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随军日常——八极安春【完结】
时间:2023-05-25 14:34:55

  划重点,蓝团长长得一点都不像美鬓公,请不要代入啊!
  蓝巍扬起解放军式爱民亲民的热情微笑:“大姨,你好。”心里十分扼腕拍小屁屁行动不得不延后举行。
  他婆娘拘谨地回他说:“你也好,你也好……”
  杨思情看她面对解放军时这么不自在,出声帮她解围:“姨,你是来还我钱的吧。那钱你就收着,不然我过几天走也走得不安心。”
  他婆娘先问她:“思情,你嫂儿在家不?”
  她一进来就觉着院里安静的很,王秀兰和两个男娃儿都没瞧见。
  杨思情说:“嫂儿去公社的供销社买东西了,你晚点再来找她吧。”
  “额找滴是你……”他婆娘遮遮掩掩地瞟一眼解放军同志。
  杨思情看懂她这个小眼神的含意,开口正待说话。
  “思情,你跟大姨聊,我去整理偏屋。”蓝巍抱着杨有米转身回屋。
  杨思情内心:嘿,蓝团长这该死的洞察力。
  “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他婆娘抓过她嫩滑的小手拢在自己粗糙的双手间:“思情,额跟你叔知道这钱你肯定不会收回去,可额们也绝对不能要这钱。额们商量咧下,想用这笔钱在额们家给你哥补办一场丧事。你今天刚回村,应该还木有去你哥滴坟头拜过他吧。补办一场丧事,你正好能拜拜你哥。你看咋样?”
  杨思情不解他们唱的这是哪一出戏:“嫂子说我哥的丧事那年已经办过,而且补办也不能在姨你们家办,叔他不嫌晦气啊?”
  人在他家吊死,丧事还要在他家补办,杨大根是这么大方的人吗?
  肯定不是啊,所以肯定另有隐情。
  “你哥是在额们家吊死滴……”他婆娘迟疑一下,怕别人听见一样小声说,“他滴魂儿还留在额们家不肯走,额们想补办一场丧事,让你把他滴魂儿接回家。”
  “蛤?”杨思情脑子卡壳一下,他们要给杨思国补办丧事的理由实属清奇,不禁脱口而出,“不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哥的魂儿在你们家?”
  为了驱鬼补办丧事,这不是扯淡吗这不是。
  他婆娘就把他们家三年以来发生的闹鬼事件声情并茂,添油加醋地说给她听。
  杨思情听完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当有些邪事科学解释不了,人们就会疑神疑鬼起来。
  迷信,真是一种拿捏全宇宙人民的“信仰”啊。
  与其相信世上有鬼,杨思情更愿意相信应该是杨大根他们逼得杨思国吊死后,每次从正房门下经过都会心虚胆怯,一不留神,自己绊倒自己,纯属是一种心理暗示效应而已。
  如果世上有鬼,那她这个穿越的就是B时空最大的“鬼”。
  现在却要让她这个“鬼王”去办丧事驱鬼,真是人活久了,什么千奇百怪又可笑的事都能遇上。
  不过杨大根有求于她,这就等于是在助攻她!
  “姨,不管我哥的魂儿有没有在你家,只要能让姨和叔心里踏实,我愿意在你们家给我哥补办一场丧事。”
  “太好咧!思情啊,乖女娃儿啊,你拜完你哥就跟着解放军回大城市过好日子去,甭回来管你这个嫂子咧,她不是个好东西。”他婆娘一高兴,说漏了嘴。
  杨思情先不问她为什么说王秀兰不是好东西,而是先问她:“姨,你实话跟我说,我哥是为什么上吊的?”
  他婆娘笑得像朵花儿的老脸慢慢萎缩,低下头嚅嚅嗫嗫,要说不说的。
  杨思情逼她一把:“姨,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就不在你家补办丧事。”
  他婆娘只好吞吞吐吐地说起来:“就是,你叔有认识滴人在县城医院当大夫,听大夫说思国去过县城医院看病,就是看男人不行滴那种病。
  可是当时王秀兰娃儿都生了三个,我们就知道她是偷人生滴娃儿。
  后来你偷跑出去,你叔上你家要彩礼钱。
  思国死赖着不肯还钱,你叔那脾气……他就骂思国在炕上办不成事儿,媳妇儿才跑出去睡野汉子滴炕;
  骂思国脑子被驴踢咧,拼死拼活养三张外人滴嘴;
  骂杨家完蛋咧;
  吓唬思国再不还钱就把他和他媳妇儿滴事儿说出去……
  你叔就是吓唬吓唬思国,谁知道他没两天就夜里翻墙,吊死在额们家,搅得额们家也不太平,唉。”
  自曝了其丑,他婆娘又紧张地恳求起来:“思情,额们也没想到你哥会这样子就上吊啊!
  你哥是因为这个事儿死滴,额们之后也不敢往外说这个事儿,怕你哥滴魂儿生气。
  思情,额们知道错咧,你千万要补办这个丧事,把你哥接回家。
  额们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乡。
  你哥就剩你一个亲人咧,他滴魂儿只会听你滴话,王秀兰他们四个都是外人啊!”
  杨思情内心哭笑不得:额也是外人啊!
  杨大根原来是这么“欺负”杨思国的,难怪吃午饭的时候王秀兰不敢说出欺负过程,也不敢让她去村长家。肯定是怕村长说出自己的丑事,自己就没办法敲诈她更多东西,殊不知她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这种丧门星的事,身为当事人妹妹的她知道后不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杨思情开始飙演技了。
  她臭着脸双眉紧锁,目光如刀,语气生硬地问:“姨,丧事你们要什么时候补办?”
  他婆娘老脸上的花儿又慢慢盛开:“你看明天咋样?”
  夜长梦多,事情早办早踏实。
  杨思情一点下巴:“成,就明天!”
  “这事儿你先别告诉你嫂子,姨怕她不肯让你哥滴魂儿回家,会坏事儿。”
  “有我在,她不敢坏事儿。”
  “哎,那姨走咧。”他婆娘边走边回头高兴地说,“思情,你往后就跟着解放军在大城市过好日子,甭惦记老家这边咧。”
  杨思情以一种“刚刚才得知亲哥死亡真相和家门不幸”的沉痛表情目送她离去,内心OS:我下乡一趟就是为了往后不必再来,阿姨,感谢你和你老伴的助攻。本以为你们是敌方,原来是友军。
  背着手快活地转个身,蹦蹦跳跳地找蓝团长报喜去。
  蓝巍坐在偏屋的炕沿上,十指缠绕着红绳,耐心教大腿上的杨有米翻花绳。
  “仓才,仓才,仓才,仓才……”杨思情学京剧中的花旦,双臂往一边摆,踩着小碎步飘进来,停住,屈膝半蹲,“官人,妾身有喜要报。”
  蓝巍笑吟吟地看她发神经:“速速报来。”
  杨思情双臂往另一边做个挥水袖的动作:“官人,我们在此地逗留三天就能卷包袱走人撩~”又一挥水袖,踩着小碎步原地转圈起来,“仓才,仓才,仓才,仓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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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八章 驱鬼
  ◎我是被时空管理局强迫在B时空当圣母的,又不是真圣母。◎
  她喜怒哀乐的变换堪比夏日午后的雷阵雨, 来得快,去得更快,今天都没过完, 你看她这都是第几次沮丧、第几次满血复活了。
  蓝巍不知道那个大姨跟她悄咪咪说了些什么, 以至于让她再一次像只充满气的气球, 自信满满断言住三天就能走人。
  他不急于询问。
  她是个肚子浅,藏不住事的人。
  等她仓才够了, 自己就会竹筒倒豆,向他和盘托出前情。
  杨思情终于仓才够了, 停住转圈,捏出兰花指,开玩笑地问:“你看我现在改行去唱戏还来不来得及?”
  蓝巍正经回答:“来不及了。唱戏需要从娃娃开始练童子功,你严重超龄,让小米去唱戏还差不多。”
  杨思情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气沉丹田, 用诗朗诵的腔调隆重宣布:“Me, 明天要去村长家为杨思国举办丧事。”
  蓝巍的反应,跟他婆娘拜托她补办丧事时她的反应一毛一样,都是:“蛤?”然后疑问, “不是,你给人家办丧事这么高兴啊?”
  “办丧事只是顺带,刚才我从那个大姨嘴里问出杨思国的真正死因。”杨思情开启竹筒倒豆模式。
  蓝巍一边听她说,一边思考这个情报的价值,一边继续教杨有米翻花绳, 分心分得很有条理。
  杨思情汇报完了, 问道:“你之前说过因为杨思国死了, 就算身为他妹妹的我知道那些孩子不是他亲生的, 只要王秀兰咬死不承认,我们手头的这张底牌亮出来也可能拿她没辙。让我不要操之过急亮出底牌,先对她使用和平解决问题的怀柔政策。现在杨大根也知道她的秘密,我们总可以拿这张底牌让她乖乖就范,逼她把户口本拿出来了吧?”
  得到他的回答之前,她居然有点小紧张,生怕自己的期望再一次被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给否了。
  跟她的郑重其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蓝巍始终保持平静、淡然的嗓音:“嗯,可以了。杨大根是杨家村村长,王秀兰出轨的事被他知道,比被你知道有杀伤力得多。你再跟王秀兰讨一次户口本,她要是还不拿出来,你就跟她摊牌。”
  “Yahoo!”杨思情躺倒,高举双拳欢呼一声,然后小手在肚子上优哉游哉地打起节拍,说出她对接下来几天的安排,“等我明天给杨思国办完丧事,明晚就让王秀兰把户口本拿出来,后天我们去乡派出所办理户口迁移,大后天从这里滚蛋!滚蛋!滚蛋!”
  蓝巍别过脸看着躺在炕上“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小女人,难得她这么高兴,心里宣布取消拍小屁屁行动,换成拍她马屁:“杨姐,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有鬼助呀。你看户口本的事都是你在出力,我反倒成多余的了,真是勿好意思(上海话)。”
  他这回马屁拍对了,杨思情的脸马上变成那种“躺在摇椅上边晒太阳边指挥长工干活”的慵懒的地主脸:“你身上有解放军的偶像标签,跟村民们有距离感。我不一样,我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呀,村民们对我不设防,愿意跟我掏心窝子说话。但你也不要气馁,你在这次行动中也发挥了举重若轻的辅助作用。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连厕所都不敢去,也不敢在这里睡炕。”
  她一副尾巴翘上天的小样儿,不打压一下不行。
  蓝巍捏住她嘟嘟的颊畔,拉橡皮筋那样拉长出来:“感谢首长对我的肯定和褒奖。”
  杨思情说话漏风:“不谢,这是你应得的。”她仍沉浸在“如有鬼助”的美感之中,“这下子王秀兰就不敢大张旗鼓吸血我们了。我们来之前分析了王秀兰,分析了村长,就是没分析到最后居然是‘杨思国的魂儿’间接帮了我们大忙。”
  蓝巍放开她的颊畔,拇指指腹在被捏的地方打着圈儿轻轻揉搓:“农村确实比较迷信这些东西,疑神疑鬼对人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你答应帮村长家补办丧事驱鬼,对他们全家人都是一种精神上的解放,他们全家人都会念你这份恩情和你的不计前嫌,这样不比结怨好?不过你给杨思国办丧事,心里……不会难过吗?”
  他对办不办丧事无所谓,只是对她有些担忧。
  杨思情初听他的话,没往深一层去想就说:“我难过什么。杨思国被绿死了,我很同情,仅此而已。世上不幸的人千千万,难道我看到一个就要难过一个?我是被时空管理局强迫在B时空当圣母的,又不是真圣母。”
  蓝巍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看样子杨思国的丧事没勾起她的丧母之痛,那么没听出自己话的原意也好。
  要是听出来了,反倒会难过。
  她偶尔的粗神经,不失为一个优点。
  吃晚饭时,杨思情艺高人胆大,直接跟王秀兰说明天要在杨大根家给杨思国补办丧事,下场就是得到王秀兰赠与她的一脸喷饭。
  王秀兰被吓成孙子,脑子乱套,口若悬河地骂她被杨大根一家人骗了,坚决不同意补办丧事。
  她的惊惧让杨思情也体会了一把蓝团长那种“云端里看厮杀”的高高在上的舒坦,算是报了她下午打发自己的一箭之仇。
  王秀兰骂到最后,直接对她下达命令:“你明天不许去杨大根家!”
  杨思情掏出草纸慢条斯理地擦脸:“村长想办就办吧,万一我哥的魂儿真在他们家,我正好可以接他回家。而且我也想缓和一下咱家和村长家的关系,让他念我这份情。这样我走后,他们家对嫂子你们不说照顾吧,欺负肯定是不会再欺负你们了。”
  王秀兰激动地叫嚷:“你哥滴魂儿不在他们家,额知道,你哥给额托过梦!杨大根害死你哥,额们四个不需要他假好心照顾!”
  杨思情仍是一意孤行:“那也不行,我已经答应村长家,明天一定要补办丧事。嫂儿,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给我哥补办丧事?你没有理由不愿意啊。”
  王秀兰说不出,或者说,不敢说出不愿意的理由,转而试探地问:“他们家除咧让你补办丧事,还有跟你说其他事儿木有?”
  “没有啊,其他什么事儿?”杨思情假装好奇地反问。
  “木有事儿。”王秀兰放心下去。
  她坚信杨大根不敢把杨思国的真正死因说出来,否则杨思情根本不可能帮他补办丧事,也不可能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
  她到底低估了杨大根要驱鬼的决心。
  “嫂儿,户口本你找了没有?”杨思情希望她不要真像蓝巍说的那样,打算拿户口本敲诈他们更多东西,希望她能适可而止。
  “还木有找到,额晚上再找找,你再等等。”
  杨思情也低估了王秀兰好不容易逮住一只肥羊,要把肥羊薅成葛优的决心。
  杨思情反正不急着,等她治好村长家精神上的病,让村长成为她坚实的助攻,再对王秀兰一击致命。
  这就叫“延迟的快感”吧。
  杨、蓝在陕西关中农村的第一夜,破旧的纸窗外飘着润物细无声的潇潇春雨。
  杨思情盖的棉被还是王秀兰忍痛花一毛钱向邻居租来的,棉被闻着有一股腐朽的陈年怪味。
  正如她前文所说,没有蓝巍陪着,她哪里敢在这种农村老破小的屋子里睡觉,拍《山村老尸》呢这是。
  土炕的尺寸不够,大高个蓝巍躺在上面得曲着腿。他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把《战争与和平》举在脸上方,就着煤油灯的昏黄光线阅读。
  杨思情紧挨他的身体外侧,这样的依靠带给她安全感,她才敢闭眼睡觉。
  奈何睡意酝酿了半天,宣告失败。
  她睁开眼,翻起眼白幽幽盯着身处荒野乡村照样怡然自得的男人,轻声问道:“蓝巍,你以前睡过这种地方吗?”
  蓝巍以为她早应该睡着,闻声拿开书,垂下眼眸对上她的精神大眼:“睡过太多次了。部队经常举办各种形式的拉练演习,有时候夜里我们会借宿在当地老乡家里。这算是好的了,要是附近没有人家,我们直接就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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