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退路了，而你和在这个飞船上的所有人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我而已。”
“相信首领…吗？”
雅各布说话的时候，投影的蓝色光线将他的另半张脸投入到黑暗里。
老实说，雅各布长的很狰狞，如同蝙蝠侠里的双面人那般。
但是芩弋姝极为坦然的、、真诚的，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雅各布，你是哥哥真正信任的人，现在我也要将同样的信任给你。于此相对的，你要无条件的现在我的身后，永远不对我决定作出任何质疑，你永远唯一忠诚的人只有我，你能做到吗？”
全息影像的光芒下，这个唯一对厄亚付诸过忠诚的人终于对芩弋姝真正低下了身躯。
这对于芩弋姝来说，只不过是她开头的最渺小的一环，不过也是一切的起始。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系统不由得发出疑问，只有芩弋姝能看到的字浮现在她面前：
「你给他们看这些有什么意义？」
听到系统这样问，芩弋姝走向雅各布同时不由得嗤笑一声。
“中国有句古话叫哀兵必败，不过如何将哀兵转化为‘背水一战’可是决定战局的一笔。”
「你觉得你能带领他们获得胜利吗？」
系统的这句话再度打在芩弋姝的面前。
芩弋姝没有选择正面回答系统的话，她转而看向棋盘，随意拨弄棋子。
“你知道吗？无论是围棋还是象棋，都是一种看起来绝对公平的游戏，而历史上人类的战局从始至终就没有对等过，因为其中发挥作用的是「人」，每个个体都有不同的抉择。
战争开始的双方，谁也不知道对方藏着什么样的牌又何时打出去。
ai可以在任何游戏上将人类打败，但是它们永远理解不到不同人的思想，因为世界不是0和1构成的，而是你们承认的观测者构成的。”
“现在，联邦的牌已经一览无余了。你猜我会怎样出手呢？”
芩弋姝这样说着，缓缓勾起嘴角。
第117章 裹着蜜水的毒汁
「chart2蝴蝶」
“什么事？”
“我带来个珍贵的omega, 但是很虚弱，麻烦检查一下她身体。”
“好的跟我来……放到这里吧。”
李斯特将芩弋姝放到手术台上，看着芩弋姝从手术台慢慢推入生命舱, 他这时候才有空看到另一边，那是另一个生命舱，一个短发的女omega也呆在那里。
李斯特皱着眉看那个omega：“那是谁？她又怎么了？”
生命院的医生瞥向李斯特指的方向, 手上记录的动作不停，只是敷衍地回道：
“哦，她啊。据说是直观看到了‘净化’现场，承受不住有自残现象, 只好先进行休眠修复。”
因为这次军区发动是从各军区抽人过来的，作为抽调之一的生命院护理员来到这里也并不认识李斯特，更不知道他就是那个瓦尔登军区新上任的大名鼎鼎的年轻总督。
即使李斯特就站到一边, 他们还在继续讨论自己的事情。
“omega真是脆弱啊……”
“据说是看到和她一起omega被反叛军的暴动咬死了……”
“那可太让人崩溃了。”
“唉, 就这样损失了一个omega。”
听到军医们的谈话, 李斯特插话问：“净化？是什么意思？”
听到李斯特打断他们的话, 护理员们停止一下讨论, 面面相觑。
他们作为联邦中心星的居民, 天生对于其他联邦人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他们看了一眼一看就是来自下等星球的李斯特，互相对视一眼才解释道：
“当然是消灭那些基因不纯洁的到反叛军。”
说完他们就无视李斯特继续讨论自己的事情了, 而李斯特也没有兴趣融入他们之间的谈话里，只是拨弄着自己挂在腰间的匕首。
他们正说着, 负责检查芩弋姝身体的军医走过来。
“我们的体检明天才可能出结果, 这里不是非omega和医护人员进出的区域, 您先请离开吧！”
“体检而已，需要这么长时间？”
“既然是omega, 自然要符合生命院的规定。”
将李斯特送走，看着数据的研究员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只能充做废品了，要给她资料打上标记吗？”
“就没有恢复可能吗？”
“你看看这个数据，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场战争真的事付出了很大代价，两个omega毁了，一个还有自毁倾向。”
正当研究员，叹着气翻看着数据时，资料上最后的执行操作更新了，他看向更新的指令惊得吸了一口气。
……
西耶那站在会议室的办公桌面前，在她的对面有一个椅背对着她的椅子。
不过此时，椅子上空无一物，西耶那则是低头看着桌面。
不知多久，一行字浮现在了西耶那视线内。
「抬头看」
椅子转了过来，一个影像坐在了椅子上，任谁看上他一眼，都可以断定他是天生适合坐在一言决定他人命运的位置之上的人。
双腿交叠，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支着下巴，在漫不经心的气势面前，那精致到非人的面孔也不算什么了。
直视他的眼神需要非一般的勇气，对视上的一瞬间西耶那仿佛被蛰到一般迅速移开视线。
所以人们都说，联邦的alpha数以亿计，但是联邦的执政官只有一个。
每任联邦的执政官都是突然出现而后被原则成为执政官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履历，只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有完美无缺的能力与姿容。
法厄同用称量的眼神估量站在他眼前的人——
「西耶那，你是曾经在尼德霍格的曼根尼军区任职的军官，曾经的军阶是中尉一职，是吗？」
“是的，执政官阁下。”
「……出乎意料的敏锐呢，看来你确实个颇有前途的人。」
在这个操纵反叛军内部的联系前，西耶那曾经数次设想过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但是最后无论如何设想都谈不开一个人…“法厄同”。
面对称赞，西耶那归顺地低下头：“谬赞了，阁下。”
「这可不是简单的称赞。」
法厄同微微吊起嘴角轻笑道：
「手段不错，如果还在原来的位置就太可惜了，好好为我发挥作用如何？」
一张纸浮现在西耶那的面前，那是升为上校的文书。
如果按照军队正常升迁，她需要在边境参加数十个战役增加履历表才能荣升一级，而现在连升四级的一纸文书就摆在她面前。
就在这一瞬间，西耶那的脑海里浮现很多事情，但是她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文书目不转睛。
打断她的是法厄同的一句话。
「听说，曾经和你一同的同伴后来去了反叛军，你在反叛军潜伏的这段期间你看到她了吗？」
西耶那抚摸文书的手指仿佛被毒蛇咬过，在那一瞬间她浑身僵住，冷汗从额角滴落。
法厄同轻瞥她一眼，双手交叉，嗓音柔和：
「不要紧张，我相信你对联邦的忠心。并且，相比你的同伴，你的选择才是对的，不是吗？」
“是…”
「之后，你的调遣会再度回到边境，但是你不再适合放在尼德霍格手下了，你同意吗？」
“不胜荣幸。”
谈话结束西耶那预备转身离开时，身后的法厄同突然开口：「我看了你的在校成绩，按照正常走向你还有在学业上进修的空间，但是你却没有选择更上一步。」
联邦军学院一般毕业出来后的军衔是少尉，硕士是中尉，博士则是上尉，而alpha在层层选拔考入联邦四大军校后都会选择竭尽脑汁的继续学业，因为军校的学生一出来就是军官，而军官在学校外的升级是要通过实打实的战役得来的，远没有军校那么轻松。
而西耶那的成绩无论是校内模拟还是军事理论在同一届学员上都是名列前茅。
她选择提早毕业的原因很简单…只不过是有人为了进修的名单对她下手，让她不得不自请结业而已。
即使提前结束学业会让她比正常的军校生话花费更长的停滞期，让她很长的时间无法在军衔上更进一步。
“法厄同阁下，像我这样出身的人，每一次能把握的机会都不容错过，万分感谢您对我的看中……”
「没有关系，像你这样有野心的人……我很看好。」
属于法厄同的影像也已经关闭，西耶那走出那个房间…关门。
她的胃突然极度筋挛一下，她靠在墙上捂住嘴，试图停止这突如其来的反胃之感。
……
属于天空岛的雨季有些湿润。
芩弋姝昨天睡的很早，在零点后一点之入睡，睡梦中听到早上的雨声后，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取了雨伞，下楼走出门，雨滴滴答地打在伞面上，滴答…滴答…
陆地上的雨总归是温柔的，而不像是海面上，巨浪卷起，海水和天空都染成黑色……那如同末日的景象。
就连被雨水眷顾的花园里的花也像是受到了恩泽那般，疏地一下展开了腰肢，每张叶片都变得水润丰盈。
隐隐约约的，透过规律的雨声，芩弋姝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似的。
不过叫的不是她的名字，但是确实是在叫她。
芩弋姝抬了抬伞，透过伞檐，透过雾气与水滴，她看到那个在房檐下注视她的人。
尽管模糊不清，但是芩弋姝能看出那就是西泽。
“芩弋姝。”
这次他叫的是她的名字。
“你心中的那场雨…停歇了吗？”
……
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拂过额头、鼻梁、唇畔、一直到唇珠和下巴。
察觉到触摸的人细微的动了动——那是醒来的征兆，那手指收了回去。
芩弋姝睁开眼，眼前很黑，她静默一下，感受到自己似乎戴着眼罩，她动了动手指，还是很虚弱没有什么力气。
有细微的气流，轻抚过她的喉咙，芩弋姝打了个寒颤，忽然强烈意识到她身边有个人，即使这个人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其本身的强烈存在感就让她无法忽视，按照理论推断这个人应该是李斯特。
不知为何，芩弋姝有种感觉他绝对不是李斯特。
尽管芩弋姝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面对李斯特还能保持一如往常的表情。
但是现在她感觉要…更糟。
“醒了？”
那是十分优雅的、富有质感的、 独特的温柔的中音域音质，凭借音色就能知道那绝对是一个如同绅士般的男子。
芩弋姝眼罩下的双眼微微张大，尽管这个声音她只听过一次，但是她却能无比清晰地在黑暗中重合这个声音的模样。
“法厄同？”
在芩弋姝的床铺旁，法厄同意外的微微睁大双眼。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最不应该的事情发生了，芩弋姝呆了一下，良久她让自己平静地说：
“……可以将眼罩摘下吗？”
“可以。”
细微衣料的摩擦声传来，芩弋姝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俯身过来给她解开眼罩的侵袭而来的阴影。
手指在耳后微微动作，轻慢细致的动作极像是对待宠物那般。
芩弋姝缓慢睁开眼，入目是法厄同那黄金比例的无以伦比精致脸孔，从紫色的眼睛到笔直的鼻梁到微抿着的薄嘴唇到具有男性侵略特征的喉结。
两人挨的如此近，对方轮廓分明的面孔、左耳垂下的一粒如同水滴的蓝宝石都深深刻印在她脑海中。
不知为何芩弋姝忽然想起了诺斯替，尽管很突兀她还是想起了那时候的清晨。
“你看起来对我有个很好的印象，这样很好。”法厄同垂头看向芩弋姝，他手指在芩弋姝的耳垂揉捏了几下。
那手戴着手套的手指触碰她的时候她下意识想躲，大脑是这样想的但是身体却没有动，这让芩弋姝下意识蹙了一下眉，她毫不客气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