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嘉宾也在一旁帮忙,应浅浅指哪打哪,氛围是真的很和谐,慢悠悠地商量着计划。
忙了快两个小时,到了吃饭时间。
上期拍摄结束时,节目组抽空找各个嘉宾们做了后采。
除了问嘉宾们对卫伏野和应浅浅职业的猜测,还问了应浅浅的职业。
节目组里没人相信,都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毕竟这在某种意义来说只是个名号,像旗袍文化研究员、古典文化研究员也是研究员呢。
因为这个回答比较出人意料,节目组采访时也没做好这块的预案。
害怕问出一点会被网友们骂的答案,节目组没顺着这个再继续地问下去,应浅浅也就没有再继续说。
车子还没弄好,甚至被拆得个七零八落,已经完全没有了车子的外型。
围观的网友们更加不相信应浅浅能够改进得多厉害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停下了手上的活,转而开始做饭。
除去第一天刚来时有牧民帮忙准备饭菜外,后面几天他们要做饭都得自己动手。
应浅浅好歹也算是她喜欢的人,那俩家伙居然这么欺负人,还想让自己去叫他们吃饭?做梦。
卫伏野也同样点着头表示:“他们心思那么活络,肯定不需要我们替他们操心。”
在大家给吃饭这件事分工合作完之后,陈澄有点犹豫地问:“要去叫他俩来吗?”
宋虞儿率先开口。
“不用了吧,他们这么多主意,肯定会自己解决吃饭这件事情的。”
宋虞儿承认,她就是在阴阳怪气。
虽然不知道这俩人跑哪去了,导演也没出来说,他们就当他俩不存在。
在一起继续做任务也膈应,甚至还很尴尬,比起现在的氛围那可是天差地别。
陈澄说了声好,没再提这件事情了。
【橙子宝贝也太善良了,但是你的善良要有锋芒啊呜呜,对那样的人没有必要释放善意好吧】
【我知道他俩去哪了,在应浅浅和谢忱走后,许初瑶哭着说自己是被污蔑的,然后哭到晕了过去,现在估计是去医院了吧】
【嘶,这熟悉的套路和感觉】
【人都气急攻心到晕过去了,肯定是被污蔑的啊,你们也太没良心了,居然在这里说风凉话?】
【笑得,真正颠倒黑白试图晕倒蒙混过关的人是谁,我不说。】
如网友们推测,许初瑶确实在医院,陆归山陪床。
许初瑶早起精心化的妆都被晕染掉了,露出妆容底下苍白的皮肤,以及暗淡的唇色,霎时间憔悴了不少,却显得愈发楚楚可怜,激起了人非常强大的保护欲。
许初瑶一清醒过来,见到了陆归山,眼里又很快蓄上了泪水,神色焦急地握住了他的手。
“陆大哥,我真的是被污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鞋子上会有所谓的证据,我也不是不愿拿出来,我是真的丢掉了。”
“我们可是一类人呢。”陆归山抱住了她,宽厚的掌心贴着她瘠薄的背,嘴角微微勾起笑,“即使你是任何样子,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永远。”
许初瑶心跳了一下。
她害怕了。
她说半段停半段地哽咽讲完,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无尽的委屈在泪水间蔓延。
陆归山抬起手,用纸巾给她拭去泪水,温柔地笑道:“好了,别哭了,我信你。”
许初瑶垂下的头蓦地就扬了起来,她握着男人衣服的手微微收紧了些,眸光盈盈地望他,“真的吗?”
陆归山发现了,他一定发现了。
他发现她并非表里如一,他发现了她极端的手段只为上位,甚至早就发现她在利用他。
这个电话的铃声很特别,是九零年代老旧的手机特有的那种旋律,叮当响个不停。
“怎么不接电话呢?”陆归山目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语气却还是温柔的。
许初瑶犹豫了下,在电话重新响起的第二遍将电话接通。
那头电话刚接通便传来当头的一阵骂,骂声震耳欲聋。
许初瑶忍不住想挣脱这如若被蛇覆上的阴冷拥抱。
但她不敢,陆归山是她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陆归山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叹道:“所以别不开心了,好吗?”
她连着点了几下头,带着鼻音地说好。
陆归山在病房陪了她快有十分钟时,许初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还敢不接我电话?你看看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脑子进了什么东西,我就是这样教你做事的?”
许初瑶眼底划过冷笑,心中已经克制不住地想要回骂过去,但还是忍住了。
她语气轻柔地道:“爸,那些传的都是谣言,陆大哥在这,陆大哥一定会帮我澄清谣言的。”
那头估计是听到了关键词,没有再继续破口大骂,反倒瞬间切换了慈祥和蔼的语气。
“原来陆少在啊,行,相信陆少一定能帮忙澄清谣言的。要不你帮我把电话给下陆少,我和他聊几句。”
“不了,陆大哥现在在忙,我也挂了。”
许初瑶说完之后立刻挂了电话,对上了陆归山打量的眼神,勉强地扬起笑容。
只是她那攥着手机的手,却是越来越紧,一直到泛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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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们中午吃完饭后,又开始继续造车。
上午主要是拆开重新打孔位,已经基本拆得差不多了,现在主要是需要再做一点很简单的小零部件,将它们组装起来。
应浅浅非常有效率,她将组装分成了好几部分,每个人负责一部分,互相协助着完成组装的工作。
瞧着这似乎越来越有架势的样子,网友们开始觉着不太对劲了。
【不会应浅浅真能造出点什么东西出来吧?】
【不可能吧,人家传承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改动多少是有原因的,哪里是这么轻易的事情】
【不行我忍不住了,先让我喊一句浅浅!我的神!】
这头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组装进度一点一点地往前推进,应浅浅神情也越来越专注。
等到最后一步组装完成,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经过改装后,车子仍旧是由完全木头的结构组成,外形少了勒勒车的笨重,明显看上去轻巧了不少。
相比起勒勒车注重储物承重,现在这个车更加注重出行的舒适、稳健与速度,后座只能载下一人多一点点。
不过相比较有电力驱使的车,这车的速度还是慢的,但优点就是环保,能在保护区内自由使用。
一开始听应浅浅说要改车的牧民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虽然听懂了应浅浅想要改造的想法,但是也很好奇会有什么效果。
而且这车不仅可以让马和牛来拉,也可以单凭人力启动,经过了一些设计,能用很少的力来推动车子行驶,还有专门的防颠簸设计,很大减少了震感。
应浅浅试着上车,牧民和嘉宾们听着应浅浅讲着原理,表情认真。
她没有带出什么陌生晦涩的名词,反倒是用最好听懂的大白话方式来说,每个细节都说得很仔细。
【听完下来感觉就是好牛啊,我居然被打脸了】
【完了!!浅浅快点申请专利啊啊啊别讲这么仔细,免得又被人偷了!】
【女人,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我就是搞机械设计的,实话实说,应浅浅这水准绝对有些底子在里面的,而且她根本没花多少时间设计,脑子也太强了吧】
嘉宾们也非常惊喜。
一开始,他们配合应浅浅改造勒勒车完全就是出于友谊,配合应浅浅的想法,也没有报什么期待。
应浅浅瞧他满脸写着想上车,好笑地将行驶位让给他。
这车开起来其实主要还是靠的平衡力,需要的平衡力水准和开自行车需要的差不多,也不算太难。
他们想的是到时候失败了就失败了,大不了就是一起接受节目组惩罚罢了。
可谁能想到,这么牛的一个东西,让人家老牧民连连点头称赞的好东西,是他们一起造出来的!
专业开飞机的卫伏野有点跃跃欲试了,他开了这么久飞机,还没开过这种车呢。
但卫伏野是一个自行车白痴。
“卫伏野你不是飞行员吗哈哈哈哈――”
果然,虽然没迎来车子的嘲笑,但宋虞儿的鹅鹅鹅一样的笑声如期而至,笑到后面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他没蹬几步,就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车头,后来又晃了几次,他觉得自己已经充分掌握了,自信地加速。
没两秒,他发出了“诶诶诶诶”的声音,彻底控制不住车头,摔了个翻身。
还好摔倒前他留了个心眼,将车子往反方向推,总算没让车子给他胸膛来一个巨大沉重的嘲笑。
卫伏野非常舒坦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甚至翻了个身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瞧着自闭模式的卫伏野,其他嘉宾、围观的牧民和弹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快活的空气又出现了。
果然,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才是真的快乐!
担心车子摔坏了,牧民将车子抬了起来,车子不算很重,一个成年人就能抬起来。
车子抬起来后,牧民检查了一番,发现它居然完好无损,连一点移位都没有。
【卫伏野殉身示范了这车有多耐摔哈哈哈】
【可恶啊,我也想骑了,看上去好好玩的样子哦!】
下一个试车的是宋虞儿,她最积极。
她要证明自己比卫伏野厉害多了,区区一个车车!
她没有说大话,稳得像老司机,在大草原尽情晃荡,摄影师都跟不上她这风一样的开车速度,只能出动无人机去跟拍。
牧民连连点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除了那两个伤害神羊的家伙,大家都是很好的人,给他们这么多的帮助,现在居然还帮他们改善工具。
要知道,骑马虽然好玩,但是有些人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已经不好骑马了。
而且对小孩来说,骑马也有危险。
就算他们有勒勒车,但勒勒车主要还是载货工具,拉着费牛费马,要不是要去远方赶集或者迁徙,他们也不会用这车。
后来牧民和嘉宾们一个一个地上去试车,小孩子们也凑了过来,很想试试,正好后座有一个位置,他们可以坐后座。
脑子里早就有了成型,而且是给牧民的图纸,也不用那么精细,应浅浅画得非常快,画完后在每个地方认真地标注。
应浅浅想了想,找了一张纸,沉思一会后画起了儿童版图纸。
为了庆祝新车子的诞生,不等节目组要求,热情的牧民们又组织了晚会,拉着嘉宾几人一同吃丰盛的筵席,还给他们喝草原最特色的酒。
嘉宾们已经逐渐融入了这个地方,有时候都会有一种自己就是生活在游牧民族的恍惚感。
她之前做脑机接口芯片和假肢时也是天天泡在图纸里的,和那些东西比起来,车子的图纸要简单太多太多。
之后应浅浅找到那个和自己交流的牧民,给他讲了儿童版和成人版的区别,还给他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让他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联系她。
这车虽然在现代社会瞧起来没什么,远远不如造一辆汽车、一架飞机给人的惊喜强烈。
但对于牧民们来说,却是实打实的改变。
阿吉特地从小姑娘那里学了句普通话,在筵席上举起了自己的大碗酒,声音嘹亮地道:“感谢我们最真挚的朋友们,干杯!”
其他牧民也举起大碗,学着用有口音的普通话附和。
“感谢我们最真挚的朋友们,干杯!”
“干杯!”
【好温暖啊,给我看哭了呜呜,真的很喜欢一些快乐和温暖】
【这才是我想在这个节目上看到的】
【不对劲!怎么感受到了要结束的味道】
【傻孩子,直播明天就结束了】
嘉宾们明天就要从丰饶辽阔的大草原离开了,今晚是牧民们自发组起来的告别宴。
内心藏着不舍,大家喝到了很久,陈澄和卫伏野喝了个酩酊大醉,连宋虞儿和应浅浅都满脸醉意。
最清醒的,可能就只有谢忱。
他感冒吃的药物里面有头孢,不能喝酒,只能以茶代酒地意思喝几口。
等他走到了门帘前,却见应浅浅还站在原地。
他问:“不进来吗?”
应浅浅慢吞吞地挪到了幕布前,神色专注地看了看谢忱,然后说了句,“这不好吧谢先生,孤男寡女,不好单独待一起。”
都知道他感冒还没完全好,也没人劝他喝酒,只是一个劲地喊他吃东西别客气。
应浅浅是喝醉了,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还记着谢忱没吃药,在那里神色认真地盯着时钟读数。
等到时钟精准跳到了吃药时间,她扬起头来说道:“饭后半小时了,该吃药了。”
谢忱是没想到她都喝醉了还能惦记自己吃没吃药,只好无奈地应了声好,走向自己的蒙古包。
她今天的头发很蓬松,没有扎起来,只是很随性地散落,随着草原的风轻轻飘着。
谢忱的手隐约抬起了一点,又放下。
还不行,现在在镜头下,他们还没公开。
他想有一天,能够不用再瞻前顾后,光明正大地抱住她,摸摸她的头发。
想有一天能和所有人介绍说,应浅浅是谢忱的太太。
只是他门帘才掀开,应浅浅就跟了进去。
谢忱看着她,“你不是不进来吗?”
“我就是突然想起,我们居然是夫妻,这样我进来就很合理了。”应浅浅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幸好摄影师没有跟进来,如果人跟进来了,应浅浅这话肯定会引发轩然大波,等她酒醒了,肯定会很后悔。
此刻,谢忱想要公开的想法,比任何一刻都要强烈。
“你在发呆?”应浅浅突然来了一句。
“没有。”谢忱回了神,掀开了门帘,“我去吃药。”
这下,谢忱终于不用克制了。
过了几秒,她还是嫌烦了,抬头说道:“该吃药了。”
谢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拿出药来吃。
在他吃到一半时,应浅浅冷不丁地来了句,“我今天没洗头。”
他如愿以偿地摸到了她的发顶,软乎乎的,比她的脾气要软太多了。
应浅浅喝醉后还挺乖,就任由他的手在自己头上作祟,没说什么,小口小口地抿着水。
谢忱顿住了。
应浅浅立马就笑开,眼睛弯得像月牙一样,很少见她有笑得这么开心,像是蒙古包内的空气都要被她笑容暖得升温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