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藏以后——非木非石【完结】
时间:2023-05-26 14:37:29

  猜测就知,钟意和赖司砚,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想到这里,秦一然眼眸有些冰冷。
  落在膝盖上的手掌,握成拳。
  他低了低下颌,沉声说:“想办法甩开他们。”
  司机点头,“好,秦总监放心。”
  说来也巧,这司机年轻的时候在部队,后来受伤退伍,做了秦一然的司机。
  这也就罢了,还是个反侦察的优秀兵。
  是以甩掉跟在后面的车,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只见司机得了命令,加快油门,短时间之内迅速提高速度。
  然后在可控范围内,穿插到前面车辆。
  成功把后面的车子,甩到后面。
  如此还不算完,经过红绿灯路口,突然变换车道,驶向右侧灯光暗淡的窄巷。
  紧接着,选了一个隐蔽角落,迅速倒进去。
  下一秒,车灯全部熄灭。
  隐藏在三四辆停在路边的车子中。
  车内一片静寂,钟意对司机的操作,只能瞠目结舌。
  耳边从城市绿化带,传来虫鸣声。
  车厢内漆黑,她侧眸,隐约只能看见秦一然的下颌线。
  不出几分钟,一直紧跟他们的车辆,就从前面马路上,慢慢行驶过来。
  往前走了几百米,原地打转。
  找不到他们的车子,又迅速掉头,再一次从他们面前驶过。
  司机好笑地摇摇头,“秦总监,他们果然跟丢了。”
  秦一然扬起来眉梢,“这次做的不错。”
  车子驶过以后,司机并没有立马打着火,而是静静等待了四五分钟。
  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在黑夜,才启动车子,慢悠悠旋转方向盘,从黑暗中驶出来。
  司机抬手,选了一首悠扬音乐,得意地哼唱。
  秦一然胸口起伏,也松了口气。
  而钟意,愣愣地眨了眨眼眸。
  把赖司砚甩掉这件事,一时间心情复杂,不知道是应该很开心,还是应该……
  她拿起来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十点半,真想快点回家。
  躺在床上静一静。
  今晚发生太多事,让钟意疲倦累极,如果知道这么麻烦,今晚就不跟秦一然出来吃饭。
  压抑感,在心中不断酝酿,钟意肩膀歪了歪,抵着玻璃窗,看着外面出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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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何为人生(二更)
  “我刚才明明看到走的那条路, 怎么一眨眼,就找不到人了,不对啊……”
  “跟车都能跟丢, 不知道你还能做什么。”
  “会不会秦总监发现我们在跟车, 故意把我们甩开?要不然算了, 挺尴尬的。”
  “不觉尴尬,发现就发现。”
  赖司砚说到这里, 抬起手肘往旁边一撑,全神贯注目视前方, 目光深邃,在斟酌什么。
  顾遂握着方向盘继续开车,红绿灯路口,侧头看了看他。
  “现在我们去哪?”
  赖司砚:“钟家,去门口等。”
  顾遂迟疑:“你保证不会动手。”
  赖司砚扫他,“如果我跟他打起来, 你向着谁?”
  这种问题果然有毒, 顾遂终于闭嘴,不再烦赖司砚。
  顾遂选了一条小路,径直往钟家方向。
  路上的时候, 心中比赖司砚还显忐忑,真怕秦一然这个时候心里没数,再带钟意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不过想到钟意的性子。
  顿时松口气。
  她大概率也不是那等轻浮之人。
  十几分钟后,黑色迈巴赫终于来到钟家,默默停靠路边。
  等了等, 不见秦一然的车子。
  顾遂坐在车里, 车灯全熄, 仰着唯一的入口左顾右盼, “会不会已经进家了?你要不要发消息试探一下钟意?”
  赖司砚支着额角,闻言,目光幽幽看过来。
  抿了抿唇线,不说什么。
  顾遂没领悟到赖司砚意思。
  被这么看着,反而更是疑惑。
  “怎么了?”
  赖司砚慢条斯理轻眨眼眸。
  沉寂数秒,倏然把支着额头的手臂拿开。
  低了头,表情平淡地衣袖边儿。
  “我没她的联系方式。”
  “什么?”
  顾遂缓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
  赖司砚看过来,重复说:“我没她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顾遂点头,“我当然有,你没有吗?”
  赖司砚眨眨眼,“没有。”
  顾遂:“……”
  气氛在一瞬间很尴尬,顾遂很尴尬,赖司砚却一派平和,仿佛在陈述一件,本来应该很让人没脸,但却跟他无关的事。
  “之前,她一气之下把我全拉黑,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有这个荣幸,让她同意从小黑屋拉出来。”
  顾遂想到什么,“微信拉黑正常,电话也拉黑了?”
  赖司砚点头,“嗯,全网拉黑。”
  他到此刻才露出一丝狐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他往后撤了撤上半身,“没跟你说过么?”
  顾遂摇摇头,“……没有吧。”
  赖司砚沉吟,“嗯,那大概是跟陈俊宁说的。”
  提起来陈俊宁,赖司砚脸色就有些不好,侧头去看窗外。
  说话间,十分钟有过去,赖司砚才终于耐不住。
  拨开车门,垂首下车。
  他站在钟家大门正对面,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到钟意卧室房间的大略位置。
  窗户是暗的,窗帘紧闭。
  完全分辨不出,对方到底是回来已经睡下。
  还是压根就没回来……
  赖司砚很不想惊扰钟家人。
  不过到了此时此刻,只能拿出来手机。
  给钟商言拨电话——
  “商言,我是司砚。”
  赖司砚喉结上下滚动一番,站在草地旁,踱步,“你去钟意的房间看一眼,她是否回来。”
  那边不知说什么。
  赖司砚低头笑笑。
  “她今天和男人去吃饭了。”
  赖司砚听了一句,点头“嗯”一声。
  “她最近晚上经常出去玩?”
  顿了顿,拧起眉宇,“就前几天去了夜店?跟安阳?”
  然后点点头,“你先去看看吧。”
  说完挂断电话,手机放兜里。
  敛了眉,凝视着钟家的住宅。
  不多时,手机叮咚响一声。
  赖司砚拿出来瞧——
  钟商言:回来了,身体不舒服,所以已经睡了。
  赖司砚关切:怎么不舒服?
  钟商言回:说今天公司忙,有些累。
  赖司砚松口气:那就好,谢谢你,商言。
  钟商言略有感慨:不用客气,我知道你。
  这句话对赖司砚来说,甚是欣慰。
  他没再回,手机放西装内兜。
  抬头,又扫了一眼窗帘紧闭,黑暗的窗户。
  然后转身走到车旁,拉了车门,俯身上车。
  顾遂跟着他忙活一晚上,也实在不易。
  抬起来手,不受控制打了两个呵欠。
  “累了?”
  “有点儿困。”
  “阿遂,辛苦了。”
  顾遂终于得了赖司砚一个好语气,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辛苦不辛苦的,没事就好,没事了吧?”
  “嗯,回来了。”
  “我就说你多虑了吧。”
  “这种事,多虑比少虑要好。”
  赖司砚想到什么,又掀起来眼眸,目光深邃看着他,“那个秦一然,不然你再想办法,把他派出去吧。”
  赖司砚垂了头,慢悠悠转动着尾戒,“公平竞争的魄力,我自然是有的,不过我和钟意之间发生太多事情,秦一然在她心里是新人,且近水楼台,对我来说,实在不公。”
  顾遂怔了一下,知道不讲道理,但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忍不住提醒他,“你不能这么讲,不还有旧情复燃一说,论起来不公平,我觉得秦一然才是弱势一方……”
  赖司砚抬起来下颌,定定看着他,“倘若都是美好回忆,那自然容易旧情复燃,现在她联系渠道都不愿留给我,我倒宁愿从不认识,一切重新来过。”
  说罢,不再给顾遂反驳机会,直接拍案定夺,“就这样说定了,阿遂。”
  顾遂眨巴眨巴眼,说定了?
  你跟谁说定了?
  *
  秦一然本来是打算,带钟意在湖边夜游一番。
  虽然天下着雨,不过乘船划水,更有情调。
  秦一然向来喜欢下雨天。
  本来钟意已经答应,谁知被赖司砚这么一搞。
  再回来就没什么兴致。
  说有些累,想提前回去。
  游湖,就不必了吧。
  秦一然看得出来,她有心事,也或许是伤心事。
  对两人之间的猜测,就更加准确。
  晚上回到家,秦一然进门便脱掉一身束缚,直奔浴室。
  玻璃浴室内热气氤氲,一抹高大剪影撑着墙壁,热流顺着头顶落下,秦一然抚了把脸。
  洗过澡,拿浴巾裹上,从浴室出来。
  径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
  拧开,一口气喝下去大半。
  就在这时候,顾遂电话进来。
  秦一然默了默,放下水瓶走过去,滑动手机屏幕,“喂。”
  顾遂轻叹口气,“秦总监,您终于接电话了?”
  秦一然笑了笑,“我在约会,当然不方便接电话,是你无趣,一直发消息打电话。”
  顾遂有些无奈,“你以为我想?我不是跟你说过,赖司砚和钟意之间——”
  “我不想听。”秦一然打断顾遂,他往后退两步,弯腰坐到沙发上,拿起来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
  对顾遂霸气表态:“无论她和赖司砚是什么关系,都已经是过去式,我只知,我现在喜欢她,谁还没有点儿过去?”
  “那是那是,”顾遂说,不过斟酌了一下又叹气,“可一些事吧,钟意过得去过不去还不一定,但是呢,赖司砚肯定是过不去的。”
  秦一然沉声笑了,“他过不去,跟我有何关系?大家公平竞争,各凭本事。”
  顾遂只能说:“我实话跟你说,钟意能进咱们公司,是因为赖司砚,我卖他面子,才这么照顾钟意……你这样搞,我很难受啊!”
  秦一然蛮不讲理,“顾总,你舒服的时候跟我没关系,那你难受的时候,跟我也没关系啊!”
  说完把手机放到茶几,屏幕边上。
  “还有别的事儿?没事的话,我挂了。”
  顾遂见他态度强硬,也不好再说什么,默了默,“挂了挂了!”
  *
  这一夜和往日并没什么不同,只是人的心境不同。
  钟意这边,房间关着灯,窗帘拉得严严密密,一丝月光都被隔绝在外。
  她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睡不着。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那个未曾见面,心怀愧疚的胎儿,是钟意一直在试图逃避,不愿意去回忆的事。
  她从前总说众生平等,可想而知,对钟意来说,能有多难受。
  安阳曾安慰她,“你也不是故意的,宝宝不会怨你……不要老是钻牛角尖,你还非常年轻,只要你愿意,还可以,再有别的宝宝……”
  可惜钟意内心,又有谁懂。
  安阳不懂,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懂。
  是可以再有别的宝宝,但再也不是这个宝宝……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都是世间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所以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无论再说什么,都是自欺欺人。
  还记得安阳这么安慰她的时候,钟意指着阳台上的一株小花,轻声对安阳说:“安阳你看,这朵花是这朵花,别的花是别的花,当然只要品种一样,世界上还有很多跟这朵花长的一样的花,可以随时替代掉它……但对我来说,替代品就是替代品,这朵花败了,就永远都败了……”
  一朵花的意义,在钟意眼中都是如此。
  更不要说是一个生命,一个属于她的生命。
  所以钟意才那么痛,她的认知,她的偏执,她这种奇特的思想。
  从一出生就注定,同样流产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和发生在别人身上。
  是不一样痛的。
  至少会让她多承受十倍甚至百倍的痛苦。
  不过后来实在太痛苦,钟意为了寻找出路,就试着转变思想——
  芸芸众生都无意义,我们只是广渺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个意外。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人生人死,不过是自然界的更替,一切皆无意义。
  思想转变之后,钟意内心终于平和。
  但同时,她也彻底失去了创作天赋……
第34章
  我什么都没说
  曾经有一天钟意醉酒, 拍着桌子,拿指尖指着赖司砚的鼻尖,“你知道什么叫朝闻道, 夕死可矣么?”
  赖司砚温柔地抬手, 握住她的手指, 从眼前挪开,“不知道, 不如你告诉我?”
  钟意深吸了一口气,憧憬地闭上眼, “如果有一天,我完成了我的人生终极追求,哪怕这一秒落下画笔,下一秒我死了,我都愿意。”
  赖司砚静静看着她,许久才道:“正常点钟意, 你偏执的让我害怕……”
  钟意不解, “害怕什么?”
  赖司砚说:“我害怕,你有一天想离开,也会如此偏执。”
  钟意还是睡不着, 于是起身,穿了拖鞋下床。
  走到梳妆台,歪着头,沉默着发呆许久。
  鬼使神差,她拉开最下面一层抽屉, 从里面取出一个奶白色首饰盒。
  放在桌子上, 迟疑着打开。
  里面放了几枚手链, 几双耳环, 还有一幅名贵手表,总之分门别类,被尽数收在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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