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镜苓不信,也爬了过来,仔细瞧着,突然笑了:“吧唧,哥哥你最好了。”
江镜苓凑了过来,糊了她哥一脸口水,江镜远嫌弃的不行,躲了一下,无奈道:“行了行了,坐好,等下磕到了概不负责。”
江镜苓鬼精得很,立马乖乖坐好,朝着宋阮清竖了一个大拇指。
将江镜苓送回老宅,江镜远将车停在了山脚下,还是没忍住,从中控台抽了根烟,嗓音懒懒:“愣着干嘛?坐到前面来?我给你当司机啊?”
宋阮清本来在后座刷视频正起劲,冷不丁听到这话,觉得江镜远吃枪子了,语气这么冲。
宋阮清也是有脾气的,当即就不乐意了,直接呛到:“你说坐副驾驶就坐副驾驶?我不要面子的啊?”
江镜远实在是拿宋阮清没办法,侧过身夺过她的手机,看到她的手机屏幕里放的肌肉猛男,一下子就乐了,带着点威胁意味:“那你今天睡这里吧?”
江镜远这人有毛病啊!一言不合就吓唬人!
宋阮清挺起胸膛,丝毫不怕:“你要把我丢出去?”
你敢丢一个试试?
“不敢,陪你睡。”
宋阮清看着江镜远那小狗一样的眼神,瞬时间就软了下来,她也懒得下车了饶了,直接从后座跨到副驾驶,端的是富贵架势:“开吧,江老师。”
江镜远伸手扼住宋阮清的下巴,上前咬了一口:“你们一大一小就可劲欺负我吧。”
自从有宋阮清这个撑腰的,江镜苓是一天比一天不怕他了。
江镜远这一下,咬的狠,宋阮清直接被咬出了血珠子,她不甘示弱,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在他嘴角留下两个牙齿印,同样,破了相。
“我明天怎么上课?告诉我的学生,我的姐姐咬了我吗?”
在宋阮清即将逃离他的地界,他强势地扣住她的后脑勺,指骨分明,摩挲着她的后脖颈,说着让人难以收场的浑话。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你确定?”
“唔……好弟弟,我错了。”
她才不是怕了江镜远呢!她是为了她自己的颜面!她必须瞒得死死的!不能让邬言函那小子知道!
“亲我一口。”
“吧唧。”
“亲这里。”
江镜远抵住她的嘴唇,眼神炙热。
宋阮清挣扎地咬着下嘴唇,随即被江镜远用食指拨了出来,未等宋阮清动作,江镜远那炙热且欲色的眼神压迫意味十足,不容拒绝地附了上来。
车里只能听到两人呼吸交换声,急促又破碎。
噔时,宋阮清的手机消息响了一声,她正要伸手去抓,却被江镜远拦了下来,他瞥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是薛砚,他说:阮清,要不要去参加峰会?
呵,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回到家,宋阮清刚要关上门,被从电梯里出来的江镜远抵住了门框,她回头,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她现在单方面跟江镜远冷战了。
这个男人,太狗了,真的是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脸皮二字怎么写。
在车里的时候,就因为薛砚的那一个消息,他直接上手,解了锁,发了一长段语音,还能是什么语音!她都要气炸了!
虽然她及时发现,撤了回来,但是难保薛砚没点开听,人家没回她消息,说不定就是怕她尴尬……
“姐姐,我错了。”
江镜远觉得这件事还挺有意思的,宋阮清可能没发现,江镜远当时拿着手机,语音发过去的时候,他看到薛砚的对话框变了一下,只是很快,归于平常。
他暗爽。
“江大少还会错?”宋阮清反唇讥讽,又不甘心地怼了几下门,门没合上,倒是江镜远痛的龇牙咧嘴。
“你傻啊!不知道退回去啊!”宋阮清看着他痛的额角冷汗直冒,还是心软了。
哪怕知道这人就是故意使苦肉计,她还是上套了。
“应该的!”
江镜远顺势进了屋,一瘸一拐,好不可怜:“姐姐,我走不了了……”
“关我屁事,快滚吧。”
宋阮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仰着头咕噜咕噜地喝着,视线轻侧,瞥了好几眼江镜远的黑色袜子。
她那几下确实撞得挺重的……
狗男人!
她突然发现自己在想些什么,差点没把自己嫌弃死!她居然在心疼这个狗男人。
“那我走了。”
宋阮清背过身,往洗手间走去……
意思明显得不能再明显,是在赶他,她才不管他死活呢!
太丢脸了!她跟薛砚才接触几天,就让人听到这么暧昧的东西,她真的能社死千百回了。
大门轻轻合上,宋阮清听见外面的动静,立马跑到门前,朝着猫眼看去,却没瞧见江镜远人。
她觉得奇怪极了,轻悄悄地开了一条门缝,门框转角处,悠悠响起江镜远心满意足的声音:“姐姐说谎的样子太可爱了,心疼我了啊?”
语调虽疑惑,但是他十足把握是肯定的。
‘砰’!
门骤然被关上,就连地板都震了几下,江镜远感觉天花板的灰尘都被宋阮清震下来了……
算了,不逗她了,就那猫爪子力气……虽然确实有点疼。
但是他今天硕累果果,他还是很快乐的。
宋阮清瞧着手机,她刚才试探性地发了一句:【峰会吗?】
过了好几分钟,那边才回复:【是的,不好意思,家里有客人,在忙,现在才回你消息。】
在忙是……听到还是没听到啊……真的社死也不来个痛快……
宋阮清撇嘴,只得回复:【没关系。】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薛砚,上次见面,看上去你上一段感情还挺遗憾的,不想要试试把人追回来吗?】
好半晌,也没见人回复,她只能打直球:【那个……我谈对象了……】
意思已经很委婉了。
薛砚可能真的在忙,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回了条消息:【嗯,峰会还去吗?帮我个忙吧,日后份子钱我多包点?】
看来是有事求她啊。
宋阮清没犹豫,应下了。
薛砚那边可能觉得这个要求有点无厘头,见宋阮清答应了,这才发来一连串消息:【我……前女友也会去……嗯……算是前女友吧?……我就是为她回来的,但是她死脑筋,你懂吧?】
宋阮清:【嗯】
懂了,成年人的爱情……可能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的那种关系,然后薛砚上了心,奈何女方提上裤子不认账啊。
哦莫,这戏,精彩啊……
第93章 玩真的?
第二天
宋阮清起了个大早,因为她今天上白班。
刚洗漱完,就有人敲门。
宋阮清含着牙刷,嘴里全是牙膏泡沫,毛茸茸的发箍戴在头上,显得特别呆。
“你怎么来了?”
宋阮清抬腕看了眼手表,还以为自己看错时间了。
她说着话,含糊不清。
只不过,他穿着一身休闲睡衣,为什么手边还有一个小型行李箱?
江镜远没多说话,拉着行李箱就要往里走。
他的黑眼圈似乎比昨天更重了,颓靡不堪,像被妖精吸了精气的白面书生,了无生气。
宋阮清见势,抬脚就挡在门边,细眉微挑,眼里充满警告。
来软的不行来硬的?
她昨天气可还没消呢?
‘叮铃——’
电梯门似乎要开了。
江镜远忽而笑道:“还不让我进去?”
宋阮清瞪了他一眼,手忙脚乱地将人拉了进来。
随即传来邬言函那小子的声音:“还有十几天,过完这十几天就好了。”
邬言函和几个在楼下碰见的学生刚出电梯,就瞧见小姨穿着十分卡通的睡衣站在门口,手上未停刷牙动作,一脸敌意地看着自己。
邬言函觉得莫名其妙,刚喊了一声小姨,门就被大力的关上了。
门里——
“你什么情况,现在才六点……”
牙膏泡沫含久了,突然觉得辣口,她立马跑到洗手间叮里咣当的收拾好,又匆匆跑了出来:“你们班学生都这么积极的嘛?”
江镜远实在是累得慌。
宋阮清出来的时候,就见江镜远已经躺在了沙发上,他侧着身,整张俊脸都埋在沙发靠背前,沙发不够长,他双腿屈膝,胸前还抱着她偶尔熬夜时披着的毯子,睡得好不舒服。
江镜远眼睑微动,嗓音沙哑又疲惫:“嗯,正常上课的,早上六点半早自习,一直到晚上九点。”
这该夸他责任心强还是脑子缺根筋?
默了片刻,宋阮清稳下心中的燥意,“活该。”
“姐姐别骂了,我真的好困,让我睡一会。”
江镜远往沙发里又挪了挪,然后将毯子盖住眼睛。
这白日天光,刺的眼睛痛。
“江老师,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宋阮清觉得很有必要让他看清目前的状况。
难怪一天天的睡不着,这样子弄,怎么睡得好嘛。
江镜远这个龟毛的毛病,肯定受不了家里被那群兔崽子当成公共场所,胡作非为,估计他家现在就他那间卧室还算有个人样了。
不得不说,宋阮清真的很懂。
确实是这样的,整个屋子,除了他的卧室,就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跟个狗窝一样,满屋子的书,零食和垃圾……
“时间不够了,再有两个小时我要上课了,好姐姐,让我睡一会。”
江镜远撒起娇来,跟她真的不遑多让。
她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和牛奶,一股脑地全拿进了厨房。
“早餐做好了,放厨房热着呢,你起来了记得吃,我上班去啦。”
回应她的只是那绵长的睡眠呼吸声。
打开门,全是欢声笑语……
宋阮清好奇,按下电梯后,又走到江镜远家门前,门没关,里面热闹非凡,典型的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她敲了敲门,他们就跟见了鬼似的,条件放射性地立马坐好,开始了读书声……
宋阮清觉得好笑,嘱咐了句:“好好学习,你们江老师人不在,眼线可在呢。”
说完,指了指挂在窗帘边上的监控器,留下一脸惊恐的人儿,下了电梯。
睡一觉醒来,江镜远觉得神清气爽,终于没有那群兔崽子扰人清梦的声音,不知道多舒服,他神闲气定,舒舒服服地将她做的早餐吃完,然后又将行李的衣服挂在了客房。
不是他不想挂在主卧,主要是怕宋阮清生气,她较真了,就真的很难哄好了,脾气倔得很,九头牛都拉不回的那种。
慢慢磨吧,来日方长。
江镜远铺好床,远远地瞥见她那猪窝一样的床。
这臭毛病还是没改,起来永远不会铺被子,也不会把窗帘拉开。
江镜远拉开门,将床上的衣物都挪到一旁的梳妆椅上,随即将她的床单拉平铺直,被子卷好挪在一旁。
头疼地看了一眼叠在椅子上的五颜六色,只能一件件地给她叠好放进衣柜里。
动作自然,仿佛练了千百遍。
不过,他的好心情只停留在出门的前一秒。
刚下课,那群小子就跟刚放出监狱一样,大声嚷嚷,仿佛进入了菜市场,哦不,比菜市场还吵。
他冷着脸,就这么靠在门口,他倒要看看这群小子能狂到什么时候。
不知谁喊了句班主任来了,气氛霎时间凝固,不过眨眼功夫,他们像上了紧箍咒,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上。
“上课。”
……
另一边——
宋阮清昨日答应薛砚去峰会,可那一个星期她都有排班,徐恬说什么也不帮她代班了,含含糊糊说自己有事,也没说去哪。
不得已,只能跟主任走流程请假。
今天还算清闲,主要就是处理一些刘芳事件遗留下来的小问题,科室里也没给她安排什么病人,怕影响她状态,更多的是怕病人之间有所疑虑。
于是,她闲着没事,就串门到了徐恬的地盘上,就像乖乖听话的好宝宝,听她问诊。
刚一会,徐恬忍了,可这女人,似乎一点也看不懂人的脸色,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电脑,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有事?”
徐恬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就准备收拾东西去食堂吃饭了,可是宋阮清坐在这里,她又不好提前溜……真是麻烦。
这一天天的,糟心事真多。
“没事啊。”
宋阮清正沉溺于自己的论文收尾,冷不丁听到徐恬跟她说话,抬眼的那瞬间,眼神无辜又清澈,好像徐恬在没事找事。
徐恬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走到她面前,将手机横在她面前:“看看几点了?吃饭?”
宋阮清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点点头。
她没意见。
难得,两人居然坐在一张餐座上吃饭,只不过两人周围似乎自带结界,冰冻气息就差没把餐厅给冻住。
徐恬偷偷瞄了宋阮清好几眼,可是宋阮清全然不顾,完全没瞧见她的小动作,心里直感慨今天食堂的鸡腿又好吃了几分。
“你是真没看见还是装的啊?”
徐恬沉不住气,恶狠狠扒了口饭,随即抹了下嘴角,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靠在塑胶椅子背上,又开始发脾气了。
宋阮清摇摇头,表示真没看见,她现在脑子里只有论文。
但她也不笨,总算看出来这公主找她是有点事情的,随即,她嘴角一咧,用手撑住下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丝毫没忘记还要吃饭。
“你最近咋样?”
徐恬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话语僵硬又别扭,似乎想找一个友好的开端。
宋阮清咽下最后一口饭,拿起徐恬刚才买的咖啡,喝了一口,不疾不徐道:“徐小姐找我看来是有事请教?”
毕竟两人一见面就掐,徐恬还舍得给她买咖啡,真是难得一见,天上莫非下红雨了。
“你……谈恋爱了?”
徐恬心里没底,试探性地问道。
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她回避宋阮清的视线,心虚得不行。
宋阮清觉得古怪,她这事情,连周婷婷都没来得及说……徐恬这丫头,怎么知道的?
宋阮清没说话,心里打定主意,模棱两口:“你觉得呢?”
徐恬挪了挪身子,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一点点咬着嘴唇,手指也不断揪着衣服,看上去有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