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清不信,又亲了他一口,见他没反应,只是眼尾带红,闪着热意。
她又上下其手,咬住了他的喉结,江镜远下巴扬起,身子后仰,试图将面前的脑袋挪开,可是宋阮清死死勾着他的后颈,说什么也不放。
这个妖精,还舔舐了一口。
江镜远理智全无,化被动为主动,咬牙切齿:“你自找的,姐姐。”
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所过之处,激起一片涟漪,惹得她尖叫,嗓音犹如一片羽毛落在他耳尖,痒意更甚,像偷心的妖精啃噬他的血管。
电视里不合时宜地传来男女的接吻声。
或者是跌落在床上,被单摩挲声,声声刺耳。
宋阮清单手抓着他的衣服前襟,揉的皱皱巴巴,刚围上的浴巾此刻不知掉落何地,宋阮清身子发软,只有那肌肤还能感受到自己被江镜远禁在身前,做她的支撑点,引着她。
“姐姐,衣服湿了。”
两人分开的时候,宋阮清有些意、乱、情、迷,视线朦胧,还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弟弟,你喜欢我吗?”
宋阮清真的很执着这个问题,她现在好委屈,像个被渣了的女人,还在死死纠缠。
“喜欢。”
“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早。”
江镜远嗓音嘶哑低沉,像情人一般说着情话,哄着她。
“姐姐呢?喜欢我吗?”
江镜远的手还在作乱,像是故意似的,仿佛她说一句不喜欢,就能把她的细腰给折断。
“……”宋阮清没说话,她现在还分不清喜欢和习惯,可能是喜欢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现在想来,应该是高考替她拿身份证开始的,只是她没在意,她以为那是信任,是感激,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使然,换做她,她也会。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告诉她,江镜远是喜欢她的,没有一个人会耽误大好前程就为了冒着开考的风险回家给她找身份证,没有人会在她痛经的时候给她暖被窝,没有人会因为她改志愿而改志愿。
突然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
一直都是她在所求所予。
想到这,她埋首于男人的颈肩,闷声道:“应该是喜欢的,虽然比你喜欢我晚很多吧,对不起弟弟。”
没什么对不起的,现在刚好……
“看在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我今天放过你了,去洗澡吗?”
宋阮清在他身上磨蹭了一会,接着道:“周婷婷在我那,我现在回去不方便,我住你这里好不好?”
要是这样回去,指不定要被周婷婷逮住问天问地,羞死人了啊。
“嗯,我帮你洗?”
他还没看够,想多看看。
“想得美!”
宋阮清又羞又恼,立刻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躲进了浴室。
身后跟着江镜远一连串的笑声。
水雾朦胧,热气蒸腾。
顶喷的水滴喷落在她身上,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
刚才落荒而逃,她有点不敢出去了。
在浴室磨蹭了许久,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裹上浴巾走了出来。
“床铺好了,吹干头发就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上早班吗?”江镜远接过垂在她肩上的毛巾,是他擦脸的,这会被她用来擦头发了。
宋阮清觉得头上一重,紧接着一只大手隔着毛巾在她头发上胡作非为。
“过来。”
江镜远从卧室拿出吹风机,接上插头,吹风机转动带起热风,吹得她睁不开眼,她背过身,微卷的长发被他握在手里。
宋阮清透过面前的镜子,看着领口未扣,挽起衣袖认真替她吹头发的江镜远,突然想到高中的时候,他刚住进来不久,她总是会故意把吹风机递给他,让他给她吹头发,理由也是胡搅蛮缠,她记得她说:“江镜远,住我的房子总要给点甜头吧?”
那会江镜远是什么反应?
他好像很乖,游戏也不打了,接过她递过来的吹风机的时候,手指冰凉,吹风机声音不大,手机里传来的厮杀声都在提醒他被干掉了,一次次复活,一次次被原地宰杀。
江镜远也不心急,甚至开了最低的风挡。
她说:“你游戏人物死掉了,你风开大点,别到时候怪我让你段位掉了。”
他没有按照她说的做,脾气好得不得了:“风挡太大伤头发。”
头皮一痛,意识回笼。
宋阮清反手抓住江镜远的手,阻止他继续拉扯。
“痛了?”
没得到她的回答,江镜远关了吹风,找到打结处,仔细地弄扯着,耐心地不得了。
宋阮清轻声‘嗯’了一下,偏头看向他,目光灼灼,似有什么呼之欲出。
“别动,很快就好了。”
宋阮清转过身,轻轻环住他劲实的腰身,似是叹了口气,低语:“谢谢你,江镜远。”
“这就感动了?”
要知道姐姐这么好骗,就早点下手了。
“感动了。”
宋阮清圈住他腰身又紧了几分。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是她太蠢了。
她有私下问过陈杉,为什么江镜远还要转校。
陈杉支支吾吾,似乎是没编好理由,眼神闪躲,心虚的要命。她后来也问过江镜远,他说的含糊,她却当了真。
“那姐姐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宋阮清抬头,他嗓音低沉,好看的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性感至极。
“暂时,还不想让我爸妈知道。”
宋阮清这句话说的极其艰难,她感觉她现在就像骗了不懂事的弟弟,当了个渣女,还不想公之于众。
她确实还没想好怎样去面对他们双方的家长。
总之,还挺麻烦的。
她和江镜远跨度太大,她觉得感情还不稳定,如果以后分手了,大家知道后肯定闹得很难堪。
江镜远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低低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不公开也行。”
宋阮清眼前一亮,手指甲抠着他的腰带,脑子里天人交战,随后点点头,又不放心地嘱咐一句:“不能告诉别人,双方家长都太熟了,以后如果不在一起了,会很难看。”
不知哪句话惹了他,男人掐了一把她的腰,她痛极,五官皱在一起,忍痛‘嘶’了声,接着嘴巴被堵住了,这会没了温柔,全是男人惩戒意味的凶猛。
分开的时候,嘴巴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带着麻意。
“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听了这话,宋阮清身体条件反射地瑟缩。
他的话带着偏执冷意,像猎人缓慢收网时的得意和不容抗拒。
说完,他又俯身,接着天旋地转……
第87章 弟弟,你是找借口想跟我同居吧?
宋阮清醒来的时候,是在客房。
回忆慢慢上涌,她简直无颜面对江镜远了,她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住,仿佛这样就能将昨天发生的一切毁灭,撕碎。
她真的丢脸丢大发了,昨天在浴室,她不小心踩到了洗澡时没来得及收拾的沐浴露,然后亲着亲着,滑了一跤,脑袋嗑在浴池玻璃门上,晕了过去,晕过去的最后一秒,她听了江镜远焦急的声音。
她抬手摸了一下昨天磕到的地方,瞬间痛意袭来,她立马收回了手,好在没磕破头,但是确实头很沉,还有一股万花油的味道。
“睡醒了吗?要去上班吗?不去的话,请个假吧。”
江镜远踱步而来,拉下她蒙在头顶的被子,将她的头偏到一侧,看了一下伤口,红肿中带着紫色淤血,伤口高高凸起,不太美观。
“不去了,我手机呢?”
宋阮清侧身,用枕头捂住脸,背对着江镜远,低低的声音隔着棉絮更加无力沉闷。
没脸见他,太丢脸了,她大概是第一个确认关系后亲亲磕到头还昏过去的女主角吧。
而且,她刚才摸到了,肿块好大,上班她又不能戴帽子,还是请天假吧。
“周婷婷回家了,被顾行宴拖回去的。”
江镜远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宋阮清立马转身跪坐起来,脑子没跟上身体,眼前一片漆黑,好久才能视物。
待眼睛恢复清明,江镜远一张帅脸就怼在自己眼前,紧接着被扑倒在床上,倒下的时候,江镜远还不忘护住她受伤的地方。
“你能不能不要毛毛躁躁的!”
宋阮清刚坐起身,就被他推倒,她觉得浑身不适,折腾的这个来回她想吐,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脑震荡了。
“说到周婷婷,你就敢看我了?”
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呼吸缠绵,分不清是谁的。
他的瞳孔倒映着她的容颜,充满炙热和眷恋,又带着醋意和固执。
“你还不能让我害羞一下了?”
说着,宋阮清又开始恼羞成怒,抬脚就要踢他,可是刚抬起小腿,就被江镜远压下去,动弹不得。
“还来?”
“我这不是条件反射……”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声音越发没有底气,越来越小。
“嗯,允许你害羞一下。”
江镜远没说这件事,而是抓住上一个小漏洞,揶揄着。
宋阮清突然觉得自己肾上腺激素飙升,血气上涌,她现在肯定脸色通红。
确实如此,她现在整个人像被蒸腾在锅里,冒着热气,怎么看怎么可爱,没有平日的清冷疏离,也没有牙尖利嘴的时候。
江镜远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脸颊,‘啵唧’的肌肤相触声仿佛余音回绕在她耳边,久久未散,宋阮清眼眶泛起生理雾气,看不清江镜远的脸。
随后,温热散去,阳光刺眼。
江镜远将她拉了起来,单膝跪在她身侧,将浸润着碘酒的棉签点在她的伤口处,将昨夜涂上的药物擦去,跌打损伤喷剂在他手中迅速上下晃动,喷出来的清苦药味熏得她直皱眉。
昨天白洗头了……
上好药后,江镜远点的早饭也到了。
她上次说喜欢那家的广式早点,他今天就点了外卖。
还挺细心,宋阮清低头吃着早点,嘴角越发上扬,偷偷乐着。
微信里除了那明晃晃,很江镜远的头像置顶在第一行,第二行便是跟主任请假的消息。
呵,这个男人,趁她不备的时候,自己悄悄地将她的设置改了,今天早上之前,她的置顶可是周婷婷那个死丫头,今天早上就变成他了。
此外,早上还假惺惺地问她要不要去上班,结果这个人,昨天晚上就给她请好了假……
真会演戏,宋阮清式假笑。
宋阮清看手机的功夫,江镜远坐立难安,喝粥的时候,隔几下就装作不经意地偷偷看宋阮清一下,生怕她发难。
久了,他开始心里嘀咕……这不会还没发现吧?
宋阮清回复主任消息后,戳开周婷婷刚发过来最新的一条消息:【宝,我被顾行宴抓回去了。】
横着她来这里是因为两人闹矛盾了呗?
不过这个抓字就很灵性……
“你看到顾行宴了?”
宋阮清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向江镜远的神情充满不解。
不然的话,他怎么知道顾行宴来过。
“看到了,早上出门锻炼的时候。”
他俩还打了招呼。
其实他昨天收拾好宋阮清后,想去对面把宋阮清的卸妆水什么的都拿过来,但是正要出门的时候,就听见走廊上男女争吵的声音……
也不算吵架吧,反正顾行宴态度还挺好的。
后来,顾行宴进了他家。
早上两人才拉拉扯扯的出了门。
出来的时候,顾行宴脸色铁青,一副欲求不满的神色。
周婷婷还算人道,出电梯的时候委婉的表示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毕竟把男人带到朋友的住处过了一夜,怎么着也挺没底线的。
再说,依照顾行宴那无下限的三观,要不是周婷婷还有一丝理智,估计就要把他家玷污了。
江镜远从善如流点头,表示不介意。
周婷婷还想说什么,可顾行宴耐心告罄,直接将人扛了起来,惹起周婷婷一顿乱骂:“他妈的顾行宴,你要不要脸?你想上头条吗?”
说着就立马用手捂住脸,遮的严严实实。
宋阮清听完江镜远的描述,直摇头。
这死女人不长记性啊!
“顾行宴在做什么?”
“继承家业……”
宋阮清点头,果然是周婷婷口中的金主。
不过她也纳闷,为什么江镜远不用继承家业。
“我不用,我爷爷请了职业经纪人,我们都是坐着收钱,偶尔参加会议就行。”
她还什么都没问呢……
其实江镜远只是觉得那样太忙了,他没什么事业心,当初填志愿报考京大,心动编制的理由也只是骗骗宋阮清,虽然最后确实做了老师,也只是心存妄想,想在她呆过的地方而已。
“今天不上班的话,跟我一起去接江镜苓吗?”
宋阮清犹豫了一会,看了眼手机,说道:“今天周一。”
江镜苓不用上课的嘛?
“我知道,放暑假了姐姐。”
“那你也放假了哎!”
宋阮清眼睛一亮,觉得十分稀奇。
突然觉得当教师真的不要太舒服!还有寒暑假!而她不仅要卷职称,卷期刊,卷医术,还要日夜颠倒,偶尔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天都可能耗在手术室。
唉……
“要补课,升高三了,不可能让他们玩那么久的。”
话音刚落,陈杉的电话响了起来,江镜远伸手,宋阮清朝着他指向的方向望去,从一旁递过他的手机。
“哥,你地点选好了没?你上次看的那地方被二班的班主任定下了……”
陈杉显然是真的急了,声音很大,宋阮清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都听见了陈杉那焦急声音。
“没有,你晚点约个车,把课桌都往我住的这里搬。”
江镜远说的轻松,显然不考虑这个工程之浩荡。
“……那你记得跟保安亭打个招呼。”
陈杉想到去年也是这样,虽然有搬运队将桌子搬了上来,但是家具挪动可没把他累死。
他当时可是跟江镜远直接把餐桌都挪到了客厅,整个暑假,他的客厅都没有落脚之地。
拥挤不已。
“嗯。”
说完,他将电话挂断,开始细细打量自己的家具,住的时间长了,难免添置的东西更多了些,好些东西都需要搬到客房去,才能将餐桌挪过去,再摆放十张课桌,到也差不多了,就是以后这房子没法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