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曾觉得,这个黑女巫估计是创造出来和白巫师配对的,相爱相杀之类的剧本谁不喜欢看呢,多半是无聊的巫师塑造的天降cp之类的。
像什么俗套的话本里说的那样。
黑女巫的一切都和白巫师是相反的。
黑女巫会降临到这片大地上。
他知道他们的信仰是这么说的。
他的目光挪向了白巫师的王冠。
“世界上没有巫师不想要钻石透镜。”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玩意无所谓的,还是人比较重要。”
“她并没有接受白夜雪。”维说,“她似乎对钻石透镜真的不在意,也希望艾德里安卿不要太执着了。”
文森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如果说白巫师搜集了七枚透镜,役使了黑龙白鸦而铸就了他的王冠。
那么传闻中的黑女巫,将会将七枚透镜归还于这个世界,解放黑龙和白鸦,是这个意思么?“
他突然间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感到了一阵不正常的血液逆流。
文森特翠色的眼睛中,迅速被白色的风暴所侵袭。
他突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他要变成雪妖了。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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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既定之事 ◇
◎总觉得对于你来说太难了◎
“嗨, 小子,你是个巫师?”
年少的冯·艾德里安坐在火堆边, 老乞丐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金发少年点了点头, “是的。”
“为什么不去谋份好营生,在这里打杂工。”老乞丐问道。
“有官司啊。”文森特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您呢, 您不也是个巫师吗?”
“我不喜欢那些老爷。”老乞丐说道,他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烟,“我喜欢灰街。”
“没有某些家伙的灰街更好了, 听说你一个人把他们都揍了一顿。”
“好像有这回事。”文森特眨了眨翠绿色的眼睛, 似乎感到了抱歉。
“我们这些人渣的世界, 很少遇到你这么害羞的小孩子。”老乞丐说, 他抽着烟, 看着火,“听人说,你姓冯·艾德里安?”
“嗯。”文森特说道,“是,我姓冯·艾德里安。”
“据说这个姓氏的人都难以逃脱诅咒。”老乞丐说,“毕竟你们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白巫师的后人嘛。”
“您怎么知道的。”文森特略微吃了一惊。
“因为在我们这些自由或者说流浪的巫师心里,”老乞丐说道, “我们听说白巫师并非常胜无敌。”
“为什么?”
“因为哪有什么常胜无敌。”
文森特躲在艾德里安家的地下圣堂之中,他给自己使用了复杂的封印魔法,但是依旧失去了一只眼睛, 他从水镜中能看到它变成了诡异不祥的浊白色。
出门么。
绝对不可以。
文森特伸出手, 摸到了自己的后背, 他已经至少有一半不是人了。
他如果这样贸然出现的话。
关于雪妖的古老传说就复活了。
他们会怎么对待维。
文森特的指尖滴着血, 他在自己的身上匆忙地写着符号。
他必须想办法将这个信息传达出去。
然而他绝对不能被看到, 否则,维。
雪妖所带来的以太高度富集让他一半身体开始皮下出血,他知道自己肯定成为了一个恐怖无比的怪物。
而某种感情在腐蚀着他的心。
他除了出生在艾德里安家之外,他还做错了什么。
他一生从未对不起过任何人。
为什么命运总是接二两三地将奇怪的际遇扔在他的头上,就因为他是冯·艾德里安家的子嗣。
是白巫师不忠的子嗣吗?
他深深地呼写着,想起了那个翠色眼睛的疯女人。
他的母亲。
“若您对我尚且有半分垂怜。”文森特轻声说道,“请将您的血脉显现出来吧。”
他静默地闭上了眼睛。
试图用另一半的血脉来压制这一半。
然而血液对他传递了拒绝。
是那个女人对自己的仇恨,她将诅咒深深地刻在了血液之中。
来完成这场她至死不休的复仇。
艾德里安家的每一个人都该死。
每一个。
她曾掐着自己的脖子这么说。
文森特感觉自己溺水了。
负面的回忆,恐怖的回忆,疼痛的回忆。
他似乎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些。
雪妖是寒冷与冰爽的黑暗生物,它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因为它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如果你感觉自己很软弱的话,那就憎恨吧,憎恨会让一个人心如铁石。”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当时坐在窗边喃喃自语着这些话语。
他那时候对她感到恐惧。
文森特试过憎恨,憎恨白巫师,憎恨冯·艾德里安这个姓氏,然而他发现他失败了。
他天生不擅长憎恨。
他试图寻找除了恐惧之外的感情。
他不能变成雪妖。
否则他们会用这个来威胁维,来伤害她。
她是他的女王,他曾吻过她的手来宣誓效忠。
而且他还没有把自己所发现的告诉阿比盖尔。
作为她的友人,他有义务做到这点。
“你怎么了?”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很远又很近。
“回答我,艾德里安卿?”
“终于爬上山了。”士兵们气喘吁吁地说,“只要从这里过去的话,我们就能逃回神域了吧。”
他们被围困了很久,已经疲惫不堪。
能顺利爬上这高山也算是一种神迹了。
“欧文·多弗莱斯。”龙骑士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自从和他接触之后,我们就没有打过一场胜仗。”
“不管怎么的,他只要不是神仙,这里他也算是鞭长莫及了。”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的哨塔上,因为那里升起了一股诡异的白色青烟。
这里已经废弃很久了。
为什么还有这种东西。
“去看看。”他命令斥候道。
黑衣斥候接到命令跑了过去。
走到哨塔不远的地方他嗅到了一股香味。
是食物的香味。
他推开了腐朽的木门。
然后看到了一个金发少女的背影。
她正在摆弄着火堆上的烤香肠。
然后她站了起来,略微伸了个懒腰。
“已经来了么。”她轻声说,“我就说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呢。”
原本计划在他们下山的时候一口气把他们埋在雪崩里。
或者其他什么办法。
她有些实在不愿意面对他们的眼睛。
少女半回过头,她金属一般冰冷的发丝次第而落,露出了一只平时被掩盖的绯红色的眼睛。
这个家伙。
是个女巫。
不折不扣的女巫。
而且力量极为强劲。
一瞬间空气都被扭转变形,每一丝一毫以太都被盘剥殆尽,甚至于人体内的也被无情地抽了出来。
它们都在无情地流向这个少女,在她的身边聚集成了白色的风雷。
少女蓝色的眼睛看着攒动的人头,她静默地站在半空中,发丝被风吹的散乱无比。
她静默地抬起了一只手。
只要她愿意,这些人都可以死。
“把下山的路截掉就可以了。”欧文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边,“我现在有人手了。”
阿比盖尔沉默地看着人群。
“怎么突然有人手了。”她轻声问道。
“抽出来了,只要能困住他们六个小时就够了。”欧文说,“总觉得对于你来说太难了。”
“毕竟无论怎么说。”欧文回答道,“人第一次杀人总是很难的。”
“你说的对,我的确感觉。”阿比盖尔轻声说,“挺困难的。”
“所以你是怎么杀人的。”她问道。
“我是军人啊。”欧文说,“好了,等着我好了。”
(未完待续)
第96章 神明之手 ◇
◎只是我们是不是太过狂妄◎
莱纳斯坐了下来, 他翻开了那本民间故事传说。
他很快就发现了它作为禁书的理由。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算一本□□读物。
他们坚信白巫师降临之时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也就是所谓的黑女巫。
但是路易描述的壁画上, 他所怀抱的是一个雾山女人。
任何人看到雾山人都会觉得他们是素白色的。
这个世界上尚且有白巫师的血脉存焉, 他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没错,就是冯·艾德里安家和雪国的王室。
遭到了此世最恶毒诅咒的家族。
而他们的纹章。
莱纳斯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 翻开了一页,他倒是描了下来。
是一个白色的男人和一个黑色的女人。
白色的男人戴着王冠,而黑色的女人什么都没有。
黑龙白鸦侍左右, 七枚透镜铸冠冕。
莱纳斯伸出手, 轻轻地摸了摸那顶王冠, 上面的确是七颗, 他并没有把颜色记录下来, 但是他记得有几颗是异色的。
既然雾山的档案记录里,此人已然得到以太之井,那么他想必不是用七枚透镜来寻找的。
那么这七枚透镜必然要指向一个地方。
否则就没有必要磨成透镜了。
莱纳斯看着窗外。
这里是欧文的家,在雾山的家,是一处位于森林边陲的二层小楼,下面明显是作为羊圈之类的,空间很小, 因为他们家一直没有太多人口。
他说自己的兄弟姐妹死的都很早。
他曾拒绝了欧文邀请他去教堂的邀请,因为他知道没有必要去寻找自己的来路了。
但是现在他决定去教堂。
因为也许他会看到什么古老的,存在这里的资料。
教堂神父是一个瘦弱的老头, 他看上去并不是个雾山人, 狐疑的在莱纳斯的脸上看了几个来回。
“现在雾山来对神明祈祷的可不多了。”老人说。
“现在情况这么紧急, 我有几位友人在前线上, 我希望可以为他们祈祷。”莱纳斯微笑着说, “听说这座圣堂有些年月了。”
“在白巫师出生之前它就在了。”老人夸夸其谈地说。
莱纳斯附和着,他的目光从石料上掠过,虽然说这个说法稍显夸张,但是这的确是他所遇到最古老的圣堂。
“这里有安葬什么圣人么?”莱纳斯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老人思考了一会,“雾山哪有什么圣人。”
“这里没有地下墓穴吗?”莱纳斯问道。
“有。”老人说道,“里面埋着的谁也不知道是谁。”
“你要去看看吗?”老人问道。
“不用了。”莱纳斯轻声说,“去那种地方不太礼貌吧。”
他静默地看着老人的脸,过了一会,他出了口气,“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老人怔了一下。
然后他开始融化了。
他恢复成了他本来的样子。
一个阴鹜的青年站在了莱纳斯的面前。
“我知道你一定要来这个圣堂。”他慢条斯理的说,“莱纳斯兄弟。”
莱纳斯轻轻地笑了一声,“我猜你把传送法阵放在了地下圣堂。”
“所以你是来抓我回去的么?”
来者沉默了一会。
“原本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他说道,“但是昨天晚上我们收到了一条神谕。”
“说不能让你这个杂种继续窥探秘密了。”
“看来我是不是猜对什么了。”莱纳斯笑了笑。
“如果抱持这种想法死去会让你舒服一点的话,倒也无妨。”来者说道。
“只有你一个吗?”莱纳斯问道,“虽然说我听闻您是整个教廷里最强的巫师。”
“但是只有你一个还是很不错的一件事的。”莱纳斯说,他垂下眼睛看着地板,“虽然说这样做很不好。”
“我可以问一下,这是芙罗兰女王的意思么?”莱纳斯轻声问道。
“是。”青年说道,“你似乎不打算反抗了。”
“嗯。”莱纳斯点了点头,“因为我的确得回去一趟。”
“在那之前。”他说,“既然只有你一个人,那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你要去查看白巫师最早留下的东西是么?”青年抱起了双臂,看着他的背影。
“是的,”莱纳斯说,“潘西,你也是红衣主教,你知道我们之中的那个传言不是么?”
“传说中白巫师并非一个人的冒险,他最初的使徒是一个女人是么?”潘西说,他在空旷的教堂长凳上坐了下来,看着圣坛上白色的男人。
“看来你是容许了。”莱纳斯说。
“因为我收到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礼物。”潘西说道。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盒子,在莱纳斯的面前晃了晃,“你猜这是什么?”
“钻石透镜。”莱纳斯说。
潘西点了点头,“路易·斯特拉斯的礼物。”潘西说道,“当然也是我努力的结果,我查到了那家伙似乎进过第十三区。”
“因为拉尔曼那个人,你知道他很循规蹈矩的,不可能看到什么地方都去碰一碰,而我恰好知道拉尔曼有个朋友,也就是路易·斯特拉斯。”潘西说,他玩着手中的天鹅绒盒子,“然后他将他手头的那枚刚得到的钻石透镜送给了我。”
“你接受了?”莱纳斯说,他仔细地查看每一扇玫瑰窗。
“嗯。”潘西说,他将天鹅绒盒子抛向半空中,然后又抓在了手里,“你知道,下一任教宗必然在我等六位之中产生,你跑了,科洛被斩首了,格里芬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柏科特的龙骑士团刚刚遭遇了不测。”
“所以我寻思怎么也轮到我了吧。”他说,“我今年才三十六岁不是么。”
莱纳斯点了点头,“所以你接受了路易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