莫要紧张。”
  话落,他一抬手又接过另一份圣旨,神情严肃些许,缓缓打开:“镇国大将军宋宏接旨。”
  “将军威严,平定边疆战乱,护戌京平安几十载,功不可没。来年将军之女宋抒然将与七皇子盛祁喜结连理,为助朕稳朝廷内外,自愿自家女成亲日起移交部分军权,以表忠心。朕深感欣慰,赏布匹百余件,赐良驹十匹,刀剑枪鞭一套,钦此。”
  属于宋宏的圣旨召完,宋宏立即行礼,弘声接过:“臣谢主隆恩!”
  大宦官将两份圣旨安稳地交到宋府后,此次出宫的任务也算真的完成,他长舒一口气,与宋宏道着贺喜之词,称日后会安排宫内嬷嬷来帮衬,若有需求也尽可以向他们提及。
  最后大宦官喝了杯热茶,收下魏氏准备的跑腿费后,便先一步离开,回宫交差。
  宋抒然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穿书以来折腾多日的目的,此刻终是达到了。本以为自己可以舒坦一些,但现在看着手里的圣旨,心里不仅落空空的,还带着诸多不安。
  宋宏将手中的圣旨递给魏氏,叫魏氏好好保管,因自己依旧要为冬至大典繁忙,而需回到护卫军队。
  宋廷之也因盛祁先前与宋抒然戏楼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而被康绍帝关着禁闭,他需代替其在御卫司当值。
  父子二人皆要离府去做事,便与家人打过招呼后,一同并肩离去。堂屋内最后仅剩下魏氏、宋抒然和荣锦三个女眷。
  魏氏瞧了瞧神色略有憔悴的宋抒然,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这几日都未好好歇息吧?眼底都青黑了,刚好娘亲要与锦儿去准备布施的事情,阿媃便回抒阁好好休息休息吧。”
  宋抒然确实觉得身子乏得紧,也知道布施需要盘算的事情太多,魏氏和荣锦的确没有时间陪她。
  她懂事地点点头,将圣旨也给了魏氏,与二人打过招呼后,出堂屋朝着抒阁去了。
  回了抒阁,再也不顾形象地直接瘫倒在美人榻上,一句话也未说过,阖上眸子假寐着。寒月瞧见她这副疲惫样子,就放下了正打扫的活,懂事地出了屋,顺便带上门。
  院外下人们闲暇聊天的声音倏然减小,她知道定是寒月叮嘱他们安静些,莫要扰了她歇息。
  宋抒然困得厉害,眼睛酸涩难耐,半个脑袋还隐隐作痛着,她翻了个身子,让自己面朝美人榻的长靠背,免得屋外透亮的光晃着自己。
  分明只是过了三日,却漫长得好似过了一周似的,每每天黑都因有心事极难入睡。
  夜晚确实容易叫人多想,对所有人的愧疚之情也在不受控的放大着,而比起这个更让她焦虑的是接下来的剧情。
  马上就是冬至了,宋宏在为冬至大典没日没夜繁忙已有多日,魏氏也要与荣锦开始为布施做打算。
  可这段剧情,在书里几乎是一笔带过的。
  书中宋延之在清剿土匪中殒命后,宋宏就退出了冬至大典护卫军队的工作,一家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自然也不会有心再去做布施的安排。
  冬至大典时还未到宋延之去世第四十九天,宋家全家都没有出席。
  而盛祁始终没有接受自己残疾的事实,自然也没有露面。
  原故事中,冬至大典后续的护卫工作,临时交由盛衡与他的內辅舅舅配合,时间虽是紧蹙,但好在一切妥当,到最后宴会上盛衡与內辅大人得到了康绍帝的真切夸赞。
  不仅能临危受命完成了艰巨的任务,还从骑抢赛开始接连被康绍帝表扬,这也就初步造就了盛衡在大臣们心中的地位。
  这些小小的细节,都是原女主在与盛衡幽会时听盛衡讲的,具体过程并不详尽,却是让原女主好生崇拜。
  可这对她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可以说是完全的无剧本。在这个情节上发生过什么,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她都无法去预测。
  而偏偏她改变了书里的剧情,现在宋延之还活着,宋宏也没有退出护卫军队的工作,他们一家也会开开心心出席,关键是盛祁没有残疾,依旧会以康绍䧇璍帝很是看重的皇子之一的身份出现在大典上。
  她全然没有理由阻止全家,甚至是盛祁都不去参加冬至大典,一系列的不确定性叫她分外担忧。
  心里怕极了到时候会因为一些细小的改变,引来新的轩然大波。
  而且……
  宋抒然突然想起了盛衡,想到盛衡来府上寻她的那日。
  她腾地从美人榻上坐起,朝着屋外喊了声:“寒月。”
  门外是小跑而来的声音,寒月轻推门扉先是只探头进来,确定自家小姐就是在喊自己,才完全进了屋。
  “小姐,何事?”
  宋抒然朝寒月勾了勾手,待人走近才悄声问着:“前些日子四皇子送我的狐裘外披在哪?”
  “在箱子里放置着呢,小姐可是要?”寒月指了指美人榻后面存放应季衣物的箱子,柔声问询着,忽地眸子一眨,略有失色,“小姐,今儿个您才被指婚嫁于七皇子,若是穿四皇子赠与的外披恐怕不妥吧?”
  “想什么呢。”
  这丫头怎能想得这么邪门?
  宋抒然抬手轻轻地拧了一把寒月的胳膊:“我只是问一下,你抽空把那外披放到一般不用的箱子里吧,以后估计都是用不上了,莫占了其他地方。”
  那件外披说实话确实是她喜欢的,手上触感顺滑,光是想象一下就知道披在身上该是多么暖和。
  可奈何东西是盛衡所送,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去碰的。
  想到当初盛衡还叫她冬至大典时穿出来,眼下虽然解决了她要想谢绝这个好意却还没有法子的问题,但那外披却更是成了棘手的物件。
  宋抒然自己也没有想好还如何处置,若是拿出来叫人还回四皇子府,就会多了这个外披被知道的风险,之后定会有人说她因即将嫁给盛祁而得意示威,或者被说她欲擒故纵,都已与盛祁有婚姻,还要用这种方式吊着盛衡。
  若要是不还与四皇子府,而是将所赠送之物送给别人,这个做法就甚是冒险,如若某日四皇子突然提及,她会难堪不说,就这样把皇家的东西流到外面,也是犯了大忌。
  一想到这事,她的头更痛了些,方才本来是想让寒月拿出来,后来转瞬一想,还是放到更不常用的箱子里压箱底吧。
  虽然这东西在,心里会有些膈应,但眼不见为净,已是最好的法子。
  如此想着,宋抒然抬手捏了捏山根,眉头蹙得好像能挤出水一般。
  寒月惯是懂事,一眼就看出她的变化,见她这般不舒服的样子,连忙怯怯道:“不然奴婢帮小姐揉一揉头?再拢拢头发放松一下?活一活头上的穴位,小姐兴许就能舒服些。”
  宋抒然竟不知寒月还有这门手艺,这主意也确实不错,她立即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叫寒月顺便沏壶热茶端给自己。
  “好嘞。”寒月见她同意,连忙张罗起来,屋子进进出出好几次,终是把所用东西都带到美人榻的端桌上,还给她端了盘小糕点。
  一切都准备好,寒月轻柔地把她头上的发簪取下,再将两个发髻解开,乌黑长发瞬地散了开来,接着最后搓了搓手,从额前开始帮她按起。
  寒月的手法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原本疼到神经抽痛的地方,渐渐缓了些许,宋抒然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椅背上,觉着无趣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和寒月闲聊。
  “李紫嫣这些日子除了认识外面的小姐妹外还干了什么吗?”
  寒月手上动作一顿,像是在思考,即刻又恢复了力度:“奴婢听说李小姐去了两次四皇子府的,不过都吃了闭门羹,四皇子没有见她。”
  这怎么是没有见?分明是李紫嫣挑错了时间,盛衡这段时间定是要为冬至大典做准备的,就连只管护卫的父亲都忙到如此程度,从布施到大典后的宴会都要操办的内理司更是忙碌不堪。
  况且盛衡连寻她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会有时间见李紫嫣?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是她的用处大些。
  李紫嫣也真的愚笨,就算再顾儿女情长,也要考虑自己的心上人有没有那个时间,不然自己的真情人家看不到,还叫人厌烦了。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为李紫嫣的行为遗憾,寒月却里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可是按疼小姐了?”
  “没事,你接着按,挺舒服的。”
  她连忙拍了拍寒月的手背,示意继续,又悠哉地喝了一口晾得温热的茶,再度开口,“那些庶出小姐李紫嫣是如何认识的,在她没见到四皇子的时候,又和那些庶出小姐妹做过什么吗?”
  寒月恢复手上的动作,仔细讲着:“李小姐先是认识了靖尧侯府和大理寺卿府上的庶出小姐,后又通过这两位小姐认识几个其他世家的,基本上都是去那些小姐平日里爱去的地方,久而久之熟络了。”
  “她们在一起做倒是没做什么,平日里会一起喝喝茶,逛逛街,很多时候是李小姐出钱,所以那些小姐都爱和她一起。”
  李紫嫣为了拉拢势力倒也挺舍得的,不过也刚好她抓住了那些庶出小姐的心理,李紫嫣母亲虽为庶出,但她作为李家的女儿,是实实在在的嫡出,这身份已是高于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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