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加侧身躲过,二人夺在手中转了个方向,与朗基努斯像碰撞,随后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被她大力挥开,水雾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周围的宝物瞬间被水刃斩碎,发出各种各样的杂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一起。好似一首激昂的小提琴曲,为在台上打斗的两位神明伴奏。
“异国的旅人,你盗取枫丹宝物,触犯我国律法。我以水神弗洛加之名在此对你降下审判……”
绯路多无意与她起争斗,也不想在这引出太大事端,微微蹙起眉头转身就想离开。但传送的能力就想是被什么东西限制了一半,黑雾散去之后她没有去到她想去的地方,而是出现在了玛阿特斯神殿外面的上空。
蓝色的屏障从地表升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将整个群岛都困之于内。
弗洛加从殿内追出来,漂浮在绯路多几十米远的空中。可她的声音依然清晰而冰冷。
“而你的判决是——死刑。”
判决书下达的瞬间,弗洛加提着刀刃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来到她身边,冷兵器闪着寒光,犹如一只盯上猎物的双眸。
杖中剑毫不畏缩,直冲她的脆弱的脖颈而去,势有一种取人首级之感。
妖艳的黑雾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把绯路多结结实实地圈绕在内,将弗洛加挥出的水刃打到黑雾,缠上她的力量后又将其反弹回去,在接近对方之后又迅速炸开。
绯路多立于中央,烟雾牵绕索魂,一点点散去最后又在她身后重组,化为一双巨大的双手,将她的身躯笼的模糊。
金色的眼里尽是暴戾与不耐,朗基努斯被她握在手中挥动着,画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圆弧,黑色的巨手也不甘示弱在身边辅佐,一次又一次从弗洛加的头顶上拍下去,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打斗所引起的震动甚至连周围的房屋都没能幸免,方才还被绯路多评价为艺术品的玛阿特斯神殿的墙上此刻出现了大量的划痕,残破不堪,一时间整个浮岛都化为一片摇摇欲坠的废墟。
手中的兵刃犹如身体的一部分被她随意操控,心跳的速度随着动作刺激大脑,浑身血液滚烫。
—高高在上的伪神在此刻撕开了虚伪的外表,残忍而嗜血的灵魂在弗洛加面前暴露无遗。
盲猜一波芙芙是单手剑
我有考虑过水神的名字要不要用芙卡洛斯,但是芙芙饿性格还没爆出来(就算有很多草图),我怕被马哈鱼打脸所以写了弗洛加这个角色。
总之,有关水神枫丹全为编造,不要当真
二人夺又称杖中剑。
朗基努斯为长枪,EVA里爆二号机头的那个,也是刺杀过耶稣的圣枪
我是很喜欢写打斗啦,但文笔不足
第30章 回溯三十
【只需要抹杀掉其他意识的人性……】
“你还真去了!?有病啊你。”
几天之前,绯路多就曾告知过自己她要去枫丹拿水神的宝物审判金杯,当时他是不太相信的。
枫丹水神弗洛加,和现在提瓦特其他神明表面拥于天理但背地里却不忠的模样不一样,她完完全全隶属于天理一方。
而绯路多来自坎瑞亚,当初天理下令覆灭坎瑞亚除了草神以外的六神全部参战,水神自然也自然参加了。
要是被弗洛加知道了坎瑞亚还有幸存者,难免不能保证她不会告知天理。就算绯路多的灵魂停留于梦境,也不能说天理一定没有铲除她的办法。
白鸟时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绯路多忽然出现在办公室里,犹如一阵风。但这风里却混杂着大量尘土和沙子,就像她浑身是伤,身上没一块完整的地方。
她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虚脱地躺倒在地上,完全没有平日里高贵典雅的样子,毫无形象可言。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被撕扯开,大量的血液往外涌,狼狈不堪。
“不是、你能别躺地上吗?”白鸟时不在乎她的血弄脏了自己昂贵的地毯,只怕她会觉得地上不舒服,“去沙发上啊。”
“不想。”绯路多在地上摊成一个大字,盯着天花上的水晶吊灯开始放空大脑,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顽皮。
白鸟时又气又心疼,差点怒极反笑。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给她消毒,娴熟的动作一眼就能看出他做过上百或者上千遍。
因为不死,恢复能力也快,她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旦和人打架跟不要命一样,近战的时候更是连躲都不想躲,就算自己挨打也不肯放弃进攻的机会。
但是他从没见过绯路多受过这么重的伤。作为坎瑞亚制作出来的人间兵器,就算白鸟时没亲眼目睹过她的全盛时期,也清楚她的实力绝对不弱。
他敢用地下室里那些“她”保证,绯路多这次跟水神打架绝对没动真格,肯定就是单纯逗弗洛加玩。
“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放水…不,你这放的简直是海!”白鸟时忍不住大声说道。手中处理消毒的动作未停,但随着血污被慢慢擦除,伤口的全貌暴露在眼前,他的眉头也从最初的微微蹙起变得紧紧拧起。
有许多地方只有骨头和一点皮肤还连着,肌肉和韧带已经完全断裂并且开始恢复了。真亏她这样还能站着回来。
“哈……不跟神经病生气……”他喃喃自语,嘴角直抽。放下酒精棉球,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发火的冲动,“去找你那博士。”
“不去。”绯路多飞快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她可不想以这幅鬼样子出现在至冬宫,肯定免不了会被其他执行官问东问西。
这次去拿金杯她是背着多托雷偷偷去的,除了白鸟时以外没有别人知道。虽然不能保证枫丹没有他的眼线,但绯路多也不想就这样上赶着被其他执行官问罪。
她手底下没有管辖队伍,也不管愚人众的事情,所以除了高层以外的其他愚人众的以为只有十一位执行官。可她的身份特殊,行动又难免会遭受其他执行官和女皇的关注。
别的不敢说,但她绯路多绝对是现提瓦特立场最不明的,随时可能反水。曾口出狂言说“不如让她做下一代冰神”,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怀疑她的忠心。
就算清楚原因,听到她那么任性的话语白鸟时还是不禁握紧了拳头,感觉被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去蜂巢。”
“不要。”绯路多再次拒绝,“她们下手比博士还狠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弄死我不罢休。”
那你死在这吧——白鸟时很想这么说,但他不能,说了的话先死在这的大概会是他。
见硬的不行,白鸟时只好放柔了语气,笑眯眯地哄道,只不过话里话外似乎都藏着威胁:“那我叫她们上来也可以哦?我是不介意办公室弄脏,但是这样大概会浪费很多时间吧?晚些你还要去地面上开会哦。”
“……不想开会。”
她的声音虚弱又无力,听上去让人无端感到心疼。
白鸟时一愣,想跟她说“没关系我替你去”,但又不可以,只好握了握拳头让自己不要心软。
恶魔一贯喜欢魅惑别人。
“唉~我也这么和她说了,但是推脱不了啊。”他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冰神指名道姓要你去哦~你是主控意识诶,亲自去才不会暴露你的秘密吧?”
一句“那你叫其他人去”还未说出口就被白鸟时的预判堵了回去。一向能言善辩的绯路多顿感语塞,翻了个身抓住地毯的一边把自己包了起来只露出个头,装作听不见。
嘴角挂着血痕,身下还有一大滩血迹,安详地表情让她看起来马上要魂归高天了。
“你别自欺欺人。”白鸟时伸手戳了戳圆筒,绯路多更是直接往里一缩,脑袋都不露出来了。
白鸟时嘴角一抽,见她没反应直接一把扛起来,可肩上的重量却忽然一轻。打开一看,方才还在里面的绯路多却没了身影,只剩下还没散去的黑雾和一捆空瘪的地毯。
白鸟时又好气又好笑,扶着额头低低地笑起来,把地毯往地上一扔,指尖燃起的黑火立刻将其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的母亲,他的创造者说谎成性,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假的,还有一句被调换了因果顺序。
剩下的那一句是真话,但却只对她全心全意信任着的白鸟时说。
他当然清楚绯路多会对自己如此放心的原因。当初制造他的时候,他的性命和思维就已经完完全全被绯路多掌控在手中,一旦有一点异心她都能立刻感知到。白鸟时就是她的傀儡。
他知道啊,绯路多就是个疯子。无情无畏、傲慢自恋、缺乏同理心、喜欢刺激、喜欢操控他人。
但那又如何呢?
这份只属于他的偏爱可是连跟她认识了那么久的博士都不曾得到的。
她对多托雷根本不是信任、不是感情、更不是爱。
而是对自己的实力极其自信所以放任对方为所欲为、是对一个在神明时代创造神的逆行者的欣赏、是对一个同病相怜的人的怜悯。
或许绯路多爱得只有她自己,但对于白鸟时来说,只要得到了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就足够证明他是最特殊的那个。
—这可是其他人都不曾拥有的、独一份的宠溺。
又叫他如何不去爱他的母亲、信仰他的神明呢?
他撑着脸,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动着桌上那些还等着自己去处理的文件,可心思却浑然不在上面。
以绯路多的性格,既然她受伤了就肯定是偷金杯的时候被发现和弗洛加打起来。
所以——金杯呢?
金杯是不能像朗基努斯一样被融进地脉里的,因为它审判的是灵魂。而地脉里有许多土地的记忆,而记忆也属于灵魂组成的一部分,轻则烧毁部分根系,重则影响世界树。
绯路多不会选择现在去干扰世界树,但刚才也并没有看到她带着金杯。以她的实力想保一个金杯也轻而易举。
那么,金杯呢?
白鸟时觉得自己要开始重新思考一下是否还有其他人跟她一起这个问题了。
正这么想着,空气中无端出现的黑洞席卷着空气,一股巨大的冲击铺面而来。
他微微一怔,扬起了绯路多那般惯性的笑,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叠,警惕地看着从黑洞里走出来的人。
—老熟人了。
看对方头上所带着的因提瓦特他就猜出了来者的身份,看到深渊使徒手里抱着的盒子更是直接明白了她来的用意。
如果是她的话,那么一切答案都很明显了。
绯路多和阿菲尔一起盗取金杯,离开时碰到了深渊公主,然后荧顺手把她拖了回来。
不过现在他也能确定另一件了。方才绯路多消失并没有说自己是去博士那还是去“蜂巢”,而深渊公主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绯路多现在在“蜂巢”。
他眯起眼睛地看着对方,嘴角弯起的弧度和绯路多分毫不差,居高临下的模样更是如出一辙。若非眸子不同,荧几乎都要怀疑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深渊的势力遍布提瓦特,她当然早就调查清楚了白鸟时的身份——该说不说,真不愧是“母子”么?
荧环顾四周,发现办公室内并没有她想寻找的身影,略微蹙起了眉。
她在绯路多身上做了标记,应该会直接到达她所在的地方才对。
“她不在这。”似是看出了她的困惑,白鸟时主动开口解释道。
“蜂巢”是一个除了她们以外谁也进不去的地方,包括白鸟时。荧会出现在这,也是因为这间办公室是“蜂巢”的入口。
那是属于伪神们的花园。
荧敛目低眉。身边的深渊使徒凑到她耳边试探性问道:“要处理掉他吗?”
白鸟时摊开双手,身子倚在椅背上慵懒地看着他们。荧又一次差点将他认成绯路多。
—他们实在太像了。气质,模样、说话语调、为人处事。白鸟时简直就像第二个绯路多。
见对方不说话,白鸟时率先开口,满脸风轻云淡:“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会转告她的。”
“……你要怎么证明你可以信任?”她似乎在考虑,半响才反问坐在那书桌前的白鸟时。
“嗯……”这个问题很刁钻,如果不是绯路多亲口承认,或者与他们一起经历了些什么事的话一般是无法证明的。
“你能在这里看到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里,是连接“蜂巢”的通道。荧进不去蜂巢却出现在了这里,不也证明了不久前濒死的绯路多来过了吗?
“……这,公主殿下,现在怎么办?”得到的回答如此,再说下去倒显得他们咄咄逼人。更何况荧是来和绯路多做交易的,也不想与她的爱子起冲突。
“把金杯给他。”随着荧一声令下,深渊使徒立刻照做,将装着金杯的盒子重重地放在桌上。那一刹那白鸟时甚至觉得里面是否装了一堆铁块,能发出如此沉闷的声音。
一盏华贵的金杯在眼前显露全貌,上面所雕刻的花纹精致又复杂。
白鸟时没有灵魂,他只是一具空壳,所以毫不犹豫地上手鉴定了金杯的真假。确认过为正品后他才将其装回,把盒子挪到了自己的右手侧。
“你想说些什么,小姐?”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目的也算达成了一半。白鸟时也收敛了笑意,严肃起来。
“在未来,我的哥哥会苏醒,踏上旅行的路。”模样为少女,但气场在他面前却丝毫不怯,“我希望她不要干涉他的旅途。这是一笔交易,而且很平等。”
银戒泛着白光,闪烁亮眼。
“我要纠正一点,小姐。”他微笑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是我们,我和母亲是一心一体的。”
换做是绯路多,肯定不会提醒她,而是直接玩起文字游戏。只要非她本人下令或是出手,那么通过暗示来让别人自己行动也不算违背交易。
但白鸟时不一样,他还善存一些良知。
“……我会注意的。”荧垂下眸子打量他。
“那么,你能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不要太贪婪了!无名之城的主人!”身边的深渊使徒闻言忍不住太高了声音愤怒道。
“正如您所说,这是交易。”他狡黠地笑起来,像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而金杯,就算你没有出手,我的母亲也能活着带它回来。所以这并不平等,小姐。”
大概是他的话到了从未设想过的道路,荧喝退了使徒,一言不发,就这么凝视着他,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像是一张网,要将他网进去。
“我先开一下我的条件吧,您可以听完后再决定交易是否成立。”
他的神色沉静自如,将心中的万千情绪化为一个淡然的微笑。
“在未来的某一天,我的母亲或许会登上天空岛。”
“到时候,请你把她杀了。”
搞点母子组。
白白:勤勤恳恳照顾我那不知道多少岁还特傻逼的老母亲们
绯:不想、不去、不要
这个时候鸭鸭甚至还没出生,是主线百年前七八十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