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蓁蓁:哪有见面就送法宝的,他俩还是竞争对手呢?
这莫不是杀猪盘?
她连忙推辞道:“不必了,既然是祖传法宝,你还是自己好好收着吧。”
白清河再三请求。
涂蓁蓁坚持拒绝。
白清河只好一脸遗憾地把玉笛收了起来。
收好法宝后,他正色道:“是姑娘先来,还是我先来?”
涂蓁蓁大手一挥:“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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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这算不算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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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蓁蓁说随便的意思是,随便谁先来,结果都一样。
白清河却以为她放弃治疗了,思索片刻道:“那还是我先来吧。”
他在心中暗暗想道:这样美人听到自己做出的诗句,必然会自惭形秽,不敢再吟诗作对,她若愿意主动认输,也就不用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想到这,白清河看着天上太阳,灵光一闪,道:“那我便以日月开题,作诗一首,可好?”
涂蓁蓁点点头,“都好都好,快点吧你,别磨磨叽叽的。”
白清河笑道:“美人莫急,我这就来。”
说罢,面容一肃,重整衣冠,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再一睁眼,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
一股无形的气场从他的身体中迸发出来。
白清河:“九天日月移朝暮。”
一步踏出,日月变色。
“万里山川换古今。”
第二步,山川倒挂。
“百年华盖风云会。”
第三步,风起云涌。
“任数兴衰岁月多。”
第四步,河水逆流。
话音落,吟诗毕。
白清河就站在涂蓁蓁三步远的地方。
台下有人大声叫好:“好诗!好诗!日月、山川、朝暮、古今,实字互成对,对仗之工整,可堪称绝句啊。”
“妙啊,妙不可言,不愧是诗圣名下,白师弟此诗一出,谁与争锋?”
“四步成诗,如此才思,可怕,可怕啊。”
“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白清河对着台下:“各位师兄谬赞了,我不过是抛砖引玉而已,美人觉得呢?”说完微微躬身,对着涂蓁蓁做了个‘请指教’的手势。
涂蓁蓁清了清喉咙,“哦。”
白清河绝倒。
“你你你……我刚刚吟的诗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
“那你怎么还无动于衷。”白清河痛心疾首,对方怎么还不快点认输?
涂蓁蓁想了想,评价道:“还不错,有一定进步的空间。”
白清河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一声,“那你的意思是,要与我比试到底了?”
涂蓁蓁奇怪道:“不是你说的比试诗词吗?怎么,你又反悔了?”
她一脸控诉地看向裁判,“你刚刚可听到了,是他说这场比试不动刀剑的,只谈风月的,现在反悔可不作数了。”
台下一片哗然,这人是傻子还是真不知好歹,白清河都这么明示她了,她还要出来丢脸。
天呐,白清河可是书圣的记名弟子,跟他比武可能还有点赢头,比诗词,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涂蓁蓁得到裁判肯定的答复,又满意地转过头来,善意地提醒道:“我这里有一首绝世好诗,此诗一出,啧啧啧,我也把握不好后果,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白清河被她气笑了,“是吗?那在下可要好好领教一番了。”
涂蓁蓁摇摇头,“给过你机会啦,你自己不珍惜,可别怪我下手太狠。”
白清河皮笑肉不笑,示意她开始她的表演。
涂蓁蓁先是沉吟了一下,起足了范,然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吟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底下发出了哄笑声,“这两句也太简单了吧,对仗也没清河师弟的工整,简直是自取其辱。”
涂蓁蓁不为所动,继续往下念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白清河一开始还是一副轻松的神态,等涂蓁蓁后两句诗一出,面容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重复了一遍这四句诗,神色逐渐变得难以言喻起来,脱口而出道:“这诗可有名字?”
涂蓁蓁回答道:“静夜思。”
“静夜思,静夜思……好一首静夜思。”白清河反复念叨着诗名,忍不住抚掌叹息:“大巧若拙,以无情言情则情出,从无意写意则意真。”
涂蓁蓁摸了摸鼻子,表示自己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大概是在夸赞吧,于是也谦虚道:“承让,承让。”
台下全场一片寂静。
有年幼的弟子弱弱地开口道:“师兄,这诗有这么厉害吗?”
无人回答他,他扭头一看,旁边的师兄已然泪洒长襟。
小弟子大吃一惊,“师兄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前方的一位师姐突然哭着跑向远方,“爹!娘!我不修仙了,我要回家!”
小弟子目瞪口呆,便听到身旁师兄哽咽道:“我修仙多年,故乡的爹娘只怕都已经不在了。”
小弟子闻言,突然鼻头一酸,他刚入门不久,正是新鲜感最足的时候,平日里也还没来得及想家,只是此情此景,却也忍不住勾起一番思乡情切。
家乡的爹娘不知可安好?他拜入仙宫修行,也不知何时才能御剑飞行,回家乡看看。
这么想着,眼泪便簌簌地往下流。
涂蓁蓁一看台下哭倒一片,嘴角抽搐。
突然,对面的白清河好像醍醐灌顶了一般,“啊”地一声大叫,把涂蓁蓁吓了一跳。
紧接着,他激动地在场上踱来踱去,突然狂笑道:“我悟了,我悟了!”然后神色癫狂地跑下比武场,御剑飞走了。
万万没想到事态会是这么发展,涂蓁蓁:……
只是现在她的对手都跑了,比试也进行不下去了。
她看向裁判,“这怎么算?算我赢了吗?”
这应该不是她的锅吧?
裁判抹了把眼泪,只觉得白清河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听闻他困在瓶颈期多年,此番应该是成功突破了。
他羡慕嫉妒恨地看了一眼对方离开的方向,对着涂蓁蓁宣布道:“这一场,涂蓁蓁胜。”
一声钟鼎声响起,涂蓁蓁像一只战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下比武台。
台下如摩西分海一般,为她让出一条道来。
她抬头挺胸,昂首阔步地走在这条道上,在众人难以言喻地目光中,撒腿奔向目的地——
“乾”字台,也是宫九曜和柳堆烟的比武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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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字台,比试已经到了最高潮。
宫九曜和柳堆烟两人知道获胜的关键便在此刻,都拿出了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来。
宫九曜不顾自己丹田已破,不要命地吸引天地灵气,不经转换便灌注到仙剑中,身体的毛孔都渗出了血珠。
柳堆烟更是激发出了血脉传承中的冰凤凰法相,拼着元气大伤也要将宫九曜打压下去。
两人气场相撞,谁也不让谁。
台下的观众看得惊心动魄。
赶到比武台下的涂蓁蓁简直要抓狂,怎么回事,这不就是个比试吗,怎么搞成要性命相搏的样子了?她恨不得跑上台去拦着两人中间。
隔壁的柳绯烟更是直接破口大骂道:“宫九曜你是疯了吗?你跟堆烟什么仇什么恨?这么搞下去她不好过,你也会经脉尽断、丹田爆炸的!”
涂蓁蓁一听,更是要疯了,“宫九曜,快停下来!”
“不能停!”柳绯烟一声怒吼打断她,“现在两个人都已经蓄力完成,如果不将这股力量发出,反噬自身只会更惨。”
那怎么办?涂蓁蓁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一点冰凉落在脸上,她抬起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气温骤降,天空开始飘雪。
比武台上宫九曜仙剑幻化出巨大的剑影,一片肃杀之气,生人勿进。
柳堆烟在半空中往下压,宫九曜从地上升空而起。
冰凤凰法相与仙剑幻化出的剑影相撞。
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掀翻,无极宝珠第一次发出光晕,将这一片比武台笼罩其中,防止灵力外泄伤及无辜。
在被光晕笼罩的空间里,宫九曜面无表情,浑身浴血,巨大剑影一往无前,直往冰凤凰的心脏刺去。
凤凰高鸣,振翅欲飞。
柳堆烟心有所感,目光扫过台下。
涂蓁蓁面容焦急,视线看向比武台的方向,眼里却只有宫九曜的身影。
她心中一痛,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
关键时刻,她突然收回了所有灵力。
仙剑没有任何阻碍地刺入了冰凤凰的心脏。
凤凰一声悲鸣,声音悠远哀长,眼神看向柳堆烟似有不甘,却仍逃不过天地规律,法相逐渐透明消失不见。
失去法相的支撑,柳堆烟从半空中落下,倒在地上。
宫九曜半跪在地,吐出一大口血,全身经脉爆裂,宛如血人。
他看向她,眼神中似有不解,“为何不躲?”
柳堆烟不愿回答,只是闭上眼睛,任意识陷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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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这算不算全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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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比试,两个重伤,其中一个还是无极仙宫第一美女兼凝光真君爱女。
柳堆烟的爱慕者听闻消息,差点挤爆了青囊堂的门框,买凶.杀人、悬赏宫九曜狗命者也不计其数。
今日的青囊堂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不得已,林风眠给宫九曜安排了一个VIP病房,就在洛青黛隔壁。
借着洛青黛无极仙宫最强关系户的赫赫威名,这才把众多闹事者拦在门外。
林风眠检查完宫九曜的身体状况,简直要抓狂,他是个医修,平常最看不惯的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他把涂蓁蓁叫出房门外,表情严肃地交代:“太乱来了,他绝对不能再参加后面的比试了!”
“他怎么样了?”涂蓁蓁急道。
“十二条主经脉爆了九条,你说他怎么样了?”林风眠凉飕飕地回答道:“大乘期也不敢这么玩,他这次能活下来全靠老天爷保佑了。”
若不是有涂蓁蓁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都恨不能把宫九曜这种病人扫地出门去。
自己都不在意自己身体,他还管得了对方死活?
“这么严重么……”涂蓁蓁愣在当场,“那下场比试。”
“想都别想。”林风眠吹鼻子瞪眼道:“你要是想让他死就让他去吧,提前给他找副好点的棺材,也不枉你们师徒一场。”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涂蓁蓁面露哀求。
“没有。”林风眠斩钉截铁道。
临走前,看到涂蓁蓁孤零零的身影,不知怎么地,又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若是他丹田未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可惜啊,造化弄人。”
林风眠走后,涂蓁蓁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天色已暗,青囊堂的医修过来点灯时,她才突然惊醒一般,匆匆进入房间。
房间内,宫九曜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过来,看到涂蓁蓁进屋点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涂蓁蓁连忙上前扶起他,等他在床头靠好,这才开口道:“明天的比试……”
“我不会弃权的。”宫九曜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
“你身体都成什么样了你心里没点数吗?”涂蓁蓁骂道。
宫九曜不为所动。
涂蓁蓁气绝,“好,你要接着比是吧,行!但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明天无论碰上谁,都必输无疑。”
宫九曜将头转向窗外,“我不会弃权的。”
涂蓁蓁才发现,宫九曜还有一项气死人不偿命的技能。
她气得脑袋充血,盯着宫九曜开开合合的嘴唇,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
宫九曜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等涂蓁蓁离开他,急道:“你!”
涂蓁蓁又亲了上去。
如此反复几次,最后一次涂蓁蓁离开他时,宫九曜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了。
他看着涂蓁蓁上床,跨坐在他身上,一件一件地将衣衫褪去。
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涂蓁蓁这次没有再堵住他的嘴。
她直接A了上去。
窗外,夜色正浓。
***
一夜过后,宫九曜的丹田完全修复了,虽然经脉还未长好,但已然行动无虞。
比武场上,涂蓁蓁和他站在“离”字台的两侧,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想到昨夜种种,涂蓁蓁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万万没想到,这一轮她跟宫九曜居然是对手!
夭寿啊,不带这么玩人的,终究还是吃了不提前看榜的亏。
涂蓁蓁在众人还不见的地方,对着无极宝珠,偷偷比了个中指。
在裁判说了十八遍“比试开始后”,涂蓁蓁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不然我认输?你接着打?”本来她就对仙宫大比没抱什么希望。
“我认输。”宫九曜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你,本来这场我也没办法参加。”
涂蓁蓁老脸一红。
台下观众一片嘘声:“你们还打不打啊,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
“闭嘴。”涂蓁蓁和宫九曜同时转头道。
说完,他俩对视一眼,又半天不作声了。
这下连裁判都看不过去了,“那个,两位选手,你们还打吗?”
“不打了。”宫九曜头也不回地说道。
“哦,那就快开始吧……啊?什么?”
“我弃权。”宫九曜说完,直接走下了比武台。
这下连裁判也风中凌乱。
他在宫九曜的催促下,有气无力地宣布道:“这一场,涂蓁蓁胜。”
涂蓁蓁站在原地,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过了一会,钟鼎声传来,她突然“啊”地一声尖叫,一步跳下比武台,挂在宫九曜身上,“我赢啦?我赢啦!我进决赛啦?!”
宫九曜托着她不让她掉下去,点点头。
“切~”底下观众酸倒一片,纷纷呼喊着要退票,“黑幕啊黑幕!这么大的黑幕,你们明德堂不管的吗?”
明德堂的人表示:我们也想快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