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随军日常——八极安春【完结】
时间:2023-05-25 14:34:55

  天花板上的吊扇转啊转,挂在墙上的流动黄旗飘啊飘。
  很快,门后面传出许多少儿不宜的靡靡之音。
  希望前夫哥不要想不开去听“老婆”和现夫哥夫妻生活中的某些语音,不然他恐怕会狂性大发,黑化成墨鱼汁那么黑。
  午休前一场点到即止的摩擦运动,让杨思情从午间直睡到午后。
  睡醒坐起来,用手背揉揉眼睛,阳春白雪的俏脸被睡成玫瑰色的红润。
  身边的男人已经不知所踪。
  依稀记得他附在自己耳边说,下午要和几个军校同学去上庄水库钓鱼,估计天黑才会回来,让她别等他,自己先吃晚饭。
  蓝巍六月从军政大学进修毕业,到他九月出发去深圳工作,中间这两个多月时间,他变成彻底的无事一身轻,富贵闲人一个。
  杨思情要跟着他随军去深圳,七七小学的工作做到上半年学期结束就画下句号,富贵闲人+1。
  这对夫妻当前都没有工作,游手好闲的他们让新婚生活充满了糜烂气息。
  经常是,白天满北京城游山玩水、吃吃喝喝,把身体的奇经八脉都活动开了,晚上就关在家里做摩擦运动。
  抱着积极创新、勇于实践的心态,解锁了好几个大胆的姿势。
  “耶稣”就出自其中某一个姿势,阿门。
  杨思情去卫生间擦洗了一遍全身,穿戴好,出门看一眼紧闭的对门,往楼下走去。
  骑自行车到军院商店,买了双纯白色布鞋。
  回到家,动手在白布鞋上面画起DIY手绘。
  她高中、大学的寒暑假,每年都会跟几个画画的朋友合伙在夜市或天桥或学校门口,摆摊卖DIY手绘的帆布鞋、帆布包。
  学生群体就爱这种有点个性的单品,生意挺好的。
  去年被迫留在这里生活,她也有想过画几双鞋,拿去摆摊做点小买卖。
  行情好的话,她就租个店面,找几个会画画的人,批发画鞋包衣帽,赚大钱走上人生巅峰,当七十年代北京城女首富,这样书名就能改成《七零女首富日常》,霸气!
  后面一打听,私自摆摊属于投机倒把,被警察抓住,够判好多年。
  她心里一害怕,首富梦也就止步于“躺在床上想想”的阶段。
  再后面她就被蓝巍捡回军院豢养,衣食无忧,从此一丁点辛苦创业当女首富的想法都没有在她的脑子里出现过。
  女强人的人设真心不适合她,她还是当好蓝巍的小媳妇儿吧。
  七零女首富×
  蓝家小媳妇儿√
  前文说过,杨思情这个美术圈大触画画的手速很快。
  有多快?
  快到一分钟就能让蓝巍头皮发麻。
  懂的都懂。
  不懂的,请继续保持你的纯洁。
  她一小时不到就把白布鞋画好,拿上鞋,兴冲冲来到对门门前。
  把鞋藏在身后,敲敲门。
  开门的是褚凡。
  他知道俩姑娘中午闹了点别扭,笑着说翠儿在睡觉,你先进屋,我去叫醒翠儿。
  三花竖着尾巴,从褚凡脚边走到门口杨思情的脚边,绕来绕去蹭着她的小腿喵喵叫。
  杨思情让褚凡别叫醒翠儿,把布鞋给他,请他等翠儿睡醒,转交给翠儿。
  低头冲三花啧啧啧地砸吧着嘴巴,哄它跟自己回去。
  褚翠睡醒后看到杨思情给她画的鞋,喜欢得不行,友谊的小船重新扬帆起航。
  上庄水库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千顷碧波荡漾着一层一层粼粼的线条。
  风从水面吹过,吹在人脸上,更加凉快。
  蓝巍和几个军校同学,每人屁股下面一张军用折叠小板凳,排排坐在滩涂边上垂钓。
  几个大老爷们与其说是凑在一起钓鱼,不如说是凑在一起扯闲篇儿。
  同学甲:“蓝巍,怎么样啊?”
  蓝巍:“什么怎么样?”
  同学乙抢答:“当然是新婚生活怎么样啊?”
  蓝巍想起中午快活的性.事,声音里面透着美:“好,特别好。”
  同学丙:“我说你媳妇儿哪里找的?长那么漂亮水灵,一点都不像西北那边出来的贫下中农。之前在学校只是听你嘴上说说,以为你在夸大其词。那天在你婚宴上正式见到你媳妇儿,才明白你之前太谦虚啦!他奶奶的,跟天仙似的,怪不得你每天放学都着急收拾东西回家,怕是每天含在嘴里都嫌不够。”
  蓝巍得意地假文艺:“我只能说,是缘分成就了我和我媳妇儿。”
  同学丁:“你跟你爸都好会找老婆。我听我爸说,你妈当年就是军院里的一朵鲜花,现在退位让贤给了你媳妇儿。怎么仙女都落你们家头上?”
  蓝巍故弄玄虚:“因为我跟我爸头上有停机场,让仙女降落。”
  四个同学在心里异口同声:这个停机场什么颜色的都行,只要不是绿色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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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开往修罗场的绿皮火车
  ◎七零直播,action!◎
  欢乐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七、八两个暑假月一晃而过。
  进入九月份,杨、蓝陆续收拾行囊、料理家务、饯别亲友,做起离京南下的准备工作。
  杨思情老早就跟蓝巍说过, 她想把家里的猫狗一起带去深圳, 舍不得把它们丢在北京, 长期见不着。
  前文就说过,在小事上面, 蓝巍对她言听计从,而且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一到新军营, 马上就要投身于繁忙的工作当中,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长时间陪在老婆身边。
  宝安县是毗邻香港的边防县,双方群众来往密切,县内多地治安堪忧。
  老黄是条训练有素的优秀军犬,有它在,能给老婆当保镖, 三花则可以给老婆解闷。
  蓝巍去广东工作是组织委派, 跟上次夫妻俩去陕西不同,这次出行,他们只需要整理自己的个人内务, 像火车票、差旅费这些东西,无须他们费心,自有相关部门办理妥当,把东西送到他们手上。
  离京这天,相关部门派了四名战士和两辆吉普车来到他们家楼下。
  四名战士说是要一路护送蓝巍夫妻到宝安县军营, 然后再返程回京。
  蓝巍现在是师级参谋长, 组织不可能让一个师级参谋长自己拎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长途跋涉到新单位就职, 况且也要考虑他和家属的人身安全。
  四名战士称呼杨思情, 一口一个“夫人”,无形中把她赶鸭子上架,架了起来。
  杨思情被叫得拘谨,笑时都不好意思露齿,不然就不“夫人”了。
  她的心理活动都写在脸上。
  蓝巍幸灾乐祸地笑笑,帮她跟战士们说:“叫什么夫人,把关系都叫远了,叫嫂子。”
  战士们立即改口,一口一个亲热的嫂子。
  相比较“夫人”,还是“嫂子”更接地气。
  杨思情流露出孩童般的谦虚和羞怯,和战士们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他们要带去广东的行李,蓝巍是个极简主义军人,只带了几套换洗军装,此外无甚物件。
  主要是杨思情这个女人家的大量衣服、小物件什么的,收拾出几大包行李。
  早上她把一堆行李堆放在盖满白布的屋子中间,生出无限感慨。
  想她去年只穿着一套睡衣穿越到七十年代,才待一年就生出这么多牵绊。
  真要待上十年,恐怕用八匹大马拉她回A时空都拉不动。
  做人,果然不能把话说得太满。
  行李都让战士们瓜分拿下楼了。
  杨思情只需要背个包包,怀中抱一个捕鱼用的那种菱形镂空小竹篓,里面装着三花。
  与蓝巍手牵手走过廊道。
  老黄走在他们前头。
  杨思情三步一回头,看身后那扇锁上的赭红色木板门。
  她舍不得离开北京,对即将要去的深圳,也有些怯场。
  那里又不是21世纪干干净净的深圳,是改革开放前夕乱糟糟的深圳。
  在那里,新的剧目就要开场了。
  蓝巍扯扯牵她的手,等她看向自己,柔声安慰:“我们不是有去无回,我每年都有上月的探亲假,我们每年都能回北京一趟,所以你开心一点。”
  杨思情嗯一声,浅浅一笑,笑容中仍有几分忧郁,强打精神在心里自我安慰:去改革开放前夕的深圳,总比去未开荒、水电不通的新疆吃哈密瓜强。
  坐车去火车站之前,史云和他们话别,婆媳俩抱在一起哭得天愁地惨。
  儿行千里母担忧,以往她送儿子去留学、下部队,临行前都是她一个人哭得惨兮兮,蓝家男人眼圈红都不红一下,搞得好像她在小题大做。
  现在有儿媳妇陪她一起哭,两个女人互相烘托“生离死别”的惨淡氛围,效果比一个人哭,会哭得更加起劲儿。
  时间不等人,最后靠蓝军父子一人抱一个,分开了她们。
  杨思情将湿淋淋的脸蛋贴在车后窗上,目送逐渐远去的史云他们。
  直到车子拐弯,再也看不见他们,她才把身体坐正回来,被蓝巍搂在怀中,眼角泪涟涟,哽咽不止。
  蓝巍低头,唇瓣附在她耳朵上,不厌其烦说着安慰的话,声音很轻很温柔。
  动物可以感受到人的喜怒哀乐。
  老黄也想安慰她,只恨口不能吐人言,把狗头搁在她的大腿上,静静陪伴。
  他们一家三口在车后座演绎一首凄凄切切的清贫乐。
  前头开车的战士不断用诧异和困惑交织的眼光,偷瞄车顶后视镜中悲情的两人一狗。
  蓝参谋长是升官去的南边,他媳妇儿却哭得好像他被下放劳改。
  他不懂,他也不敢问,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漂亮女人,哭起来比笑还漂亮。
  不像他们村的那些虎狼婆娘,哭起来坐在地上拍土蹬腿,嘴里发出一串一串刺耳的嚎叫,他娘的,瘆人!
  按现代的话说,杨姐这叫“仙女哭”。
  一行人抵达北京火车站。
  原来火车站还有两名军官已经等候在这里。
  他们是北京总后勤部的连级军官,奉命随蓝巍一同南下去广东宝安县工作。
  蓝巍之前就得到消息,今年不仅北京派人去宝安,全国好几个军区都派了有才干的军官去宝安。
  结合他从未来人老婆那里听到的预告,心知肚明这是国家派人到宝安,为改革开放打前哨。要知道,做事必然是谋定而后动。
  杨思情见火车站还有两名军人和他们一起走,糗于自己刚哭过的脸,觉得见不得人。在蓝巍向他们介绍完她,她就低头假意照顾竹篓里的三花,以此遮掩一团糟的脸。
  其实她不用多此一举。
  上级领导的媳妇儿,非礼勿视,几名军哥哥不怎么去看她。
  而且漂亮女人不仅哭漂亮,哭完更会变漂亮。
  被泪水浸润过的脸蛋水当当,如花瓣上晓露欲滴的牡丹花,几名军哥哥更加不敢随便去看她。
  人员到齐,一行八人登上火车。
  按国家干部出差标准,蓝巍他们是卧铺票,其他六人是软座票。
  从北京去广东宝安,要坐四天三夜火车。
  蓝巍这位关怀下级的好同志,为不让下级的屁股坐四天火车,坐成两张大饼,好声好气跟媳妇儿商量:“晚上我们在卧铺车厢睡觉,白天就坐到几位同志的软座车厢,让他们轮流进来补眠,好不好?”
  他品格高尚,杨思情的品格也不底下,欣然同意。
  其实就算蓝巍不这样提议,她白天也会跑出卧铺车厢,从火车头玩到火车尾。
  对,就跟她去陕西坐火车那时候,把火车当成花果山耍的状态一样。
  So,她当然要同意,也显得自己通情理、识大体不是。
  虽说是软座,比硬座可舒服太多了。
  车厢顶有几台吊扇旋转吹风,座位是布沙发,对座沙发的中间有张挺大的共用小桌子,卫生也做得不错,乘务员上、下午都会进来收拾垃圾和拖地一次,异味很少。
  软座贵,能坐软座的乘客基本是讲文明懂礼貌的机关干部,个别是比较有钱的乘客,车厢环境不会那么嘈杂。
  第二天清晨,杨、蓝起床,去卧铺车厢的洗漱台搞好个人卫生。
  回到卧铺车厢,蓝巍用奶粉给杨思情和自己各冲了杯牛奶,然后开了两罐鸡肉罐头,倒出来掺些热水,搅一搅,端给老黄吃。
  拿上东西,出去叫其他同志进卧铺车厢睡觉,他们坐到软座上。
  早点车推进软座车厢。
  蓝巍买了两碗米粥、鸡蛋、花卷、果酱面包、麻酱糖饼。
  计划经济时期,全国只有在绿皮火车上买东西不用粮票。火车上的熟食都是厨师在火车厨房现做现卖,比21世纪动车上贵死人的预制套餐好吃到不知道哪里去。
  七点整,广播响起万年不变的歌曲《东方红》。
  似乎火车上面,早七点固定播放《东方红》,去陕西的火车上面也是这样。
  天边的云朵红了,晨曦初现,挥洒在车窗上,绚丽多彩又变幻莫测。
  杨思情坐在晨曦中吃完早点,从竹篓里抱出三花,放在并拢的大腿上,一边抚摸它,一边喂它吃专门给它留的早点边角料。
  国家穷困时期,交通工具上没有那么多穷讲究。
  绿皮火车不用像未来的动车那样办理托运手续就可以带各种家禽上来,主打的就是一个方便老百姓。
  杨思情捏一小块花卷,放在三花嘴边,俯首低眉,哄婴儿般小小声地哄它吃东西。
  它才六个月大,仍属于幼猫。
  三花闻也不闻杨思情喂它吃的东西,一反平日的娴静,尾巴的毛全部炸开,夹在屁股底下,伏着身躯嘶哑地低鸣,而它低鸣的对象是对面软座上被报纸挡住脸的男人。
  杨思情奇怪三花的反常,看一眼对座看不见脸的男人。
  眼睛回到三花身上,轻轻抚摸它溜光水滑的毛发,安抚它的害怕和焦虑不安,她把三花的反常归结为“坐火车出远门适应不良综合症”。
  想着给它吃条它喜欢吃的小鱼干,应该能缓和些它对陌生环境产生的焦虑不安。
  一只手抚摸着它,另一只手伸进布包掏小鱼干。
  岂料三花突然暴走,后腿一蹬她的大腿,身体弹射出去,扑向对座男人挡住脸的报纸。
  杨思情低低惊叫一声“哎呀”,条件反射地伸出手臂,倾身去抓三花。
  男人的报纸被猫撞破,露出后面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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