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继续方才的吻。
任平生将顾姻抱到卧室,两人倒在卧室的床上,卧室灯没开,客厅里的光隐约可见,黑暗给人更多的勇气与欲望,任平生脱去顾姻的毛衣,顾姻的肌肤泛着细腻白亮的光泽,一对圆润被红色内衣温柔包裹,腰肢柔软,不及一握。
顾姻胡乱地去解任平生的腰带,任平生的上身已经赤裸,具有力量的肌肉与腹肌暴露在外,春意盎然。
任平生的右肩上有一道疤痕,久久的时光无法抹去,那道疤痕盘旋在他身上,暗示着他过往的危险。
顾姻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伤疤,一下又一下,任平生的心似猫儿在抓。
过了会,顾姻将任平生拉下,趴在他耳边说:“你知道女人为什么穿胸/罩吗?”
任平生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俯身下去,一只手灵活地解开顾姻后背的排扣,让顾姻一只手将它退下,然后他用牙将胸罩咬起,另一只手揉捏着她的圆润,轻轻撕咬亲吻。
顾姻从唇间溢出来一声满足的呻吟。
任平生进来的时候,顾姻眉头紧蹙,似痛苦又似欢愉,她咬紧牙关,不甚放松,任平生便生生停下停下动作,在她身上,一滴汗落到她胸前,声音沙哑而克制:“难受。”
他更难受。
“嗯。”太撑了。
半天不见他动作,顾姻半睁开眼,见他头上青筋暴起,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膀,轻轻拍他一下,似乎在撒娇,又似乎是恼怒与催促:“你快动一下。”
任平生抱起她,缓缓动了几下,汗流地更多了,顾姻的声音妩媚而多情,再过会,任平生便控制不住自己了,顾姻觉得整个人都在不断被撞散并重塑,她的意识都有些涣散,一叶扁舟身处汹涌磅礴的大海。
等清醒过来时,她被任平生抱到卧室的窗前,窗外雨和雪,她的胸前是他炙热的手笔,身后是他炙热的身躯,是谁说的,做/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这样感受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染上另一个人的气息,好心安。
任平生将她转过来,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娃娃,顾姻觉得自己的小腹与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恍惚听到任平生在她耳边轻笑一声,他喊着她的名字。
顾姻用涣散的目光看他,却被任平生用手捂住了眼睛,下一刻,她被激起身子,一口咬上任平生结实的肩膀。
没羞没臊的一夜。
顾姻第二天醒来时,动一动身子便腰酸背痛,她脖子下枕着任平生结实的手臂,她的卷发落在他身上,缠缠绵绵,顾姻的腰上还搭着任平生的另一只手,她抬眼看去,任平生已经醒了。
顾姻将他的手从身上拂去,她看到任平生赤裸的胸膛全是自己的抓痕。
“醒了。”她又闭上眼睛,用沙哑的嗓子道。
“嗯。”任平生回一声。
顾姻还是很累,她转过身背对着任平生,昏昏沉沉又睡去。
这一觉便睡到下午两点多才起身,屋子很暗,空气中尚流淌着昨夜的萎靡,床上只她一人,屋子很安静,顾姻拖着饥饿的身体去客厅,却见桌子上放着一碗粥,她走过去,用手摸摸,粥还是温热的。
客厅没人,她去卫生间洗把脸,卫生间也没人。
于是当任平生从屋外进来时,第一眼便看到顾姻阴沉的眼神:“你把我这当旅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平白受到这样指责,任平生只淡淡看了要顾姻,没有吭声,顾姻看到他手中提的一大袋东西,抿紧唇不说话了。
任平生买了些牙刷毛巾之类的东西,顾姻在客厅小口小口喝粥时,看着任平生将新牙刷摆放在洗漱台,将他的毛巾同她的挂在一起。
顾姻一句话也没说。
任平生同顾姻住在了一起,白天时,顾姻去上班,任平生就呆在家里做家务,他很做可口的饭菜等着顾姻归来,问她上班发生的事情,顾姻也会眉开眼笑抱着他给他一个热吻,同他将自己的事。到了晚上,他们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
顾姻不知道他们这种关系是什么?恋人或者炮/友?
不过如果有任平生这样的炮友,也是捡了大便宜,毕竟很少有人会大半夜为你熬上一杯红糖,再用自己温暖的手轻轻揉着你的肚子。
然而他的消失亦是突然。
像是从世界蒸发,如果不是昨夜欢愉,身上的痕迹未清,顾姻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同他在一起过。
顾姻不知道任平生的家在哪,不知道他是否有亲人朋友,不知道他的职业,他的过往,他的生活,她才发现她对他一无所有,去他妈的一无所有。
顾姻不确定任平生是否会再次出现,正如她不确定是否爱着任平生,以及他是否爱着她。
她这样的人说起情爱来,自己都觉得可笑,顾姻将任平生的所有东西都收拾起来,她一个人也是活,没有什么不一样。
等到快过年的时候,她去超市买东西,路过屏幕看到新闻上报道一个黑帮老大被抓的事件,顾姻扫了两眼,什么也没看到,收款的时候,为了凑个整数,她顺手拿了一颗糖。
回到家,家里多了个人。
任平生的视线落在顾姻身上,轻轻一声回来了,桌上是一碗粥,还冒着热气。
“嗯。”顾姻将东西放到桌上,再未多看他一眼,转身去了卧室。
任平生看着她的背影,剑眉蹙起,许久未见顾姻出来,他坐不住了,便起身去了卧室。
顾姻正在屋内换衣服,任平生进去看到了顾姻光滑的后背。
顾姻在任平生的注视之下,依旧不慌不忙地换好衣服,她从他身边走过,她饿了,她要去客厅喝那晚热粥。
任平生又跟了过去,他坐到顾姻身边,偏偏顾姻懒得看他一眼。
“我……”任平生开口。
顾姻低头用勺子小口小口喝粥,眉头都未动一下,一眼未看他。
过了会儿,未听到动静,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却被任平生修长的手指推了过来,顾姻停下动作,她看到盒子里装的是一个金色的勋章,即使她不太懂,也知晓这勋章的重量与意义。
顾姻颤抖着眼睫,耳畔传来任平生的声音:“六年前的时候,我替萧爷挡了一刀。”
“四年前的时候,一颗子弹从我心脏边擦过,我差点就死了。”
“两年前时,我不想当卧底里,一个警察被他们抓住,折磨死了,那个警察知道我的身份,他至死的时候,都没有说出我的名字。”
“七个月前,我终于掌握他们所有的罪行,我把那些资料全都偷出来,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是一个意外,顾姻。”
“我很危险,我不想牵连到你。”
任平生平静地说着这些话,然后他说:“但是我爱你。”
顾姻的身子微微颤抖,任平生继续说:“萧爷落网了,一切都真正地结束了,于是我听从内心,来找你了。”
“不会离开了。”
“嫁给我吧。”任平生单膝跪地,他从身上掏出来几张银行卡,一个婚戒,一张房地产,是他这些年所有的东西,任平生自问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有些时候,他愿意感性些。
“我以一个军人的荣耀为聘礼,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毕竟……我认定你了。”
顾姻终于肯抬头看他一眼,任平生的眼里是青山无数,她像是人世间一个飘忽不定的幽魂,一生只等待一个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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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一时爽,一直开车一直爽(捂脸~)
这个故事真的写烂了,是我自己能力跟文笔的问题,后面我会更注重故事的结构与细节,感恩。
第27章 何当共剪西窗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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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晨曦里尚沾着露水的红红的野果吗?你惊艳过身处六月山下是炎热山上却是不变的雪山吗?你听过两山之间飘渺隐约的笛声吗?你喝过前年埋在某个小旅店里甜腻的桃花酒吗?
你闻过花香,听过鸟鸣,爱过一个人吗?
*
顾姻是顾老爷唯一的女儿,顾老爷是方圆百里最富贵的人家,在最繁华的一条街里,一半的商铺都是顾家的,顾老爷有钱又顾家,从不吃喝嫖赌,唯一的爱好就是宠女儿,只要顾姻开心,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顾老爷都能拿钱把它砸下来。
顾姻从小便生活在蜜罐子里面,家中生活富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人生倏忽一下子便过了十八年。
接下来,她只需要等待着哪家公子上门提亲,然后出嫁,做他人妇,一眼望到底的生活。
哪个贤者曾言,人生若无所求,宛若鱼之咸。
顾姻有些厌烦这样的生活。
丫鬟在屋外喊顾姻吃夜宵,顾姻想起今夜贪吃,晚饭就足足吃了三碗米饭,她摸了摸自己圆润的面庞,忍痛拒绝了,而后怅然若失地趴在窗台上,仰望繁星点点,夜风从对面吹来,顾姻舒服地眯起眼睛。
减肥总是减不下去,美是美矣,就是胖点。
要减肥,就不能再吃烤全羊,红烧肉,蒸熊掌,糯米糕,桂花糕,枣泥,糖葫芦了,好难过,顾姻想着这些美食,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顾老爷听闻顾姻不吃夜宵,亲自端来夜宵,紧张地来此看望,一进房门就关怀地问:“儿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找大夫瞧瞧?”
顾姻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我不饿。”
“怎么能不饿呢?”顾老爷大惊失色,“你晚上才吃了三碗米饭,不吃点夜宵怎么能行啊!”
“爹!”顾姻恼怒唤他,“哎呀我不饿,你别管我,你回去休息吧。”
看着女儿催促,顾老爷面色为难,最后他把夜宵放到桌上,再三嘱咐:“饿了就吃点哦。”
顾姻没有回应,顾老爷一望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顾姻余光瞥一眼夜宵,哇,红烧猪蹄,还有银耳羹,看起来好香,不,我不能吃,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顾姻一边想着,一边关上窗户,再不敢看夜宵一眼,滚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睡吧睡吧,睡了就不想吃了。
夜里顾姻做梦,梦里红烧猪蹄们手牵着手,一起围着她转圈圈,顾姻则打坐在地,嘴里念叨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接着便醒了。
也不知是何时辰,只觉得万物寂静。
忽然一声细微的声响传到顾姻耳间,顾姻再凝神听,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顾姻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她还是有些害怕,她起身亮起房间灯火,灯火阑珊,将她的身姿映在窗上,怎么看都是有点胖的姑娘。
怕是野猫什么的,就在顾姻这样以为,窗上传来三声响。
“姑娘可曾起身?”窗外如是传来这般声音,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有些轻佻,更多风流。
说来顾姻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夜半时刻,屋外传来男子声音,顾姻不但不怕,还伶牙俐齿地回了一句:“你瞧不见我掌灯了吗?”
屋外人没想到得此回应,愣了一下,发出一声笑:“那我可以推窗吗?”
“不可以。”顾姻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一口气吹掉灯,然后一只手提起凳子,步履蹒跚地走到窗边,屋外月光皎洁,她清楚可见一个男子的轮廓被映在纸窗上。
嗯,以她的臂力,应该能一击必重,如果现在喊救命,等爹带着下人来时,她怕自己性命不保,好,稳住稳住。
一,二,三……
“啊……”顾姻举起高高的凳子,窗户忽然被人推开了。
她看到一枝尚带夜露的桃花,柔美而芬芳,不知是何处折来,而后她看到一双眼,真好看的眼睛,比女人的眼更妩媚,仿佛天上星河揉碎了洒在夜空中。
他口中叼着一枝桃花,含笑的目光落在她面上。
顾姻愣住了,手举着凳子一动不动,她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
慕烛也愣了,看着眼前这个胖姑娘,不是说西家的美人明动一方,怎么长得这么……圆润。
慕烛收起眼底错愕,对上顾姻呆若木鸡的表情,取下口中的桃花,挂上职业似引诱的微笑:“不知姑娘芳名?”
“顾……顾姻。”顾姻咽了口口水,赶忙将凳子放下,并且迅速整理一下自己的睡衣及头发。
“哦,顾姻姑娘。”慕烛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顾姻觉得自己的名字怎么从他口中那般动听。
“顾姑娘可知西府在何处?”
“西府?”顾姻毫不犹豫地回答,“就在隔壁啊。”
原来如此,慕烛心已知晓自己认错了人,便无心纠缠,毕竟比起这个胖姑娘,隔壁那个西美人才是目标,于是慕烛道:“在下告辞了。”
“且慢!”顾姻手比口先动,一下子便抱住了慕烛的胳膊,顾姻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慕烛差点从窗边掉下去,半天稳住身子,他眉眼迅速闪过一丝厌恶,偏偏回过头来,嘴角挂着笑意问她,“有何事?”
“公子是谁,夜半还此作甚?”顾姻抱紧慕烛的胳膊,谁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从天而降的公子,她先看到的,先占了再说。
慕烛试着把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没抽/动,于是他俯身,头发拂过顾姻的面庞,顾姻嗅到山水的味道,嗅到了尘埃与花香,甚至夹杂着一丝孤独。
少年的声音暧昧:“我啊,是个大盗。”
等了片刻,未闻尖叫声起,慕烛觉得这姑娘有些呆,逗着也不好玩,他轻轻松松便从顾姻的禁锢中抽离,就在他要离去时,顾姻却道:“我有银子,好多好多银子。”
“嗯?”慕烛回头看,他看到顾姻的两个圆溜溜的眼睛放着光。
“我给你银子,你带我出去好不好。”受够了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她想去大江南北见见。
怕慕烛不信,顾姻转头在自己的梳妆台上拿出一个盒子,她献宝似地把盒子捧到慕烛面前,盒子里是整整齐齐的黄金白银加支票,顾姻说:“带我出去玩玩,我把这些都给你。”
银子啊,多可爱,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是最忠诚的信仰。
顾姻还怕慕烛不肯,结果慕烛手一挥,盒子里的东西全不见了,慕烛嘴角笑意更浓:“好。”
“走吧。”慕烛从窗台越下,对顾姻伸出手来。
顾姻刚把手递过去:“哎,等会等会。”她又把自己的小胖手收回去,慕烛看她在给桌上留了封信,走向他两步,又折回去把桌上已冷却的猪蹄啃了两口。
“走吧。”顾姻的嘴上油光水滑。
慕烛收回他的手,顾姻倒也没在意,毫无形象地从窗户翻过,她仰起头问慕烛:“我们要从后门溜走吗?”
慕烛摇摇头,顾姻追问:“那怎么走啊?”
“这样走。”慕烛声刚落,顾姻已被他提起,少年带着她已越上屋檐,顾姻堵到嗓子眼的尖叫被咽了回去,月盈明亮,那一刻,顾姻觉得自己离月亮好近,近到可以摸到的距离。