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的骗婚日常——抓马的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2 23:10:15

  谁又知他表面平静无波,心里已有涓涓细流在淌。
  她爱唤谁“小郎君”都成,与他有何干系?
  “是是是。”玉面小郎连连点头,面露羞惭之色。
  “小郎君刚才有一句话说得不对。”金迎垂下手臂,将手帕从嘴边移开。
  “哪一句?”玉面小郎接话,再逼近一步。
  金迎笑一笑,叠着手帕,道:“我并非有家室的人。”
  宣润闻言抬起头,眸中幽光一闪,没有家室?她竟然没有家室……是丧夫?还是和离?诶!他何必管这些?她有没有家室,与他有何干系?
  宣润重新低垂眼眸,想一想,又匆匆瞥金迎一眼。
  她难道无一点防人之心?连这样隐秘的私事也与个不知根底的人细说!再者,纵然她并无家室,也不该见人便唤“小郎君”!
  诶!她要唤谁便唤谁,与他有何干系!
  宣润抿着嘴唇,仍旧一副严肃表情,无人知他心中有多喧嚣。
  听金迎说自己并无家室,玉面小郎惊异地瞪大眼睛,转眼,视线落在阿穷身上。金迎将手帕搁在长条凳上,看一眼对玉面小郎满眼敌意的阿穷,笑道:“这是我儿子。”
  “那这位是……”玉面小郎看向目露凶光的宣润。
  --------------------
第4章
  =================
  金迎扭头看一眼宣润,笑道:“不认识。”
  宣润顿时将瞪着玉面小郎的视线移到金迎身上,带着一丝错愕。
  “娘~他是爹呀!”阿穷嘟一嘟小嘴,奶声奶气地说。
  “他不是。”金迎直说,回头看一眼宣润,眼神十分淡然,如他所愿她已向旁人解释清楚她与他的关系。
  宣润抿着唇,似乎并不高兴。金迎扯了扯嘴角,不以为意。
  阿穷从长条凳上滑下地,屁颠屁颠地跑到宣润身边,亲热地抱住宣润一条腿,将脸贴在他膝头,气恼而又认真地瞪着金迎,犟嘴道:“是!这就是爹爹!”
  严肃的眉眼一瞬温柔,宣润爱怜地护住阿穷,朝金迎看去。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里好似都带着些许委屈。金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二人,大的一身朴素棉衣虽然干净整洁,但细细一看,袖口都已呲毛,小的一身破旧棉袄,小小一件上衣、一条裤子,七八个补丁。
  他俩的画风倒是很一致。
  不过,这四年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怎的竟落魄成这样?他变成这副模样……莫非与她有关?呸呸呸!倒霉的是她才对!
  见金迎盯着宣润看,玉面小郎眼珠溜溜一转,眼中浮现几许嫉恨之色——
  穷酸汉!竟敢抢我玉面小郎的风头!别以为长得有几分好看,就能比得过我玉面小郎!哼,在这江北的地界上,就没有比我玉面小郎更有魅力的男人!
  “迎夫人。”玉面小郎唤一声,走上前一步,“不如咱们现在就去腾房?”他笑容满面、语气温柔,用自以为能迷晕所有女人的英俊面容引诱金迎为他心动。在看清金迎娇媚的面容之时,他便已改变主意,愿主动将上房腾出来,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凭他这一身该死的魅力,今晚便能重回上房,甚至睡上金迎的床,这房腾与不腾于他并无太大差别。
  金迎笑着点一点头,同意随他而去。宣润担忧地看着她,用眼神传递着警告:玉面小郎不是好人。金迎可不是不通世事的小姑娘,上辈子摸爬滚打,这辈子纵横商场,玉面小郎一亮相,她便知他几斤几两。为那间上房,她得去一趟,只为房不为人。
  想着,她朝阿穷招手。阿穷赖着宣润不肯同她走。无可奈何,金迎只好留花婆在正堂照顾他,领着阿朴同玉面小郎一起离开前堂,往后院的上房而去。
  看着她款款妖娆的背影渐渐走远,宣润眸色渐沉,明俊的面容笼罩上一层阴霾,他朝后院望去的严肃眼眸中,似有几分关切与担忧,知道看到刘钦、董原十分殷勤地跟在金迎后面,他从终于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阿穷身上时,一瞬便变得慈爱温和,连一贯严肃的脸庞似也藏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只不过,很快,他与阿穷之间祥和的气氛便被打断。
  金迎一走,堂中议论声渐渐肆无忌惮地大起来。
  “……啧,玉面小郎果然厉害,凭一张脸,三言两语便将那小妇人勾走了去。”
  “谁说不是,玉面小郎对女人最有手段,玩弄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女人也是傻,有为他临时悔婚的,有为他抛夫弃子的,有为他自残明志的……啧啧,先前那小妇人还顾着那穷小子呢,这一转眼的工夫,那小妇人眼里已只有玉面小郎了。”
  宣润垂着深邃眼眸,安静地听着旁人说话,藏在桌面下的手却一瞬比一瞬更紧。
  “指不准人家现在便已在上房里浓情蜜意,颠鸾倒凤……”
  宣润忍不可忍,一拳捶在桌上,震得盘中的盐酥花生米都一粒粒跳起来。他扭过头冷眼看去,那群议论纷纷的长舌汉心虚地动了动身子,把嘴藏起来,继续小声曲曲。
  阿穷皱了皱眉,张着天真无邪的眼眸,仰头望着宣润稚气地问:“爹~什么是浓情密密?什么又是颠乱风风?”
  --------------------
  宣润:老婆你怎么跟别人走啊?(哭唧唧)
  金迎:……
  宣润:老婆不要我了!——掐住某作者的脖子:喂!把我老婆还来!!!
第5章
  =================
  宣润脸色一沉,上手捂住阿穷的耳朵,冷眼看着金迎先前离去的方向。
  阿穷奶声奶气地唤他,他才收回视线,爱怜地摸一摸阿穷的头,抬眸扫过四下七嘴八舌的汉子,冷声道:“诸位在人背后议论,未免有失男儿本色。”
  他不怒自威的模样令人胆颤。堂中大多数人自知理亏收了嘴,另有几个刺头不信邪,故意说得更加大声,全都是些不堪入耳的鬼话。不必宣润发声,花婆冲上去便扬了那桌的花生米,给那说得最得意的一个干柴淫贼一个响亮的耳光。
  淫贼捂着脸打颤,惊恐地望着暴怒的花婆——老婆子一根胳膊比他腰还粗。
  与他同桌的另几个淫贼齐刷刷起身,似要与花婆干一场,花婆虽肥壮却也恐怕难敌这么些汉子。宣润喊一声“小全”,递去一个眼神,小全便蛮牛似的冲到花婆身边,将那几个淫贼全都顶回长条凳上,拽着花婆回来。
  眼见着那几人还要来较劲,宣润缓缓站起身来,将阿穷交给花婆,一手按住那领头之人的肩,不疾不徐地走动,推着那人连连后退,另几人见他们的大哥被挟持,只敢瞪着眼睛望着,跟着一起后退,退到他们先前坐的桌子上,宣润眼眸一寒,硬生生将人按得坐回去。
  宣润在此,无人敢再议论金迎的不是。
  正堂中终于恢复平静。
  搂着撒娇的阿穷,宣润时而看向前堂接壤后院的过道,不见金迎回来,他的眼神愈发暗沉。
  阿穷在他怀里睡过去,微微张着小嘴,像小猪似的沉沉地呼吸,他低头看一眼,面容温和不少。他抱着阿穷欠身而起,金迎便与玉面小郎并肩同行,言笑晏晏地回来。
  玉面小郎停在柜台前,用他的折扇“邦邦”敲两下,示意掌柜的给他换间房,很不幸,上房、中房、下房皆已住满,只有大通铺还有一席之地。玉面小郎冷下脸来,他这样的翩翩郎君,怎么能住大通铺和一群抠脚大汉睡一起!
  他正不悦着,帘外进来个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往柜台前一挤,得知还有大通铺可住,兴高采烈地将那唯一的席位也占了去,玉面小郎张一张嘴,似有话要说,彪形大汉已扛着大包从他身边挤过去,大包差点往他头上来一下。
  “喂!臭汉子!你……”他现出嚣张的气势,正要破口大骂,对上一旁金迎的笑眼,顿时闭上嘴巴,继续着他彬彬有礼的伪装。彪形大汉扛着大包动作迟缓地转过头,朝他点头致歉,玉面小郎打开折扇,虚晃两下,摆一摆手让大汉自走自的,作出一副心胸宽广、待人和善的样子。
  他万分嫌弃的大通铺已经被别人住下,眼下,他要住只能往在柴房、马厩这种地方,比大通铺还不如,玉面小郎自然不肯,他不住上房最次也要住一间中房。先前金迎入住时,剩下的两间中房,一间住着刘钦,一间住着董原,刘钦灵机一动,打算与老友董原挤一间,腾出一间给玉面小郎住。
  玉面小郎握着扇子,摇一摇头,满眼期待地望着金迎,盼着重回上房与金迎共眠香帐。金迎笑一笑,不置可否,扭身朝宣润走去,她已得到四间上房,玉面小郎住柴房还是马厩,睡草席还是高床,她都已不关心。
  “诶!”玉面小郎举着扇子,想要叫住金迎,掌柜的却在一旁为他犯愁,不知该将他的家当往何处挪,刘钦与董原对视一眼,皆没忍不住笑,这玉面小郎招惹谁不好?来招惹迎夫人!他那一张自以为英俊无敌的小白脸,或许能够迷住没见过世面的少女怨妇,却根本没法入迎夫人的眼。
  玉面小郎顿觉脸面尽失,刘钦再说要滕房给他,他也不肯要,在这告县中,他自有别的去处,可此刻,他心里燃着一把火,绝不会走!他玉面小郎还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他还真是不信,这世上有女人能在他玉面小郎面前矜持到底!往前,他也曾撩拨过旁人眼中的贞节烈女,起初,那些女人躲着、避着,口口声声说厌恶他,到最后还不是全都恨不得扑他身上。
  这迎夫人也不会是意外!
  玉面小郎咬着牙下定决心,他一定得将这小妇人弄到手!他玉面小郎江北第一美男子的魅力可不是虚的!他得留在客栈里,但绝不会去睡柴房、马厩,想着,玉面小郎夺过掌柜的手中的住客簿,翻到中房住客那一页,扫一眼,特意挑了个家世不显的姓氏下手,让掌柜的想法子将人清出去给他把房腾出来。
  王姓、李姓这样的大户,玉面小郎不敢随便招惹,怕不小心得罪厉害势力,而那姓“宣”的一个,名不见经传,江北地界上从前也不曾出过宣姓的大人物,想必是个好欺负的。
  巧也不巧,他指中的那人竟正是宣润。
  见金迎正与宣润说话,玉面小郎顿时不悦,见过他这般魅力四射的美男子,这小妇人竟还能将别的男人看入眼?玉面小郎用扇子头抵住额角,邪魅一笑,呵!这小妇人果然不同寻常,这是在同他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好!他玉面小郎就陪她玩一玩!等他真的住进中房,看她急不急!
  --------------------
第6章
  =================
  想着,玉面小郎踱着优雅得无可挑剔的步子走到金迎身边,抬着下巴,用鼻孔瞪住宣润,“本郎君将上房腾给迎夫人,没了住处,要你的中房一宿,你快让你那仆人去将东西腾出来,本郎君现在就要住进去。”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往金迎脸上瞟,想看金迎急了没有。
  金迎不但没有着急,而且没有看他。玉面小郎吃瘪,更加不悦,想着打压宣润一番,让金迎看个清楚,他与宣润哪个厉害!
  宣润紧紧皱着眉头,眼中是一贯的严肃之色,只不过严肃之外还带几分嫌恶与愠怒。玉面小郎抛一两银在桌上,“把你的房让给本郎君,这一两银子便是你的。”
  他这举动与羞辱人无异。
  宣润的眼神一瞬冷凝,眉宇之间显出几分不容冒犯的威严,他虽身着朴素陈旧的衣袍,却有让人胆颤心惊的气魄,玉面小郎自诩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竟也被他这副冷峻严肃之间神威毕现的模样给骇住。
  玉面小郎呆愣半晌,忽然回过神来,想着自己竟被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唬一跳,顿时恼羞成怒,英俊脸庞渐渐狰狞扭曲。
  “你别给脸不要脸!本郎君不嫌弃你,愿意住你住过的房,是你十分难得的福气,从今往后,你不论与谁说起,旁人只会羡慕你有这般美妙的际遇!”
  小全站在宣润身边,恶狠狠瞪着玉面小郎,“要睡柴房还是马厩,随您的便!您嘞,休想我家郎君把房让给你!”
  玉面小郎被个仆人落了面子,顿时勃然大怒,举起扇子要打人。金迎娇笑一声,“多大点事,用得着这样?”
  玉面小郎看向她,立即笑容满面,“迎夫人说得没错,我本来想与他好言相商,可是他却无礼相待!摆一副臭脸……”他说着打开扇子,扇两下风,用下巴指着宣润,“既然迎夫人已经发话,我便不与你再计较。”
  他单方面怪罪宣润一番,又单方面原谅宣润,举着扇子将宣润从头到脚指一遍,“你这一身行头……”他嗤笑一声,言虽未尽,意已毕现,“收下本郎君给你的补偿,把你的那间房给本郎君腾出来,拿着银子去买身像样的衣裳!”他说着看向金迎,话锋一转,“迎夫人,你看,我替他想得多么妥帖周到,一两银换他一间房,他一点不吃亏。”
  金迎并未搭理玉面小郎,定定看着宣润的眉心,似要在他眉间钻个洞出来,怎么回事?她竟无法看见这男人的财富曲线!金迎皱着眉头,眼中现出几分疑惑之色。玉面小郎以为她也在挑剔宣润的衣着打扮,得意一笑,挑衅地看着宣润。
  宣润无视他的存在,探究地看着金迎,她在看什么?明明看的是他,却好像并不为看他,难道……她能从他脸上看到别的东西?对上宣润的目光,金迎长睫微颤,不再继续纠结。拿起桌上的一两银,她勾唇一笑,对宣润说:“小郎君,你不如答应了他,将那中房腾出来,这桩买卖实在划算,一两银子可不少。”
  宣润眼神一瞬冷凝。
  玉面小郎喜上眉梢,上前一步更加挨近金迎一些,“还是迎夫人明理!本郎君只让他委屈一晚,今晚之后,本郎君便将那间房还给他!”
  今晚之后,他当然已重回上房。领教过他的厉害后,没有一个女人能够继续矜持。这迎夫人必定也将把持不住,恨不得与他夜夜做夫妻!
  “这一两银已够他往后在中房住一个月的。这人偏偏是个愣头,说不通的笨蛋!”
  听到自家主人挨骂,小全挺着胸肌往前凑,用他敦厚的身材恐吓玉面小郎。玉面小郎连他一块辱骂,“莽夫!野汉!主仆二人都是不讲理的怪人!”
  小全气得鼻孔呼哧呼哧冒气,两只拳头紧了又紧。若不是宣润伸手拦着,他的拳头已经砸上玉面小郎的脸。他气,他恨,玉面小郎却一脸不屑与嫌恶,同金迎说:“迎夫人,你莫要再与这两人来往,这种又穷又横的人,最是无礼!最是难缠!”
  金迎只是笑,笑得宣润心里发闷。
  她在笑什么?笑他么?
  堂中汉子都把金迎看着,想知道她更在意谁?穷小子还是小白脸……
  玉面小郎的视线在金迎娇艳的面容上四处游移,这妇人比他从前弄到手的所有女人都更有风情,也更貌美,这样一个极品,天意弄人,他怎的如今才遇到!倘若早一些遇着,他早已吃到她!她的味道……嘿嘿,一定是极美的,可惜,已有人捷足先登,还留下一个拖油瓶……真是可恶!不过,少妇也有少妇的好,少妇也有少妇的妙……
  他自想着,看金迎的眼神越发黏腻,越发淫 | 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