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痛快行不行?”
徐恬憋足了一口气,畅快道。
眼睛通红,气血上涌,惹人怜见。
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仿佛宋阮清欺负了她似的。
宋阮清心下一惊,急忙道:“你干嘛!我谈不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突然,宋阮清似乎有一个呼之欲出的想法,斟酌片刻,小心谨慎地问道:“你不会……喜欢我吧。”
徐恬要被她气死了。
这什么人呀,自恋的要死!
徐恬冷哼一声,撇头就走,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宋阮清被她这一系列动作都给惊呆了,难不成说中了啊!
造孽啊!
她起身,见状又朝着徐恬的背影喊道:“徐恬!你的餐盒!”
没人理她。
这人不会故意的吧!就为了让她给她擦屁股,收餐盒?!
午休时间,宋阮清毫无睡意,一个人在住院部下面的花园里坐了一会,买了一点小零食,看了看朋友圈,满屏都是周婷婷的美照,不同的定位。
工作也太忙太赶了吧,周婷婷这个女人干起事业来真的跟不要命似的。
不过……
宋阮清将她的照片放大,居然发现了一个男人的倒影,在她的墨镜里……
很好,原来是跟男人出去的……
镜片里反射出来的人影有点模糊和暗淡,她将手机光调亮才勉勉强强看清楚里面的人。
是顾行宴。
真是记吃不记打。
宋阮清关掉照片,又翻了她的朋友圈……每一张都有……要么是在墨镜里,要么就是从眼睛里……还有汤匙!反光啦!
宋阮清:【你跟顾行宴出去玩了?】
不过一秒,周婷婷的消息就弹了出来:【???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很好,连宝贝都不喊了哦。
宋阮清:【你的墨镜,你的眼睛,你吃饭的汤匙……】
周婷婷:【我艹!顾行宴那只狗!】
宋阮清:【所以是真的?】
周婷婷:【玩玩而已,不当真。】
宋阮清:【你最好是。】
周婷婷:【……那你和江镜远……】
宋阮清:【就那样吧。】
你都不说实话,我有点小秘密不告诉你也很正常吧?
这么一想,宋阮清的负罪感立马没了。
周婷婷:【你最好是。】
还挺会学……
宋阮清:【徐恬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周婷婷:【她对你还挺关注……所以是不是?】
宋阮清:【你呢?是还不是?】
周婷婷:【算是吧,娱乐圈小透明抱紧金主大腿,不是很奇怪吧?先玩玩吧……走肾不谈情。】
宋阮清:【嗯,我暂时是吧,但是不公开哦!】
周婷婷:【!!!你这么一说,我要把我的朋友圈删了才行!】
……
所以徐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宋阮清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她突然就懂了。
第94章 烈酒红唇
“江镜远,你怎么!乱进我房间啊!”
一进屋,她整个人都暴跳如雷。
分秒不见,这男人就整幺蛾子。
看看他都干了什么?
宋阮清回来的时候去了趟超市,买了很多零食和江镜远列出来的食材清单。
因为今天有她喜欢看的电视剧!贼带劲!
不过,人刚一到家,整个人都处在咆哮边缘。
江镜远只有上午有课要上,下午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仅打扫了整个屋子,而且还帮她洗好了衣服。
此刻,她那粉红色贴身衣裤和黑色蕾丝抹胸就这么明目张胆挂在阳台上。
招摇过市…
微风吹来,一件两件在晾衣架上欢快地来回摆动,似乎在炫耀,不带任何羞/耻。
宋阮清两手一丢,立马跑了过去,掩耳盗铃似的将窗帘拉上,就好像空无此物似的。
她气急败坏中带着羞恼,脸上火烧火燎。
她又跑进卧室,果不其然,房间整齐,很明显是被人清扫过的。
她今天早上换下衣服都安安静静地叠放在衣柜里,梳妆台上的卷发棒和吹风机早就收拾妥帖,更不论她早上还乱七八糟随意丢放的化妆品了……
江镜远上完课后,又睡了一觉,直至刚刚,她那一大嗓门响彻整个屋子,他才醒来。
客房的门被打开,江镜远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饱睡一番,整个人容光焕发,丝毫不见沧桑感,身上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男香。
宋阮清敛眸,暗道:一个人在家还喷什么香水……
江镜远睡眼惺忪,整个人慵懒恣意,软骨似的斜靠在门框边,冷静又自持地看着宋阮清。
他微弯下腰,活动了下筋骨,又穿过她看了眼卧室,心下了然,不慌不急,像在陈述一件自然轻松、稀松平常的事情:“正好下午有空,帮你收拾了一下,可以吗?姐姐?我做的还行吧?”
“不可以!女孩子的卧室你怎么可以随便进!”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矫情上了。
一种油然而生的羞耻感落在她心上,久久不散。
她和江镜远还没熟悉到可以帮人洗贴身衣服的地步吧!
她的裤子……脏不脏啊!
她不记得了!但是她真的很尴尬!
“呵呵。”
江镜远置若罔闻,自顾自地笑着,走了几步,将手搭在宋阮清肩膀上,缓缓靠近:“姐姐害羞了啊?”
不用等宋阮清说话,他又正经地说着那让人臊得慌的话:“以后,我都帮你洗,总要习惯的。”
“谁……谁让你洗了啊!你怎么可以替女孩子洗内裤!你要倒霉一辈子!”
宋阮清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借口了……她在家,她爸爸也没给她妈妈洗过衣服啊!还是贴身衣物!那她更是没见过了!
不过,她倒是听老人说过:男人替女人洗内裤,倒霉一辈子……
她是不信的,也觉得这种封建思想不应该出现在现代生活,现在可是唯物主义时代!我们要信奉马克思主义!
但是,此刻,她觉得这是堵住江镜远唯一的借口了!她真的很害怕江镜远来真的!
那她以后再也不能穿不成套的贴身衣物了……
她今天换下的小裤裤,还是有蝴蝶结的……西瓜图案……嗯……好像边边角还破了一个小洞……
天哪,谁来救救她!
“就给你洗过。”江镜远一本正经地弹了她的脑门,笑骂道:“你个白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封建思想啊!”
“我……总之!你不可以!”
江镜远一步步靠近,将她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宋阮清不甘示弱,那双坚定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和水意。
她不说话,江镜远就这么一直盯着她,良久,才倾覆过来,贴着她的侧脸,声线平稳,但那一字一顿的强调,像是要把后牙槽给咬碎似的:“怎么?姐姐还想找别的男人给你洗……”
他说着混不吝的话,手也开始不安分,甚至握住她的胯。骨,指尖微勾,皮筋弹在肌肤上的声音犹如崩塌之音,敲在她心上。
“这里吗?”
这个不害臊的男人啊啊啊啊!
流氓!
“流氓!”
“嗯,只对你。”
他言语大胆又毫不遮掩,眼神流露出来的狼虎之意,像是烈火焚烧,又像要将她拆骨入腹,不留余地。
江镜远,怎么这么野了?
宋阮清看着他,一眨不眨,时间仿佛静止,她屏气凝神,像置身于虚无之境。
宋阮清,比想象的还……可口啊。
他真的不太能忍住了,太可爱了。
尤其是用这懵懂又无知的表情看着他的时候,心痒痒。
——————
两扇门,隔断了各怀心事的男女。
宋阮清蒙住被子,脑子里的记忆碎片不断浮现,尤其那让人浮想联翩的声线和拥抱。
“天哪,这人怎么这样啊?”
不能细想……她现在的脸皮就像烤火炉似的,滚烫,像能把人点着。
‘滴滴滴——’
宋阮清瓮声瓮气,缩在被窝里,声音沉闷:“喂。”
电话里只有稍远的汽笛声和行人交谈声,她拿下手机,屏幕光落下,被刺的有些难以辨明来电显示。
“是我。”
薛砚的声音极轻,不知在哪,看上去不太适合说话。
“嗯……”
现在挺晚了吧,大半夜的还打电话,通了也不知道说重点。
“冒昧了。”
宋阮清脑子里一团浆糊,被烧的有点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薛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正想将电话挂断,那头就传来一道女声,带着讥讽:“薛砚的女伴?听说你也是医生?他跟我上过,你知道吗?”
风声夹杂着女人喝醉后的胡言乱语,又急又高,像是用尽全部力气,随后不知怎么,又开始哭,不过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宋阮清这会反应过来薛砚说的那声‘冒昧’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就是前女友在他身边吗?
不一会,那边传来磕碰声,那女人的声音带着报复的痛快:“我说,我跟他上过了!不止一次!”
宋阮清听到这句话,又想起刚才江镜远贴着她,裤脚在她小腿摆动,他的手骨节分明,行为浪荡,克制讲礼。
他说:“宋阮清,先到这吧?下次继续……堂堂正正的。”
思绪被拉回,宋阮清扬起嘴角,“嗯,恭喜你了。”
恭喜?哪门子恭喜?这个女人莫不是有点病?
很快,一阵忙音。
“你疯了?”薛砚揽着她,像要将她肋骨挤断。
“薛砚,你才有病吧!有了女朋友还上赶着伺候我,我就是要让你女朋友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她弯腰,就要把脚上踩着的十公分的高跟鞋往他头上砸去。
她真的觉得天下男人一般黑,在国外就是因为知道男友出轨了,出去买醉就不清不楚地跟他做成了男女关系,但这本来就没什么,但是这个男人偏偏又是她所选科目导师的得意门生,自然,她成了他的小跟班以及女伴。
毕业了,自然就要结束了。
可这人,偏的阴魂不散。
“你吃醋了?”
他还是攥着她的腰,夜深人静,也没什么人,出了桥下三三两两一晃而过的车灯,便再无其他。
“吃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她气急,“滚呐!什么男人我没上过,你算什么东西啊!”
“最好用的东西。能让你飘飘然,进入极乐世界。”
气氛刚刚好,烈酒红裙,西装革履。
*
宋阮清昨夜失眠了,她接到薛砚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闲来无事便去将他的朋友圈翻了个便。
要说这人,真的是喝水都会塞牙缝,她只能说这世界真小。
所以,昨天晚上跟她耀武扬威的女人是徐恬。
她算是懂了为什么撞到前男友和小三也会那么开心了,原来早就出事了啊。
也算是不一般的体验了吧?
她今天有点不想去上班了。
她去上班了,肯定是要和盘托出的。
她情绪低落,兀自将牙膏沫吐了出来,未来得及漱口,便被人从后面拥住,嗓音撩人:“洗漱不等我一起?”
宋阮清无语,正要推开他。
真不知道一大早上就抽什么风?昨天睡舒坦了,今天要开始作妖了?
倏然,口中一热,异物来袭。
所以,江镜远是畜生吗?
他哪是弟弟啊……这也太……
“专心点,不然……刷不干净。”
江镜远抬手遮住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睛,俯下身子,轻啄了她的嘴角,“姐姐,大早上这么勾我,不太好吧?”
宋阮清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镜远这人真的毫无下限!脏男人!一点都不爱干净!
她愤然,又重重刷了几下牙齿,仰头滚着水,随后一口吐掉。
“喂,宋阮清,你嫌弃我。”
江镜远上前一步,将人圈在身前,无路可逃。
他看着镜子,小臂青筋蜿蜒,虎口粗糙,扣着她精致的下巴,逼迫着她仰头,深邃危险的眼眸微眯,眼睫浓密,眼皮半阖,视线极轻地落在她眼中,有些骇人。
是那种被抓包时候,班主任审讯时的气势。
“我在漱口,你干嘛呢?”宋阮清不服输,又说了句:“你这样,刷的干净吗?”
所以,宋阮清是对浪漫过敏是吗?
江镜远气笑了,他看着镜子里的宋阮清,低吟了句:“我刷过牙了,倒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啊~姐姐?”
‘姐姐’二字落音比前面的语气都重了些,调情又张扬宣誓地位。
“你嫌弃我就不要跟我在一起啊。”
宋阮清撞了他一下,根本不怕这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她挣脱开他的手,低头掬了把清水泼脸,似有想到了什么,又不甘示弱地接了口水漱口。
真是……不知死活。
江镜远看笑了,宋阮清惯来会气他。
“宋阮清,你要感谢你今天上班,不然你真的要死在我身上了。”
江镜远挡住她要出去的脚步,恶狠狠地落了句话,回了房。
这门也不知道招惹到这个男人什么了,一声巨响像是要把天花板都给掀了似的。
*
这天,是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宋阮清走在路上都感觉自己随时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好不容易感受到了医院的冷气,又碰上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徐恬。
她应该知道了,昨天问自己是不是谈恋爱了就是试探,那一通电话她还听不出来那是她的声音,才真的见了鬼了。
徐恬脸色不太好,原本精致的小脸此刻有些浮肿,一双眼睛疲惫不堪,整个人都像刚从阎王殿归来似的,吓人得很。
她只是看了宋阮清一眼,宋阮清不知为什么,居然有点做贼心虚,拿着奶盒的手握紧了几分,撒了一片。
宋阮清张口,声音还未出来,就被徐恬好心递过来的纸巾打断。
两人站在电梯口,相顾无言,像极了面壁思过的小学生,气氛微妙。
认识她俩的小护士都有点不太想跟她俩坐一部电梯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