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忘了吗?”宋阮清立马伸出四只手指头,发誓道:“下次不会了,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行了行了,你这孩子,休息吧。”邬婉拉下被子,躺了进去,又觉得有一点不妥,又说道:“本想着等你结婚了再给你买套房子,看来还是赶紧买吧。”
她这妈妈呀,操碎了心。
要是她知道阳台上挂的衣服都是江镜远给洗的,不知道邬婉女士又要作何反应。
邬婉睡得早,在她的观念里就是一定要睡美容觉,只有这样,人才会健康。
但是宋阮清就是实打实的夜猫子,她侧过身,将手机偷偷调暗,在被窝里聊着天。
周婷婷这女人,好几天没理她了。
果然是见色忘义的渣女。
她翻遍了通讯录,竟然找不到一个能跟她深夜聊天的人。
忽然,置顶的消息框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手机上方。
她嫌烦,真的很想把江镜远给屏蔽掉。
江镜远:【姐姐睡了?不会吧?你还睡得着?】
什么意思,她怎么就睡不着的了?
江镜远:【你不怕你妈妈半夜爬起来看你手机吗?】
宋阮清只看不语。
江镜远:【姐姐,不回我消息,我来敲门了。】
宋阮清看到这里,忍无可忍,这男人真的没脸没皮。
宋阮清:【干嘛。】
江镜远:【终于肯回我消息了,怎么不睡觉?不会真的像我说的那样?】
宋阮清:【没睡呢,看帅哥呢。深更半夜,当然要看帅哥刺激一下荷尔蒙,这样才能睡得香。】
说完,宋阮清生怕江镜远不信,特意发了一张肌肉猛男的截图过去,以证清白。
不知道是这消息过于劲爆还是江镜远彻底歇菜,好半晌都不见江镜远发任何消息,正当她洋洋得意之时,江镜远发了一条让宋阮清炸毛的消息:【给你五分钟来我房间,不然后果自负。】
哼,真以为她会去吗?
等着吧。
宋阮清手机一盖,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像要幽会周公,可是江镜远那句话仿佛魔音绕耳,久久不散。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又起身看了眼邬婉。
睡了吧?应该睡了吧?
她妈妈睡眠质量一向不错,但是宋阮清还是不敢大意,她轻手轻脚替邬婉掖了掖被角,又躺平看着乌漆嘛黑的天花板,脑子里神人交战。
呱嗒,呱嗒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宋阮清警铃大作,这厮不会真的胆大包天吧!
声音越来越近,宋阮清的心脏跳动的越发快速,在这静谧的房间里,随着自己的脉搏‘扑通扑通——’,像一场慷慨激昂的交响乐。
心脏跳得越快,头部充血越严重,宋阮清觉得自己浑身难受,甚至头骨里都随着共鸣起来。
算了。
宋阮清立马打字:【别,我就出来。】
宋阮清看了眼邬婉,一步三回头,生怕把她妈妈吵醒,她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转动着门把手,又慢慢将房门合上。
刚退后一步,后背就撞上了滚烫炙热的胸脯,身后人气息似有些不稳,紧接着一双大手攀上她的腹部,连人带扛地掳到了客房。
‘啪嗒——’门被反锁上了。
宋阮清艰难缓慢地咽了口唾沫,整个人靠在门上,神情艰涩,有种道不明的雾感。
房间未开灯,她费了好些力,才将男人看清。
江镜远没有穿外衣,只穿了一件打底白色无袖坎肩,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他神色恹恹,在这夜色中竟然显得禁欲偏执。
两人靠的极近,江镜远将下巴搭在宋阮清削瘦的肩颈,语调慵懒,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慵懒和危险:“肌肉猛男……好看吗?”
宋阮清看不见江镜远的神情,她稍微挪了下步子。
江镜远的下巴硌得她肩膀痛。
“看着哪有摸着舒服?”
危险临近,江镜远自然地握住她的小手,一步步,一点点,顺着裤带挪到小腹,随后是腰,胸肌,锁骨,最后是喉结。
江镜远的喉结突出,她细细感受,甚至能摸到那滑动的触感。
此刻,除了衣服的悉索声,宋阮清仿佛五感尽失,她眼睛雾蒙蒙地看着面前的黑色身影,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男性力量。
“姐姐,怎么样?”
宋阮清被这句带着威胁气息的话拢回了神,随后又装作浑不在意:“一般般……”
表情恶劣,像是要掩饰刚才的无措和迷失。
语气算不上好,甚至嗤之以鼻。
“哦?”
江镜远要被这个女人气笑了,他慢慢走近,两人贴的严丝合缝,彼此的心跳呼吸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时间久了,甚至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加快。
他的音调靡丽,亦正亦邪,挠得人心痒痒。
宋阮清一不做二不休,那叛逆劲上来了,谁都挡不住。
她也不退了,心一横,双手扣住江镜远的肩膀就是一跃,双腿锁住他的腰身,仰着头顽劣笑道:“弟弟,姐姐平日不扰你,你真当我受不住你啊?”
动作来的又急又烈,江镜远下意识地托住她的臀部。
跳跃的不够高,宋阮清又攀着他往上挪了半寸,四处点火。
妖精本身就勾人,尤其是跳过舞的妖精,更上一筹。
她不慌不慢,指尖勾着他的发丝,又一点点往下移动,学着他刚才逗弄她的那样,沿着背骨,滑到后脊椎,隔着衣服,一点点,一寸寸顺到骨椎。
江镜远的呼吸声逐渐粗重,他似乎是受不了宋阮清的逗弄,抱着她扔到床上。
他双膝跪在床上,双手撑在宋阮清两侧,将人圈住。
宋阮清笑得肆意无声,纤细匀称的双腿仍然盘旋在他的腰间,中空抵着他的小腹。
她像是胜券在握,江镜远败兴而归。
“弟弟,逗弄姐姐,你还嫩了点。”
说得不经意,听者有心。
江镜远似乎发了狠,咬了一口她的腮帮,留下一排牙印:“未来的丈母娘在对面,动静小点,留个好印象。”
败了,也要逞口舌之能,才能显得自己没那么把持不住。
“你属狗的?”
宋阮清被他咬痛了。
上手摸了一下脸颊,甚至能摸到江镜远的虎牙在她脸上留下的深印。
“嗯,属狗的,姐姐的忠犬。”
这人,真不知道吃了多少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怎么谈个恋爱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平时也不见这样啊。
“我要回去了,我妈醒了就糟了。”
情上心头,却还有那一点理智,知道不能公开。
江镜远挺直身板,跪坐在床上,抬手拍了拍她的软肉,“明天见,姐姐。”
这肉,一天不吃到嘴里,总觉得少了点滋味。
江镜远敛下神情,状似不在意地摸着后颈,心里的小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响。
门刚开了个口子,就被合上,宋阮清慌里慌张,直接将江镜远从床上拉起来:“快,你出去把我妈引到客厅,她起来了。”
门缝透过一丝光亮,江镜远被她扯得急,感觉手腕要脱臼了。
“等会,换个衣服。”
他穿的衣服领口又大,刚才情愫上脑,胸前凸起,怪诱人的。
江镜远胡乱地套上短袖,出了门,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远远,你还没睡啊?宋阮清这死孩子,我刚起来也没见她人,也没见她上厕所啊。”
“嗯,她是不是在阳台呢?我们去看看?”
宋阮清见两人下了台阶,猫着腰就溜进房间。
等她躺下没多久,邬婉就回来了。
“妈,你怎么回事,我都没见找你。”
惯会倒打一耙。
“你去哪了啊。”
“我在这个小阳台透了下风。”
刚才窗帘拉上,邬婉倒是没去注意帘外的情况,她似乎是相信了,点了点头,含糊了句:“行吧,早点睡。”
宋阮清含糊答应着,她将脸埋入被子,指腹轻轻按在脸颊上,那排牙印摸上去还有点痛,也不知道破皮了没,要是破相了,有他江镜远好看的。
第97章 危险
邬婉没打算在这边待多久,第二天一早上就让司机送她回了家。
宋阮清一大早就见他爸妈电话粥煲的腻乎,简直没眼看。
邬言函这些天偶尔上课偶尔逃课,江镜远跟她说了好几次,可奈何没有时间,也没去管,反正再过一年,就让邬言函去当兵历练了,到时候该吃的苦一个都落不下。
不凑巧,邬婉吃着早饭居然想起邬言函,便问了江镜远一些情况,气得她头疼。
宋阮清起来的时候,得亏得邬婉没在旁边,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腮帮处很明显的出现一些淤青,仔细看就能知道这是牙印的模子。
总不可能是她自己咬的自己吧?
她在洗手间弄了好久,才将它遮住,严严实实的,就是不知道上班的时候会不会被口罩蹭掉。
宋阮清磨磨蹭蹭,实在是没时间跟她亲爱的母亲大人共进早餐了,她从餐桌上顺了一根油条,咬着就要出门。
“妈,我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嘴里含着东西,说起话来不太利索。
江镜远看了她一眼,想着说要不要送她一程,却被宋阮清瞪了回来。
看来,昨天把这只猫惹毛了。
他闷笑一声,等到门关上不久,他起身,弯腰将垃圾打包好,朝着邬婉说了句:“婉姨,我去丢个垃圾。”
“哎!宋阮清没眼力见,你快去,看能不能撞到她,让她捎下去就行了。”
邬婉没当回事,手上正摆弄着微信,不知跟谁聊天,消息一个接一个,从早上就没停过。
江镜远应了一声,出了门。
电梯还没上来,宋阮清正懒懒依靠在电梯边,翻着手机。
周婷婷刚说她要回来了,眼下正在商场里大扫购,给她发了一串照片,让她挑一挑。
正当她看得起劲,熟悉的男声悠悠传来:“第二条裙子好看,晚上适合穿。”
宋阮清睨了他一眼,往上翻到他刚才说的照片。
丝绒材质的翻领鱼尾裙,深v短款,裁剪利落,露出了腰线,后背采用的是绑带设计,用的是闪耀的钻石珍珠,确实很好看,但不日常。
她很会抓重点,眉眼妩媚轻佻,轻嗤一声:“人民教师怎么满脑子都是那点事啊?江镜远?”
说的真好,出了门就会亮爪子。
江镜远单手拎着垃圾袋,大步走进电梯,指尖泛白,扣住楼层按键:“不进来?”
对于宋阮清的叱骂,他置若罔闻,只是轻点下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两人都不装了,一个没了平日的温和有礼,一个没了往日的知书达理。
宋阮清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还是生气的。
差一点就要露馅了。
两人说好的事情,偏偏江镜远不怎么守合同,要是露馅了,他打包滚蛋吧。
谁惯的他?
江镜远看她模样,显然想不通昨天晚上不过就开开玩笑而已,至于这么拧巴吗?他江镜远,就这么拿不出手?
没错,江镜远头一次觉得憋屈,比没谈恋爱还憋屈。
他可没工夫陪着宋阮清玩过家家的游戏,在他看来,先近水楼台只不过缓兵之计,迟早,他要让宋阮清无路可走。
两人并肩而立,各自心怀鬼胎。
“早点回来。”
别一天到晚弄那么晚……
江镜远走在她后面,到了大门口,他随手将垃圾丢入大号的绿色垃圾桶里,然后挡住她的路,语气算不得多么温柔。
像极了日盼夜盼妻子归家的幽怨丈夫。
“你管我啊!”
宋阮清不甘认输,她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江镜远就是拿捏住了这点,才能跟她和平相处这么久,就算惹她不高兴了,撒个娇服个软也就过去了。
但这次,江镜远觉得,宋阮清这人还是欠收拾啊。
他卷起舌尖,哼笑声溢出胸腔,冷脸道:“随你。”
什么叫随她?非要跟她杠上是吧?宋阮清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她气的眼角都泛红了。
姗姗来迟的邬言函撞见两人,跟宋阮清打了个招呼,她迅速瞥了一眼邬言函,将所有炮火都集中在邬言函身上:“早?早什么早?太阳都出来这么久了,还早吗?你这个学渣,还有脸提着米粉去家里吗?你还有脸吃早饭?我要是你,饭都吃不下了,还不快滚上去上课!你要是再让我在家长会上挨批斗,你就死定了,邬言函!”
邬言函愣在原地,被宋阮清一连串的炮火轰炸,整个人陷入了无限的怀疑。
他小姨第一次知道他是学渣吗?今天怎么跟吃了炸药桶一样,可委屈死他了。
受了宋阮清这么一通骂,他看了眼手上的米粉,突然觉得食不知味。
宋阮清没理会这一大一小,踩着高跟鞋就往外走,临走的时候,还将邬言函手中的米粉袋子抢了过来,理直气壮道:“罚你今天早上不准吃饭!想明白了再吃!”
等到宋阮清消失在小区门口,邬言函才抬眼看着江镜远,干巴巴道:“江老师,你惹我小姨生气了?”
江镜远没理他,抬脚就往里走。
邬言函迈步急忙跟上,“你怎么惹她了?好端端的你惹她干嘛啊!”
江镜远低头看着邬言函,“迟到了,罚你爬楼爬上去……出去,你个学渣,还有脸坐电梯?”
学习差怎么了?学习差还没人权了吗?
邬言函收回刚要落进电梯的长腿,用力挠着后脑勺,重重叹了口,立马转身拉开安全通道的门,就往上跨步冲刺。
宋阮清在科室晃荡着,徐恬这人还真的挺讲信用,虽然她没让徐恬真的替她顶班,但是这人非要坐在她工位上,帮她处理伤患。
这样一来,她就无事可做了,她闲了心,索性就猫在护士站,听那些得空的小护士一个个讲着八卦和奇闻异事。
“哎,你听说了吗?心外科的刘主任,今天来上班的时候,我在电梯口看到他,可惨了。”
圆圆脸蛋的小护士趴在桌上,说起来直咂舌。
“怎么说?他不会又被老婆打了吧?”
突然,这个小护士重拍了下桌子,朝刚才搭话的女孩子投去肯定的眼神,手臂悬空,竖着大拇指。
“可惨了,挠得呀,脸上全是爪印,要说他老婆啊,还算手下留情,额头上没得一点痕迹,这戴上口罩,谁都看不出来。”
“害,他们两人闹矛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谁让刘主任踩着他老婆娘家上位啊,前段时间要不是出了那档子事,他老婆也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