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将军的小青梅——三酉泉【完结】
时间:2023-05-22 14:40:51

  “臣拿他一臂,算是相抵。”霍祁身形如电,在众人面前一晃,打横抱起司星珩,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远处。
  “你们也快跟着回去吧。”皇后心烦意乱的摆摆手,放怀夏带着暗卫离开了凤仪宫。
  三皇子拿剩余的那只手扯住皇后的裙摆,不甘地道:“母后?”
  “你便如此放过这些人?明日父皇那里该怎么交代?”
  皇后平静的脸上终于爬上怒意,扬起手,毫不留情的甩到伤痕累累的三皇子脸上。
  这个巴掌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大力的让她自己的手掌都几乎麻木。
  “谁允许你这么对霍祁的?”皇后紧绷着一张脸,脸色难看。
  三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袒护一个外人,“他如此蔑视宫归,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为何就不能教训他一下?”
  “啪!”风驰电掣间,皇后扬起的手再次落下,“轮得到你教训?谁教训谁?”
  三皇子嘴角开始淌出血迹,两只耳朵嗡嗡的轰鸣。
  “本宫再说一次,若你下次还敢妄为,别怪本宫不认你这个儿子!”
  ——
  夜色浓浓,天边似藏了黑墨,稠的看不清方向。
  霍祁也没管皇后怎么处置三皇子,动作尽量轻柔的把司星珩带回府里放到床上。
  “我们到了。”霍祁拨开粘连在她脸上的发丝。
  不堪一握的手腕上有不少金属链拷摩擦出来的红痕,还有不知被什么东西剐蹭到的伤口,在光滑雪嫩的皮肤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司星珩看着霍祁紧握的双拳,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毕竟是在数量可观的死士堆里厮杀,说浑然无伤是不可能的,到底还是有些难敌四手留下的疤痕,只是霍祁毫不在意。
  她伸手去拉霍祁的手,攥住他的两指不放开。
  府里的医师端来药水,要给司星珩清理伤口。
  拉住霍祁的小手猛然一僵,他不顾衣摆上留下的印迹,撩衣坐在床边,把司星珩贴面抱在自己身上来,柔声哄着,“我陪着你擦药,好不好?”
  医师见司星珩偏头埋在霍祁肩上,双腿跪在霍祁身侧,刚好避体的衣衫斜斜挂在背上,他撇着眼看霍祁。
  “将军,要不先处理下你的伤?”
  霍祁冷眸微眯,感觉到司星珩转头盯着他的手背。
  “嗯。”
  医师刚挑走血块,撒上药粉,霍祁便不耐烦的撇开手,“给她弄。”
  “是。”医师见好就收,但看见司星珩背上隐约的淤青,不知从何下手。
  霍祁伸出手替她解散头上的松垮的盘发,将发丝都拢到一边,露出司星珩完整的背部。
  随着他指间撕扯,司星珩背上的衣物就从脊柱那一条线断开,霍祁抱着她的手臂有些微微颤抖。
  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青青紫紫的淤痕布满了白皙的皮肤,左腰上还有一道深痕,从裂开的粉肤下可以看到里面的肉色。
  霍祁用小臂轻轻按住司星珩的肩胛骨,迫使她双手不得不往上扬。
  医师先用滚烫的开水浸湿绸巾,再将一些粉末化到水里,一点一点按在伤口上。
  “唔...疼...”背上像是被万只蚂蚁啃食,又像是被野兽撕咬,又痒又疼,司星珩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嘴里发出阵阵呻.吟。
  “等一等。”霍祁止住医师的动作,松开手上的劲道去看司星珩。
  她紧闭着双眼,额头上漫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软弱无力的摊在他怀里。
  “主公,这些伤口必须得尽快缝合。”医师见霍祁心生犹豫,立即开口道。
  这些刀痕本就是利器所致,若不处理,化脓之后少不得需要重新割开腐肉,又是加倍折磨。
  虽然主公经常这样对待他自己的身子,可珩姑娘毕竟是女子,恐怕是承受不住。
  霍祁怜惜的扣紧她的双腿,把她更往怀里拉了几分,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阿珩。”
  他手掌捧着司星珩的脸蛋,大拇指按在她下颌线的凹槽。
  “别怕。”
  话音刚落,医师的针尖便扎进了司星珩肉里。
  “啊—”她短促的叫了一声,便被一片冰唇贴上,所有的疼痛、惊恐、不安,都融化在了厮磨间。
  霍祁在勉力克制,很轻柔,只是简单的触碰。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人意料不及,司星珩的体温逐渐升高,苍白的肤色下升起一抹红晕,背上传来的刺痛使她颤着双手,情不自禁的抱住霍祁的劲腰。
  牙齿轻轻的咬住霍祁的下唇。
  “祁哥哥...”
  霍祁手指用上了力,高挺的鼻尖错开司星珩的鼻头,歪着头啄上微抖的红唇,轻拢慢捻的探索着每个角落。
  “我在。”
  她沉浸在他咫尺的气息里,酥麻而炽热的触感蔓延到全身,覆盖了身上的疼痛,让她暂时忘记了刚才经历的一切,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从他身上汲取着温暖,仿佛一切都是本能。
  本能的想靠近他,本能的想抱紧他,再紧些…
  ——
  “啊嚏。”怀夏蹲在门外,听着里面让人浮想连天的声响,索性起身朝后院走去。
  他隐了身形戴上面纱,走进侧屋的暗格里,用中指点在墙壁上,暗门打开。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瞬间扑面而来,耳边像是地底亡灵的呐喊。
  这是一座隐在皇城地底的鬼府,不见天,不见地,只有一扇比人还高的窗户,映着分割成几块的微弱光线,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挂满了斑驳的血迹,有些已经暗沉的发黑,角落里胡乱丢着的稻草堆,整个房间都是一股糜烂腐朽的味道。
  草垛上面坐着一个盎然斗志的人,闭着眼沉思着。
  这是怀夏在追霍祁出宫门时,在墙角下发现的鬼祟的外族人。
  他带着暗卫赶到时,这人因着武功不高,还在琢磨着怎么从残缺的宫墙下钻出去,所以一直围着墙角徘徊。
  他看着此人神情不对,当机立断连捆带绑的把人带了回来。
  可没想到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满嘴的胡言乱语,怀夏为了不扰他那易怒的主公清净,就把人先丢到了地牢。
  牢里看守的人将男子身上搜查出来的东西摆出来,尽是些破破烂烂的神像一样的东西,怀夏从一堆杂物中,捡起一个密封很好的小葫芦罐。
  “血?”他拔开罐子一闻,这股熟悉的味道他十分肯定。
  他拿不定主意,心想着还是等主公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再上去请示。
  “先带去透透骨头,问出点真话来。”怀夏冲看守的人嘱咐道:“这蛮荒之地来的人,内力不高,但力大无穷,小心着些。”
  说完他便离开此处,回到房外继续看家护院,丝毫没觉得不符合他暗卫首领的形象,并觉得乐此不疲。
  屋内司星珩还面对面坐在主公身上,医师独自低着眼处理伤口。
  怀夏可怜了医师几秒,收回视线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主公,换到前面来。”
  霍祁只当是背上换好了药,提起司星珩翻了一面。
  不料她却挣扎的厉害,刚处理好的后背使劲往霍祁胸上贴。
  “别看这里。”她双手没地方放,胡乱的抵着医师的动作。
  霍祁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光之下略微转眸,给了医师一个眼神。
  医师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边,退到了门外。
  珩姑娘的伤本就不致命,只是稀碎的小伤口太多,要受些苦罢了。
  怀夏见医师出来,见缝插针的缩进门,“主公,弟兄们抓回来一个人,关在地牢里。”
  “这些事之后再说。”霍祁低声安慰着司星珩,可她双眼再次陷入了空茫,身子如木偶般僵硬着。
  怀夏从怀里掏出小罐子,放到霍祁手能够到的桌上,“主要是揣了瓶这个东西,属下要去查查是谁的血吗?”
  “是我的。”司星珩的嗓子宛若刀割,说不出话来。
  就像棉帛被用力向两边撕开,沉闷的刺啦声一响盖过一响。
  怀夏抓住的应该就是最开始刺破指尖,取她血的那个契戎人。
  她抬起手,中指和无名指上被戳出的血洞已经涸成暗红色,蜿蜒的血迹在霍祁腰上被蹭掉大半。
  “阿珩,我给你上药,行吗?”霍祁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并不像他平时的嗓音。
  他就抱着司星珩,让她坐在腿上,从怀夏打来的热水里拧起毛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怀夏等着霍祁的指示,在房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霍祁怡然的端起药瓶,包扎起司星珩手腕上的擦伤。
  大掌轻而易举的捏住手腕,来回缠了两拳。
  司星珩看见他指关节上的伤,凸起的地方都有些血肉模糊,周围泛着青黑色,右手较为严重的地方已经有淡黄色的脓液流出来。
  她握住他整个小指,将他的手掌摊开放在自己大腿上,指尖把一些结块的脓流刨开。
  霍祁自然懂她的意思,顺势也给自己清理了一下,拦腰把她又放在了床上。
  怀夏犹豫了一番,正准备往外走,总算听到了霍祁的声音,“等会我去看看。”
  他端起桌上被染红的血水,合上了门。
  屋内重归平静,霍祁拉住她的袖口,稍一用力,背后本就被撕开的衣服一整片的被揭开。
  司星珩的前腹暴露在空气中,她侧着头阖着眼,牙齿“咯噔”作响。
  身前的皮肤本就比背后娇嫩,猛然敷上烫人的药水,司星珩双手骤然打直。
  霍祁皱着眉头,浮现出自责和心疼,手上的动作加快,却更加柔和。
  司星珩伸手想够什么东西,霍祁低下头。
  她按上他的太阳穴,抚平了他皱起来的眉心,“别担心。”
  医师拿来的药确实是数一数二的,药物刚上身没一会,身上的各处疼痛都有减缓,淤青也化开了些。
  霍祁拉过被子把她裹好,待她情绪稳定一些,才起身出去。
  “祁哥哥。”司星珩在他有动作的那一刻就睁开眼,挣脱被子拉住他,“我害怕,你抱抱我,好不好?”
  霍祁没有坐下,司星珩的声音里哽着哭腔,“别走。”
  “我不走。”霍祁反握住她的柔荑,“我去熄两盏灯。”
第25章 打断
  屋内倏而暗了下来, 床边炉火燃的正旺,霍祁却独自站在窗边,看着层叠的雪将霍府的屋檐盖住。
  他静静的站了许久, 一阵凉风吹来,翻动着他的发丝, 但他似乎不察冷意,像是刻意用冷风来醒着神。
  “祁哥哥。”
  听见身后的娇语, 霍祁缓缓转身, 垂眸的瞬间, 和一双莹然的目光相撞, 也就是这一刹那的对视,让他下颌坚硬的线条缓缓变柔。
  “今日是我胡闹赌气了,对不起。”
  夜色灌满了屋内,她的眼神里只有雾气一般朦胧的黑像星点在闪耀, 看起来让人心疼。
  司星珩知晓霍祁前段时间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刚才在宫里怒气过盛伤了不少人。
  他向来不肯好好用药,旧伤上面又加新伤。
  霍祁勉强勾着嘴角, 沉默了好一会,愣然走到床边, 把四方的被角都裹粽子似的压到司星珩身下, 眼底情绪翻腾盈满了歉疚。
  “我已经不疼了。”司星珩声音脉脉如流水,轻轻软软的飘散开来。
  此事已经过去了, 自己也没有性命之忧, 再说原本霍祁就是一点错处也没有, 反倒是自己因为看着他被舞女纠缠, 先行离席, 坏了宫中规矩, 好在无人怪罪,皇后还把自己接到宫里来。
  三皇子的事不过就是个意外罢了。
  “祁哥哥,我冷。”司星珩见他依旧不说话,于是从绒被里伸出手,食指去勾霍祁的掌心,扯着劲把他拉向自己,“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手很凉,单薄的衣衫并不能抵御侵体的寒气,她身子跟着微微一颤,却是不肯放开。
  霍祁舒然叹了口气,起身除去沾血的外袍,握着一截皓腕,将她捞在怀里,淡淡一笑。
  他倒不是生她的气,他是气刚才若是晚到一步,他除了能给司星珩报仇,便没有其他可挽救的余地了。
  他是有些后怕。
  两人的身影在层层幔纱之下,像是镀上了一层朦朦的光。
  她脸上没有血色,一堆散发胡乱的覆在脸上,鼻尖上氲着些粉色,像是刚冒头的荷苞。
  霍祁眸色稍暗,把下巴搁在她耳垂后方,淡雅的栀花混着清旷的药香,奇怪,但却很好闻。
  他随手理顺她满头的青丝,乌发穿过五指,在她头顶盘了个简单的发髻。
  动作轻柔熟练,甚至比今晨碧丘捯饬的都还要好。
  司星珩用后脑勺在他肩上蹭了两下,乖乖的缩在他怀里。
  她心里有许多话想问,慢吞吞的透过睫毛留意着他的脸色,又焉巴巴的闭上嘴。
  “阿珩,在你心里,我和司星将军营里那些小将,是不是并无差别?”霍祁忽然问道。
  他拿被子像春卷一样把司星珩包起来,双手交叉搂在她腹前,裹的严严实实。
  司星冥一直中意那个小副将,出征前便是想把他留下来照顾司星珩。
  而且一早急匆匆的将司星珩从霍府接走,他原以为是及笄前顾及她的名声,没想到竟也是叫初亭陪着她入宫。
  天知晓他看见初亭堂而皇之的坐在司星珩身边时,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不休,心中越想越气恼,郁闷无比。
  而后还看见两人同时离席,他才一时借酒浇愁,失了警醒,让司星珩受此痛楚。
  他双手紧紧相扣,以至于关节都泛起了青白。
  司星珩下意识的想摆摆手,却发现挣脱不开,连忙摇头,“不是的。”
  可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仿佛她和霍祁的所有举动,都像是顺理成章的。
  许是两人小时候便有那许多的牵绊,以至于她理所当然的就接受了霍祁的好。
  直到此次宫宴,母亲虽将她的位置安排的很远,可她在听见霍祁与契戎大公主的婚约时,还有可汗企图给霍祁送上舞女时,她的心就像是被炙烤的丝碳,外面的烧灰随着时间脱落,让沉淀出来的难过越发赤.裸。
  她仰起头,将所有的顾虑尽可能镇定的讲了出来,“你与大公主是有婚约的呀,若是契戎可汗将人寻回,想必皇后娘娘会操办...”
  话还没说完,霍祁松松垮垮的倾下身,眯着眼抬起她的下巴。
  他眼尾浮现出的暗红满是柔情,鼻息扑打在她眉心、鼻尖,最后咬在让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上面。
  浓滑的摩擦让她的身体更加敏.感,咫尺的气息让她不可抑制的开始起伏,皮肤上传来的微痛瞬间蔓延至胸腔,荡起层层酥麻,连心跳都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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