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攻略满级黑月光[穿书]——作序曲【完结】
时间:2023-05-21 17:15:36

  青萝头点得如捣蒜泥。
  “谢谢你救了主人。”
  小青萝哪知道,灭灾也都是凭着主人的意愿罢了。
  若是主人说杀了那女子,他也是能做的。
  即便这么想,灭灾闻言嗤笑一声,却还是应声答道。
  “不谢。”
  谁让他的主人今日心情不错。
  —
  林间漆黑,乌压压的邪风吹起二人青丝,恍惚中竟交缠在一起,少年手腕上的红蝶也随着风飘摇。
  还有少女如弯月般明亮的眸子。
  林鹭次次发热都喜好对少年耍流氓,她眼眸是明亮的,神情却是迷蒙的。
  少女攀在祝如疏身上,手脚并用,像蜿蜒的蛇妖攀上情与色不沾、若臭石头般的和尚。
  祝如疏岿然不动,宛如老僧入定,即便鼻上春桃芳馨,好似也激不起他心中一分涟漪。
  少女将围着自己的雪绒领口胡乱扯开,在冰冷的空气中露出一片春色。
  祝如疏只嗅到浓稠到几乎包裹自己的春桃气息。
  林间寂静,水中暗潮涌动,只是偏偏所有危险之物都忌惮着少年。
  只有挂在他身上的少女手脚不老实,仿佛丝毫不惧怕他,偏生就要扒少年整齐的白裳。
  少年没什么动作,只是眸底神色藏着冷意,任由她在自己肩头伏着。
  春桃纠缠着他身上的墨竹气息,像菟丝花不停将他束缚进越来越深的藤蔓之中。
  那娇嗔之声不似祝如疏往日在那处红墙内日日夜夜所听见的。
  反倒是让他莫名生出些怪异又扭曲的想法。
  他蓦然想起在客栈练字之时,那妇人触及少女的脑袋。
  少年眉眼压低了,眼神有些空洞冷冽,他厌恶旁人触碰属于他的物件。
  他在潜意识之中将靠近自己的少女归为自己的“所有物”,旁人的触碰,她同旁人的玩笑声,似乎都成了少女的变相“背叛”。
  她摸过他最脆弱的尾巴,也曾蜷缩在他怀中,他们互相汲取过对方的养分。
  少女手腕上的溢光珠波光粼粼,血色似乎要从其中喷涌而出。
  少年多数时日里很安静,唯独冷静下来思考后。
  他想将声音的主人揉碎在骨血中。
  这样,她就不会同旁人纠缠接触。
  欲念从角落处生长出来,攀附上他冰冷的心脏,由内而外延伸着,枝桠阻断了他的神经,将少女的名字封存在其中。
  也算是,败絮其中。
  他想起幼时曾得一灵宠,少年满心欢喜,无论做何事,都将其供于身边,用心呵护,只是后来灵宠随着母亲的离世凋敝。
  化为了一抔泥土。
  他才知,若是想要什么就要紧紧攥在手中才行。
  他想要什么呢?
  他不知道。
  少年的神色常常都是淡然的,很少含着迷惘。
  他只知,他不想她对着旁人笑。
  因为他看不见她笑。
  什么办法才能让她永远不会旁人笑呢?
  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他,那少年同他生着同一张面孔,着一身黑衣,蹲在他心中的某个黑暗的角落里说着。
  “为何要问?你不是知道吗?”
  少年声音含着讽刺。
  祝如疏垂眸,神色仍旧泠泠,声音淡漠无比,只浑浊吐露三字。
  “我不知。”
  “你知道。”
  少年从角落中缓步走出来,喑哑的声音中含着几分恶劣。
  他同祝如疏长得别无二致,却似乎是年少一些的“祝如疏”。
  那少年一身黑色劲装,马尾高束,他长身如玉,无意扯开的袖口露出狰狞的血色划痕。
  他开口轻巧。
  “你当初怎么将那个女人杀掉的,你忘记了?你知道,你明明都知道呀,为何又不承认?”
  祝如疏闻言却未曾开口,神色淡然端坐着,那少年的声音似乎在他耳边回响。
  那嘶哑声在阴暗腐朽的角落不停撕扯着他鲜血淋漓的残缺灵魂,甚至愈演愈烈。
  “杀了她。”
  “杀了她,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不对,她就只属于我们了。”
  黑衣少年的贪欲来得比他更明显些。
  风越来越来,林间阴冷极了,随着风划过来的残枝落叶甚至划伤了少年的手背,鲜血几乎隐隐而出。
  他立在原地,怀抱少女,少女的指尖不自觉抬起来,勾着他的指骨,那手背上的鲜血染上他们的连接处,似乎将仅存的界限模糊开来。
  —
  少女缓缓抬头,在不太完整的意识中,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认出眼前的人。
  她吐字模糊。
  “祝…祝如疏?”
  这声音将他从深陷的泥潭沼泽之中拽了出来,少年神色仍然结着霜,心中的任何想法却都未曾泯灭。
  他答。
  “是我。”
  少年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腰际。
  施了个术法,二人周围环起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将他们罩住。
  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场景,从里面却看得见外面的景色。
  “热…”
  少女贴着他冰冷的身体娇嗔呢喃着。
  他神色是淡的,只是眼尾不知为何勾起若有若无的红。
  “若再这样,我只会让你更热。”
  他身后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施展出来,缓慢的朝林鹭伸了过去,几乎小心翼翼攀附在少女身上。
  可惜少女没意识,也看不见这场景。
  她仿若在意识中又回到了魇鹩的幻境之中。
  祝如疏将尾巴拽回来,灭灾就在旁边,他起了斩断的心思。
  断尾之痛,他不是没体会过。
  只是斩不断,更斩不尽,没几日就会再生出来。
  他有些厌恶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更厌恶由此派生的无穷无尽的欲念和杀意。
  林鹭的记忆颠三倒四。
  “夫君…”
  “王爷…”
  再迷迷糊糊从祝如疏手心中抓过尾巴,抓在手心中,无意识地用指腹轻轻在揉搓。
  “嘿嘿…是…尾巴。”
  祝如疏浑身战栗,平日里总是能很好管理情绪的他却因林鹭手中拽着的尾巴红了耳尖。
  因为尾部很敏感。
  只是轻轻揉搓便让祝如疏隐忍般轻声呼出一口气,他眼底白茫茫一片。
  方才的想法似乎再次不可控制般浮上心尖。
  祝如疏知道所有人都会离开他,就像那个女人,他的母亲,不喜欢他却要忍受着他。
  若是她再没办法忍受他了,那怎么办?
  祝如疏眼前是一片黑暗,他揉着少女细嫩的手腕,心中的恶念愈加膨胀,他甚至有些赞同黑衣少年,亦或者说是“另一个他”的说法。
  “那自然是关起来。”
  哪里也不准去。
  直到死。
  他将所有声音都碾碎在骨血里,将腐烂的土壤里盛开的花埋藏在最肮脏的心底。
  让她肆意生长,长出尖锐的刺,再刺穿他的心脏。
  他不是会心软的人,此时却偏偏不愿折断鸟儿的羽翼。
  纵使她会对他人笑。
  祝如疏掐着少女的手腕又觉得,似乎要她死真的很容易。
  他想起那个女人同他说。
  “阿疏,若非我被困在这里,也应当不会有你了。”
  他娘亲就是一只飞不出笼子的鸟儿。
  大概是因为祝如疏一直握住她的手腕却没什么动作,少女扯着他的衣摆,头向上扬。
  缠绵之声如涓涓细流,他听见少女说。
  “阿疏…”
  祝如疏手上一顿。
  只有那个女人会这么唤他。
  —
  林鹭梦到了红墙和红飘带,全息视角下,她躲在角落里看到少年指尖小心翼翼扶着周围冰冷的红墙,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的神色是木然的,粗布衣襟上多了许多污泽,甚至还磕出了血,四遭都是伤。
  他摔倒了,却还是倔强地爬起来一个人小心翼翼往前走。
  身体的主人躲在角落处窥探了一路,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站了出来。
  “我…我扶着你吧。”
  她听声音像是个小女孩,女孩低头拽紧指尖,手心掐紧了,反复揉搓,似乎很紧张。
  大概是少年的心思敏感脆弱,也不愿意向别人袒露自己的伤口,他神色不自然地挥开林鹭的手,近乎咬牙切齿道。
  “不用你帮我…”
  “不用任何人帮我。”
  他吞咽着苦难,咬金牙关。
  “娘说我必须学会自己走路才行。”
  少女心中忐忑,再抬眼看着少年如瓷娃娃般的面容,不禁叫了出口。
  “阿疏…”
  —
  林鹭从梦中醒来,她记得梦中的场景,却不记得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还能忆起自己昨夜发热了,走到河边,看到了祝如疏…
  然后呢?
  林鹭问:【这是系统奖励吗?】
  老实说,她不信这破系统的奖励会先斩后奏。
  若是有奖励,系统恨不得发个公告昭告天下。
  【不是的,这是原主记忆。】
  【?】
  【所以说,原主跟祝如疏从前认识?】
  【是的。】
  那么那个场景应该是在即将要去往的晏清之中,林鹭抬手看着手腕后的花纹,又想起了祝如疏身后那样妖媚又热烈盛放的牡丹绘花。
  虽说都是同种样式的绘花,偏生祝如疏的看起来更是栩栩如生。
  林鹭猜测,他是缚蝶计划中的关键人物。
  少女能够隐约察觉到,他们所有人都被套在缚蝶计划之中,包括她自己在内。
  身上的衣裳是穿好的,林鹭依稀记得昨夜她将衣襟领扣处胡乱扯开了。
  古人衣裳的流程对她来说过于繁琐了,林鹭一般自己扣都是乱扣的。
  少女一摸。
  ……
  就连胸口扣子的位置是正确的。
  好像被人看光光了捏。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祝如疏。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林鹭这么一想,反正以后也是同床共枕的老夫老妻,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上次祝如疏还给她洗澡呢。
  —
  早上醒来以后,祝如疏在旁边站着,而她这师妹却不知去了何处还未回来,沈若烟下意识问了祝如疏。
  “师妹呢?”
  祝如疏指了指树林尽头道。
  “在那边。”
  晨起稍作休整,几人又出发了。
  林鹭有点想不通,为何她醒来的时候旁边放着的是青萝和灭灾。
  并且让她有点无语的是,这么一看,甚至灭灾和青萝有一丝缠绵意味。
  林鹭有点怀疑,甚至觉得自己眼瞎了。
  于是她问祝如疏。
  “昨夜你没将剑拿走?”
  谁知青萝却在她袖中抖了抖,还微微发烫,灭灾在祝如疏手中丝毫动静都没有,还是那样铮铮。
  祝如疏用灭灾拂了拂林鹭的袖口,笑道。
  “他自愿的。”
第53章 阿疏
  林鹭觉得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 可是她没追问, 她是知道在这个玄幻世界中兵器皆有灵性。
  同青萝接触以来,她知青萝除了打斗外,其他时间皆胆小如鼠,碰着可怖之事, 还会缩在她袖口之中, 叼着角落打颤。
  青萝同灭灾关系变得亲密,在林鹭看来也就成了是相当怪异的事。
  灭灾的剑灵, 林鹭怎么看都觉得应当同他这个主人有几分相似。
  一剑一人,少年虽时时敛着笑, 实则形容冰冷,神色结霜, 而灭灾更是不加任何含糊的冷冽。
  林鹭这么一想又觉得, 似乎强大的东西都是这般难亲近啊,祝如疏是, 灭灾也是。
  只是少女同样不知,与其说是他们二灵关系变得亲近了, 倒不如说似乎是青萝单方面缠着灭灾。
  总是主动去贴贴灭灾。
  —
  这片林子穿过后就是晏清的地界了。
  地势越发陡峭, 几人步履稍显蹒跚。
  绕过寂静的林子,走到荫密又苍翠的尽头, 才见得低上立了一块不规则的石头, 上面东倒西歪攥着“晏清”二字。
  着字迹实在是怪异无比,难以辨别的程度同祝如疏的字相比,可以说是初初齐平,但是在林鹭心中, 自然还是祝如疏的字更丑一筹。
  可能也因为她对这人本就存有偏见。
  二字冠以血色笔墨, 常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后, 已是痕迹斑驳,赤色脱落,又在山林尽头,少了层林浸染。
  周边荒凉一派,加之头顶的皑皑白雪,显得更是苍凉,宛若无人之境。
  几人辨别许久才识出这是“晏清”二字。
  林鹭暗叹一口气,确实不容易,祝如疏的字对她来说更好辨别的原因在于。
  祝如疏的那种丑,她已经看习惯了。
  几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山林的尽头,也是悬崖的边际,那块石碑就立在悬崖边缘,恍若摇摇欲坠。
  边缘处更为陡峭,就是往那边这么一站便有会滑落崖底的风险。
  林鹭胆子小,往边上探了一眼后吓得头晕眼花,抖着腿想往后退几步,不曾想好似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
  少女脚边一踉跄,险些随着边缘的落石一同滚下去了。
  身后的祝如疏抓住了她的领口,将人往后用力一带,林鹭止不住脚往后又踉跄两步,像被人推来又喝去,在两者间拉扯着。
  她摔进了祝如疏怀中。
  只听头顶的少年呵笑一声,冰冷的指尖还拽着她的衣领,指骨有意无意紧贴她露在外面的脖颈,林鹭被冰的直哆嗦。
  他说。
  “师妹小心脚下。”
  这声音准时温柔,温柔得就像方才不是他推得她一样。
  男女主二人正瞧着另一边,闻声也走过来了。
  沈若烟看着林鹭这副小脸惨白的模样,忧心起来。
  “师妹怎么了?”
  林鹭喉咙中像卡了根刺,她抬眸看少年稍显冰冷,又带着淡然兴致的恶趣味模样,她有口难言,只得将苦水咽进肚里。
  祝如疏先一步替她答了。
  “无事,只是方才师妹脚滑了。”
  你全家都脚滑了…
  沈若烟见林鹭好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只叮嘱她小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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