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界不相信眼泪——倾虞白【完结】
时间:2023-05-30 23: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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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云转身走向第二个人。
  方才的景象已经足以震慑得他老老实实,甚至不等她问,就连忙主动抢答道:“女、女侠、女天王,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们知道您是王家五娘子,那个姓陈的老妪给了钱让我们做这事,说是事成之后,会将我们送离建康躲避风头。我们虽畏惧王家的权势,只因贪财,这才铤而走险・・・还请女天王饶命!”
  集云这才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而与此同时,因为这人恰巧是在墙根儿角落里的,所以集云审问他时,便顺势成了背对着院子的姿势。
  屋子里的王尔见状不敢耽误,趁此机会,拖着两条发软的腿,哆哆嗦嗦蹭到了门口,想要逃跑。
  倘若仔细看,会发现她一步一个脚印,留下了很多湿痕,有不明液体顺着裙角滴滴答答地落下,显然是她方才被吓得・・・集云头也没回,亲昵地敲了敲手中的般般剑。
  下一秒,一声令远处山林为之一静,一切飞禽走兽皆俯首帖耳,瑟瑟停留在了原地的咆哮声响起,青麒麟从天而降,快乐地抖抖好久没舒展的筋骨,再一次,冲王尔很是温和地“轻轻”叫了一声。
  王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她还能晕过去,这几个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集云估摸着,逸墨那丫头也该觉出不对了――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她也该加快手脚,打扫干净了。
  为了不让这几个伤势可怖的尸体成为疑点,集云干脆多花了一点功夫,直接结了个阵,阵法熄灭后,那几个男人、连带着那个躲在角落里还想伺机逃跑的车夫,就像从来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过一样,半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已经彻底消逝,就连骨灰都没有剩下了。
  忍着灵力即将枯竭的丹田锐痛,集云又御剑飞上马棚,把早就没气儿了的婆子拎了下来,安放在了墙角。
  甚至不知什么目的地拿过了一个茶盏,摔在了地上――就在老太婆尸体的旁边。
  这才算是消停。
  般般剑消失在了手中,在最后一刻,哀鸣了一声的青麒麟拔足狂奔,跑过来用巨大的脑袋蹭了蹭集云,随即也化为光电,彻底消失了。
  试用到此结束,集云拍了拍手,一边大量着应该再没有什么破绽的小院儿,一边翻脸不认人地向127宣布,“谢谢,用的很顺手。但补偿是另一码事儿哈,少来这一套――咱们世界终结了再算。王尔还没有疯吗,看到刚刚那种‘超自然’的现象?”
  127憋了憋气,估计本身也没抱希望补偿的事情能就这么混过去,不情不愿地回答她:“还没有。不好意思,你失算了哦集云小姐,她现在顶多是有点儿紊乱,离崩溃还远得很呢,哼哼。”
  集云根本没有被阴阳怪气的系统挑衅到,“不要紧,快了。没疯也好,留着她还能继续榨点儿怜惜值。”
  127又猪羔子似的哼哼两声,“现在打算怎么办?友情提醒你一下,她是装晕的。”
  就像刚刚“友情”提醒她那个车夫有问题一样,集云满不在乎地道:“知道――手指动个不停,我又不是瞎子。想个办法,把她整晕。”
  127表示你自己整,我不会。
  集云气得翻了个白眼,拿它没法儿,只好自己动手──采取了最原始的方法,照着王尔的后脖子处来了一下,这才重新坐下了。
  但她并没有坐回到椅子上,而是缩在桌子底下,像是累了似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头埋在了胳膊里,默默地等待着,顺便运转灵力,修复自己方才用力过猛受的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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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王恕、萧逸容、和谢子璋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墙角生死不知的一个婆子、紧闭双眼晕倒在地上的王尔,和两眼发直、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王珂。
  ――要说这三个人是怎么到一处的,还得从头说起。
  逸墨奉命去王尔居住的别庄传话――那时候,刚刚回到正常流转的时间线中的集云并没有能够未卜先知,还不知道王尔将会对自己不利。
  只不过是从六年前启动时间跳转来到这个时点,距离世界终结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所以准备率先采取动作而已。
  却是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让她和王尔“心有灵犀”了一回。
  逸墨来到别庄,虽然庄子里的那些仆从百般掩饰,但她还是很快就发现了王尔并不在这里的事实。可要知道,自己派来的人明明一直都在这里盯着呢!
  王四娘不走正门偷偷混了出去,就算不清楚她想要做什么,但这本身已经足够不正常了。
  逸墨不敢耽误,连忙赶回谢家报信。
  可是她绕了这么一大圈都回来了,女君竟然还未归家!逸墨立刻觉出事情的不对劲儿了。
  她当即禀报了谢子璋,谢子璋闻言也是方寸大乱,连忙带着他回到王家询问。
  在那里碰到了王恕和萧逸容,也得知了,王珂的马车许久之前就已经离开王家――可是王家的车夫,却是一个都没有少的可怕事实。
  这下子傻子都知道出事了!
  一行人迅速行动了起来,又是询问沿途的路人,又是观察纷杂车辙的轨迹,废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终于找到了这里。
  怜惜值增长的提示响成了一片,集云将戏做足,不管是谢子璋还是萧逸容,任何人想要靠近她,都只会换来她刺耳的尖叫,和几乎快要把自己镶进墙里了的后缩。
  最后还是王恕焦急地一把将两人扯开、扯得踉跄两步差点儿跌倒,他自己小心翼翼地蹭上来,试探着道:“集云,我是大兄。你看看,是大兄,大兄不会伤害小云的,对吗?”
  集云小心地从臂弯中抬起半张脸,不怎么相信地道:“大兄?”
  王恕点头如捣蒜,“是大兄,还有九郎和子璋,你看,已经没有人会伤害你了,你出来,咱们回家,好不好?”
  集云像只小老鼠似的,缩在那里眼珠子乱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不管是谁,只要被她看到,就连忙拼命地扯出笑脸来,笑得又蠢又夸张,试图向她表达友好和无害,打消她的恐慌。
  好半天,集云才像是终于回过了神来,眼睛里也有了些许理智,她一下子扑进了蹲在面前的王恕的怀里,嚎啕大哭道:“大兄!你们怎么才来啊!呜呜呜・・・・・・”
  王恕心疼得也跟着抹泪,不住地道:“是是,都是大兄不好,是大兄来晚了,让咱们五娘受了委屈,都是大兄的错。”
  见她渐渐平复了一些,眼巴巴在旁边等着的谢子璋忍不住焦急地询问,“阿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话说了一半,萧逸容眉头一蹙,开口阻拦道:“十一郎,先不要问了!”
  好在好在,集云并没有因为谢子璋的询问而再次受到刺激。
  她此时已经冷静了大半,虽然脸色仍然是煞白的,但也还是言语清晰地道:“不知道。我被那个车夫拉到了这里,一下车才知道不对劲。然后四姐姐对我说了一些怨恨的话,说是我害了她,就要让那个老妪给我灌哑药,说要把我卖作奴婢,带出建康。我挣扎中不小心推了她一把,那个老妪头撞在了门框上,就・・・四姐姐大叫着我杀了人,被吓晕了过去,那个车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
  三人闻言,俱是脸色大变。
  这还不算完,集云像是没看到三个人铁青的脸色,继续平铺直叙地道:“之前慌乱中,我问了车夫和这个老妪,她们皆知我的身份,后来更是直接称呼我五娘子。”
  王恕勃然大怒,直接一踢袍角拎在手里,上前两步,照着王尔的屁股就恶狠狠踹了一脚,直踢得她滚了两圈,重重地撞在了桌腿上。
  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被撞醒了还是被踢醒了又撞晕了。
  王恕咬了咬牙,向自己的带来的人吩咐道,“去找!那个车夫务必找到,这是王家天大家丑,绝不可以流落在外!”
  萧逸容不管什么家丑不家丑,开言道:“阿珂还需要看过大夫才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
  王恕连忙拍板,一把抱起集云,向马车走去,临走前,向谢子璋使了个眼色。
  谢子璋冲他点了点头,指挥着自己带来的谢府下人,井井有条地行动了起来。
  有人负责把王尔捆起来扔到了马车上,有人负责搜寻着角角落落。
  而负责把那个老婆子拖进屋子里的人,一上手,就觉出了不对来。
  手中的这个人软趴趴的,竟然像是浑身都没有了骨头一样・・・他打了个寒颤,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将老婆子往角落里一扔――这具古怪的尸体,即将随着这整座院子一起,被烧作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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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王尔再醒过来时,先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疼,最疼的还属后脖颈,一跳一跳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慢慢抬起了头来――就对上了数道冰冷的目光。
  她惊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退缩,紧接着才终于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了起来,口中也塞着布团。
  王尔惊疑不定地环顾着四周,一转眼,对上了自己父亲王蔚之的目光・・・那目光是如此的陌生,仿佛,自己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焦急地发出“唔唔”的声音,脑子里好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懵懵的,拼命地想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却总是“如隔云端”,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狼狈地扭曲着侧躺在地上的她听到头顶上传来了大兄王恕的声音,他厌恶道:“王尔,你心肠歹毒、手段狠辣,竟然对同族的姐妹做出这种事情,你可知罪?”
  王蔚之大约是脸上实在无光,不耐烦地打断了侄子的话,道:“何必和这个畜生多说,就按方才大兄的意思,将这个贱人逐出王家,任她自生自灭吧。”
  这一次,他再说出这话来,众人都已经是一件平常,就连一向最疼爱她、被王蔚之斥责是“惯子如杀子”的王尔的母亲萧氏,也不再啼哭求情了,只是一脸麻木地站在那里,连看自己的这个女儿一眼都不愿。除了双目红肿,简直看不出一点异常来,堪称绝情。
  而坐在正中的王t之比起王蔚之来,倒似反而淡然了一些,当然,心里头又是怎样滔天的愤怒,那就不得而知了──反过来劝阻道:“蔚之休要赌气了。她一个女娘,让她自生自灭,和让她去死又有什么区别?到底也只是有惊无险,五娘也不过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就不用罚得这么重了。”
  王恕却不如父亲沉得住气,忍不住插话道:“那怎么能行呢!”
  ――听到这里,方才转醒的王尔思想慢慢回炉,终于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她不敢置信地听着自己的父亲三言两语就宣布了对她的处置,甚至都没有听她为自己辩驳的意思,不由得方寸大乱。
  受制于姿势的原因,就算是把眼眶都瞪酸了,她也只能看到固定的几个人,看不到最有话语权的二伯王t之的神情・・・眼珠乱转间,一下子,她对上了侧旁、正被萧逸容和谢子璋一坐一站地团团围着,悉心呵护关照着的此事的另一位当事人──王珂的目光。
  她捧着谢子璋递给她的手炉,听着萧逸容絮絮叨叨的安慰,那两个人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珍稀宝物一样,呵口气就能给她吹倒了。
  可是王珂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却分明有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王尔一下子怔住了!
  她现在本来就精神状态不怎么稳定,也就是127所说的“紊乱”,自然也并不能够冷静地思考。
  反正我也已经穷途末路了。
  王尔冷眼看着矫揉造作的王珂、冷血无情的父母、不停叫嚣着要赶尽杀绝的大兄――好啊,那就都别好过。
  “系统,所有气运值都直接兑换男主好感值。”
  王尔在心中呼唤着自己的系统,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在王尔和集云的脑海中,“已完成。男主好感值52,女配气运值43,女主气运值0。”
  与此同时,正在对着集云絮叨个不停的萧逸容,忽然整个人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一瞬间打了个激灵,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太对劲了・・・可是等他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知道,没有任何地方不对劲,一切正常。
  一股冲动油然而生,他重新转向集云,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四娘子虽然做事情总是欠妥当,有些不知所谓,但并非真正的奸恶之人,我总觉得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集云“错愕‘地看向了他,“你说什么?!”
  就连听见了这话的谢子璋,也眼睛瞪得极大,把萧逸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不知道他突然抽的什么疯。
  萧逸容微微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不解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至少也不能不听她为自己说两句话,就这么把事情了解了吧。也许有什么隐情呢?”
  谢子璋嗤笑了一声,稳定发挥着自己的尖刻毒舌,“能有什么隐情,难道主谋其实是那个老妪,王四娘子不是首恶吗?”
  集云微微勾起了嘴角,虽然是在笑的,但那笑又分明不带一点温度,冷声道:“也说不定,或许是我污蔑的四姐姐,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萧逸容一下子面色大变,急切道:“阿珂,我绝无此意!”
  “男主好感值-10,男主好感值-10,男主好感值・・・・・・”
  没一会儿,那被王尔以系统的手段强制加到52的好感值,就一路猛跌,转眼间又见了底,然后半点儿不停的,直接归零。
  萧逸容难以置信地一下子蹦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刚刚的那一番话来──他是被鬼附体了吗?!
  “男主好感值-10,男主好感值低于0,开启惩戒。”
  随着这句系统提示,王尔忽然感到一阵耳鸣,随即是眩晕、恶心、头疼欲裂,惩戒过后,王尔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子难免又变得更加浑浑噩噩起来。
  与此同时,萧逸容那边的动静也吸引到了大部分人的注意,集云顺势转向王t之,平静道:“父亲,总要容四姐姐说为自己说两句话的,也许四姐姐是被胁迫的也说不定,我不信四姐姐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关键人物怜惜值+5,当前怜惜值99。】
  可怜的老父亲王蔚之,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比那半疯的王尔也好不了多少,闻言抢在家主之前,直接粗暴地道:“集云不必为这个孽畜说话,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来人啊,赶紧把她赶出去,现在就赶出去!”
  王t之无奈地抬手压了压,他既然是家主,有着权力的同时,也有自己的责任和束缚──这意味着他就不能只站在自己的女儿这边,甚至大部分时候,他为了表现公允,还得故意委屈自己人,因而道:“五娘说的有道理,是该听听慕云自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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